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投標報價,一共只有我們三個知道。如今你倆都把責任給撇清了,難道是老子自己泄的密?!”
李總監(jiān)垂著頭,沉默不語。他實在百思不得其解,爲了保密,他家封少已經把知情人的範圍精縮在三個人之內,黃副總監(jiān),還是他一手提拔的,應該沒有問題。在安全度如此高的情況下,投標報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顧氏集團竊取的?
“封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黃副總監(jiān)吞吞吐吐,十分爲難,欲言又止的樣子。
慕容封本來就火大,見他吞吞吐吐的就更加來氣兒了:“有屁快放!”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投標報價的知情人,不止我們三個。”黃副總監(jiān)的語氣有點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聽起來似乎是壯著膽子說的。
“嗯?”慕容封危險地瞇起眼,示意黃副總監(jiān)繼續(xù)說下去。
“當初我們根據各項預算在商定報價的時候,莫小姐也在場。”
轟——
躲在休息房裡面莫湘宛彷彿被人扔了一個炸雷,耳邊一聲巨響。這是赤裸裸的誣陷!這是飛來的橫禍!雖然她當時在場,但她知道那是絕密,她根本就沒給誰透露過。
沒做過虧心事,但被人誣陷的感覺極其不爽,莫湘宛惱得氣血上涌,差點就想擰開門,衝出去跟那個黃副總監(jiān)理論,問他憑什麼武斷地把泄密的事兒栽在她頭上?
外面靜默了下來,靜得落針可聞,過了好一會兒,慕容封這才幽幽地沉聲問:“你有證據嗎?”
“證據?“黃副總監(jiān)腦門上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那倒沒有。”
“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慕容封語氣有明顯的薄怒。“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倆誰都脫不了干係。”
黃副總監(jiān)沉默了一會,又肥著膽子說:“說不定,莫小姐認識顧氏集團的高層呢。”
“砰”是手掌狠狠砸在桌子上的聲音,慕容封鐵青臉,對黃副總監(jiān)低吼:“你有何居心?爲啥死咬著她不放,我還是那句話,你有證據嗎?”
黃副總監(jiān)無言以對,腦門上的汗珠更加細密了。
李總監(jiān)看出慕容封心情不佳,趕緊對黃副總監(jiān)使了個眼色,忙打圓場說:“毫無證據的事,小黃也就是隨口一說罷了。封少別介意。”
李總監(jiān)年將半百,對人性洞若觀火,當日他們開三人組小會的時候,慕容封把莫湘宛安置在辦公室休息房裡打遊戲,那般親密,毫不迴避。這女人在慕容封心中的地置之重,足見一斑。
當他知道投標報價被泄密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想到莫湘宛,只是心思縝密如他,讓他不至於像黃副總監(jiān)那個愣頭青一樣,沒證沒據的,就急吼吼地在慕容封面前,把那女人給揪出來。
果不其然,當黃副總監(jiān)把那女人給揪出來時,李總監(jiān)看到,慕容封臉色大變。
李總監(jiān)不知道的是,黃副總監(jiān)纔不是愣頭青,他自然知道慕容封對莫湘宛恩寵正深,他揪著莫湘宛不放,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故意。他就是要抓住莫湘宛當時確實在場這一點,反反覆覆地給慕容封心理暗示:“這個女人脫不了干係,你不應該那麼信任她。”
慕容封揉著額頭,對他的兩位財務總監(jiān)揮揮手:“你們都出去,這事我一定會查個石落水出。”
兩位財務總監(jiān)出去了。躲在休息房裡的莫湘宛,那心情卻是無比的複雜,又焦急又氣憤又無助。她好死不死,居然被那位黃副總監(jiān)給說中,她確實認識顧氏集團的高層。準確來說,她確實認識顧氏集團的CEO顧天翔的兒子,顧氏集團的總經理顧宇斌。這事要是被那個黃副總監(jiān)知道,會不會被他拿來當成她就是泄密者的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