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醒過後的意識格外的清楚,她是真的有點腦震盪,而且腰也摔傷了,整個人躺在牀上也猶如行屍走肉。
穆西沉不過是腿上受了點傷,但是卻不如林清心裡受傷讓他更難過。
“你要這麼一直不吃不喝?然後準備眼睛一閉就去找他?”穆西沉的聲音有點冷,看到她這副樣子,他作爲(wèi)一個男人丈夫,心裡是不舒服的。
甚至是十分的嫉妒。
莫倫終究還是在她心裡佔據(jù)了一塊地方,不管那是不是愛情,但是她確實把他安置在自己心裡的某個地方了。
“你不也受傷了嗎?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林清的神色很淡,目光落在窗外的光景上,眉目裡幾分憂愁悲傷。
穆西沉冷哼一聲,拉了一把椅子就過來坐下,目光緊緊地落在她的臉上。
“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醫(yī)生說了你需要好好地修養(yǎng),心情也是很重要的,你老是這樣心情不好,要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聽說秦玥的孩子也因爲(wèi)這一槍沒了,人還昏迷不醒,杜大哥急壞了吧。”好像這一系列的悲劇都是因爲(wèi)她而引起的。
如果不是他這麼衝動的就跑去,如果自己稍加思索,也不會弄到這個地步。
穆西沉聽到她的這個語氣,微微皺眉:“那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事情?!?
“但是穆西沉,我難道就不應(yīng)該有負罪感嗎?要不是因爲(wèi)我,他們怎麼可能會遇到這種事,又怎麼可能面臨這種極大的悲痛。”
“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一下子害了那麼多人?!绷智逡贿呎f著,聲音就餓越發(fā)的變得不對勁起來。
穆西沉握住她微涼的手:“是我沒有保護好膩,這些事跟你本來就沒有關(guān)係,不需要放在心上,人的生死從來都是由天定的。”
他不喜歡她這樣責(zé)怪自己,好像所有的罪責(zé)都是自己的。
林清隱隱的覺得自己心口很疼,莫倫待她的真情,她從來都視而不見,也沒有放在心上過,甚至是很不想面對他的這種感情,也覺得方案。
可是人總是這樣的可笑,非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覺得原來這麼一個人在生命中竟然佔據(jù)著這麼重要的位置。
她很想像瘋了一樣的狂笑不止,笑自己的可笑。
“別難過了?!蹦挛鞒列奶邸?
林清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沒有很難過,我只是許多事情想不通,許多事情悔恨不已?!?
她這樣的回答智化寺令穆西沉更加的感到難過,更加覺得是自己的過錯。
“你好好休息吧,公司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每天晚上都會過來?!?
“西沉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不用每天晚上都過來,我會覺得很累的?!彼倪@個類不知道是指什麼意思。
穆西沉皺了皺眉頭:“我知道我無法殘忍的抹去莫倫在心目中的地位,可是林清,你班組和似乎有莫倫而已,你還有我和孩子?!?
他最怕的就是這樣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遇上這麼一點挫折的時候會想不開,如果自己不在身邊是不是又會發(fā)生什麼。
現(xiàn)在科里昂這個最大的威脅已經(jīng)死了,對他們來說接下來的生活應(yīng)該是可以非常安穩(wěn)的度過。
可是許多事也同樣的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的以爲(wèi)在這個時候的林清面前有的時候挺可笑的。
“我知道,我又不會想不開,我只是想靜一靜,難道我現(xiàn)在想靜一靜都不行了嗎?”林清有些五年的看著穆西沉,真的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
穆西沉狠狠地皺了皺眉,半天都沒有說話,然後起身,俯身修長的手撫上她的輪廓:“要是女兒想來見你,難道你也是這麼跟她說,說你想靜一靜?”
