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馨聞言,深深地看了姜慧一眼,“那怪我紅葉嶺了?”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嗆?”姜慧已經(jīng)知道她是什麼性格了,所以也只能苦笑一聲。
“具體情況回頭再說,但是現(xiàn)在不能不處理了,”
“殿裡已經(jīng)在組織聯(lián)合救援隊前往了,紅葉嶺必然是其中之一。”
“我的景仙子,雖然形成了大規(guī)模的天魔域,可是魔域裡,還有很多幸存者的!”
天魔域裡是可以有幸存者的,這不止是秋水城證明過的,其他魔域也有類似的情況。
“嘖,這事兒鬧的,”景月馨嘀咕一句,然後長身而起,“事不宜遲,我先回去安排。”
這件事她沒有向老大請示,因爲沒必要,相處這麼久了,誰還不知道相互的認知?
團隊成員道德水準基本都在線,而且有三個承諾在先,對方提出要求,己方?jīng)]理由拒絕。
她和齊雅閃身離去,姜慧緊隨其後,連行在都顧不上了,“帶上我!”
問愚化主想追上去的,但是對方直接進入了紅葉嶺。
他轉(zhuǎn)頭看一看,姜堂主的行在裡,還有星辰殿的人,遲疑一下決定:在這裡等著!
哪曾想沒等多久,紅葉嶺方向有淡淡的白霧升起。
這種變化被周邊的修者注意到了,齊齊愕然,“這是發(fā)生什麼事了?”
緊接著,一道元嬰神識傳了出來,“即日起,紅葉嶺山門半封閉,開啓時間不確定。”
“除了既有的合作,其他事情一律後延,原則上不接受拜山,望各處朋友們周知。”
“啊?”問愚化主愕然地張大了嘴巴,“這就封閉山門了?” ωwш◆ тт kān◆ C 〇
然後他忙不迭申請進入紅葉嶺,但是已經(jīng)晚了。
說不得,問愚化主只能緊急趕往陰嶺,看花真人是不是還在那裡。
花蠍子確實還在,幫著其他人熟悉戰(zhàn)艦。
問愚化主顧不得那麼多,走上前去發(fā)問,“貴方山門封閉了,你這怎麼回去?”
他跟花真人溝通得不多,總算是他知道,這名金丹是總教官,往日裡也沒特別怠慢。
花蠍子對元嬰的搭訕,已經(jīng)習以爲常了,她不以爲意地回答,“又攔不住我。”
問愚化主不動聲色地發(fā)話,“貴方要去剿殺天魔域,紅葉嶺的安全能夠保證吧?”
“當然,”花蠍子毫不猶豫地回答,“在組織方面,我們做得不差。”
她還不知道,己方爲何封閉山門,現(xiàn)在知道原委了,但真不是很擔心。
問愚化主其實是想進紅葉嶺,“人手真的充裕嗎?我們可以幫忙。”
花蠍子很隨意地搖搖頭,“沒事,這種戰(zhàn)鬥,我們同時開兩場,也能守住家。”
我想聽的是這個嗎?問愚化主承認,紅葉嶺確實很強悍。
可是一殿四聖山出手的話,誰家不能同時攻打兩座天魔域?
他在意的是,“那他們出征,這所有事情,就真的停下了?”
“停就停唄,”花蠍子不以爲意地回答,“放心,此前答應(yīng)過的事,還會持續(xù)。”
她所說的,就是售賣探查器之類的行爲,她很確定團隊的行事風格。
問愚真仙的眉頭皺一皺,“但是……我們還有事情沒談妥。”
“那這就沒辦法了,”花蠍子一攤雙手,“爲什麼不早點談呢?”
我這……問愚真仙還真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遲疑一下才發(fā)問,“那這個傳送陣,還能用吧?”
他也注意到了,紅葉嶺使用的是便攜式的陣盤,當初道宮的人就是傳送到陰嶺的。
“沒了呀,”花蠍子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不歸我管,肯定收走了。”
眼饞紅葉嶺傳送技術(shù)的人多了去啦,她只是一個金丹,怎麼能負責這種重要東西?
現(xiàn)在沒誰敢對紅葉嶺出手,但是,何必考驗人心呢?
“啊?”問愚真仙聞言徹底傻眼了,“那我們怎麼回去,去紅葉嶺借用傳送陣?”
“你進得了山門?”花蠍子看了他一眼。
她的神識也是到處亂逛,知道景月馨跟這位談得不是特別的投機。
問題的關(guān)鍵在於,“這種情況,外人不可能使用傳送陣……傳送本身就是雙刃劍。”
任何一家的傳送陣,都是防守的重中之重,更別說團隊現(xiàn)在有人外出作戰(zhàn)。
“這纔是的……”問愚真仙愁眉苦臉地離開了。
等他回到行在的時候,都管也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咱們……得自行回去?”
“這也……唉,”問愚真仙無奈地嘆口氣,“要不在這裡等著?”
