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出的很快,據(jù)說是一個長老傳出的,原來,洗劍老人帶著兩個孩子去了一個沒有紛爭的地方,洗劍老人傳授了楊凌那孩子震劍訣,於是那孩子就會使用真氣了。
偶然的一次,洗劍老人用出了洗劍門的中直劍,以劍氣傷人的至高法門。不曾想,就只是見過了一次,這個孩子就會使用中直劍了,還融會貫通地學(xué)會了左弧劍和右弧劍。
洗劍老人意識到了,他爲(wèi)這個孩子打開了一扇關(guān)不上的門,如果沒有人能教育他,那麼這個孩子淪入魔道是遲早的事情。
於是,他決定看看這個孩子的品性,他笑著對這個孩子說:“若是你能操縱劍氣傷到我,我就收你爲(wèi)徒。”
其實這是條死路,首先,憑藉自己的能力,這孩子絕對沒有可能傷到自己的,洗劍老人便不收他爲(wèi)徒,讓他安心過這一輩子。其次,若是傷到了他,他是更不可能收楊凌爲(wèi)徒的,今日是傷了師傅,明日發(fā)起狂來屠了整個山門呢?
而當(dāng)年他能把左弧劍右弧劍以及中直劍三劍全部能刺到人,可是練了整整3年,他已是天才之資了!
後面的情節(jié),是那把帶劉震進(jìn)入副本的小劍帶著劉震親自去看的,於是,劉震一下子就瞬移到了極東大陸西方的一個村莊附近,這次洗劍老人以及楊凌等人都沒能看到他,他就作爲(wèi)旁觀者看完了師徒的一切。
第一天,楊凌連中直劍都很難射到人,第二天,洗劍老人依舊是微笑地看著,只是他還未能反應(yīng)過來,那左弧劍和右弧劍就擦著他的臉頰過去了,劍氣在他左右臉頰上各劃出了一道血痕。
洗劍老人已經(jīng)整整五十年沒有受過傷了!他先是震驚,然後怒了,這是他對楊凌的試探,試探楊凌的本性可好,是否能尊師重道。震驚的是,這小子非但掌握了三種御劍手段,還有些青出於藍(lán)的趨勢。他已經(jīng)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孩子扼殺,他很多年沒有後悔了,但這次,卻後悔了,既然他打開了這個天才的孩子的修真之途,那就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將這孩子扶上正道,第二就是在這孩子長成魔頭之前殺了。
“好不容易控制著劍氣既能傷到師傅,又不會讓師傅重傷!好難啊!”楊凌童真的話,剎那讓洗劍老人老淚縱橫,原來一切,都只是這個孩子爲(wèi)了認(rèn)自己做師傅!這孩子,好聰慧,好品性。
“師傅你怎麼哭了?也是和小妹妹一樣想家了麼?”楊凌稚嫩無比的聲音觸動著洗劍老人的心絃。
“小妹妹?”洗劍老人疑惑道,“她不是你的親生妹妹麼?”
楊凌小小的腦袋點了點:“他是跟家裡人走散了,徒兒爲(wèi)了讓她不哭,就拿討飯討來的錢請她吃冰糖葫蘆,這才認(rèn)識了師傅。小妹妹昨晚想家了,哭得累了才睡著的。師傅你也是和小妹妹一樣想家了麼?”
洗劍老人揚(yáng)了揚(yáng)首,老淚縱橫的臉微微笑道:“對,師傅想家了,所以跟小妹妹一樣哭,走,師傅帶你回山門,不,師傅帶你回家!”
“師傅能也收小妹妹當(dāng)徒弟麼?這樣我們?nèi)齻€就是一家人了,小師妹也就不會想家人想得哭了。”
“好,從今以後,她就是你小師妹了!”
就好像看電影一樣看完了這一切,劉震再回過神來之時已經(jīng)又是在洗劍門的山門了,巧的是,正好楊凌那孩子走過來跟他打招呼。
劉震一把握住了楊凌的小手,他心裡因爲(wèi)感動於師徒之情所泛起的波瀾還沒有停息,溫和地微笑道:“咱們一起入門的,你就叫我小師弟吧!我叫羲儀”
就這樣,劉震進(jìn)入了這大師兄的世界!他已經(jīng)分不清是副本還是現(xiàn)實了,洗劍門中,沒
有爾虞我詐,沒有人天天記掛著自己的性命,這樣的日子,去哪裡尋找?
