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愛過你，就夠了

當初，蘇梅在小丘山當衆背叛兄弟救下齊幕，只是爲了報恩。

後來，受傷昏迷的她被齊幕帶回公館。

齊幕爲了討她歡心，帶她騎馬，爲她做飯，教她跳舞, 溫柔以待，甚是深情。

他雖然沒有言明歡喜她，但是她能感覺得出，他對她是真心的。

真心換真情，本就對他動了心的她，幻想著能與他長長久久, 也不止一次想過要告訴他，她是妖。

她曾害怕，但想像他這般開明溫柔的人, 應該不會介意。

但她錯了。

鮮血從蘇梅按在腹部的指縫間不斷流出，她視線已經模糊，身體搖搖欲墜，咬牙硬撐著，只等齊幕給她一個答案。

她不是想要逼迫他接受她，只是想要爲之前動過的心，付出的感情要一個答案。

無論答案爲何，她都能安心去了。

蘇梅苦苦支撐，靈臺中的白希同樣身痛心痛，神魂變得更加虛弱了，幾近昏迷。

而齊幕，卻遲遲不肯開口。

“不會。你不要做夢，我兒子永遠不會娶你這個怪物。”

齊母替齊幕怒吼出聲，她似要撕碎蘇梅一般，不停的朝著蘇梅破口大罵，讓蘇梅這個噁心人的妖怪快點兒去死，沒有人喜歡她，也沒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唐澤死死攔著齊母, 耳朵都快要被震聾了，臉上也被抓傷，求助的望向滿晴。

滿晴看向幾欲昏倒的蘇梅：“你走吧！表姨她說得對，你是妖，與表哥根本不可能，這裡也沒有人歡迎你。放下過往，繼續你的生活，不要再相互打擾，對你們彼此都好。”

歪著身體的蘇梅，看到齊幕始終低著的頭，不肯看她一眼。她也不禁垂下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是在怨恨她，沒有實話告知她是妖嗎？

她是妖又怎麼了，畢竟她對他的心是真的，沒有摻一絲一毫的假。

他都沒有感受到她的真情實感嗎？

就因爲她是妖，所以就將她的感情，真心全都一併抹殺嗎？

如果，他是妖, 她想她並不會介意。

只要感情是真的就好！

她該怪，自己生而爲妖？還是該怪他薄情？

蘇梅嘆息一聲, 不管他曾經是否真心歡喜過她，在他得知她是妖的那一刻，過往的那段兒感情就變成了丟進河水中的破瓦罐兒。

沒有用的東西就該隨波遠去，沒必要在意留戀，再換一個新的便是了。

興許後來的某一日，當想起那個被丟棄的破瓦罐，還會心生一股厭惡之情。

郎心如鐵，即使再不捨，即使心如刀割，蘇梅也決定大方放手。

她成全他的選擇，珍藏自己付出的感情，給這一段兒情感經歷，畫上一個不太圓滿的句號，祝福彼此。

也罷！

“你我緣分已盡，今後，各自安好吧！”

蘇梅說出這話時，並未感到輕鬆，只覺心痛如絞。

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齊幕。

她把所有感情都給了他，所以選擇放手時，整個人就只剩下一個空殼兒。

腹部的傷口，似要將身體上下撕成兩半兒，蘇梅緊緊咬著牙，擡起腳，只邁出半步，身體就踉蹌打晃兒，險些摔倒。

泄了一口氣兒她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蘇……”

一個梅字兒哽咽在齊幕喉間，他踉蹌站起身。

他想告訴她，他也曾真心愛過她。

但現在的他，真的難以接受她是妖這個事實。

那就好好同付出的感情道個別，說一句再見吧！

“不要說。不管你想說什麼，都不要說。”

看出齊幕心思的齊母讓他閉嘴，當斷則斷，莫要再藕斷絲連，也不許給那個女妖怪一絲一毫的念想兒，免得她再來纏著他。

望著跪在地上，似乎十分痛苦的蘇梅，齊幕渾身抖得厲害。

張開的嘴，最終合上，未能吐出一個字兒，只能默默的握緊拳頭，垂下頭，放棄了最後與她道別的機會。

“走。”

齊母不願兒子再與那妖女同處一地，扯著齊幕就往齊公館院內行去。

這時，幾名隱藏在暗處不肯離去，妄圖刺殺齊幕成爲下一任寨主的小丘山山匪，猛地從暗巷中衝出，舉槍對準齊幕。

齊幕等人背對著，並未發現，但被敏銳的蘇梅發現了。

她想都未想，猛地從地上躥起，撲向齊幕。

一直注意蘇梅動向，等待她何時血盡而亡的齊母，突然看到蘇梅滿目猙獰的撲了過來，以爲她要傷害兒子，立刻驚恐大喊。

“不要殺我……。”

聽到母親驚叫的齊幕猛地擡起頭，就看到蘇梅咬牙切齒的朝他衝過來，下意識的舉起槍。

槍響，子彈射中蘇梅的前胸。

腳步未曾一頓的蘇梅衝到齊幕身前，鮮血像是雨水般打在齊幕的臉上，雪白的妖氣防護瞬間撐開，將齊幕等人護住。

“砰砰砰”數聲槍聲響起，十幾顆子彈擊在雪白妖氣防護罩上。

被擋住的子彈“叮叮噹噹”落在地上，被擊碎的白色妖氣碎片，猶如利刃射向遠處的小丘山山匪。

胸口破了一個洞的蘇梅，一頭栽倒進齊幕懷中。

齊幕渾身抖得好似篩糠，他根本記不清自己怎麼就開槍了，手足無措的看著懷中的蘇梅，最後雙手按在她胸口破開的大洞上。

“對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爲，你要傷害我娘。我以爲”

從齊幕眼中滑落的淚水，大顆大顆的砸在蘇梅的臉上，他很想扇自己兩巴掌。

“我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

一大口鮮血從蘇梅口中涌出，齊幕哭得更厲害，他苦苦哀求：“求你，不要死，不要以這種方式離開我。否則，我會殺了我自己。”

聽到兒子這般說的齊母，正欲開口，卻被滿晴扯住。

蘇梅在最後一刻，都不忘射殺那幾個對齊幕造成威脅的山匪，齊母張了張口，心說算了，人都要死了，她也不必再說什麼了。

反正人死如燈滅，這個妖女，以後再也不會與她兒子有任何的瓜葛。

感受到齊幕的悲痛欲絕，蘇梅展顏一笑，她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願了了！

只可惜，情深緣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