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開玩笑的?!毙蹄屣L尷尬不已,解釋道:“沒想到你會真的瘦下來,你瘦下來挺漂亮的,以後不愁找不到男朋友?!?
刑沐風的回答在鄧欣玥的預料之中,她勾了勾脣角,臉色變得蒼白:“別這麼緊張,我也是開玩笑的?!?
她說完端起茶準備往喉嚨裡灌,突然想起脣上還有口紅,送到嘴邊的茶杯又放了下去,轉(zhuǎn)頭看著宋悅心說:“謝謝你讓我找回了自信,以後我會快快樂樂的活著,不讓你們爲我擔心,謝謝。”
宋悅心笑道:“我們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說謝就太見外了?!?
不多時,刑沐風的女朋友冉佳彤走進餐廳,宋悅心能感覺到鄧欣玥很緊張,暗暗的拍了她一下,給她打氣。
冉佳彤和衆(zhòng)人打了招呼之後緊挨著刑沐風坐下,嬌滴滴的說:“老公,我下週要出差,沒辦法陪你回家去看爸媽,等我回來我們再去吧!”
聽到冉佳彤喊刑沐風“老公”,鄧欣玥撇了撇嘴,還沒結(jié)婚呢,喊什麼“老公”,肉麻!
“好,等你回來吧!”刑沐風下意識的看向鄧欣玥,發(fā)現(xiàn)她正在看自己,眼中的幽怨昭然若揭。
冉佳彤的注意力也落到了鄧欣玥的身上,仔細打量之後不確定的說:“你是鄧欣玥嗎?”
“是我!”才見過兩次面的冉佳彤都能認出自己,做了十幾年朋友的刑沐風卻把她當陌生人,鄧欣玥越想越難過,刑沐風以前根本沒仔細看過她。
冉佳彤立刻誇她瘦了,漂亮了,差點兒沒認出來。
被冉佳彤誇鄧欣玥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我去下洗手間?!彼f著站了起來,在眼淚墜落之前逃離。
畢竟做了那麼多年朋友,刑沐風看出鄧欣玥難過了,雖然他不確定她難過的原因是不是自己,但還是站了起來,去洗手間門外堵鄧欣玥,想問問她這麼彆扭是爲什麼。
刑沐風一走,就留下宋悅心和冉佳彤大眼瞪小眼。
冉佳彤喝著檸檬水,沉默了片刻之後說:“謝謝你沒有把以前的事告訴沐風?!?
“誰沒有過去,說那些幹什麼?!彼螑傂拿嫿俏P,展露善意的微笑,讓冉佳彤放心,她不是喜歡嚼舌根的人,她也希望刑沐風找到真愛,共度一生。
“謝謝?!比郊淹忾W爍:“我終於知道耀宸爲什麼會選擇你,你值得他愛?!?
高帽子誰不喜歡戴,宋悅心戴得也很高興,連連向冉佳彤道謝。
冉佳彤像小女生一般託著腮幫子,一邊回憶一邊憂傷的說:“曾經(jīng)以爲相愛就是一生,長大之後才知道,相愛只是一時,相守纔是一生,遇到沐風,我很幸運,我會珍惜和他的感情?!?
“嗯,祝福你們早生貴子,白頭到老?!彼螑傂哪茉谌郊淹难壑锌闯鏊龑返木鞈伲挥傻脟@了口氣,感情債,欠不得!
冉佳彤像突然想開了一般,眉間的愁雲(yún)突然散開,笑了:“謝謝?!?
到她這個年紀,愛情已經(jīng)不是婚姻的必備因素,只要合適就好。
“我一直很想問你……”冉佳彤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宋悅心,欲言又止。
宋悅心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你說。”
“和耀宸在一起你真的幸福嗎,他還有沒有……在外面……養(yǎng)女人?”冉佳彤吞吞吐吐,艱難的說出了心中的話。
“沒有!”宋悅心專注的看著冉佳彤,臉上滿是喜悅:“他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君耀宸,真的不一樣了,每天下班就回家,酒吧對他已經(jīng)沒有吸引力了,他現(xiàn)在每天親自接送孩子上學放學,盡職盡責,實在沒時間才讓司機去接。”
冉佳彤對宋悅心投去羨慕的目光:“是你改變了他!”
