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賽琳說出用楔形隊列向法蘭克人發起衝鋒時,旁邊的軍官明顯一愣,他似乎以爲自己聽錯了似的看了看阿賽琳,當他從阿賽琳瞪過來的眼神裡看到因爲他的延誤,變得憤怒的神‘色’時,軍官喉嚨蠕動著問到:“殿下,我們比法蘭克人數量少,如果用楔形隊列……”
“你不聽從我的命令嗎?”阿賽琳眼中閃過一抹危險凌厲的光芒,在那個軍官稍微一愣立刻轉身傳令後,阿賽琳慢慢轉過身看著海面上的戰場,嘴裡低聲自語“倫格,你一定要堅持住。”
這時候的海峽那片已經到處都是硝煙的戰場上,十字軍已經變得徹底瘋狂,儘管他們也知道正有一支小型的羅馬船隊向著他們側旁衝來,可是一來因爲對方的數量並不多,更重要的是,俘獲羅馬皇帝的巨大‘誘’‘惑’讓他們無法放棄這眼前隨時可以摘取的豐美果實。
又是一聲隱約號角從金角灣裡傳來,終於發現了海上異常的駐守金角灣的羅馬人派出了一支同樣數量不大的小船隊,在謹慎的沿著海岸前進一段時間後,他們似乎確定了這並不是法蘭克人的圈套,他們逐漸離開海岸向著海峽裡駛來,並且開始在很遠的地方緩緩的排列成橫隊,顯然是並不準備立刻接近,而是要再仔細觀察一下形勢。
對於金角灣的守軍來說,他們的職責不允許他們冒這樣的風險,除非海上出現的是羅馬人的艦隊,否則雖然遠遠的看到法蘭克人似乎正在圍攻幾條羅馬船隻,可他們卻不能隨意放下自己的崗位。
不過當一個眼神很好的瞭望哨愕然的發現一條船上飄揚的似乎是皇帝的聖十字旗後,守軍開始慌‘亂’起來,他們在短暫的猶豫之後終於還是決定向著戰場靠近,而這個時候阿賽琳的船隊已經以阿賽琳的坐船爲衝角,以楔行隊列向著法蘭克人船隊側翼衝擊過去。
布列塔尼伯爵顯然沒有想到敵人居然會這麼勇敢或者說是愚蠢。
雖然在這個時代的海戰中,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認爲海軍作戰需要‘花’費時間排列整齊的隊形,實際上即便是在陸地上,絕大多數軍隊在作戰時更多的是靠士兵們的勇氣和毅力,他們總是在聚集起來之後就立刻一窩蜂的衝向敵人,卻很少試圖用某種更嚴謹的方式去組織他們的軍隊,即便是一些偉大的國王和將領,也只是粗劣的約束一下他們的軍隊,所以當每當羅馬人在作戰時排著整齊的隊列,邁著近乎相同的步伐出現在戰場上,換來的除了詫異,就是嘲笑。
可是即便缺少這方面的只是,但是伯爵至少知道在數量明顯少於對方的時候,居然這個樣子直接衝進敵人船隊之間的下場將是十分可怕甚至可悲的。
以這樣的隊形衝入敵人船隊縫隙的結果,就是幾乎所有船隻都要面臨來自兩舷的敵人的威脅,雖然這種充滿剛烈氣魄的衝擊也許能夠打‘亂’敵人的船隊,可是一旦前進的道路被阻隔住,那麼整個船隊就勢必會陷入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中。
看著那條如三角形箭矢頂端鋒利的箭鋒般衝在最前面的戰船,距離最近的十字軍船上的士兵紛紛瞇起了眼睛,他們當中有人認爲自己可能看‘花’了眼,因爲他們發現一個漂亮的‘女’人正直‘挺’‘挺’的站在那條迎面衝來的敵船的船頭。
可是隨著敵人快速接近,他們終於明白自己並沒有看錯,而且很快他們就明白過來這個‘女’人是誰。就在那條船上的十字軍士兵開始不安的緊張起來時,阿賽琳的坐船已經沿著十字軍船隊的縫隙直‘插’進來!
