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經(jīng)歷了克洛特之事後,休利耶和古格司顯得深沉了許多,府邸內(nèi)陰沉一片。而且古格司和休利耶的脾氣變得異常暴躁,古格司還好一點(diǎn),畢竟身居高位城府頗深,可是休利耶卻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原本的儒雅之氣已經(jīng)完全喪失,此時,他眼窩深陷,眼圈黑重,一副頹廢之態(tài),只是那偶爾綻放出光芒的眼神充滿著惡毒。
使得整個府邸的僕人都心驚膽顫的,生怕一個不好觸犯了休利耶。一個月下來,王府內(nèi)已經(jīng)有十幾個奴僕無緣無故失蹤了。
生死不明!
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悄然的度過了。古格司越來越擔(dān)憂,休利耶的變化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知道,心病還得心藥醫(yī)。要想讓休利耶,就得讓他好好發(fā)泄一下,最好,是讓他親手殺了克洛特。
最不濟(jì)的,也要讓克洛特死!
古格司正在府邸內(nèi),突然一道黑影‘呼’的一聲掠過。古格司一驚,擡頭一瞥,接著,臉上慢慢的綻放出笑容。
“我的好兄弟,你終於來了。”
來者是一個高瘦男子,烏黑的長髮,搭配一身寬鬆的黑色長袍。白皙的皮膚,只是他整個人異常消瘦,就連臉頰上似乎也只有一層皮一樣。只是一雙小小的眼睛不斷閃爍著寒芒。
此人,正是古格司爲(wèi)休利耶請來的聖蠻高手——厄文!
厄文看到古格司,也是嘿嘿笑起。只感覺他的聲音非常尖銳,聽不出是男是女,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喉結(jié)抖動,甚至?xí)灰晃皇桥恕?
“古格司,我這一來,不算晚吧?”厄文可是吧時間都算好了,距離任務(wù)開始還有兩個月時間,剛好可以和老朋友敘敘舊。
古格司突然嘆了口氣,頓時引起厄文的疑惑,“怎麼啦,古格司,你的精神似乎不太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影猛然竄出,‘蓬’的一聲跪在厄文身前,抱著厄文的大腿大哭起來,“厄文叔叔,你可要替我報(bào)仇啊!”
此人一身白色邋遢長袍,頭髮蓬亂,一副頹廢之態(tài)的,正是休利耶!
厄文起初還沒認(rèn)出來,當(dāng)聽到休利耶熟悉的聲音時才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笑容瞬間一斂,將休利耶扶起來,“休利耶,告訴叔叔,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是克洛特,克洛特……厄文叔叔,你一定要幫我殺了克洛特。”休利耶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克洛特。
“古格司,到底怎麼回事?”厄文惱怒的看向古格司。
古格司嘆了口氣,將整件事的始末說了一遍,特別是說到克洛特與莎妮安兩人聯(lián)手起來侮辱休利耶和他自己,還藉機(jī)殺死休利耶好不容易物色來的兩個年輕高手。說得有板有眼,好像真的是克洛特之前和莎妮安串通起來的一般。
“厄文,這克洛特我不是殺不了他,只是你也知道,我不方便。”在這個敏感之期,如果古格司出手,很容易引起非議。
但是厄文就不一樣了,他並不屬於迪納摩家族,甚至不屬於拜甘嶺,他完全是個自由人。最爲(wèi)重要的是,厄文出手的話,會更有把握。
古格司雖然也是聖蠻,但也只是普通聖蠻而已。況且克洛特身邊還有一個不下於自己的聖保羅,要?dú)⒖寺逄兀y!
厄文本身的實(shí)力比之古格司還要強(qiáng),雖然不及伯納烏那樣的強(qiáng)者,但至少也比安提娜他們強(qiáng)一些,乃是接近上位的聖蠻。最爲(wèi)重要的是,這厄文乃是一個強(qiáng)大的聖蠻刺客,最擅長的便是暗殺。
“克洛特,原來是這個碧血惡魔……”厄文咬牙切齒道,克洛特他自然是知道的。“這個克洛特有點(diǎn)來頭,原本神聖教廷的人也要?dú)⑺?jīng)在‘七星彩虹’下了任務(wù)。可是‘七星彩虹’後來竟然拒絕接受任何刺殺克洛特的任務(wù)。這是幾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
厄文知道這一點(diǎn),正是因爲(wèi)他也是一個強(qiáng)大的殺手、刺客。在‘七星彩虹’這個殺手組織裡,厄文可是達(dá)到‘七羽’級別的殺手。
七星彩虹內(nèi)殺手一樣是分級別的,級別靠的是積分積累,級別越高的殺手,就代表積分越多,代表殺的人越多。
從一羽到七羽,羽毛數(shù)量越多,殺手級別也就越高。身爲(wèi)‘七羽’級別的殺手,厄文在‘七星彩虹’內(nèi)也算是巔峰任務(wù)了。
關(guān)於‘七星彩虹’拒絕接受刺殺克洛特的任務(wù),古格司倒是有所不知,不由遲疑道:“難道這克洛特的背景如此之大,竟然連‘七星彩虹’都畏懼?”
