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闊的指揮大廳,艾拉見到了徐長卿。
憑藉第一印象,她確認徐長卿就是奧伯龍的所有者、狩獵者協(xié)會的會長,因爲其氣質(zhì)跟這兩個概念,以及這裡的環(huán)境氛圍很搭。智慧、冷漠、孤絕。
“請問,你是天網(wǎng)、奧創(chuàng)、矩陣、賽昂人那樣的已覺醒人工智能嗎?”
徐長卿覺得自己就夠開門見山和坦誠的了,結(jié)果現(xiàn)在遇到了個比他更愣頭青的。
“不是。”
“人造生命?克隆人?生化人?”
“不是。”
“那麼你就是在與世隔絕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或是來自其他世界。”
徐長卿摸摸下巴:“在你眼裡,我就那麼非人類?”
“嗯,我不覺得這個世界能培養(yǎng)出你這樣的特質(zhì)。”
“有人認爲你是精神病患者嗎?”
“沒有,不過不少人認爲我很天真,包括我父親。”
“哦,這麼看來,我自己確實是有問題了。之前跟甘地、馮迪和曼爾蘇見面,他們並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
“或許跟當時的場景和談話氛圍有一定的關(guān)係。你還沒有回到我,你是在特殊的隔絕環(huán)境中長大的,還是來自別的世界?”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有其他世界?”
“我見過智慧能量,然後我就認爲有其他世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恭喜你,猜對了。我來自極界第四紀元。”
“看來你是爲了智慧能量來的。”
“目前來看,只能說有一定的可能,我尋找的很可能是智慧能量進化到某個階段的變量。”
“這麼說,你會像我父親他們那樣,用人體做實驗?”
“嗯,不排除這個可能。”
“知道你就是這樣的人,不過至少你還算坦誠。”
“我的優(yōu)點之一。我知道這種行爲是違背世俗道德的,但我至少可以做到向自己交代,不是良知,而是因果平衡的一部分,我索取,我回饋,回饋多餘索取。我是這麼認爲的。”
“就像狩協(xié)在阿爾法空間站做的那樣?”
“嗯,算是吧。其實更主要的是從技術(shù)角度推了火星共和國一把。”
“那未必全是好事。”
徐長卿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仍在努力。”
“籌建真正的星盟?”
“也許,假如火星共和國有非打不可的想法,三國鼎立是個比較好的格局。”
“真是大計劃。”
“還行吧,差不多習(xí)慣了。”
“那麼我們這些人呢?你知道,他們只是難民,是從人體實驗的虎口中逃脫的,已經(jīng)被死亡。”
徐長卿笑了笑:“就是忍受不了無辜者在你面前賣慘,嗯?”
“那不是在賣慘,是真的慘。”艾拉義正言辭的糾正。
“抱歉,在我看來都差不多,苦難的具象,無聲的乞求,心靈的拷問,行爲的選擇。然後想到了同類情意,想到了某些心靈雞湯,諸如最偉大的情感,就是愛。你願意相信這些,對嗎?”
“是的,我願意。”
“即使知道了馬克西姆的那些作爲?”
“是的。”艾拉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徐長卿點點頭:“現(xiàn)在,你有面子讓我?guī)忘c小忙了,這些人我會給予妥善的照顧,包括他們的病癥。”
“謝謝,看來你的內(nèi)心深處也是有光芒的。”
“我覺得人類就是站在黑暗中嚮往光明的一個種羣。不過這件事,我只是表達對意志堅定、矢志不渝的人的尊敬。”…… щшш? t t k a n? ¢ Ο
兩人交流的時候,卡德加已經(jīng)派遣戰(zhàn)術(shù)小隊,對熱風空間站進行了全面的搜查,除了寥寥無幾的生活用品,便攜式的核裂變反應(yīng)堆,以及一些生活設(shè)備,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奧伯龍來之前,艾拉他們僅僅是勉勵維持著空間站居住環(huán)的最基本運轉(zhuǎn)。
這些物資,連同海盜船和海盜艇,都被撞上了奧伯龍?zhí)枴?