“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三江都管也是相當?shù)責o語,“道宮多少事呢。”
然後他想到了什麼,衝著化主搖搖頭,“當初探索遺忘半島的建議……感覺有點魯莽了。”
如果直接交易規(guī)則之物的話,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了。
可是此刻這種情況,就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了。
“是我欠考慮了,”問愚真仙果斷認錯。
不過緊接著,他又表示,“但是都管,道宮裡的規(guī)則之物,那也是咱們多少年攢下的。”
“我知道,”都管倒是沒有埋怨對方的意思,只是悠悠地嘆口氣,“嗐,這事兒鬧得……”
與此同時,紅葉嶺的隊伍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
那麼大一處天魔域,去的人肯定不會少了,金丹只留下了花蠍子、香雪和克萊爾。
元嬰的話,除了清弧坐鎮(zhèn)中州,紅葉嶺只留下了賈水清,就連焦道人都要跟著前往。
原本曲澗磊是想讓沐雨留下坐鎮(zhèn),畢竟她進階元嬰沒多長時間。
但是她憋得實在太久了,堅決要求跟著學長一起戰(zhàn)鬥,還建議說賈水清擅長獨當一面。
賈老太對這話很不以爲然,表示你倆其實可以一起留下來,打天魔域未必需要這麼多人。
大家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那麼多場惡戰(zhàn),團隊憑藉人數(shù)優(yōu)勢取勝的時候不多。
偏執(zhí)狂卻是表示,“既然是完成承諾,去的人多一點,不也顯得有誠意?”
然後大家?guī)е郏苯觽魉腿チ酥兄荨?
半天之後,玉琳夫子得到消息趕來,卻是已經(jīng)晚了……
衆(zhòng)人抵達中州之後,剩下的就是姜慧來安排了。
星辰殿堂主的面子確實不小,一路傳送到了西邊,連身份都不用檢查。
在西邊的三線小城臨海港,衆(zhòng)人停了下來,等待大部隊匯合。
此地已經(jīng)有星辰殿的人趕來,大致講述了一下西牛懷州的情況。
在此之前,根本沒人知道,西牛懷州已經(jīng)被天魔嚴重入侵。
一年之前,那裡曾經(jīng)向中州發(fā)出過預(yù)警,表示遇到了天魔入侵。
不過那個時候,中州也在忙著各種預(yù)防和巡查,就讓他們先自行解決,實在不行再求援。
後來西牛懷州陸陸續(xù)續(xù)也彙報了一些魔情,但是沒有再求援。
半年前,那裡表示爲了清除天魔和更好的預(yù)防,他們打算部分封鎖進出。
中州覺得這態(tài)度挺不錯,起碼是在積極地解決問題,於是準了。
後來西牛懷州的封鎖越來越嚴,其他兩個大島都很難通過它中轉(zhuǎn)了。
不過兩個大島之間,距離也不是很遠,可以傳送直達……
直到五天前,纔有元嬰冒死從西牛懷州衝了出來,表示那裡已經(jīng)成爲一個巨大的天魔域。
天魔域的封鎖極嚴,求助的元嬰三名,各自使用了底牌,但最終也只逃出來一個。
而且這名元嬰,也受到了嚴重的魔氣浸染,好在他還帶有祖?zhèn)鞯恼滟F護符。
目前這名元嬰被下了禁制,還在被監(jiān)護中,同時也在救治,據(jù)說治好的希望不小。
總的來說,是天魔在前期的隱蔽工作做得極好。
逃出的元嬰認定,西牛懷州的高端修者有人被魔化了,導(dǎo)致前期的封鎖非常莫名其妙。
簡而言之,星辰殿認爲這事跟己方無關(guān),甚至是相當?shù)臒o辜,真的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一天之後,西戈州的戰(zhàn)舟抵達了臨海港,這是西州羣島中的第一大島。
戰(zhàn)舟帶來了那名逃出的元嬰,他被下了禁制單獨關(guān)押著,不過一應(yīng)待遇都是最頂級的。
關(guān)押是沒辦法的事,西戈州不想讓西牛懷州的悲劇在本島繼續(xù)上演。
星辰殿對此也相當謹慎,有人先觀察了一下那位,然後還做了佔算。
發(fā)現(xiàn)沒有太大風險後,姜慧又邀請曲澗磊前往看一看,再次確定此人的潛在風險。
姜堂主知道,曲嶺主擅長佔算,哪怕殿中有人算過了,她還是不放心。
這個決定讓星辰殿其他人都忍不住暗自嘀咕:紅葉嶺的人,就這麼權(quán)威的嗎?
曲澗磊也沒有拒絕,誰都不希望身邊有一個定時炸但。
見到這名元嬰之後,他也忍不住有點暗暗咋舌:怪不得這些修者一遍又一遍地檢查。
此人渾身被濃濃的魔氣籠罩著,只有一雙眼睛中,還帶有些許的清亮。
至於說識海……曲澗磊沒敢去感受,天魔的手段太多了,他沒必要去冒險。
他擡手掐算了一下,同時還隨時準備應(yīng)變。
不過佔算的結(jié)果是吉,而且他也沒有什麼危險的感知。
思索一下,曲澗磊又丟出貝殼來算了一下,最終確定沒有危險。
但是他的預(yù)判,並不能讓星辰殿的人徹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