當迎著敵人船隊的縫隙開始衝鋒時,阿賽琳忽然感到眼前的情景是那麼熟悉,很快她就明白正在發生的一切正是當初她和那些海軍軍官們經常徹夜不眠在自己行宮的水池邊反覆研究的那些演習的方法,在那個時候她就這樣設想著用厄勒岡做爲前鋒,依靠掌‘門’官可怕的破壞力首先在敵人艦隊中間強行撕開一個缺口,進而把在那時勢必變得魂‘亂’的敵人船隊分割開來,然後予以各個擊破!
在這個大多數時候只是靠數量取得勝利的時代,即便是那些羅馬的海軍軍官對於阿賽琳的這些設想也曾經感到疑‘惑’不解,他們曾經多少次的反覆爭論,特別是對於這種雖然威力巨大,可明顯是要把自己完全投入危險的戰術,即便是已經以銳意進取著稱的海軍統帥米利厄諾斯,也不禁感到暗暗擔憂。
可是現在,在恰恰沒有厄勒岡,而且敵人明顯要比自己數量更多的劣質下,阿賽琳卻要把這種戰術付諸實施了!
“記住我們曾經練習過的方法!就把這裡當成我宮殿裡的那個水池!”阿賽琳向身後緊張的軍官大聲吩咐著,她雙手握緊刀柄,同時緊緊注意著身後兩側分別向後掠去的戰船。
她知道這種戰術唯一需要的就是巨大的衝擊力和絕對不能被延緩懈滯的機動‘性’,當她的戰船迎著敵人拋‘射’來的箭矢,幾乎以垂直的角度首先從兩條慌‘亂’的試圖躲避的十字軍戰船間‘插’進去時,阿賽琳嘴裡暗暗吐出一句話:“開始了!”
在阿賽琳的戰船衝過十字軍戰船縫隙後的瞬間,兩側的羅馬戰船也已經紛紛趕到,他們的船隻以和阿賽琳一樣的氣勢和衝力向著法蘭克人的戰船中間衝去,在一陣陣的吶喊和慌‘亂’的呼聲中,羅馬船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猛然間從側旁鑽進了十字軍的隊列。
可是並不是所有羅馬戰船都能完成這樣的壯舉,伴著後面轟然響起的巨大撞擊聲,阿賽琳回頭看到一條羅馬戰船顯然沒有能避開已經顯得慌‘亂’的敵船的航道,在船頭結結實實的直接扎進敵人船幫之後,那條船上的羅馬士兵立刻陷入和法蘭克人展開一場近身搏鬥的漩渦之中。
以楔形隊列衝擊敵人的船隊並不只是阿賽琳一直爲之癡‘迷’的這種戰術的一切,當船隊忍受著從不住掠過的兩側敵船上投‘射’過來的漫天箭矢的時候,所有衝入敵陣的羅馬戰船的兩側突然噴發出了大團的火焰。
巨大的火蛇吐著炙熱的火信向著海面上噴灑出成片的油脂,當這些油脂落在敵船上時,頃刻間燃燒起來,可怕的是,這些油脂甚至落在水中也不能阻止它們吐出火舌!
