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對於天才的定義自從朱博文的事情之後就徹底發生改變了。對於學生的天賦他不會再有特殊的偏袒。
自那以後,在他手上交的學生全部都是一視同仁。
對於陳餘禮,他是知道他有點小聰明的,但是這並不足以讓然他以後的生活變得幸福順利。
其實很多時候,大部分的人都是要過了半輩子之後,驀然回首,才發現自己那些所謂的天賦和才華,根本不值得一提。
如果沒有持續的努力,基本上都是一事無成。
“有的時候,我經常會想,如果我不做醫生,那我還能做什麼?也許我現在已經自由自在的在大學裡面打著遊戲,有大把的時間和朋友參加各種各樣的遊戲和活動?”
陳餘年看著窗外飄揚的雪花,臉色有點微紅,似乎是有些醉了。
“如果我不做醫生,也許我能追回麗莎。即使她去了地球另一半,我也能時時刻刻的跟著她到處跑。”
“麗莎?”
陳餘年聽見了一個似乎有點熟悉的名字。
在酒吧打工了這麼久,裡面經常放一些流行的歌曲,記得一個酒保就和他討論過哪個歌曲最好聽,哪個歌手身材最性感。
“上帝,你要是見過麗莎,你一定會瘋狂的愛上她。”
“你喜歡的女明星不都是一樣的嗎?”陳餘年對於這些東西完全不感冒,不過也是閒得無聊的時候會聽酒保嘮叨幾句。
“當然是不一樣的!”那小哥激動得不行,表情非常的誇張,伸開雙手,張大嘴巴,似乎都要唱出來。他說:“那女人簡直是上帝的夏娃。哦!她有一雙褐色的眼睛,那微紅的頭髮,迷人的曲線,還有最令人出沉醉的歌手。哦!簡直人間絕色。”
丹尼看了陳餘年一眼。
“沒錯,就是那個麗莎。去年拿到了格萊美的那個麗莎。千千萬萬人偶像的麗莎。”
丹尼的神色變得痛苦。
他開始講述了一個關於救贖,奇蹟,喜悅和痛苦的故事。
麗莎和他是從小就認識的,那個時候,麗莎是一個六歲的小姑娘,但是很不幸,她的父母都不是什麼靠譜的人。
麗莎的父親是個不學無術打架鬥毆一個都不拉下的人,母親只會整天抱怨和喝酒。
她的家裡有三個孩子,大姐是母親和另外的男人生的,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去做了酒吧女,十六之後就搬出去了。現在估計都是一個資深的媽媽桑了。
父母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麗莎的哥哥因爲打架鬥毆捅死了一個人,被送進了監獄,在他們的家裡面,基本上沒有一天安靜的日子。
破舊的老屋子裡面整天就是父親的吼叫和母親的辱罵。
麗莎和丹尼能認識,是因爲他們是住在兩個相鄰的街區。附近有一家圖書館,麗莎從六歲的時候就經常一個人去那裡玩耍和看書。
比起其他同齡的孩子來說,去遊樂園或者去旅行,對於麗莎都沒有吸引力,因爲父母不會有錢帶她去那種地方,即使去,她也不想和父母一起去。那樣只會讓她更加的煩惱。
“這個飛機這樣摺疊
是飛不起來的。我來教你吧。”
當時的丹尼也是個八歲的小孩子。
那個時候家裡的人也很忙,父母都是醫生,很少有時間在家裡陪伴,只有保姆會跟在他身邊照顧他。
所以丹尼每次放學之後就會來這裡,他的性格不想他的哥哥姐姐那樣開朗外向。基本上在學校裡面,他也不太喜歡說話。雖然這樣的性格讓他被人起了不少的外號,可是他是真的不太喜歡很吵鬧的地方。
“你真厲害,摺紙飛機能飛這麼遠。”
丹尼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女孩感到吃驚。
麗莎眨巴著眼睛說:“你不知道嗎?那邊的角落裡面有一櫃子的書都是講怎麼摺紙飛機的。”
於是,丹尼和麗莎就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泡在圖書館三樓的角落裡面,專心折紙飛機。
那之後,兩個小朋友之間就變成了小夥伴。
丹尼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和男孩子一起玩,他們都是魯莽又髒兮兮的。而且動不動就打架,滾在泥地裡面。
女孩子們又太喜歡嘰嘰喳喳,總之就是太煩惱。他更願意在圖書館裡面和這個比他小兩歲的麗莎在一起。
麗莎一般不愛說話,只是會安安靜靜的看書,除非是兩人有什麼問題要討論,她就會頭頭是道的和他辯論。
丹尼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在這裡,他感覺到輕鬆和自在。
然而,第三個月的時候,麗莎卻失蹤了一段時間。
兩人之間並沒有留下任何對方的信息。那個時候還沒有流行給小孩子帶手機,一般要聯繫的話也只是留家裡的座機。
丹尼起初以爲是麗莎有別的活動,所以沒有出現在圖書館裡面。
可以麗莎有半個月沒有來,丹尼等得有點心急了,以前沒有發現,有一個小夥伴陪伴的感覺那麼好。
現在一個人了,丹尼做什麼都感覺到沒有意思,又很寂寞。
以前習慣一個人,倒是覺得孤單挺好的,可見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
丹尼在沒有麗莎的日子裡面,也只能胡思亂想,想著麗莎是不是搬家了,或者是生病了,要不然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來圖書館了。
他很著急也很擔心,難道麗莎是出了什麼意外,如果再也見不到她了該怎麼辦?
