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聽到這話,我很是吃驚,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趙大禾是這裡數一數二的響亮人物,有誰敢碰他的女兒,那是不想活了。
“你肯定有些不相信,可就有這麼個人敢這樣做,我沒有辦法。”趙大禾伸出手與我握了一下,讓我很不習慣。“所以這個綁架的遊戲,我希望你演下去,我會付錢給你的。”
“這人是誰?很大的來頭嗎?”
“別問。”趙大禾喝了一口桌上的茶。
“靈靈也知道這事?”
“她知道一點,但知道的不是很多。”
我冷嘲熱諷地說:“真夠可以的,有其父必有其女,瞧她這個年齡,編的那一套一套有模有樣的,我還真被她矇騙住了。”
趙大禾說:“不要這麼想,小孩子單純的很,有些事我們也不能照著她的方式去做,你不要錯怪她,畢竟她對我還是有點意見的。”
我猜趙大禾說的“有意見”可能尖對他找的那個女人,也是靈靈不喜歡的那個女人。依他的實力和身份,有誰敢追殺他的女兒,真讓人難以相信,怕又是他在編故事唬弄我玩。我琢磨著這父女倆各自說的話,心想還是別計較太多了,只要賺到那張卡上的錢,其它的沒有必要去管。
“你把自己藏好,把靈靈也藏好就行,條件儘可以提。”趙大禾一副大款派頭。
“你上次不是說,靈靈是因爲要去孫菁那裡嗎?爲什麼又是這種情況出現?到底我應該相信你們哪一頭?”
“這是後來纔有的事。”趙大禾說,“一開始靈靈是想離開我去孫菁那裡,她一直想找回她媽媽,這點我始終說不通她。”
“你是因爲什麼跟孫菁離婚的?”
“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別問這麼多。”趙大禾冷冷地說。
我冷靜地分析了一下這些事的前前後後,有人在追殺趙大禾的女兒,而且他這種身份的人也覺得爲難,看來此人大有來頭。他在玩一個冒險的遊戲,借我們來轉移某某的視線。在我離開茶館店後,趙大禾還坐在茶館裡想著什麼。我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前回頭衝他點了點頭。出租車開一段路,我就下來了去茶館後窗那兒找自己的車。
我沒有直接再去靈靈那兒,揣著那張二十萬美元的卡,我在想趙大禾結下的那個仇家是什麼人物。這個遊戲原來也挺簡單,靈靈是爲了躲避開什麼人,才讓我們對她實施了這次綁架,趙大禾知道事情的所有經過。這跟讓我們做靈靈的保鏢沒什麼兩樣,就是方式有點讓人覺得費事。我有點沒勁,對趙大禾的仇家一點都不感興趣,這年頭在商場上混的人都會結下不好的人緣,生意做得大的更是如此。
趙大禾付給我的這筆錢算是一點動力,我把那家小服裝店盤給了別人,辭掉了店裡兩個女服務員。老田已經死了,叮叮與王欽都不太想繼續玩我們以前的“大業”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弄傢什麼店費時又費神。
丟了店後,我開始天天往劉麻子的賭坊裡泡,潛意識也希望再碰上那個叫孫菁的神秘女子,既有想了解一下她,也有跟她真正賭上一次的心思。玩了三五天後,我才偶然去了一下郊區,看了看靈靈,給她帶點東西。有一次她鬧著我給她裝上了寬帶,說不玩遊戲悶得慌,以前在家裡玩習慣了。
外面照例有追捕我的消息,我戴著墨鏡熟視無睹穿行在城市裡。柳慧慧不知怎麼遇上了我,纏了我一兩天,問老田的那筆錢打聽到下落沒有,說她近來窮得買連化妝品的錢都困難了。我笑她說:“你這麼漂亮,用得著化妝嗎?”
“那日用品總要買吧,衛生巾總要買吧?”柳慧慧氣憤地說。
“你不會問叮叮要嗎,他那沙場每天也能進幾千塊。”
“我不好意思總是問他要,以前用他的錢太多了。”
我沒理柳慧慧,覺得她滿嘴亂蹦詞,沒一句靠得住的話。這女人幾年下來從許多男人那裡磨得錢不會比我們少,我纔不相信她和哭窮。我躲在一家網吧裡狂玩了一陣,晚上纔出去逛了逛。直到有一天傍晚,我突然碰上韓舟。
那天太陽剛落下去,有一彎月芽兒就升起來了,掛在兩座大樓的中央,像用剪刀剪下來的手指甲。我把車停在一條街邊,見對面一家超市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認出是韓舟。
她穿著一身雪白的套裝,頭髮削得短短的。我急忙下了車,兩手插在口袋裡,也往超市裡面走,我們對上了眼睛,她的樣子顯得極吃驚。我對她笑笑,她也笑。
我說:“你好,來買東西啊。”
韓舟“哦”了一下,點下頭說:“是啊,買點生活用品。”
我接上她的話,說:“我也是來買日用品的。”
她說:“是嗎?這麼巧。”
我們閒聊著,韓舟看我的眼神很古怪,從頭到腳對我細細打量,像看動物園裡的一隻大猩猩。我說:“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是不是聽到我什麼消息了?”
