第80章 缺與德，人均八百個心眼子

聽到曹雨生的名號之後，徐缺明顯愣了一下，然後面露微笑，開口說道：“原來是渡劫前輩，家師乃是道主。”

聞言，曹雨生的身體也頓了一下，露出了一抹相似的笑容，“原來是道主的弟子，說起來，你該叫我一聲師叔。”

這兩個人面上一個比一個親厚，如同見到了親人一般，心中皆是盤算著該怎麼教訓教訓眼前的這個冒牌貨。

“無量他媽的天尊，道恆有你這麼一個徒弟，我會不知道？！”

“渡劫個屁的天尊，師尊有你這麼一箇舊友，會不告訴我？！”

突然，曹雨生眼前一陣恍惚，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從未經歷過的畫面，像是跨越了時間長河，見到了未來的某個片段。

畫面中，自己倒在了宇宙星空，身旁有一個年輕人矗立，隨手將一根漆黑如墨的長棍收入體內，然後就開始搜刮他身上的神料，那架勢，好像連一針一線都不放過！

“好機會！”見到曹雨生莫名其妙地失了神，徐缺心中大喝一聲，手中浮現出一根又長又粗的鐵棍，通體閃耀著烏芒，瞬間向著這位自稱渡劫天尊的胖子腦袋砸去。

這黑鐵長棍看起來勢大力沉，其上卻是有一枚枚神異的符文閃爍，完全沒有引起虛空的變化，也沒有散發出任何的威勢，絕對稱得上是一件殺人越貨，暗下黑手的神兵利器！

哧！

然而，在徐缺動作之前，曹雨生驟然發難，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速度比他還要快上幾分，身體各處都有符文交織，逸散出億萬縷劍氣。

縱使轉修了秘境之法，曹雨生體內的混沌第三殺陣也並沒有失去往日神威，與人體五大秘境合爲一體之後，是他這一世走的道路。

剎那間，海量的大陣符文衝出他的體內，遍佈在這片星空各處，將徐缺的身影淹沒，無盡的混沌氣翻滾，熾盛的劍氣神威如獄。

這種手段來的太突然，徐缺只得伸手演化先天五行神圖，溢出密密麻麻的秩序神鏈，以五行氣息艱難抵抗著混沌劍氣，哪裡還能顧得上從手中脫落的黑鐵長棍。

“我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曹雨生大罵著，心中也暗自有些吃驚。

若非神魂示警，讓他提早一步預見了這個情況的發生，或許真的會被那根黑鐵長棍打昏，然後所有的神藏都被洗劫一空！

“好東西啊。”曹雨生沒有理會被困於混沌第三殺陣中的徐缺，一手向著這件神兵抓去。

嗡！

落入曹雨生手中的黑鐵長棍輕輕顫動，棍體上有一道道符文發光，散發著一種令他十分熟悉的規則之力，長棍直接砸在他的腦袋上。

砰！

就在昏迷的一瞬間，曹雨生想起了那種規則是什麼，那特麼是打神石的寶術符文，攻擊必中啊！

早在至尊路第一次開啓的時候，徐缺就已經收集到了足夠多的神料，專門打造了一些下黑手神器。那時，他便詢問過道恆，這世間是否有可以讓攻擊必中的神通。

道恆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打神石寶術，也就給徐缺提了一嘴。

本來這件事都已經翻篇了，直到他前往仙域送別石昊等人進入上蒼之上前，徐缺再次提及此事，道恆這才爲他尋來了這等寶術。

結果，這種十兇寶術竟然被他用在了這種神器上，那可真是太棒咳咳，太浪費了！

見到曹雨生中招，徐缺趕緊發力，五大秘境齊齊發光，五行先天精氣合一，化作一張混沌神圖，打出一道絢爛的混沌光束，磨滅所有的劍氣，破開第三殺陣。

徐缺一步邁出，身影矗立在被他一棍子放倒的曹雨生身旁，隨手將黑鐵長棍撿起，收回體內，然後就開始向著曹雨生伸出罪惡的雙手。

當然，他是有底線的，絕對不動一針一線！

唰！

突然，曹雨生的眉心處開闔，射出一道璀璨至極的金光，徑直沒入徐缺的眉心識海，化作一條金燦燦的神鏈，牢牢將其元神禁錮住，繼而，一枚枚大道符號浮現在他的體表，交織成一條條秩序神鏈，纏繞在他身上。