不過真正讓法蘭克人畏懼的,是那些油脂火焰有著可怕的吸力,不論落在什麼地方都會緊緊吸附在上面,就會一直燃燒下去,直到把一切燒成一片灰燼。
一條船,兩條船……當更多的船隻開始燃燒時,布列塔尼伯爵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恐慌,他之所以敢於帶著這支船隊突襲博爾普魯斯海峽,就是因爲知道羅馬人顯然已經無法抵抗,可是現在一旦遭受到這樣的襲擊,他就不禁感到膽怯起來,深入敵境的危機感讓他更加渴望能夠靠活捉眼前的羅馬皇帝轉危爲安,所以他一邊焦急的注視著身後已經變得一片大‘亂’的船隊,一邊瘋狂的命令向著那幾條保護羅馬皇帝的船隻發起了一輪又一輪的猛攻。
運載著近衛軍的船上突然間投‘射’出了一片強勁的弩箭,這些威力巨大的弩箭不但擁有可怕的穿透力,而且就和後面那些引起巨大魂‘亂’的羅馬戰船一樣,可以點燃船隻燒燬一切,更爲可怕的是,羅馬人的這種武器顯然擁有著令法蘭克人爲之瞠目結舌的上弦速度,每當十字軍士兵們剛剛‘射’出兩箭時,羅馬人的弩箭已經再次劈頭蓋臉的襲擊過來,而在以往的戰鬥中,這樣的強弩至少要在普通弓箭‘射’出七八支箭後才能重新上弦投‘射’。
這在令伯爵大感意外的同時,也增加了他們向羅馬人進攻的難度,好幾條戰船因此被雖然只有士兵,當時卻依靠強勁弩弓的羅馬人死死壓制住,而在這個距離上,投石機顯然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
“接舷戰!”伯爵終於爆發出了沉悶的吼聲,因爲早已聽說過羅馬皇帝近衛軍傳奇般的名聲,在心底裡他並不希望與那支可怕的軍隊短兵相接,事實上在整個基督世界,也沒有多少軍隊願意和那支曾經進行過耶路撒冷保衛戰的軍隊正面對抗。
十字軍戰船開始冒著近衛軍投‘射’過來的弩箭緩緩靠近,一旦如此決定,十字軍戰船雖然簡單卻還算堅固的防護就凸顯了出來,弩箭落在厚實的船幫上雖然有很多直接刺破了船板,可除了那些能夠引起劇烈燃燒的火弩,十字軍戰船還是頑固的向近衛軍靠去。
“上去之後就殺掉所有人,上帝保佑你們,記住我們比他們的人數多!”伯爵彎著腰在船幫後面向士兵們大聲吩咐著。
“大人,他們是耶路撒冷保衛戰的英雄,而且羅馬皇帝還是聖子,也許我們和他們作戰會受到懲罰的。”一個士兵趴在船船板上聲音顫抖的喊。
“聽著小子,如果上帝要懲罰我們,一定早就有這個啓示了,可到了現在還沒有任何徵兆,那就說是說上帝已經允許我們的這麼幹,而且如果你乾的好,也許上帝還會獎賞你。”伯爵抓住士兵的肩膀用力搖著。
“是嗎,大人?能免我的罪嗎,我是說我曾經在耶路撒冷犯過罪,我曾經強暴了一個薩拉森‘女’人,也許上帝會懲罰我不該受到異教徒‘女’人的‘誘’‘惑’……”
“只要你多殺幾個羅馬人就行了,”伯爵順手從甲板上抓起一個被人掉在地上的十字架塞進這個士兵手裡,然後拍了拍他僵硬的臉頰“聽我的沒錯,小子。”隨後伯爵接著半走半爬的向著前面移去。
緊握著十字架的士兵不住的低聲祈禱著,很快他就好像從祈禱中得到了某種啓示,在聽到伯爵發出的“衝鋒”的吶喊的一瞬間,他已經抓起身邊的刺矛猛的站起躍上船幫!