大師兄楊凌,就這樣在洗劍門中成長著,劉震絲毫看不出,這樣好脾氣的一個小鬼日後會成長成名動天下的天下人之大師兄!
春去秋來,又是十年時光。神奇的是,劉震完全用另外一個身份在活著,在修真,系統(tǒng)也沒有提示,可以說這真的是世界上最漫長的副本了,要不是還完整地存著格林大陸的記憶,劉震簡直懷疑之前的生活是南柯一夢。若不是對洗劍門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有一種家的感覺,怕是自己已經(jīng)瘋了吧。
大師兄已是18歲,而那個愛哭的小女孩,小師妹,也已經(jīng)是16歲了,這個年紀(jì),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jì),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青梅竹馬的他們一起生活了十年!到了這個情竇初開的年華。
“大師兄,能教我放紙鳶麼?”小師妹已是二八年華,一個女孩生命中最美的時光!粉面上一點櫻脣,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光陰荏苒,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但依舊是俏皮可人,卻再不是昔日那個愛哭的小女孩了。
此時,她手裡拿著一個紙鳶,嘴巴翹得老高,嘟囔了一句:“他們都笑話我笨,說我都不會放紙鳶。”
“我的小師妹怎麼會笨呢?是最聰明的!師兄這就帶你去放紙鳶。”此時的大師兄已是星眉劍目,豐神如玉的少年人。
此時的大師兄,背上已有三把劍了。
他拉著紙鳶的線,將紙鳶越拉越高,若是能博師妹一笑,哪怕是把這日月星辰當(dāng)做紙鳶來放飛又何妨?
而小師妹就跟在大師兄身後,在草叢上跑著,跳著,她有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jìng)清澈,燦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對著大師兄興奮的一笑,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彷彿那靈韻也溢了出來。一顰一笑之間,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
別說是正在當(dāng)看客的劉震,哪怕是大師兄,也因爲(wèi)這一笑而有些癡了。小師妹,長大了,這樣相守相依的時光,還有多久呢?
風(fēng)花雪月,轉(zhuǎn)眼四年過去了,大師兄已經(jīng)是一個青年人了,有幾分未脫的稚氣,有幾分成熟,整個人面如冠玉,風(fēng)度翩翩,棱角分明,劍眉之下的雙眸猶如昊天星辰,能將人捲入其中,無法自拔,已不知是多少洗劍門女弟子的夢中情人了。
而昔日的小師妹,如今風(fēng)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xì)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fēng)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fēng)情,而靈活轉(zhuǎn)動的眼眸慧黠地轉(zhuǎn)動,幾分調(diào)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真似個仙女一般了。
這四年,大師兄依舊是天賦異稟,數(shù)次一心潛修劍道。已有些超越洗劍老人的趨勢了。
大師兄背後的劍,已有六把了。
又是陽春三月,一如四年前教小師妹放紙鳶一般,大師兄在書房之中緩緩地作著丹青。專注的神情將青年人的魅力表露無遺,用狼毫緩緩寫著一個“劍”字,這字中的鋒芒,已是掩飾不住了。
“大師兄,能教我握劍麼?”聲音如同天籟,好似黃鶯哀轉(zhuǎn)啼鳴,悅耳無比,只是聲音的內(nèi)容,讓大師兄心一顫,筆鋒一轉(zhuǎn),一個劍字,雖然完成了,但總有說不出的瑕疵。
許久沒有心亂了,大師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是把放紙鳶聽成握劍了麼?難道自己對劍道一途已經(jīng)癡了麼?
他望向門口,那個身影,不正是讓他爲(wèi)之
動情的師妹麼?只是,師妹又怎會想著握劍呢?