現在，局勢發生了驚天逆轉，曹雨生反過來搜刮起了徐缺的神藏，尤其是那根烙印著打神石寶術符文的棍子。

不過，他可是沒有底線的，連根針線都不想給徐缺剩下！

就在曹雨生搜刮著徐缺的神藏時，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鐵塊自虛空中墜落，同樣的無聲無息，同樣的烙印著打神石寶術符文，同樣的直奔曹雨生的腦袋。

咚！

千鈞一髮之際，黑磚頭即將擊中曹雨生，他飛速抓起被自己禁錮的無量天尊，迎上這第二件神兵。

瞬息之間，曹雨生手中的徐缺便是化作一縷縷五行精氣，慢慢消散在域外星空，而他依舊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凝望著某處虛空，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不愧是渡劫師叔，晚輩佩服，佩服。”徐缺的真身自虛空中走出，向著曹雨生拱拱手，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道主教出了一個好徒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曹雨生亦是感慨著，一臉的欣慰，看向徐缺的眼神完全就像是在看待自家後輩，於無聲處佔便宜。

此時此刻，徐缺心中也是驚訝於這個渡劫天尊的手段，好似自己所有的舉動都在他的意料之內，令他有些不解。

事實上，就連曹雨生自己也有些發懵，這種預知未來的能力，也是最近才慢慢顯現出來的，曾經的他根本就不具備這種手段。

自曹雨生從葬地復活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識海空間內始終漂浮著一些神秘物質，能夠不斷地增強著他的神識。

先前的一段時間，他也能偶爾看到一些不連續的片段，但卻是十分模糊，並不像今日這般清晰，能將這個自稱爲無量天尊的未來通通映照在曹雨生的腦海。

他猜測，這種能力的出現，很有可能與自己吸收了神秘物質後猛然暴漲的神識有關。

“或許，我可以據此開創出一樁驚世神術，去與道恆的恆字訣碰一碰。”曹雨生心中暗暗想著。

在他如此漫長的生命中，見證過無數神通寶術，其中讓他印象最深的有兩個，首先就是石昊的他化自在大法，其次便是道恆的恆字訣。

這兩種手段，都稱得上是極爲變態的法，前者單挑無敵，後者羣戰無雙。尤其是曹雨生親身感受過恆字訣的強大效果，自然心心念念開創出一門同樣具備變態屬性的秘術。

要知道，當時開創出恆字訣的道恆與他現在的道行相差無幾。

“渡劫師叔，晚輩還有師命在身，就不叨擾了，就此別過。”徐缺開口說道，旋即真身憑空消失，不知所蹤。

曹雨生則是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一步邁出，身影出現在一顆生命古星上，隨意尋了一處僻靜之地，準備將預見未來這種手段演化成一樁秘術。

至於他的練習對象，自然就是尾隨他而來的無量天尊——徐缺了。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兩個都在這顆大星上鬥智鬥勇，每一次，分明是十分正經的復仇大計，硬生生被缺德二人組玩出了喜劇效果。

正在開創秘術的曹雨生，因爲能夠預見部分未來的緣故，時常佔據上風，甚至從徐缺手中坑來了一根黑鐵長棍，以及一塊黑磚頭。

不過，他也因此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

是日，曹雨生再一次見到了未來的片段，發現自身竟然被黑鐵棍子給撂倒了，但是，他並沒有看到徐缺是如何取走這兩件神兵的。

這讓他心中生出了警惕，開始時刻防備著徐缺的出現，可世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故而，曹雨生以這兩件神兵爲餌，引誘徐缺上鉤。

