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森修長的腿大步的向顧青嵐這邊走來，臉色有些嚴肅，不自然的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副總裁，這是你要的資料。”

顧青嵐很滿意方森的辦事效率，這才幾分鐘的時間，他就把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好了。

這幾年顧青嵐能快速的掌握商場上的東西，方森功不可沒，其實顧青嵐一直很疑惑，方森是牛津大學畢業的，能力在公司也是全公司有目共睹的，作爲一個想在國外發展的中國人，他選擇的不該是更大公司嗎？又怎麼甘願在顧望遠的公司待了整整四年，而且還不願意接受升值，只甘願當一個小小的副總裁秘書。

顧青嵐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在公司，她很少談私人問題，在私下，他們沒有什麼交集，所以顧青嵐四年來都只是疑惑卻從沒有開口問過什麼。

顧望遠從方森手上拿過資料，簡單的翻閱了一下，忍不住的誇讚道：“方秘書辦事效率是沒得說的。”

顧望遠其實一開始也很疑惑方森爲什麼只願意當一個小小的副總裁秘書。

在商場上面，他不能容許自己有一點點的失誤，所以他很早就派人查了方森的資料。

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父母的身份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以前在國內的普通上班族。

也正是因爲父母雙亡，所以從十六歲開始，方森就是自己掙掙自己的生活費和學費。

或許也正是因爲他生活的不幸，造成了他現在的不茍言笑，總是一副嚴肅的面容。

但方森在顧青嵐的面前，總是會牽強的扯出笑容，雖然那笑容有些彆扭，卻是方森盡力扯出最好看的了。

顧望遠注意到了這一點，加之自己並沒有查到什麼特別的資料。所以方森的目的很明顯。只是他那傻傻的女兒一心在工作上面沒有注意到而已。

方森聽到顧望遠的誇讚臉上依舊是沒有什麼笑意的，只是眼波柔和了一些，對著顧望遠恭敬的點了點頭：“謝董事長誇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顧青嵐也很滿意方森的工作，而且，顧望遠說過方森是可以信任的，在工作上面，雖然他只是一個秘書，但顧青嵐很清楚，他的能力絕對不比自己低。

方森是她帶著回A市最好的人選。

想了想，顧青嵐問出了心底一直以來的疑惑：“方秘書，我能問你一個工作外的問題嗎？”

方森點了點頭：“副總裁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

顧青嵐沉默了一會兒想著該怎麼說會比較好。

“你是牛津大學的畢業生，你完全可以選擇更廣更高的舞臺，爲什麼甘願屈居在小小秘書的職位上。”

方森心裡嘆息一聲：你終於還是問了，只是，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嗎？

方森沉默了很久沒有回答，顧望遠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說道：“時間不早了，嵐嵐你好好看看合作案相關的細則吧。我和方森還有些事情要談，就先走了。”

顧青嵐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不住的低喃道：“方森是我的秘書，你一個董事長有什麼事情要談的。”

顧青嵐沒那麼多心思去細想什麼，轉過頭就專研進她的合作案裡去了。

五年了，回A市的這一天終於要來了。

方森走在顧望遠的身後，他是聰明人，知道顧望遠把他叫出來的目的，也讓他明瞭，顧望遠是知道他的心思的。

其實顧望遠對方森這個人挺喜歡的，工作能力自然是沒的說的。最主要的是，他是真的對顧青嵐好。

曾經有一度他想撮合顧青嵐和方森，可他那不開竅的女兒壓根不知道他那些舉動是要幹嘛，還一直說他很奇怪。

他又不能直說，弄得他一個人團團轉，後來也就作罷了。

方森知道顧青嵐的心結在哪裡，他只想默默的守在顧青嵐的身邊就好。

顧望遠真的把方森帶到了辦公室：“坐吧，我想我真的要和你好好談談了。”

方森知道顧望遠要談什麼，很少有情緒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窘迫。

“我想，整個公司除了嵐嵐之外，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你對她的心思吧。”

方森僵硬著身子坐著，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好靜靜的聽著顧望遠接下來的話。

“我想你也很清楚我的態度，嵐嵐的過往你應該也是差不多知道的。你一直守在秘書的位置上，盡心盡職的工作，但這是不夠的。”

方森突然有些不明白顧望遠的意思了，他在秘書崗位上盡心盡力的工作還不夠？

看著方森的樣子顧望遠也有些無奈，這兩個木魚疙瘩，他還真的頭疼，總不能讓他一把老骨頭還教人家怎麼追自己的女兒吧。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顧望遠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問方森。

方森非常誠實的搖搖頭。

顧望遠吸了一口氣，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看的方森心裡發麻，以爲自己是什麼工作沒有做好。

“董事長，您剛纔說我盡心盡職的工作還不夠是嗎，我是哪裡還沒做好嗎？”

方森看著顧望遠臉色都變了，連忙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記得剛纔董事長還誇他工作效率好啊。

“沒有，你做的很好，就是太好。”顧望遠別開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感情他這個老頭是自己一頭熱，人家壓根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罷了，他一個老人家管這麼多幹嘛，兒孫自有兒孫福。

方森饒是高智商也不明白顧望遠這前後不一的意思，一時說他做的還不夠，一時又說他做的很好。

看著方森疑惑的樣子，顧望遠忍不住再次嘆息了一聲。

顧望遠想上天應該還是比較公平的，智商高的人果然情商會低一點。

“沒什麼，這次去A市目的是什麼你應該清楚，希望你能幫嵐嵐處理好。”

“董事長放心，我一定全力幫助副總裁處理好合作案。”

方森心裡卻有點苦澀，他不但知道去A市的目的，他還知道顧青嵐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顧望遠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讓他先出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