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擡起頭來,害怕的看向上官英(上官芙蓉)。
上官芙蓉回過頭去,衝著兩個大個子僕人點點頭,示意他們把死去的劉大刀放下。兩個僕人聽話的把劉大刀放在地上,向後退去。
“這。”看到這兒,劉大刀的妻子已經明白一半,她害怕的向後退去。
上官芙蓉痛苦,艱難的點頭。
“大刀。”劉大刀的妻子哭著跑到牀板前,伸手,把蓋在劉大刀身上的布掀開。
劉大刀慘死時絕望的表情,深深擊痛了她的心:“大刀。”一直一來,她都不贊成他去幹鏢師,作這拼命的事。他卻說鏢師來錢快,作別的養活不起家裡這麼多人。現在,看著死去的劉大刀,她心裡更加難過。
“爲什麼要這個樣子。天啊。”她急的大聲哭起來。那個年代的女人,在這樣巨大悲痛來臨前,除了哭幾聲以外,還能作什麼。
“是爹。”這時,在屋裡的三個孩子也一塊跑出來,圍繞在了牀板邊。
“大刀。”劉大刀的母親,站立不穩,當時就摔倒了。她沒有想到,日思夜想的兒子,竟然回用這種方式出現。
“婆婆。”上官芙蓉著急的來到她面前,扶住老太太,眼淚順著眼眼不停的向下流,向下流。“婆婆。”哭著扶住老太太。
“大刀。”劉大刀的妻子,撕心例肺的痛呼著他的名字。
“嬸嬸。”上官芙蓉慌了手腳,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們纔是?
其實,作爲主人家了她,完全可以把劉大刀送來以後就走;或者是讓僕人把他送來就行。但是她沒有那樣作,因爲她的心,還是肉長的。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劉大刀的妻子拉扯著死去的劉大刀的衣服,哭喊著:“你站起來,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爲什麼?”她大叫。
“嬸嬸。”上官芙蓉鬆開扶住老太太的手,又跑到她身邊,扶起劉大刀的妻子“您千萬不要這樣,不要。”
“放開我。”
劉大刀的妻子擡起手來,憤怒的把上官芙蓉推到一邊。痛失親人,是她完全喪失理智。
“劉大刀,你言面無信,你想這樣把我拋棄,沒門。”說完以後,向院子裡的大樹撞去。
“不要。”上官芙蓉讓她摔開,剛回過神來,就看到這一幕。她沒有想到,貧賤的夫妻,感情也會濃厚到生死想隨。
現在,再想伸伸手拉她,已經來不及了。學過武的上官芙蓉,身法奇快,來到大樹和劉大刀妻子中間,伸出雙臂,把大樹擋的嚴嚴實實。
劉大刀的妻子悲憤到了極點,這一撞,是抱著比死的心念去撞的。擋她撞到上官芙蓉身上時,把上官芙蓉撞的兩眼直冒金星,眼前東西一片模乎,什麼也看不清楚。
“娘。”孩子們哭聲連成一片,他們不知道母親爲什麼要這樣作。對於年幼的他們,父親只是睡著了,不是死去。他們當中最小的孩子哭著來到劉大刀面前,拉扯著死去的父親:“爹,你快起來,你快起來看看娘啊。”
此時的劉大刀,身上沒有一絲血跡,衣服也換了件新的。這些都是上官納的主意。他希望這樣作,能減輕劉大刀一家人心裡的傷痛。沒曾想,這細節卻引起劉大刀妻子的注意:“這不是大刀的衣服,你們上官家到底對大刀作什麼了。”
“嬸嬸。”聞聽此言,上官芙蓉委屈的向後退去。
“不要這樣叫我,我們窮人家經不起你們大戶人家這樣叫。”劉大刀的妻子哭喊著打斷了她的話。擡起頭來,怒視著可憐兮兮的上官芙蓉。
“我父親也死了。”說到這兒,上官芙蓉哭的氣不成聲。
聞聽此話,劉大刀的妻子怔在那兒,在看看她一身孝服,也就信了。
上官芙蓉哭著說道:“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纔好?”平日裡,父親守在身邊,把她保護的好好的,不管什麼事也由父親打注意,她只需要作就行了。現在,卻要事事自已管,當然像失去方向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
路。
“二少爺。”劉大刀的母親哭著來到她面前,看著她,住了好一會兒才說:“大刀是個好孩子,一定要爲大刀報仇。”
“我知道。”聽到老太太叫她二少爺時,她才驚醒,自已現在的身份不是上官芙蓉,是上官英,上官家的二少爺。意識到這兒,擡起衣袖,擦乾眼淚,看著劉大刀的妻子,幾個孩子還有他年邁的母親,突然,她感到自已肩上的擔子很重,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夜裡,上官大院裡一片寂靜。上官芙蓉的四個叔叔聚在一起,商量著明天怎麼去見二侄子上官英。四個人四種想法,同時,他們的眼光,也瞄準了上官洪飛的家業。
上官芙蓉一臉疲憊,無助的守在母親身邊,安慰著母親。“娘,您放心好了,不管怎麼樣,蓉蓉都會找到父親。”就算是骨灰,她也要把父親帶回來。
“蓉蓉。”夫人林氏擡起頭來,痛苦的看著她,然後搖搖頭:“蓉蓉,上官家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離不開你啊。”說這些話時,她也知道有點過份。但是,卻不能不說。老爺說過,不要再讓她穿上男裝,林氏夫人卻沒辦法讓她脫下男裝。
上官芙蓉扶著母親倒下:“娘,你放心好了,等蓉蓉把家裡的事,都處理好以後再去找爹。”沒當家,當然不知道家裡的事有多難處理。
林氏夫人長嘆一聲,本來打算給大兒子上官納娶妻沖喜,現在看來,也顧不上了。“蓉蓉,苦了你了。”說著,又流下淚來。想起老爺離開時的情景,更是傷心不已。她恨他,恨他就這樣丟下自已和幾個兒女不管。
“娘,你可千萬別嚇蓉蓉。”上官芙蓉害怕的拉著母親的手,目睹了劉大刀妻子的行爲以後,她怕柔弱的母親,也經不起這事的打擊,作出衝動的事來。她無法面對那樣的事情,她接受不了。
“蓉蓉,你放心好了,娘不會作傻事,娘要和蓉蓉一起走下去,一起闖過這道難關。”說著,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