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跟在他後面執意要幫他的忙。陳餘年去了裡屋，直接找到藥水要清洗傷口，一隻手拿著藥瓶，一隻手還要挽著袖子。

“我就說你一個人搞不了的，還是我來吧，放心，雖然我不是正兒八經的醫生，但是我處理這種傷口非常的在行，尤其是這種貓貓狗狗的傷口。”

陳餘年被他搶了藥品，只好順著他，他正要開口指導一下這個半大的小孩，免得他備受折磨。要是沒有處理乾淨，一個狂犬病就能讓他英勇就義了。

雖然現在他活著並不開心，但是珍愛生命還是必須的。尤其是他既然不能回報親人的時候，給予不了他們望子成龍，出人頭地，光宗耀祖的夢想。也不能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起碼簡簡單單的平安喜樂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對於他的親人朋友來說有個念頭，有個夢想。

其實他現在剩下的夢想也不多了，只是希望能重溫當年的舊夢，這樣的夢想是奢侈的，可是他不後悔，以後也不會有多少波瀾的人生，企圖擁有這樣的夢想並不算是離譜。

“手伸過來，盡情的交給我。”

姜山很是像模像樣的給他做著清潔，這讓陳餘年有點意外。

“看來你還是懂一點護理。”

“那是當然，我可是有經驗的。”姜山得意的衝他微笑。

其實姜山沒有說的是，他能這麼熟練，全部都是因爲當年他被狗咬得差點殘掉。

這可是姜山當年的黑歷史，也不過就是去年的事情。事情的起因非常的簡單，姜山特別喜歡看人家遛狗遛貓的，可是父母不喜歡樣寵物，他們嫌難打理，並且還對毛有輕微的過敏癥狀。所以家裡不可能養帶毛的動物。

姜山只能眼饞別人家的貓貓狗狗。高檔別墅區可是各種寵物出沒的聖地，小區附近的草坪經常會有人來遛狗，一羣人帶著自家的寶貝吃完晚飯就出來晃盪。

有的時候，姜山就會在草坪上蹭下寵物，其實也就是跟揩油，摸摸這隻，逗逗那隻，他尤其的喜歡大狗，口袋裡面會裝一點吃的。

不過一般都會和主人打招呼，主人許可了纔會喂，畢竟這不是自己的夠，人家主人擔心喂錯東西，可能會對狗造成不好的影響。

免費逗了好幾年的狗，從最初的小心翼翼心潮澎湃，到後來的大大咧咧，反正都是混了幾年的狗了，不說狗主人，就是那些不會說話的狗都認識他了。有的時候他一來，那些狗都能自動找他玩。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有一次，說來也是巧合。一直成年的阿拉斯加就意外的把他給咬了，而且還咬得不輕，手上還縫了好幾針。

這都是因爲之前那些狗都是主人餵飽了之後才帶出來遛彎，那些狗已經沒有多少食慾，所以並沒有太高的攻擊意圖。再加上都是家養的，也一般不會有過激的主動。

可是那一天，他遇見了一隻沒有餵飽的阿拉斯加。說來也是額外的湊巧了，那天那隻阿拉斯加沒有

被主人餵飽飯就被放出來。

姜山那天又正好手賤，非要上去調戲人家的狗，結果沒有想到，那隻狗看著他拿出香腸，急切的就想要去吃，姜山又不知道實際情況，故意想逗弄那隻狗玩，把香腸藏在身後。

結果那隻狗急得不行，上去就是一口，把姜山的手臂咬著不鬆手，狗主人倒是嚇得不行，趕緊的要上來帶姜山去醫院打針。

雖然他們家的狗都是打過疫苗的，但是也不能保證完全的安全，這可是關係到人命的事情，那狗主人急得差點把狗給忘在小區的草坪上，幸好是邊上有認識的鄰居，才把狗帶回去。那狗確實也是餓得有點狠了，所以纔會有那樣的主動。

一般來說，狗進食的時候最好不要靠近，它會覺得你是和它搶吃的，而且狗雖然都是家養的寵物，但是也是有獸性的，人類還是要注意不要過分刺激它嗎，以免激起他的獸性。

姜山只能說倒黴了，那狗的主人在車上不住的道歉，並且要承諾賠償他所有的醫療費用。他說昨天晚上沒有喂太多是因爲想今天去給狗看下醫生，好做節育手術，結果正好今天去獸醫那裡的時候，能做手術的醫生預約都滿了，所以他只好帶著狗回家。

路上也沒有喂多少零食，主要想著晚上回去好好的喂一頓，結果在回小區的路上就遇到了姜山。其實姜山最錯誤的一點就是他弄掉了一根香腸在那狗的腳邊，結果又伸手去撿，這樣會讓這狗覺得他是和它在搶食物呢。