“不是我!”宋悅心搖頭,這份功勞她不敢領,真正改變君耀宸的人是陸晴羽,她只是撿了勝利果實。
“是誰改變了他呢?”冉佳彤好奇不已。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宋悅心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朝洗手間的方向望了一眼,刑沐風抱著鄧欣玥腳步匆忙的跑了出來。
宋悅心急急忙忙的迎上去:“怎麼了?”
由於節(jié)食過度鄧欣玥在洗手間門口暈倒了,刑沐風抱她在沙發(fā)上躺下,喂她喝糖水,很快她便醒了過來。
鄧欣玥醒來之後飯照吃,湯照喝,只是眼睛不再看向刑沐風,節(jié)食太久她的胃已經(jīng)餓得很小,吃一點兒東西便撐得難受,坐在那裡玩手機。
這時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戴著金邊眼鏡,沒多帥,但模樣周正,一身運動裝充滿了活力。
他對鄧欣玥說:“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機嗎,我出門的時候忘了帶手機,想給家裡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不回去吃飯了。”
鄧欣玥將男人上下打量一番,看他不像壞人,便把手機遞給他,男人道謝之後接過手機,熟練的撥了一串號碼,很快還給鄧欣玥:“沒人接,可能出去了,謝謝你?!?
男人禮貌的再次道謝之後離開了餐廳,他的朋友正在餐廳外面等他,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了。
鄧欣玥拿著手機傻傻的沒反應過來,倒是宋悅心一語點破:“如果覺得他還不錯可以約會看看。”
“我根本不認識他。”鄧欣玥紅了臉,低著頭偷笑,沒想到她真的走桃花運了,這幸福也來得太突然了吧!
“最遲不超過明天他一定會聯(lián)繫你。”宋悅心眼睛好,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走出去之後從褲兜裡摸出手機按了幾下,一定是在存鄧欣玥的電話。
若是平常遇上這樣的事,刑沐風免不了要調(diào)侃鄧欣玥幾句,但今天他沒有,一反常態(tài)的靜靜吃飯,連說話也沒了興致,好似魂被人勾走了。
飯後冉佳彤和刑沐風先行離開,鄧欣玥看著他們走遠纔開口:“我向刑沐風表白了?!?
“他怎麼說?”難怪刑沐風后來表現(xiàn)怪怪的,她就猜有事發(fā)生。
鄧欣玥撇了撇嘴,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還能怎麼說,被嚇到了,我真是不爭氣,居然太激動了暈倒,唉……”
“激動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你喜歡了他那麼多年?!彼螑傂呐牧伺泥囆阔h的肩:“走吧,我陪你去買衣服,買了回去你就把家裡的那些衣服統(tǒng)統(tǒng)扔掉,以後不準再穿了,準備好大出血了嗎?”
“準備好了!”鄧欣玥站直身子,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好,我們走吧,不光要買衣服還要買鞋子,提包,絲襪,打*,化妝品,以後你要做一個精緻的女人?!彼螑傂耐熘囆阔h的手,興致勃勃的幫她規(guī)劃未來的生活。
到商場之後宋悅心坐在椅子上看鄧欣玥試衣服,一家店一家店的試過去,收穫不少,宋悅心只給君耀宸買了一條領帶,鄧欣玥卻是滿載而歸,整整花掉了她半年的工資。
天快黑了宋悅心纔回到家,君耀宸沉著臉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fā)上,明顯有怒氣。
宋悅心挪過去坐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問:“誰惹你不高興了?”
“除了你還能有誰?”君耀宸的聲音裡也滿是不高興。
“我怎麼惹你不高興了?”宋悅心不解的看著他,眨了眨眼睛,裝無辜。
君耀宸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也不看看手機,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出去找你了?!?
“嘿嘿,對不起啊,我以爲你忙不會給我打電話?!彼螑傂挠樞χ鍪謾C,果然有十個未接來電,都是在半個小時以內(nèi)打的,她正好在車上,根本沒聽到手機響。
“別生氣了,我給你買了禮物?!睜懥撕寰犯吲d,宋悅心拿出領帶討好他。
君耀宸依然板著臉,正色道:“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哎呀,怎麼你越來越像果果豆豆了,他們生氣的時候也是你這個樣子?!彼螑傂慕衼碚诋嫯嫷墓苟?,讓他們表演一下生氣是什麼樣子。
果果豆豆沒有表演天賦,只有搞怪天賦,幾個誇張的表情就讓君耀宸轉(zhuǎn)怒爲喜。
“看在果果豆豆的面子上,我原諒你,下不爲例?!本氛f著長臂一展,將宋悅心攬入懷中,另一隻手拿起新領帶,喜歡得緊。
“謝謝?!彼螑傂男ξ蔫嵢刖返膽阎?,正想把手暖一暖,突然看到茶幾上的報紙印著幾個*的字“JUN集團董事長正式宣佈與其子君耀宸斷絕父子關係!”