只是，他又怎麼能夠想到，徐缺手裡，這等敲悶棍的神器，可不止兩件！

最終的結果顯而易見，曹雨生被放倒，不僅僅先前從徐缺手裡坑來的神兵都還了回去，物歸原主，自己還搭進去了不少神料。

良久之後，曹雨生才頭暈目眩地站了起來，顯然還有些發懵，突然，他感受到了一絲涼意來襲，瞬間頭腦變得清醒，而後猛的一下，怔在當場。

他發現自己被扒了個精光，渾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一個褲頭，連襪子都沒給他留！

“無量天尊.你大爺的！”認清現實之後，曹雨生“嗷”的一聲，聲音極度淒厲，震動九天十地，令無數生靈心驚膽戰，宛若末日降臨。

“哈哈哈這些就當作是我的報酬吧。”已經遠離了這顆大星的徐缺肆意大笑著，暢快淋漓，那段時間被曹雨生無情戲耍的‘大仇’終於得報。

這麼長時間以來，徐缺早就已經確定了，曹雨生的的確確就是渡劫天尊本尊，知曉他與自己師尊之間的關係匪淺，因而一直在配合著他開創秘術。

時至今日，曹雨生的秘術就在成功的邊緣徘徊，就差最後的一哆嗦，所以徐缺纔會想出這個辦法刺激他一下，絕對不參雜任何私心！

大星之上，曹雨生的眼、耳、口、鼻等一起向外噴著煙霞，那是一縷縷先天精氣，亦是心中壓抑不住的火氣，被徐缺的舉動氣到七竅生煙。

與此同時，他一身的神力涌動，識海空間內部更是掀起一層層金色的狂潮，所有的神秘物質都在快速煉化，與曹雨生的元神合一。

眨眼間，他的神識就暴漲到了一個極爲恐怖的地步，比之尋常真仙也相去不遠，那種可以預見未來的秘術也在這一刻徹底圓滿。

這一瞬間，曹雨生見到了一幕終生難以忘記的畫面，那是一座巨大的古礦，其內部有一間木屋存在，而造成他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無量天尊徐缺，便在那裡修行！

“無量.他媽的天尊，原來你真的是道恆徒弟？！”曹雨生心中大吼著，卻也只能暫時將其拋在腦後，轉而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開創的秘術上。

“既可以跨境界淬鍊神識，也能夠預見未來的部分片段都是一種超前的狀態，那便以前字爲名，前字訣！”

至此，日後聲名流傳世間，威震九天十地的人族九秘之前字秘，在渡劫天尊曹雨生的手中誕生。

“此間事已了，我也該前往太初古礦，去堵那個無良的後輩了。”曹雨生咬牙切齒，換好道袍後，立刻橫渡虛空而去。

此時此刻，無論是正準備前往太初古礦堵徐缺的曹雨生，還是依舊不知曉自己身份已經暴露的徐缺，他們都想不到，暗中竟然還有一個閒的無聊的天帝級化身在錄屏！

“哈哈哈”此時此刻，道恆將缺德二人組之間互坑的經歷悉數記錄下來後，就再也無法剋制住心中的笑意，哈哈大笑起來。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道恆對於徐缺能夠與曹雨生這個老油條平分秋色，甚至偶爾還能佔據上風的表現，還是十分滿意的。

太初古礦之內，生命氣息氤氳，就連那間普普通通的小木屋都繚繞著絲絲縷縷的混沌仙光，不似人間之物。

“你收徒弟.不是，你有徒弟竟然不告訴我？！”曹雨生首先向道恆發難，要是沒有這個坑貨刻意隱瞞，也不會有這麼多糟心的事情發生。

“你又沒問過我，怎麼，你被徐缺坑了？”道恆的嘴像是抹了蜜，說出的話就如同一柄尖刀，專往曹雨生痛處戳。

“怎麼可能！向來只有我坑別人的份，從來沒有人能坑我！”曹雨生全身上下，就屬嘴最硬。

不過，他很快就換了一個語氣，繼續說道：“徐缺的天賦很好，如果你早點告訴我，天心印記該留給他的。現在好了，放任他繼續在外界滯留，難保不被我的天尊道則壓制，若是因此影響他成道，就得不償失了。”

曹雨生知曉，有道恆這位仙王在，就算徐缺無法在九天十地中成道，也可以在仙域，在葬地，在異域成道，但很明顯，無論是道恆還是徐缺，都不會選擇在其他世界成道。

“他還有些事情沒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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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