所以纔會給他來了這麼一口，咬得還不輕，在醫院的時候，那醫生還給他做了一個拍片，並且告訴姜山，要是那狗再要得重一點，搞不好骨頭都會被咬壞，要是真的那樣的話，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

姜山只能被醫生揪著看了十幾個來醫院打狂犬疫苗的病人，醫生是姜山的熟人，他得知姜山平時喜歡手賤去逗弄貓狗之後，執意要求他在裡面看人家是如何清潔護理傷口的。

那醫生告訴姜山，很多傷口都有可能會感染病毒，像他這麼喜歡逗弄貓狗的人，應該隨身帶一個護理衛生盒，以便咬傷之後能及時處理。萬一要是來不及去醫院打針的話，可能需要自己及時處理好。以免有感染的可能。

姜山被拉著看了十幾個被狗，貓，兔子等等寵物咬傷的倒黴主人來這裡換藥打針之後，以後的一年多裡面基本上就沒有再敢去手賤逗弄狗了。畢竟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要緊嘛。

“怎麼樣，感覺還不錯吧。”姜山給陳餘年清理好了之後，給他包紮上，不過打針還是讓陳餘年自己進行。

姜山看著陳餘年熟練的拿著針頭往自己手臂上扎，面不改色心不跳，還會自己按壓 棉籤。他頓時就來了興趣。

“陳醫生，你好像不止是獸醫吧。你這手法，應該是做過正經醫生的吧。”

“怎麼。瞧不起獸醫？”陳餘年收拾著水池邊的東西，他熟料的把醫療垃圾清理好放入專門的回收桶。

“不是，我哪裡敢啊。我只是覺得很好奇，您看起來手

法這麼幹淨利落。像是一直在幹醫生，還是在大醫院接受過洗禮的那種。”

其實姜山也只是在隨便胡謅，也只是找個話題能聊上而已。

不過陳餘年倒是停頓了一下。他轉身說：“我確實作過醫生，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要問我爲什麼，因爲我不想回答。”

姜山聳聳肩，他閉嘴了，他有個優點那就是他識時務，尤其是這種時候，他只能選擇討好這個開起來有秘密的醫生。

“你以前是學過一點護理知識的？你應該不是醫學生吧，如果你是學醫的，我一定要告訴你的教授，讓他扣你的學分。剛剛你起碼有三個地方是錯的，對待醫學這麼不嚴謹，以後肯定是要出大問題的，你不適合學醫。”

陳餘年面無表情的收拾好東西準備關店，晚上也沒有什麼生意，把動物們一喂，接下來他就要回去休息了。

姜山被陳餘年這麼毫不留情面的戳穿，他也沒有打算僞裝。

“我當然是不可能做醫生了，我們家就沒有人是行醫的，沒有這個天賦嘛。不過陳醫生，你以前讀醫學的時候是不是最受老師喜歡的學生啊。肯定是嚴於律己的那種。”

“醫學院的淘汰非常的激烈，你們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

姜山不以爲然，現在大學不都是差不多，即使是重點大學，也有很多都是混日子的，真正老老實實的學習確實有，但是也那麼多。

他就不信醫學院還能和其他的專業不一樣。

其實他不知道，陳餘年讀的大學和國內的醫學院已經不是一個等級了，他自小出生在醫學世家，接觸到的知識已經算是很豐富了，但是去了國外讀書才知道，那種世界頂級的大學裡面的醫學生們幾乎都是從初中就開始讀私立中學，他們讀的都是那些醫學院附屬的學科。

父母也會給予他們很多旁聽或者是觀看手術錄像的機會。一山更比一山高了。陳餘年幸好是小時候有底子的，所以才勉強能追得上那些教授授課的步伐。

也有很多同學最後讀了五年書，連學位證都沒有拿到，還要重修，他還見過重修了四年的學生，在那所頂級院校裡面，天才遍地走，學渣到處是。

姜山是無法體會那樣的辛苦和競爭壓力的，所以他也只是以爲陳餘年很嚴肅。

“那陳醫生怎麼沒有交女朋友呢？”

“我交不交女朋友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我要下班了，你請回吧。”

陳餘年真的是不想和姜山再磨下去了，他需要回去好好的洗澡，然後好好琢磨一下幾個經典手術案例。當然還是獸醫方面的。

他對於職業永遠都是嚴肅和認真的，對於獸醫，他自認爲自己還是個學生，雖然大學的時候有選修過 ，可是畢竟時間還是不夠的。

於是，他還訂閱了很多關於這方面的報刊和國外的論文資料。每天都會看看行業裡面是不是有新的技術更新和進展。昨天他開始學習給冷血生物做手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