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在將二人甩出來後,便馬上消失了。
而二人從漩渦中被甩出的時候,還在手牽著手的極速旋轉,而且二人此時頭昏腦漲,完全就是一副暈車的樣子。不過這還不算,因爲二人在旋轉了幾圈後,竟然飛快的從天上掉了下來,並且不管二人如何催動真元,都減緩不了這下降的速度。
“嘭!”七暈八素的二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幸好二人在空中見飛不起來,連忙喚出了流光寶甲和輕羅曼紗裙,這才護住了二人沒有受傷,不過饒是如此,二人也是暈到半天都爬不起來。
二人在地上趴了半響後,才催動真元,行了一個周天,這纔將眩暈的感覺完全消除。二人站起身後,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發現了二人竟到了山峰之下。
站在山峰之下和先前在山下看到的完全是兩碼事。在山下看時只覺得這兩座山峰很雄偉,也很漂亮,可站在這山峰之下看起卻顯得鬼氣森森的,非但沒有一絲漂亮的感覺,反而讓人有種鬼門關外的感覺。
整個山峰之下,是一個挺大的平臺,四周根本就沒路,而兩座山峰之間,一條深深的峽谷往內延伸而去,似路非路的樣子。
吳歡二人籌措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該進去還是別進去,不過二人在發現此地竟然無法飛行的時候,終於還是沒得選擇,往山裡進發了。
峽谷很長,也很窄,有些地方甚至只能容一個人側身通過,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一線天,而且有些地方根本就沒路,得攀著巖壁慢慢的通過。
這一路可苦了吳歡,因爲方婷只走了個把時辰,就死活賴在吳歡的身上,不肯下來了。二人雖然都是元嬰期的修真者了,根本就不會因爲走幾腳而累著,但方婷還是直嚷著腳痛,當然,這也是方婷明知道不會累著吳歡才這樣耍性子的。吳歡則鬱悶無比,一會兒背,一會兒抱,一會兒還得讓方婷騎在脖子上,要不是一路上方婷時不時的給吳歡親一口,摸一把,吳歡早不耐煩了。
不過這一路下來,二人的心裡都充滿了甜蜜,彷彿二人不是被困在了這裡,而是來這裡度蜜月的一樣。
這樣甜蜜的時刻沒有持續多久,當二人走出這峽谷的時候,卻又被眼前的景象徹底迷住了。
這根本就是二人進來時的景象,寬大的平臺,四周全都沒路,背後高大的兩座山峰,中間一條看不到頭的峽谷。
“媽的,兩頭一模一樣,搞什麼飛機啊?誰他媽佈置的這個陣法?吃飽了撐著啊……”吳歡指著山峰破口大罵。
方婷則相對冷靜一點,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幾句後,就饒有興致看著吳歡罵街。
吳歡罵了大半個時辰,才索然無味的走到方婷身邊,鬱悶說到:“你不去罵罵啊?至少發泄一下嘛。”
方婷嘻嘻一笑說到:“有什麼好罵的啊,出不去就出不去唄。”
吳歡愣愣的看著方婷,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傻瓜,你看那邊!”方婷見吳歡實在鬱悶,便不再逗他,然後指著出口處的一塊大石說到。
吳歡順著方婷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這大石與其他的大石也沒什麼分別,唯一不同之處就是上面刻有一字,“巫”。
吳歡楞了半天才想起來貌似得自冷元那塊破羊皮上,也有這麼一個字。吳歡趕緊從盤龍戒中拿出破羊皮,走到大石邊一對,果然是一模一樣的。
方婷此時也走了過來,拿過吳歡手中的破羊皮一看,竟然很快就在破羊皮上找到了現在立身的這個地方。原來破羊皮上所畫的地圖中,正有這麼一個地方,兩座緊挨的山峰,中間一條峽谷,峽谷的兩端也是一模一樣的兩座平臺,卻也沒有標示出任何離開的路。而在山峰的下面,是一片白色的雲霧,那紅圈圈的就是這片白霧。
方婷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雖然明白這地圖可能是指示要人去到那白霧之處,卻怎麼也弄不明白該怎麼去。
方婷本想和吳歡商量一下,卻見吳歡正看著那“巫”字發呆。
“歡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方婷走到吳歡身邊輕聲問到。
吳歡擡頭看了一眼羊皮說到:“既然我們能發現這羊皮地圖上的地方,那麼就說明這地圖沒有問題,這麼一來的話,那拍賣會上說的這地圖能找到一個寶藏也應該是真的。我記得拍賣會上說這個寶藏叫做遺失部落,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產物,還說裡面有無數的異寶’,只要得其一件,便有可能一步登天。”