她立刻就左右瞄了瞄,問我:“你有開車來嗎?”
我說:“開了,就在街對面停著,你要去哪兒?”
韓舟馬上扯起我的衣袖,說:“你跟我來一下。”
我莫明其妙跟著她出了超市,走了一段路,我問:“到底有什麼事,我可是通緝犯啊,你這樣跟我拉拉扯扯不怕影響嗎?”
韓舟停下來,說:“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爲你剛從原始社會過來呢。”
我明白了她的驚訝,笑著說:“你是不是心疼我了,看我明目張膽出入在大街上,替我擔心了?真是謝謝。”
我們走到車前,韓舟將我拖進車裡,關緊了窗玻璃。她說:“收起你那套玩世不恭的樣子吧,誰心疼你了,我是可憐你,你知不知道我們局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抓住你。”
我說:“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們局長和趙大禾合夥做生意呢。”
韓舟一怔,說:“這我可不清楚,趙大禾是誰?是那個被你綁架人質的父親嗎?”
我說:“是啊,大名鼎鼎的益州企業家,誰不知道啊,真奇怪。”
韓舟說:“我從來不關心商業,爲什麼你要綁架那個女孩子?”
我說:“那女孩子有個大款老爹,誰不眼紅啊。”
韓舟說:“什麼時候你成了這類人了?”
我笑道:“自從被你甩了之後,我就自暴自棄了。”
韓舟說:“誰甩誰了,當時要不是你躲著我……”
車窗外走過來兩個穿制服的人,我一伸手捂住了韓舟嘴巴,急忙搖起了車玻璃。後來看清楚是哪家公司的保安,我啓了車子,韓舟笑我成了驚弓之鳥。我沒有申辯,開車把她帶到了王欽爲我租的一間屋子裡,我對她說:“我們好好聊聊吧。”
韓舟沒有反對,點了點頭說:“好吧,可是我沒有太多時間。”
在屋子裡,韓舟一直在默神,顯然對目前的情況和變化,她還沒緩過勁來。她不相信我會去做綁架之事,至少在她的眼裡,我只是一個打打架,賭賭錢的小混混,還沒有壞到那種不可救藥的程度。我聽到她對我的評價,飛舞起滿腦子的飄渺,心裡暖暖的。我把靈靈的一些故事簡單地告訴了她,同時也告訴她,其實我是在做一件好事。我還跟她聊了一些我們之間過去的甜蜜。韓舟被我說的話感動得眼睛有點溼潤。
“命運也真捉弄人,一轉眼就過去好幾年了。”我說。
“我也都老了,那會兒多小的年齡啊。”
“那不是,你那時頭髮還是黃毛的呢。”
韓舟淺淺地笑起,說:“要不是工作性質,我現在也想染黃毛呢。”
看著透出渾身成熟韻味的韓舟,我禁不住伸手抱住了她,她的身子柔軟無比,充滿了一股好聞的香味。我撥開她額頭垂落的一縷劉海,俯身想去吻一下她紅潤的嘴脣,她頭一偏拒絕了。我悻悻地說:“你現在真這麼絕情了,這點要求都不肯啊。”
韓舟歪頭一笑,說:“我可是結過婚的女人了,你卻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沉默下來,差點忘了她已經嫁人爲妻了。我問她過得好不好,老公肯定又賺了很多錢了,有小孩了吧。
韓舟立刻搖了搖頭,說:“過去了,我現在又是單身了。”
我面露驚異,說:“是不是他在外面找了小的,把你甩啦。”
這話勾起了韓舟的傷心,她眼圈一紅,一拳打在我肩上,接著就哭了,嘴裡喃喃地說:“你們男人怎麼都這樣呀,有點錢都喜歡朝三暮四。”
我慌忙安慰她,說:“這世道就這樣,想那麼多幹嘛,世上又不是沒男人了。”
韓舟哭了會兒便停了下來,然後笑了笑,說:“沒事了,都過去的事了。我就是這樣的情緒化,你可別見怪。”
我說:“我知道,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你。”
韓舟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會兒她就嘻嘻笑笑恢復了一個女孩子的性格,她說現在離了婚其實也過得輕鬆自在,結婚太沒意思了。我說當然是啊,所以我就不打算結婚。她便問我這幾年跟多少女人睡過覺了,是不是記不清了。我說:“這誰記得清啊,反正又沒正式女朋友,隨便找唄。”
韓舟掙開我抱她的手,坐到了我對面的牀沿上,說:“那你最好別碰我,一天到晚沾花惹草的,真怕你會得愛滋病傳染給我了。”