他眼底的有些揮之不去的冷意,他不喜歡她這樣對待他。
“穆西沉?”林清無力的叫了她一聲他。
穆西沉彎脣淺笑:“開玩笑的,你自己冷靜一下吧,我相信你許多想不通的事你總是會想通的,至於你覺得那麼多悔恨的事情,雖然做了,但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你沒有後悔的機會。”
既然他不能開導(dǎo)她,只能任由她了,誰讓他總是見不得她臉上有些不開心的表情。
林清淡淡的蹙眉,扭頭穆西沉已經(jīng)從病房裡出去了,她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抿著脣緊繃著一張臉。
林清的腰受傷很嚴重,足足在病牀上動也不動的躺了一個星期,她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從牀上移到輪椅上。
聽說秦玥還處在昏迷中,杜聿明也已經(jīng)在病房裡售後了很久。
她推著輪椅過去,在病房門縫隙裡看到坐在病牀旁邊的男子,背對著她,可是光是看一個背影,林清也覺得他此時應(yīng)該是充滿了悲傷和無奈,誰願意遇上這樣的事。
聽穆西沉說,杜聿明知道秦玥懷孕的時候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天知道他多疼愛這個女人,秦玥活在他濃濃的愛意裡,不知道過的有多幸福。
反正她覺得是幸福的。
“既然都來了,進來吧?!彼吐暤囊痪渥屗@了一下。
醫(yī)院不是一個什麼好地方,林清在這裡躺了幾天,整個人就憔悴的不像樣,好像這醫(yī)院時會吸食人的精血的恐怖魔鬼。
讓人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我一直以爲(wèi)我在外面是無聲無息的。”林清乾乾的笑了笑,淡淡的掃了一眼病牀上一直安靜躺著的秦玥,眉眼裡有些溫和的笑。
杜聿明看她的衍射有些倦怠。
“如果連門口又沒有人都感覺不到的話,我豈不是成了一個廢人?!倍彭裁骺嘈?,林清看在眼裡竟然也覺得心疼和可憐,他本來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對不起?!?
“你沒有錯,誰知道科里昂那個忘名字圖會打算讓所有人都陪葬呢,後來警察在倉庫裡發(fā)現(xiàn)了很多炸藥,他從一開始就沒讓我們活著離開,就算是科里昂沒有打她一槍,之後也會被活活炸死。”
林清愣了一下,這個穆西沉倒是沒有跟她說過。
“很多炸藥嗎?”
“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什麼地方弄來的炸彈,西沉這一次非常的生氣,所以讓政府部門自己查查自己的內(nèi)部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杜聿明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
林清聽著,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穆西沉這些居然有沒有跟她說,這個男人,真是。
“可是她到底還是因爲(wèi)我,也正是因爲(wèi)我你的孩子纔會這麼沒了,你這個年紀了,好不容易有個孩子,卻這樣沒了?!?
“說了林清,不是你的錯,這一切都是科里昂策劃的,他興許是想不到秦玥會報警會忽然之間的出現(xiàn),可是他這個人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喪心病狂的很,跟你又有什麼關(guān)係,縱然你不去找他,他也會想辦法來找你,如果不找你,就一定會找秦玥,因爲(wèi)我們都是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的。”
林清看著杜聿明寬容的而目光,只覺得心裡更加的難過,好歹也怪罪他一兩句也好過他這樣寬容的不在意,不怪罪。
“不管怎麼樣,我都很抱歉。”本來就是她太沖動才造成的這個後果。
“如果你總是這樣,以後就不要來了?!倍彭裁鬟€是忍不住的皺眉。
林清被他這麼說了之後就不再說話了,生怕他真的而以後不再見她。
“西沉說你的腰受了嚴重的傷,現(xiàn)在感覺怎麼樣?”杜聿明看著她坐在輪椅上的樣子,還真的很不習(xí)慣,只有羸弱的女人才會這樣無力的坐在輪椅上,她這不會以後都半身不遂了吧。
“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沒事的,不用擔(dān)心我會半身不遂,醫(yī)生說骨頭沒什麼事,就是腰肌受傷很嚴重,好好地休養(yǎng)一段時間會好的?!?
“莫倫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生前最牽掛的母親已經(jīng)被西沉的爸爸給找到了,他會照顧好她的,你也知道,他父親一直都想彌補這一塊,這也算是了了他的心願?!?
“老了老了還要裝一回情聖,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绷智鍝u了搖頭,穆御盛這種行爲(wèi)除了讓人不恥之外,還能有什麼特別的。
“老人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他們高興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倍彭裁鲗ι弦淮亩髟箯膩矶疾辉觞N感興趣。
倒是林清好像憤慨的很。
杜聿明說的很有道理,林清沒有反駁的理由,乾脆什麼話都不說了,現(xiàn)在還有什麼是不能習(xí)慣的。
“而且西沉的意思,好像白雪妍也好像醒過來了?!?
林清看向他,很是驚愕:“醒了?”
“醒了,可是過往的一切全都不記得了,只更細節(jié)的,你去問西沉吧?!岸彭裁髡f著說著也就不說了,看來這些穆西沉真的是一個字都沒有跟他說。
“不記得了?”林清很顯然有點難以相信,對於白雪妍過去的事情可能真的是太殘忍了,所以自主意識就選擇了忘記了。
這樣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嗯,別問了,其餘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該回去的就回去吧,這裡來太吵秦玥會休息的不好?!倍彭裁髅黠@的是不想再跟她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