隨後,這個士兵的左眼在下一刻就被一支強勁的弩箭‘射’爆,紅‘色’的血水和黑‘色’的眼液噴濺到他的臉上,同時弩箭的力量不減,直接貫穿他的後腦,巨大的貫力帶著他的身體向後飛去,撞在了後面正要衝上去的人身上。
“衝呀!”伯爵不顧一切的舉起手裡的長劍,在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面對這支軍隊是否就會遭到懲罰,他只想能活捉近在眼前的羅馬皇帝。
可是那些近衛軍顯然要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的多,當兩條法蘭克戰船差不多同時靠上一條羅馬船時,首先是那片讓人膽寒的箭雨,隨後近衛軍就迸發出了令他們大吃一驚的可怕威力。
和法蘭克人不同,近衛兵們在這兵力懸殊的處境下更依靠相互支援和敵人對抗,他們有的人把長矛向前伸出,而後面的人則用盾牌緊密的保護著同伴和自己的身體,一旦法蘭克人靠近,手握佩劍的士兵就從盾牌後面出現,他們從盾牌的縫隙間向敵人砍殺過去,直到敵人不得不向後退去。
而一旦這種相互掩護被打‘亂’之後,近衛兵們就以一種罕見的彪悍向敵人撲去,他們拼命揮舞手裡的武器,有些人甚至不惜用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方式展開慘烈的廝殺。
士兵們奮力劃著小船,一條羅馬船已經向前橫著阻擋在一條試圖衝過來的法蘭人戰船前,當看到遠處正在向這邊駛來的金角灣守軍的船隻時,近衛兵立刻大聲呼喊,同時把手中的旗幟不停的在空中揮舞。
“那是……我的上帝,那是皇帝的聖十字旗,皇帝在那!”終於看清了局勢的守軍將領發覺自己的聲音顫抖,嘴‘脣’似乎已經不聽使喚,他一邊立刻下令全力前進,一邊又回頭向一個隨從大喊著“快回去向君士坦丁堡報告,皇帝回來了!”
隨從到了這時才明白過來,他轉身手忙腳‘亂’的跳上綁在船邊的小船,一邊奮力劃槳一邊嘴裡不住的向後面跟上來的戰船上的人們大喊大叫:“快呀,跟上大人!那是皇帝,皇帝回來了!”說完,他不顧船上的人們焦急的詢問,用盡力氣穿過船隊向著岸邊奮力劃去。
在隨後的那看似短暫卻讓所有人都感到異常漫長的時間裡,人們似乎是經歷了一次可怕的折磨。
在法蘭克人船隊後面的羅馬船隊就好像挾帶著死亡火焰的地獄使者般橫衝直闖,試圖徹底打‘亂’十字軍的隊形;法蘭克人不顧一切的一次次的撲向敵人,他們的眼中只有那個能讓他們獲得無數榮譽和財富的“珍貴人質”,而在奮力抵抗絕不後退的近衛軍的後面,金角灣守軍將領的心臟幾乎都要跳了出來!
雙手甚至已經完全麻木的近衛兵好像已經忘記了還有手臂,他們只是不停的用力劃槳,以至當迎面而來的第一條羅馬船因爲受不出過猛的勢頭和他們直接擦身而過後,他們纔在倫格大聲的阻止中慢慢停了下來。
“皇帝在哪?皇帝在哪?!”
守將發現這一刻自己的聲音是那麼陌生,他的嘴‘脣’顫抖,看著面前晃動的身影一顆心似乎就要跳出來。他神‘色’慌‘亂’的在那些全身浴血的士兵當中胡‘亂’尋找著,當終於看到一個隱約熟悉的身影時,他先是一愣,接著就大聲歡呼起來:“上帝保佑羅馬,上帝保佑羅馬皇帝!”
他的喊聲立刻引起了更大的歡呼聲,士兵們向剛剛被近衛兵扶上甲板的皇帝圍攏過來,因爲‘激’動整條船都在他們腳下不住搖晃。
“嗵!”的一聲,巨大的響聲和被隨後濺起的水柱淋得滿頭海水打斷了士兵們的歡呼,因爲石頭‘激’起的‘波’‘浪’不住搖晃的船身讓船上過於興奮的人們立刻清醒過來,看著迎頭衝來的法蘭克人,守將立刻吩咐戰船向後退去。
“保護陛下離開這裡!”