丹尼左思右想,但是毫無對策,甚至他還去附近的大街上尋找過,畢竟麗莎經常來這裡,肯定就是住在附近,也許在街上他就能遇到麗莎呢?
如果遇見了,他一定要問問,爲什麼突然就不來圖書館了,還不和他說一聲,這回她一定是啞口無言,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丹尼在街上游蕩了好幾天,終於在把腳打出水泡的時候,他心灰意冷了。
然而卻在第二天在圖書館裡面遇到了麗莎。
“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怎麼這麼多天都沒有來!還不提前告訴我。”
丹尼一下子跳到她的面前,激動的喊叫著,旁邊的人都皺眉側目。
麗莎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異樣。以前紮起來的頭髮現在都是披在身
上,臉型更加的瘦了,手上拿著一本她經常看的書。
“我家裡出了一點事,所以我去了姑媽家住了半個月,對不起,我沒有機會告訴你,因爲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那可不能就這樣算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你看!這是我腳上的水泡。我找你找了附近所有的街區,每天都要花三個小時在附近轉圈。你要陪我精神損失費。”
麗莎原本無神的眼睛,看到丹尼腳上兩個大水泡的時候,漸漸有了神采。
她擡頭,那雙大大的眼睛看著丹尼。她冰凍的臉上,似乎開始有了表情,似喜似悲。
那和年紀不符的神情出現在她的身上,丹尼卻完全沒有察覺出來,依舊在那裡大倒苦水,指責麗莎不厚道,家裡有事也可第二天過來和他說一聲,讓他白白擔心了這麼久。
麗莎的眼淚滴落在地板上的時候,丹尼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對面的女孩哭起來。他頓時慌了神。心裡立刻就懊惱起來,以爲是自己的語氣太重,把麗莎嚇到了。
“你不要哭啊!麗莎,我不怪你了。嗨,不就是一點小事情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確實是有急事嘛。我能理解的。不過以後我們之間還是要留個電話號碼比較好。免得以後不能及時聯繫。”
麗莎卻沒有停止哭泣,她的眼淚越來越多,丹尼手忙腳亂的安慰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腦子裡面就有一句話,誰能告訴我如何哄小女孩,在線等,挺急的!
“喂!那邊的那個小子,你是不是欺負女孩子了?”管理員看到了,他以爲是丹尼把麗莎弄哭了。
“我沒有啊,爲就是在安慰她,但是越哭越厲害。”丹尼要瘋了,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要哭的不是他?
麗莎卻在管理員快走過來的時候拉著丹尼的衣袖就出了圖書館。
“麗莎,我們要去哪裡?”
丹尼被她帶到一個安靜的城市公園附近。
麗莎看著眼前不遠處的湖泊說道:“我喜歡這個地方。風景很美,也很安靜。”
丹尼四處打量了一下,點點頭說:“確實是不錯的。還有很多美麗的花,只不過夏天這裡肯定有很多蚊子,我最討厭蚊子了,那些蚊子整天就知道嗡嗡的飛,還會吸血。真是討厭極了。”
麗莎被他的話逗笑了。
“你終於笑了!剛剛可把我給嚇壞了。那些人還以爲我欺負你了。”
麗莎的表情又迴歸於平靜,她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
“丹尼,我們是朋友嗎?”
“當然是!難道你不認爲我們是朋友?”
丹尼奇怪的看著麗莎,近距離仔細觀看之下,他發現麗莎的臉頰邊似乎有一道紅色的印子。而且今天麗莎的表情非常的奇怪。
“你怎麼了?怎麼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丹尼不過才九歲,他也只能憑感覺意識到麗莎的不對勁。
傍晚的風很輕柔,公園裡面的人都陸陸續續回家吃飯了。附近的幾個遛狗的也走了,公園變得很安靜。
“其實今天,我本來是想自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