我豎著眉毛,說:“真是笑話,我能有那運氣嗎?有的話我早中了五百萬的頭彩了,你看我也不像會得那病的人啊。”
韓舟格格一笑,說:“這可不一定,反正我們不能走得太近了,你會傷害我的。”
我故作傷感,說:“從來我都沒想到過傷害你,倒是你傷害了我。你看這些年我一直都沒去找過你,就是在給你自由。”
韓舟“哼”了一聲,說:“算了吧,別說的那麼高尚,我知道你是在逃避,那時我就是在賭氣,別以爲我離開你就活不了了。”
韓舟說的是實情,我並不適應結婚,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過去的事情是可以過去,也可以不再提起,但並不能輕易忘掉,我說:“我沒認爲自己很高尚,我平凡著呢。我只知道女人都是狠心的動物,你也是。”
我是故意這樣說,要讓她內疚一下,韓舟果然半天陷入在沉思之中。她告訴我,那時她的結婚很大程度是因爲寂寞,所以會不理想。我大笑,幸災樂禍地說:“那麼你跟我在一起也是這樣的想法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太清楚,可能跟你就比較純真一些。”
我說:“我見過你離開我後談得那位,整個一教書秀才,真想象不到你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只是有點不明白後來怎麼又換成大款了,你說你不是跟我一樣庸俗嗎?”
韓舟鼻子一皺,說:“教書秀才怎麼了,難道就要喜歡你這類型的嗎,我愛喜歡誰就喜歡誰,愛嫁誰就嫁誰,不用你管。爲什麼那時你要這麼輕易放棄,肯定是看上了別的女人,男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我們爭論了一番然後便自動停了下來,這種爭論現在已經毫無意義,只會造成倆人的不愉快。我給她衝了杯咖啡,放了一塊浪漫的韓國片子陪她一起看,然後坐到她身邊,繼續纏著去抱她。終於在這種溫柔的氣氛中,我慢慢把她纏心軟了,我再次去解開她的衣裳時,她已不再拒絕我的放肆,任我狂吻了一陣她的身體。我發現她戴了一副特別漂亮的胸罩,半透明的那種,像內衣模特大賽裡那些模特小姐穿的名牌貨。我把胸罩解下來,拿在手裡玩了一會兒,便丟到一邊去盯著她那對久違了的****細看。韓舟竟然有點不好意思,羞紅著臉,扭捏了半天。後來我把她按倒在了牀上,她也不敢看我。
我聞著她身體上的香味,說:“你是不是去隆過胸了,好像比以前大多了?”
“哪兒啊,我纔不會去做這個呢,人家以前還沒發育完整嘛。”
“是嗎,這麼說那時你還是未成年啊。”我嘿嘿地笑。
我們調了一會兒情,當我正要褪去她的內褲時,韓舟擱在牀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聲音刺耳無比。她伸手要去接,被我一把搶過來關了機。我神色嚴峻地說:“現在是屬於我們倆的時刻,不許接任何電話。”
“可能局裡有要緊的事找我。”韓舟嘟喃。
“頂多又是討論我的事,我都在這裡了,還討論個屁啊……”我迫不及待扯掉她的三寸布頭,多年前的那個小精靈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懷裡,任我可以隨便放肆操縱。
我的興奮不僅僅是在跟一個女人私會,韓舟在我身下輕輕呻吟的狀態,讓我又回到了擁有自信心的時候,我感覺到我還是有徵服魅力的,我還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可以不必老費心去做那什麼變性的玩藝兒了。
韓舟在我的身下柔軟無比,嘴裡說著呢喃的情話,她脆弱得如同一隻需要呵護的小鳥,我們的親暱彷彿從來沒有斷卻過,從來沒有停止過。她又進入到了與我的纏綿中,我們又像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韓舟做夢也不會想到,幾個月之後,她會因爲這次脆弱,差點掉入到一個無盡的深淵。小說.拯救最後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