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將洪秀嫺身子後面的枕頭重新放了放。
老老實實的坐在病牀旁邊,微低著頭。
洪秀嫺看著安暖現(xiàn)在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
將安暖手抓在手裡輕輕拍了拍,看著安暖慈愛道:“小暖,我其實是一個很自私的人。”
“媽……”
安暖不贊成的看著洪秀嫺說道。
在她眼裡,即使媽媽這麼久以來都和自己分開,但始終都是關(guān)心自己的。
所以說媽媽從來都不是的一個自私的人。
就連幹舅舅一家人媽媽都是那樣的盡心盡力的幫助。
洪秀嫺輕輕地?fù)u了搖頭。
平靜道:“小暖,不用我辯解,我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我自己很清楚,到現(xiàn)在的一切應(yīng)該是老天爺對於我的懲罰吧。”
洪秀嫺憐愛的摸著安暖的臉蛋,滿是愧疚。
眼睛慢慢都是對於自己的回憶……
緩緩地說道:“當(dāng)初我和你父親是在大學(xué)裡面認(rèn)識的,我們兩個人時候自由戀愛,他還是我的初戀呢。”
不知道像是想到了什麼,洪秀嫺不由得輕笑一聲。
繼續(xù)說道:“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父親的身份,就是單純的以爲(wèi)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而已,就那樣簡單的喜歡就在一起了。那個時候很單純,每一天過得都很快樂。”
洪秀嫺總是說自己是因爲(wèi)性格不合才和分開的。
可是現(xiàn)在從洪秀嫺的眼睛裡……
安暖依舊能夠感受到她對與爸爸的濃濃的愛意。
當(dāng)初他們兩個人一定很是相愛的。
甚至可以說現(xiàn)在安父在洪秀嫺的心裡面依舊是佔據(jù)著很重要的位置。
安暖甚至可以想象到……
那時爸爸和媽媽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是有多麼甜蜜。
洪秀嫺看著安暖的眼睛,像是通過安暖的眼睛去看另一個人。
而那個人就是年輕時候的安父。
其實洪秀嫺沒有和安暖說過。
在小的時候安暖的長相很像洪秀嫺,但是眼睛卻像極了安父笑起來的時候可愛極了。
“在我們畢業(yè)的時候決定要結(jié)婚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瞭解到你父親的家境。”
頓了頓之後,洪秀嫺才繼續(xù)說道:“那個時候根本就不覺得家境會影響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愛情,於是就固執(zhí)的結(jié)了婚,在家當(dāng)起了家庭主婦。”
洪秀嫺扭頭投壺窗戶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
才道:“可是時間久了之後,我就在家越來越待不住了,你父親那時候開始漸漸地接觸家業(yè)很忙,我又不喜歡參加那些貴太太們的聚會。”
“可像家裡那樣的情況又不能允許我去外面亂跑,終於在剛生下你的時候我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所向往的,就一眼決然的提出了離婚。”
安暖一直坐在洪秀嫺的身邊,默默地聽這她講著自己過去的事情。
那是屬於爸爸和媽媽的青春。
在安暖不懂事的時候還經(jīng)常會問安父……
“爲(wèi)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可是爲(wèi)什麼我沒有媽媽。”
安父總是極其慈愛的摸著安暖的腦袋。
緩緩說道:“小暖也是有媽媽的,媽媽也是很愛你的,只不過現(xiàn)在媽媽不和你生活在一起而已,等到你長大了之後就可以見到媽媽了。”
那時候安暖在想媽媽的時候就會想起安父的話……
總是拼命的想要長大。
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見到媽媽了。
現(xiàn)在自己長大了,也見到了媽媽,可是爸爸卻不在了……
在安暖懂事之後,就下沒有提及過自己的媽媽的事情。
雖然安暖不說,但是在她的心裡面媽媽依舊是一個結(jié)。
“那個時候總是覺得那樣的溫馨的生活不是自己的嚮往的執(zhí)意的離了婚,斷了和家裡面的聯(lián)繫一個人在外面開始打拼。”
洪秀嫺說完了之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終究還是自己的太單純了。”
洪秀嫺將自己身子挪了挪。
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安暖。
之後才道:“小暖,媽媽曾經(jīng)跟你說過,媽媽在和你爸爸離婚了之後就沒有再婚過,媽媽是騙你的。”
安暖在聽到這句話,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隱藏在病牀底下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即使現(xiàn)在安暖極力的穩(wěn)住自己情緒。
可以依舊能夠看出來現(xiàn)在安暖的不平靜。
洪秀嫺之前也猜到會這樣的反應(yīng)。
眼底不由得劃過一絲憐惜……
但是一想到那個孩子,洪秀嫺還是繼續(xù)道:“其實媽媽不僅再婚了,而且還重新有了一個女兒。”
邊說眼睛一邊緊緊地盯著安暖。
“那很好。”
安暖經(jīng)歷的想要勾出一抹微笑。
可是好像很難做到……
但是依舊還是語氣輕鬆愉快。
對著洪秀嫺說道:“那很好呀,這樣的我就要有一個妹妹了呀,媽,我給你出去買點水果好不好。”
說完之後,安暖就急急地站起身往病房的門口走去。
“小暖……”
此時在病牀上躺著的洪秀嫺,根本就不能做什麼大幅度動作。
只能提高自己的聲音對著安暖喊道:“當(dāng)初我離開那個家的時候,曾經(jīng)給那個孩子留了一條項鍊,而那條項鍊昨天就在唐雪的脖子上面帶著的!”