亭亭玉立的小師妹就那麼定定地站在門口,唯美的雙眸,卻已是哭得通紅。
“師妹,是要師兄教你放紙鳶麼?”大師兄執(zhí)筆而立,微笑著看著小師妹,心中,卻已是凌亂,多少年,沒能見到師妹哭泣了?
“不,師兄,我不要學(xué)紙鳶,我要學(xué)握劍,握那能殺人的劍。”小師妹歇斯底里地哭喊著,大師兄,感覺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碎了,碎掉的是心中的那個完美無瑕的小師妹麼?
“爲(wèi)什麼?”三個字,彷彿耗盡了大師兄的心神。
“我找到殺我父母的兇手了,我要殺光他們,我要他們?nèi)慷妓溃 毙熋糜行┆b獰的俏臉,有些像利刃,將大師兄心中的美好景象一點點劃破。這麼多年了,依舊沒有真正的把我當(dāng)做家人?把洗劍門當(dāng)做家麼?
“好,我教你!”大師兄嘴上是一句話。心中,卻是另一句話。
“我要教你的劍,是你此生都學(xué)不完的。寧願讓血染紅我的手,我的人生,也不要你的心沾上絲毫黑色。”
他放下狼毫,卻未發(fā)現(xiàn),滴下的墨點已經(jīng)將那個“劍”字凌亂了。
大師兄一拖再拖,竟是許久,都沒有教會小師妹什麼東西,因爲(wèi)他想,下定了決心,就爲(wèi)師妹下山殺光那些人。
直到有一天,大師兄發(fā)現(xiàn),整個洗劍門,竟是沒了小師妹的身影,他一下子急了,發(fā)瘋似地搜尋著整個山頭。從來沒有人看到過風(fēng)度翩翩的大師兄變成這樣。再後來,大師兄衝下了山門。
終究是尋回了小師妹,只是,小師妹的身子已是冰涼。大師兄抱著小師妹回到了洗劍門,將小師妹的身體冰封,放在了後山的山洞之中。
整整九天九夜,他在山洞中,不吃不喝,望著那冰封的絕美容顏。
第十天,他出來了,隨後又進(jìn)了洗劍老人潛修的山洞,再出來之時,背後已經(jīng)不再揹著劍了,因爲(wèi),他的背後懸浮著九把劍!
那時,大師兄已經(jīng)有九把劍了!
要何等的能力,才能日日夜夜讓這九把劍懸浮著?洗劍門已經(jīng)無人得知了,只知道那時,大師兄已經(jīng)超越了洗劍老人了。
“羲儀,可願隨我下山遊歷塵世?”大師兄一臉微笑著像劉震伸出了手,只是,這是演給洗劍老人以及衆(zhòng)多洗劍門門人看的,因爲(wèi),他向劉震傳音的是另一句話。
“羲儀,可願隨我殺盡這世間污濁。”
劉震背起了那把巨刀,笑道:“那還等什麼?”
整個洗劍門都不知道,只有劉震看到了。下了通天峰,轉(zhuǎn)過山頭,大師兄整個人,無論是漆黑的發(fā),還是瞳孔,瞬間化作了血紅。
大師兄入魔了!變成了血紅大師兄!
“我在後山九天九夜,掌握了天外飛仙,此行定將血流成河,羲儀,你現(xiàn)在若要回頭,還來得及。”大師兄的滔天真氣轉(zhuǎn)換爲(wèi)了魔氣,他的理智還在,只是性子,已有原來的溫文爾雅轉(zhuǎn)換成了如今的嗜血殺戮。
這,是大師兄最後的幾句話之一,因爲(wèi)世人所認(rèn)知的大師兄,是從不說話的。
劉震將刀往肩上一扛,笑道:“大男人還婆婆媽媽地,不就是殺幾個人麼?讓我陪你豪爽一回!”
劉震要很費力才能跟上大師兄,就如同後世記載的一樣,大師兄的雙腳,是從不著地的,他的御劍臨風(fēng),已經(jīng)大乘!
劉震陪著大師兄,將殺小師妹的那個門派屠戮一空,劉震發(fā)現(xiàn),此時的大師兄根本沒有機(jī)會用出天外飛仙,因爲(wèi),根本就沒人有資格逼他用出第二把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