她推開君耀宸將報紙抓在手中,再看一遍才確定,她沒有眼花,秀眉緊蹙:“伯父怎麼能這樣做呢?”
君耀宸不甚在意的笑著說:“只有一個可能,孟悠遠即將認祖歸宗?!?
“就算孟悠遠認祖歸宗,伯父也不能和你斷絕父子關係!”宋悅心忍不住爲君耀宸打抱不平。
“無所謂,我根本沒當他是我爸爸!”君耀宸抽出宋悅心手中的報紙,揉成團扔進垃圾筒,拉著宋悅心站了起來:“以後別到處走,多在家休息?!?
“偶爾出去玩一下沒關係,我走幾步就坐一會兒,別擔心,我現(xiàn)在好得很?!彼螑傂恼f著捏了捏自己的臉頰:“你看,肉比以前多多了,身體棒棒噠!”
“身體還不夠棒,我喜歡你再胖二十斤,其實胖三十斤也不多?!彼螑傂木褪翘萘?,君耀宸擔心風把她吹走,胖一點兒更實在些。
“人家小鄧子不容易瘦下來,我纔不要那麼胖呢,減肥好累,我最多再胖十斤。”宋悅心將白天的事講給君耀宸聽,末了問道:“刑沐風和冉佳彤結(jié)婚,你和不和我一起去?”
聽到冉佳彤這個宋悅心在他面前唸了很多遍的名字,君耀宸臉色微微一沉:“不去!”
“去吧,刑沐風是我朋友,不去多不好?!彼螑傂睦氖謸u啊搖:“大不了以後我不拿你和冉佳彤開玩笑了,以後也不吃陳年飛醋了?!?
君耀宸似笑非笑:“你啊,存心想氣死我!”
“我怎麼敢?!彼螑傂目吹骄肺餮b上有一團灰,幫他拍掉之後奇怪的問:“你最近在忙什麼啊,身上老是有灰。”
“你知道工地比較髒,有灰也正常。”君耀宸絕對不會現(xiàn)在就告訴宋悅心,他每天去她以前的家看修復進度,有時候還會親自幫忙。
宋悅心也沒深究,轉(zhuǎn)身叫兩個孩子上樓去洗涮,早點兒上牀去,天氣冷了,晚上不早點兒睡早上起不來,每天君耀宸都像拔蘿蔔一般把孩子從被窩裡拔出來,要耗費不少時間。
將孩子哄睡了之後宋悅心也洗了澡懶洋洋的鑽進了被窩,下午沒睡覺,她也困。
君耀宸知道她手腳冰冷自己睡不暖和,雖然還有些事情要做,但也先來陪她,等她睡暖和之後再去忙自己的。
每天最舒服的事便是靠在君耀宸的懷中什麼也不想,吸去他的溫暖就行了,冰冷的手腳很快有了溫度。
長久的沉默之後宋悅心突然沒頭沒腦的開口:“說不介意以前的事肯定是騙人的,但和失去你的痛比起來,我更願意笑著接受那些過去。”
“對不起?!彼麤]辦法改變過去的自己,只能將現(xiàn)在做得更好。
宋悅心睜開眼,看著君耀宸如刀刻般的側(cè)臉說:“不是說沒有繁華過往的男人經(jīng)不起引誘嗎,像你這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最能抵制誘惑了!”
“咱們不提這事行不行?”再提他就只有羞憤自殺了。
“好吧,不提,不提,其實我真的看開了,哈哈!”宋悅心乾笑了兩聲閉上眼睛:“親愛的,晚安!”
“晚安!”君耀宸等到宋悅心睡著之後他才走進書房,將白天收到的法庭傳票從公文包裡拿出來,傳票上寫明楊蕊翎告他以職務之便對她進行性騷擾,此案將在五天後開庭審理,作爲被告,他必須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