聽到洪秀嫺的話之後……
還沒來的及離開病房的安暖,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昨天洪秀嫺那樣的態(tài)度之後……
安暖就在自己的腦海裡面的閃過了谷種各樣的可能性。
但是卻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的發(fā)展。
安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才抓過自己的身子對著洪秀嫺艱難的勾起一抹笑容。
眼裡滿滿都是懇求。
看著洪秀嫺說道:“媽媽,那麼久了說不定就是款式相同,又或者說是她雜那裡撿到的,這話事情不是單憑一條項鍊就能夠判斷的。”
洪秀嫺看著站在病房裡的安暖,勾起了一抹淒涼的笑容。
對著安暖說道:“當(dāng)時那條項鍊是我設(shè)計特意打造的,不可能有同款,再加上她的臉……”
剩下話,即使是洪秀嫺不說安暖也能猜到……
這也就是唐雪和當(dāng)初的自己長得相像的緣故麼。
難道自己真的和唐雪是……
一想到這裡,安暖就覺得自己的眼睛不由得有些發(fā)黑。
可就在這時……
洪秀嫺就繼續(xù)對著安暖說道:“小暖能不能……讓我再見她一面。小暖這是我欠她的……”
安暖看著病牀上那個虛弱的女人,自己的媽媽在央求著自己。
安暖將自己的不由得輕顫的手藏在身後。
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洪秀嫺點了點頭。
緩緩地說道:“好!”
之後就不管洪秀嫺的反應(yīng),直接拉開門就離開病房。
她害怕自己還待在這裡的話,自己的會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病房外面的兩人,在洪秀嫺提高聲音的的時候已經(jīng)聽到洪秀嫺說的話……
空氣裡面的氣氛,也隨洪秀嫺這一句話變得更加凝重——
當(dāng)安暖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
陸立擎和陸斯年都關(guān)切的看著一臉堅強的小女人想說些什麼。
可是偏偏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
而此時的安暖的腦子裡,想的都是唐雪可能是自己的妹妹!
那個曾經(jīng)想要害自己,害安瀟瀟甚至還傷害了自己的媽媽的人竟然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同母異父的妹妹!
一想到會有這個可能安暖就覺得整個天都塌下來了。
媽媽說欠她的,那麼自己呢,瀟瀟呢……
三人就這樣的呆呆的站在原地。
幾分鐘之後,安暖終於打破了仨個人之間的平靜……
扭頭說道:“陸立擎,把唐雪帶過來和媽媽見一面,然後……在給她們做一個親子鑑定,證明一下她是不是媽媽的……孩子。”
短短的幾句話,就像是耗盡了安暖渾身的力氣。
在說完之後,安暖的身子就不由得倒了下來……
陸立擎眼疾手快,將安暖給抱進(jìn)了自己的懷裡——
看著安暖緊閉的雙眼恐慌的大聲的喊道:“醫(yī)生,護(hù)士,來人!”
陸斯年在安暖昏迷過去的第一時間,檢查安暖的狀態(tài)。
陸立擎不知道、洪秀嫺不知道,可是陸斯年卻清清楚楚知道現(xiàn)在的安暖是一個孕婦……
一個身體極爲(wèi)虛弱的孕婦,最受不得就這樣的刺激!
陸斯年只能在第時間裡面就給婦科主任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反正在自己醫(yī)院裡,暫且不想擅作主張,讓陸立擎知道這件事。
畢竟,他答應(yīng)過安暖。
雖說這件事情的是小暖不願意讓陸立擎知道。
可陸斯年也有那麼丁點的私心,不願讓陸立擎知道這個消息。
這個孩子他寧可當(dāng)成自己的,也不願意告訴陸立擎。
這樣的話陸立擎就更加不會對小暖放手了!
洪秀嫺一直在病房裡面的躺著。
但是陸立擎那樣驚恐的聲音依舊是被洪秀嫺給聽到了。
在聽到他驚恐地聲音的時候,洪秀嫺就知道小暖應(yīng)該是出事了,拼命的想要挪動自己的身子,可是奈何現(xiàn)在連大幅度的動作都做不了……
只能豎起的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很快就有很多人聲音傳來……
然後沒多久,樓道就又恢復(fù)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