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1027，交易
“這次的事本就是我與陛下的一個交易，而這次的事陛下徹底肯定了柳生的能力，一個比我好掌控的人，陛下自然會選那一人。且我與陛下言，他在皇城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我替他去看，這樣的一雙眼睛既要是信任的又要有能力的還要甘願離開的，陛下除了我找不到第二人，作爲帝王，沒有一人不想要太平盛世流傳千古，比起這個，你覺得一個可以替代又有威脅的我算什麼？”
“威脅？”
“陛下本就一直忌憚於我，卻又不得不相信於我，後來有了你，他才放心，而今你從一個無背景的村姑變成了一個手握重權的老將之女，你覺得陛下能放心我嗎？”
“不能。”這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且我早就提了離開的事，一次又一次，潛移默化，時間久了陛下也沒那麼抗拒了，亦看到了我的決心，我既想離開，強留也沒用，只會適得其反，還不如去有用的位置上，陛下又爲何不放我離開？”
沈硯一番話下來，白初大概知道了，更知道這些話聽著很簡單，但這話卻需要用很多時間很多精力去完成，遠的不提，就這一次真的是拿命在搏。
想到這，白初反身抱緊了替她擦背的沈硯，“我愛你。”
謝謝這一句遠不及我愛你這一句來得讓沈硯熨燙。
沈硯的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攬著白初的腰緊緊摟在懷裡，他終於做到了答應她的話，“我也愛你。”
這一腳倒也沒多疼，“陪陛下的人很多，臣妻就只有臣。”
“臣覺得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回來。”這話是柳生說的。
“你們說蕭驍後悔回來嗎？”
……
“你說的對，是朕多問了。”蕭澈也沒什麼惱的，“菜市口斬首朕就不去了，朕待會兒就回宮去，你們可是要去？”
眼瞧著囚車不見了車影，蕭澈離開了窗邊，沈硯和柳生緊隨其後。
沈硯的語氣讓蕭澈沒忍住直接踹了他一腳，“多陪朕一會兒怎麼了？”
一路走過，囚車上早已經髒亂成一團。
蕭澈不再多言，錯過沈硯朝外走去。
望山腳下出事那一日，檀元基混在百姓中，在京兆府的大牢裡等待著機會裡應外合逃跑。
且住在這裡面還好吃好喝的，獄卒還跟他們聊天玩樂，這多好啊。
沈硯現在所做是帶著柳生，所以一般事他不開口，他把機會留給了柳生。
“是，先生。”柳生不多問，只恭敬應聲。
奈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京兆府大牢守備那麼嚴謹，讓他半絲尋不到機會。
對於曾經高高在上的蕭驍來說，遊街這樣的侮辱比之斬首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然此刻他不能言語也不能動，連自裁都做不到，只能深深受著這侮辱。
……
“是，陛下。”沈硯恭敬應聲。
蕭澈還沒有徹底習慣，柳生的話剛落，蕭澈就看向了沈硯。
當百姓的叫罵聲響起的時候，三人站在了窗邊朝著下方看去，只見囚車上的蕭驍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所能見的都只是爛菜葉子和臭雞蛋，那模樣當真是與那街邊的乞丐無異，若說全身上下有哪裡能看的也就是那一雙眸子，裡面滿是猩紅，這是皇家人映在骨子裡的血腥。
但再如何，如今也已經於事無補。
這樣的日子，帝王特地放了滿朝文武假期，讓所有人都有機會來觀看這盛況。
蕭澈甩了甩衣袖擡腳便向外走去，路過沈硯身側時說了一句，“蕭驍斬首了，另一件事也該啓動了。”
沈硯跟柳生這次識相的沒多嘴。
這話倒是叫蕭澈不好反駁了，於是他看向了柳生，“你呢？”
且第二日有人來傳話說有事需要嚴查，望各位配合，到時候查明冤枉的，會按日子補貼銀錢，這麼好的事，被抓進來的百姓那是真真恨不能日日待在牢裡，這錢簡直賺得太容易了。
遊街這日，百姓夾道圍觀，想想那當街殺人的十三起殺人案，百姓們就覺得膽寒，這人是完全拿人命當草芥。
沈硯瞧著蕭澈看了過來，直接給了一句，“技不如人就得承受後果，沒什麼後不後悔的。”
蕭驍處理完了，還有一個檀元基還在，這可是關鍵一步棋。
“不去，臣的夫人還在等臣。”這一次沈硯先做了回答，話語裡帶著明顯的急躁，就好似蕭澈耽誤了他去陪夫人一般，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咕嚕嚕咕嚕嚕，馬車從眼前駛過駛向了遠方。
蕭驍行刑的時間是審判的三日後，審判是在金鑾殿上審判的，但審判過後，相應消息全部貼出了皇榜告知了天下，包括蕭驍的所有惡行，都一一列在了皇榜上告知天下。
“呵呵……”蕭澈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兩聲，“說的跟朕沒妻子似的，朕立馬就回宮陪皇后去。”
便是蕭澈自己也從宮中出來了，早早隱身在了一家酒樓裡，由沈硯和柳生作陪。
“臣妻肚子大了，這些日子又過於忙碌，臣也回去陪夫人。”
沈硯這一句與柳生的話意思差不多，但是沈硯這一句就直白了許多，聽習慣了沈硯的直白，柳生的話對比起來倒是委婉多了，不過蕭澈並沒有對此說什麼，畢竟沈硯就只有一個。
眼瞧著遊行車要從眼前過，百姓們當即拿出手中一早準備的爛菜葉子臭雞蛋砸了過去。
眼瞧著蕭澈的身影不見了，沈硯這才招呼柳生，“我們也走，你回去多陪陪瞧見，過幾日又該忙了。”
“李大哥，你之前說今日那蕭驍遊街斬首，你可去看了？”
熟悉了，直接就李大哥李大哥的叫了。
而這個獄卒李大哥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健談。
“這你就問對人了，早上剛剛好我不用來上職，便去看了，哎呦那叫一個慘嘍，好多人都圍在街邊看遊行，爛菜葉子臭雞蛋不停扔，那囚車到達菜市口的時候都看不清原來的模樣了，看守的獄卒都沒地方下手，最後還是好心的百姓拎了兩桶水就呢麼給那蕭驍沖刷了兩下，纔給獄卒騰出了壓人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