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解釋。”李旦亣一臉無奈的向冰清漫走去,想要告訴她前因後果。
可惜這個女娃子根本不聽他的話,雙眼誠惶誠恐的看著李旦亣。
“這裡是銘平宮休息的地方,如果你再敢過來一步,我就大聲喊了,到時候,你面前就不只是我一個人了。”
“好,好,好,我不過來。”李旦亣拍了拍腦袋,表示出一副腦袋疼的模樣,其實他內(nèi)心早就想好了怎麼做。
(如果真能喊來人,恐怕你早就喊了,還會和我在這兒白費口舌?)
“你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不然我就叫人了。”冰清漫此時雖然很害怕,但是她的頭腦還是十分清醒的。
“你說。”李旦亣聳了聳肩,無奈道。
他並不怕冰清漫,畢竟這女娃子連家之境的實力都沒有達到,她叫出聲的一瞬間,他就有把握將冰清漫的嘴巴封住。
“你是誰,爲(wèi)什麼你長著小小的模樣。”冰清漫雙眼盯著李旦亣的臉蛋說道。
“你說的小小還在外面抓人,這一張是人皮面具,假的。”李旦亣說完,就將臉上的面具撕了下來,扔給了冰清漫
而呈現(xiàn)在冰清漫面前的,並不是李旦亣原本的臉,而是之前在酒店當(dāng)小二所帶的臉。
李旦亣可不敢將他真實的臉露給外人看,畢竟他在六派論道中獲得了個人賽第一名,幾乎所有的修煉者都認識他。
一旦被銘平宮發(fā)現(xiàn)他來救楚笑笑,恐怕劍宗即將會迎來第二次被攻打的可能。
“你來銘平宮是何目的?”冰清漫拿起腳邊的人皮面具捏了幾下,又問道下一個問題。
“救人。”
“救誰?”冰清漫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李旦亣要救的人。
“你知道還問我?”冰清漫的眼神已經(jīng)出賣了她,李旦亣笑著說道。
“你爲(wèi)什麼要救她?”冰清漫說道。
“你的問題是不是有點多了?”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叫人了!”冰清漫威脅道。
“因爲(wèi)愛情。”李旦亣想了想說道。
“你喜歡楚笑笑師姐?”冰清漫眼睛睜得一大一小,有些詫異的說道。
“不是我喜歡,受人之託。”
“是那個六派論道用不要臉手段打贏楚雪凝師姐的李旦亣?”冰清漫問道。
“咳咳,不是。”李旦亣咳嗽了兩聲,緩解了自身的尷尬。
(你纔不要臉,你全家都不要臉,氣死我了。)
“那是誰?”冰清漫疑惑道。
“趙子秦。”李旦亣一邊說,一邊編。
此時,李旦亣不僅僅是一個表演帝,還化身成爲(wèi)了編故事的專家,甩鍋,轉(zhuǎn)移注意一套一套的。
“那個刀宗的嗎?”
“嗯。”
冰清漫問一個,李旦亣就回答一個,但李旦亣總是不會超出問題的界限,去衍生出其他問題。
這就是李旦亣的高明之處,慢慢讓冰清漫轉(zhuǎn)移注意力,使得冰清漫的側(cè)重點並沒有放在李旦亣的身上。
殊不知,此時的李旦亣正在一點一點的向她身前移動過去。
“他爲(wèi)什麼要來救楚笑笑師姐?”
“因爲(wèi)愛情啊,你不是問過了嗎?”李旦亣笑著說道。
“那他爲(wèi)什麼不自己來救?”
“因爲(wèi)他受重傷了,最近傷勢纔好,而且刀宗和劍宗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他此時成爲(wèi)了刀宗的宗主,抽不開身。”
李旦亣看著這傻妞,每次問問題都問不到重點,直接一口氣說了出來。
“也好,把楚笑笑師姐救走,總比在這裡受苦強。”冰清漫小聲自言自語道。
“你說啥?”
“沒什麼,最後一個問題。你說完,我就放你走。”冰清漫有些猶豫的說道。
“好,你說。”李旦亣停下了腳步,他相信這女娃子所說的話,畢竟相由心生,冰清漫給李旦亣的感覺,就是那種不會說謊的人。
“是不是在去銘閣之前,小小就是你假扮的。”冰清漫雙眼看著李旦亣,一臉好奇的問道。
“呃,是……”李旦亣回答道。
“也就是說,你是個男的,我還和你一起洗澡……”冰清漫越想臉越紅。
過了許久,冰清漫的面色才緩緩恢復(fù)了過來,但是卻發(fā)現(xiàn)她的眼眶早已是蘊含了許多淚水。
一點一點宛若珍珠一般,緩緩從面頰中滑落。
“你別哭啊,爲(wèi)什麼要哭啊,哎,我真的是。”李旦亣看著冰清漫哭了出來,整個人頓時慌了神。
“我沒有看,我眼睛都是看的天花板。”李旦亣手足無措的說道。
李旦亣不說還好,這越說,冰清漫哭的越大聲了。
(李旦亣,你怎麼這麼蠢,早知道就說才換的身份。我怎麼忘記這一點了。)
李旦亣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的想到。
對於這種十分純潔的女子,都十分看重自己的貞潔,即使被人看光了身體,也是對她們的一種侮辱。
“我真沒有看,你相信我,好不好。”李旦亣說道。
“你怎麼可能沒有看,你之前還流鼻血了!”冰清漫淚如雨下,帶著哭腔說道。
“我那是上火的東西吃得太多,流得鼻血,不信你看,我現(xiàn)在也流了。”
李旦亣說完,直接一悶拳砸在了自己的鼻樑上,頓時鼻血就從他的鼻子中流了出來。
冰清漫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李旦亣真的流了鼻血出來,才緩緩止住了眼淚。
也不知道冰清漫是真的相信,還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心靈的慰藉。
在李旦亣看來,如此弱小且又可憐的女孩,著實讓他感到十分的慚愧。
“真的沒有看,你要相信我。”李旦亣擦了擦自己鼻子上的鼻血,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相信你,我去給你拿毛布,把鼻血止一下。”冰清漫擦了擦自己哭腫的眼睛,踉踉蹌蹌的起身,向浴室走去。
李旦亣愣愣的望著她,前一秒還以爲(wèi)我玷污了她的身子,下一秒就在爲(wèi)別人考慮。
這樣的女孩,這個世界真的還存在嗎?
李旦亣只從六派論道以來,看盡了世間的苦楚。
每個宗門,每個弟子都有一本難唸的經(jīng),誰也逃離不了世俗的磨難。
劍宗受挫,葉野也被通緝,楚笑笑被囚禁,魏願鴦斬斷後半生幸緣,碧空劍斷樹枯。
本在一直逃避世事的李旦亣,如今卻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方淨(jìng)土。
即使到處都是黑暗,她也依舊閃耀著屬於自己的光芒——潔白如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