厄文搖頭道:“並不是這樣的,似乎是因爲(wèi)‘七星彩虹’之主欠這碧血惡魔一個人情,所以七星彩虹之主才下達(dá)此命令的。”
厄文雖然在殺手接名聲顯赫,能夠知道一些內(nèi)幕消息,但更加具體的,他就無法知曉了。
“厄文叔叔,那你能殺了克洛特嗎?”休利耶看向厄文的眼神充滿希冀。
厄文不屑笑道:“我厄文要?dú)⒌娜诉€沒有一個殺不了的,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碧血惡魔了。放心吧孩子,‘七星彩虹’不接任務(wù),並不代表著他們禁止所有人刺殺克洛特。”
休利耶聞言大喜,“謝謝你厄文叔叔,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親自殺死克洛特。”
“這有何難,我把它抓到你面前任你處置不久行了。”厄文很自信,以他的實(shí)力雖然達(dá)不到聖蠻巔峰,可是暗殺和正面廝殺可不一樣了。如果他真的要暗殺的話,就算暗殺伯納烏也不是不可能的。
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克洛特,以他的實(shí)力,就算進(jìn)入聖蠻,又能有多大的能耐呢?須知在聖蠻級別裡面,差距也是非常大的。
“厄文,在那克洛特身邊,還有一個火屬性聖蠻,叫聖保羅,跟我實(shí)力差不多,你要小心點(diǎn)。”一旁的古格司囑咐道。
“父親。”休利耶小心的看向古格司,道:“我們能不能連莎妮安也殺了?”
“這不行。”古格司臉色一正,萬分凝重。“你別看那老傢伙對莎妮安似乎不太重視,其實(shí)不然,況且莎妮安的老師也不是我們所能招惹的。殺了莎妮安,不僅對我們不利,還會給你厄文叔叔帶去麻煩。”
殺死莎妮安,所有人自然會把矛頭指向古格司和休利耶。很顯然,莎妮安死了休利耶纔是最大的收益者。
厄文也是笑道:“休利耶,你要好好跟你父親學(xué)學(xué)。別看他一副粗曠的樣子,其實(shí)心思縝密著呢。”
“是,厄文叔叔。”休利耶恭敬道。
“還有,你要好好去修正一下,看你這樣哪裡像未來的一家之主啊。就算我把克洛特抓過來,看到你終於,你也臉上無光吧。”厄文拍著休利耶的肩膀笑道,這孩子其他的都不錯,就是心性不夠強(qiáng)。
休利耶連連點(diǎn)頭,這一個月以來,他一直沉浸在憤怒、悲傷等各種負(fù)面情緒中。此時厄文的到來,給了他揚(yáng)眉吐氣的機(jī)會。
“厄文叔叔,你準(zhǔn)備什麼時候動手?”
“動手?”厄文嘿嘿一笑,眼中陰鷲的光芒一閃,“就在今天晚上吧。”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克洛特就一直呆在海克城。平日裡沒事就修煉,要麼就和聖保羅飲酒作樂,好不寫意。
莎妮安也時常來這裡,與克洛特二人一起。只是這三個月來,她有多了一個重要的任務(wù),便是訓(xùn)練五百鐵衛(wèi)。
按照規(guī)矩,在距離任務(wù)開始的前三個月,五百鐵衛(wèi)就會分配下去,與候選繼承人開始接觸。當(dāng)然,訓(xùn)練可以,可是場地卻是特定的,各人的五百鐵衛(wèi)暫時還是居住在訓(xùn)練場中,統(tǒng)一安排生活。
除了到任務(wù)開啓的那一天,否則這些人都是無法離開營地的。這也是爲(wèi)了避免有人偷樑換柱,偷偷換入自己的人。從而彰顯出爭奪戰(zhàn)的公平性。
對於這次的爭奪戰(zhàn),莎妮安顯然是志在必得,因此操練起來也異常的賣力。
“算算時間,莎妮安已經(jīng)三天沒回來了,難道她和那些五百鐵衛(wèi)住在一起?”庭院大樹之下的石桌上,聖保羅邊喝酒邊道。
克洛特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她肯定有著獨(dú)立的住所。”
“咳,這個女人還真是執(zhí)著,很少看到這麼堅(jiān)定的女強(qiáng)人。不過她這種女強(qiáng)人,以後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聖保羅嘆道。
“怎麼,你有興趣?”克洛特揶揄一笑。
聖保羅氣急極,惱怒道:“你是取笑我老牛吃嫩草是不?”
其實(shí)聖保羅並不老,也就四十幾歲而已。但是因爲(wèi)身爲(wèi)聖蠻,得到一定的改造,他此時看起來就像三十多歲、剛剛進(jìn)入而立之年罷了。
只是在克洛特和莎妮安兩人面前,聖保羅無形就顯得老了許多。
“好了,今天就喝到這裡了,我回去修煉了。”克洛特看著上空,一輪圓月已經(jīng)緩緩升起了。
“又修煉?”聖保羅也擡起頭看向天空,克洛特每到這個時候就要開始修煉。無奈道:“你這傢伙就不能稍微消停一些嗎,難怪你的實(shí)力如此變態(tài)。”
聖保羅曾經(jīng)跟克洛特交手過,克洛特奈何不了他,可是他同樣也奈何不了克洛特。不管是攻擊還是防禦,克洛特都不是一般的強(qiáng)。
“這不是陪你喝了一個小時了嗎?”對克洛特來說,每時每刻的修煉時間都是寶貴的。如果不是考慮到勞逸結(jié)合,他甚至連這一個小時都不願意浪費(fèi)。
看著克洛特離去,聖保羅只好無奈的搖搖頭,又徑自喝了幾杯,覺得索然無味,搖頭晃腦的回房間睡覺去了。
克洛特走向自己的房間,纔剛剛打開門,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