“那是阿賽琳?”倫格忽然看著遠處籠罩在一片火海中的船影,實際上他並不知道法蘭克人船隊的後面發生了什麼,不過當看到這一切時,他卻忽然莫名的想到了阿賽琳。
“陛下這裡太危險了,我必須保護您退到後面去,我們會和阿賽琳殿下一起戰鬥的,”守將不住的催促著倫格,他一邊說一邊不等倫格回答就下令倫格乘坐的戰船調頭,然後他跳上倫格乘坐的小船,向著依舊向戰場駛去的一條戰船靠去“陛下,我會陪同阿賽琳殿下一起回來的!”
倫格站在船邊焦慮的看著正在駛遠的那些戰船,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也進入戰場,勢必會讓羅馬船隊爲了保護自己而受到牽制。
看著那些完全不顧生死從十字軍船隊中央割裂一般衝過的羅馬戰船,他知道這是阿賽琳爲了他的安危正在不惜一切。
“去幫助她,我會報答你們!”倫格大聲向那些從側旁經過的戰船上的士兵們喊著,看著海面上不住燃燒的火焰,倫格的眼中第一次充滿了焦急和恐慌。
矮下身子躲避開從海面上飛來的一片箭矢,阿賽琳聽到了身後因爲躲閃不及中箭的士兵發出的慘叫聲,之前以楔形隊列向敵人發起的衝鋒雖然讓十字軍船隊陷入一片魂‘亂’,可是在數量上居於劣勢的羅馬船隊能夠周旋的範圍卻已經越來越少,十字軍已經開始向他們圍攻過來,越來越密集的箭雨和礌石向著羅馬人迎頭砸來,隨著再次有兩條戰船抵擋不住敵人的進攻相繼沉沒,阿賽琳已經意識到自己正面臨著巨大的危險。
“殿下,法蘭克人要包圍我們!”她身邊的軍官焦急的喊著,看著兩條法蘭克戰船正並列向著自己迎面衝來,軍官吼叫著“殿下,下小船!快下小船!”
“厄勒岡的主人可從來沒逃跑過,”阿賽琳忽然笑著說,她的雙眼緊盯敵船,伴著手中彎刀向前一指厲聲下令“從兩船之間穿過去!”
正在爲敵船再也無法逃跑感到得意的布列塔尼伯爵愕然的看到那條羅馬戰船不但沒有轉頭,反而迎面而來,就在三條戰船相互‘交’錯的那一瞬間,伯爵看到對面船頭上一個美麗的‘女’人向著他舉起了一具羅馬重弩,隨後三條船之間裂開相互拋‘射’出大片的石頭,弩箭還有可怕的大團火焰。
隨即,三條船‘交’錯分開,相繼向前駛去。
可是很快的,兩條十字軍戰船就變成兩個巨大的火柱,希臘火在這一刻展現出了可怕的威力,與此同時,隨著依舊與十字軍相互絞殺在一起的近衛軍的歡呼聲,十字軍才發現另外一支羅馬人的船隊已經到了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在羅馬人近乎三面夾擊之下,十字軍船隊開始動搖起來,他們紛紛調頭準備逃跑,而這種局面一旦出現,就再也無法收拾。
“密涅瓦!”
“密涅瓦!”
隨著一陣陣這種已經讓法蘭人膽戰心驚的吶喊,羅馬船隊中的可怕火器開始向已經變得越來越慌‘亂’的十字軍發出怒火,到處都是起火的戰船,到處都是從頭頂掠過的礌石,當趕到的守軍船隊衝進了已經一片魂‘亂’的戰場時,十字軍船隊終於徹底崩潰。
即將沉沒的戰船浮在海水裡掙扎燃燒,大片的火焰在水面上跳躍著,被海水映起一團團耀眼的光芒。
阿賽琳站在船頭看著海上的這一切,在這時她的心終於慢慢放了下來,她向著倫格所在的方向看了看,想著很快就能見到自己心愛的人不禁心中一陣喜悅。
“勝利了,我們終於勝利了!”阿賽琳的嘴裡終於迸發出壓抑許久的喜悅吶喊!
但是就在這時,一團黑影忽然在她眼前一晃,隨即伴隨著船身巨顫,一顆礌石狠狠的擊中了阿賽琳的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