方婷想了想說到:“好像是這麼說的,不過我們現在根本就找不到路啊,這鬼地方又不能飛,又沒路,我們怎麼走啊?這破地圖也是,既然都交代了裡面有什麼,卻又偏偏不把路給標出來。”
地圖?沒標路,卻把地方圈了出來?還無緣無故的在上面寫了個“巫”字,那麼巧這裡也有一個“巫”字,難道是……
吳歡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即想到了一種可能。
只見吳歡將地圖從方婷的手中拿了過來,仔細的比對了一下兩個“巫”字後,就將地圖慢慢的折起,然後將兩個“巫”字慢慢的按在了一起。
“啵!”一圈波紋從兩個“巫”字的地方慢慢的放開,慢慢的掃過這山峰下的一草一木,然後一道彩虹般的光束從大石頭上的“巫”字處射了出來,一直伸向山下的一大片霧裡。
“啊?這是橋嗎?”方婷興奮的跳了起來,然後一下子爬到這彩虹橋上,想試試看這橋能不能走人。結果方婷在上面爬來爬去,也沒見出什麼問題。
“歡哥,快上來!”方婷興奮的大叫到,“對了歡哥,你是怎麼發現這個機關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吳歡笑了笑說到:“還不是多虧了你,一副地圖,畫著一個絕境,並且要去的地方就在山下,卻死活沒路,既然沒路,那麼說明它就不是地圖。而上面莫名其妙有個字,這裡又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字,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吳歡說完後便也一步跨上了彩虹橋,然後拉起方婷,一步一步的試探著往前走去。二人剛開始走還好,橋下還有一片平臺,可走出平臺之後,二人卻似來到仙境一般,橋下是無盡的霧海,橋上是七色的彩虹,二人根本就看不清前後左後,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前挪著。
二人就這麼走了一天,還是沒有走到頭,似乎這橋有無限長一樣。而此時,二人更加小心起來,幾乎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的試探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掉落下去。
二人再次前行了半天,天空中卻突然電閃雷鳴起來,空中的雲霧不斷的翻滾,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雲團,一道閃電劃過雲團,雲團上突然出現了一副畫面,畫面中,天空突然下起了火雨,地面也同時四處崩裂,大海掀起了巨大的海浪,逐漸的吞沒著大地,大地上的生靈哀嚎遍野,到處都是殘破的屍體,無數的人和荒獸在大地上狂奔,祈求著能尋到一處地方,躲避這無情的災難,可是根本避無可避,這些人和荒獸或是被天上的火雨砸得粉身碎骨,或是被開裂的大地吞入巖漿,或是被巨大的海浪捲入海底,茫茫大地無盡生靈,竟無一倖免。
突然,畫面一轉,一個高大的身影身穿白袍,從天邊慢慢的走來,每走出一步,卻跨越了萬里,他看著屍橫遍野的大地,默默的流下了一滴淚水,他將眼淚接在掌中,朝著一處高山猛然一揮,高山下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罩,接著他以大法力將遠在萬里的一座城池移入了水罩之中,同時,不斷的將大地上倖存的人類也送入了水罩之中。做完這一切,白袍人對著水罩施加了一個禁制,便徹底的消失了。
最後畫面再一轉,水罩中倖存下來的人類全都集中在城中的廣場之上,他們一起跪地祈求,他們一起跪地拜謝,所有的人都在哭泣,爲這即將消失的大地,爲那絕境逢生的喜悅。天空中的火雨不斷的擊打在水罩之上,大地已經變成了巖漿的河流,水罩籠罩下的城池,隨著巖漿四處漂流,最後停在了一處大山之下,正是吳歡二人現在在的這個地方。
吳歡和方婷呆呆的看著畫面,淚水不停的往下滴落,直到畫面徹底消失,吳歡和方婷還深深的沉浸在畫面中,那漫天的火雨,那巨大的海浪,那屍橫遍野的大地,那僥倖得救的生靈,每一副畫面都深深的震撼著二人的心靈。
二人默默的流著淚水,爲逝去的生靈默哀,爲消失的大地祭奠。二人呆呆的站立了很久,才漸漸從畫面的震撼中醒悟過來。而此時,二人卻驀然發現那彩虹橋樑和滿天的雲霧都不見了,出現在二人身前竟是那畫面中的水罩。水罩裡,畫面中出現過的那座城市依然還在,只是如今已經變成了廢墟,而且裡面早已絕了人跡。
吳歡看著荒涼的廢墟,不僅深深一嘆:“天地大劫中,僥倖躲過了一劫的城池如今竟然變成這樣,這世事的變遷,還真是耐人尋味啊。也不知道那些上古遺民們如今還有沒有後代存活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