奧伯龍?zhí)栕銐蚓薮螅?1艘海盜艇,只需要六邊柱體的一個面,就可以停下,海盜船,也就佔據(jù)一個面的一半,就這還是豎著擺放,卡德加甚至能在其泊位上直接安排施工。
跟艾拉細聊,徐長卿才知道這位真聖母還有約翰?康納他媽的一面,交遊廣闊,腳跨黑白道,並非那種只會揮霍錢、偶爾發(fā)發(fā)大小姐脾氣的千金嬌娘。
當然,她之所以能又一次的逃脫,完全那是因爲沒人真的要弄死她,大不了豬油蒙心,揩揩油什麼的。
不過這位是空手道九段,尋常三兩個大漢還真就不是其對手。所以也並非是一路靠著被日過關(guān)斬將,況且只是有錢和會脫,可得不到黑道之流的尊重。
單以經(jīng)歷而論,這位也是堪比紅拂女的奇女子了,風塵裡打過滾,被她睡了或睡了她的,過50了,這還都是有客觀原因,而不是因爲生活作風糜爛。
捱過刀、遭受過毒打、因爲在出了事故的鎘礦脈中搞營救,呼吸有毒的空氣,吃被污染的食物,不得不終生服用抗癌藥物,並且沒有了生育能力,還在愛神星爲一個流鶯出頭,被兩個痞子用槍頂著腦袋給輪了……
吃過很多苦,受了不少罪,比紅拂女出身好的多,可惜馬克西姆並不是她的李靖。
所以當徐長卿真正瞭解了這個人之後,心懷浪漫理想的傻逼青年,這樣的話是罵不出口的。這種把自己完成阿甘式人物的傻妞,就像他之前說的,意志堅定、矢志不渝,這樣的人贏得了他的尊重,尤其是他很清楚自己其實是個掛逼,真要擱在人家的位置上,怕是很難達到這種境界。
當然,他不豔羨,人跟人的思路不同,換成他,會發(fā)揮自身優(yōu)勢,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金錢做文章,把更多的實惠送給小行星帶的人,而不是衝上一線賣命。
極界第四紀元人類的醫(yī)療技術(shù)十分先進,不過徐長卿在生物工程、基因工程方面取得的成就更是高屋建瓴,雖然都是打造腦算機的捎帶手,可就衝不到一年就培養(yǎng)出現(xiàn)在所用的軀殼,就足以說明技術(shù)水平。
有著這樣的技術(shù),艾拉和難民自然是因之受惠。僅僅是十幾個小時後,氣色便明顯大好。
“你掌握的醫(yī)療技術(shù),可以更多的彙集那些需要的人嗎?”艾拉又道:“我知道,我提這樣的要求,會讓你感到不快,是得寸進尺,是在消耗僅有的一點臉面。但我還是得做,我認爲值得,我要試試。”
徐長卿心說:“情商也許不高,但人家這智慧也不算低,基本的揣摩人心還是能做到的。”
“其實,我比你想象的要大方。只不過,我有我的形式原則,在我的世界,沒有什麼是無緣無故的。”
“等價交換。”
“可以這麼理解。”
“那麼如果我把自己奉上,能換到些什麼?我知道,我的某些東西,在你看來還是有不錯的價值的。”艾拉大膽的直視著徐長卿。
徐長卿點點頭,指了指艾拉的心臟“這裡閃爍著人性的光輝,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非觀並沒有扭曲的太厲害,我知道什麼是光,什麼是真。”
“我這一生,都在爲心中夢想不停的抉擇,交易。我願意把自己再賣一次,就算你是另一個馬克西姆,也認了。”已經(jīng)恢復(fù)昔日風采的艾拉說著緩緩的跪下,解他的褲帶。
徐長卿平靜的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是的,我想你能感受到我的真實情緒,這有曲意奉承的成分,我覺得這樣會讓你有更大的滿足感,但另一方面,也是我自己願意。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你有一種近乎致命的獨特魅力?”
“孤絕的那種嗎?”
“不,睥睨天下的那種。”
艾拉說完這句,徐長卿就感覺下體進入一個溫暖的腔體中……
有人算過一筆賬,說是主角費盡千辛萬苦,無數(shù)次的險死還生,終於升到100級,主角的拖油瓶馬子之一,撒個嬌、賣個嗲,被主角用合修大法傳功,腿一叉就升到50級。所以主角的拖油瓶馬子纔是真傲天,最效率,而主角其實只是幫真王開路的逗逼戒指老爺爺。
要是這麼算,徐長卿差不多是天下少有的吝嗇主角,艾拉奉獻了自己,結(jié)果只是得到了醫(yī)療向的承諾,這連徐長卿掌握的所有高價值之物的零頭都算不上。
但換個角度,徐長卿又有典型的接盤俠的嫌疑,論新鮮度,兩個有槍的痞子都遠排在他前頭。他似乎比接了年老色衰的三級電影明星還虧,典型的被老牛吃了的嫩草。
還有個角度是靈魂向的,雖然表現(xiàn)方式不同,但艾拉在向著本源世界的著名聖女特蕾莎修女的方向進發(fā),而他則如同不斷的向深淵飄落的羽毛,黑暗越來越多,光明越來越少,只剩頭頂?shù)囊皇┧鐾?
從這個角度看,雖然艾拉是跪著給他吹,但他絕非那個高大者,相反,他纔是那個抱住光芒大腿的,那場交易,就是他環(huán)抱的動作,人家給他吹,不過是恩賜給他的麪皮。
這樣說也許十分文藝,但從慾望的角度,徐長卿還真就不是俗世慾望所能滿足的。雖然這種超凡脫俗的逼格並不穩(wěn)定,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還是能將王女的跪舔也等閒視之的。
至於七十二個處女什麼的,機器一開,環(huán)肥燕瘦,隨便造,賜於青春永駐之軀,他不相信有多少女人能擋住這種誘惑。
所以他跟艾拉,是一筆並不算糊塗的糊塗賬,對於艾拉這種靈魂發(fā)光的真聖母破鞋,他更多的感覺是一種對等的尊重。可以說,他這一生,截止到現(xiàn)在,只有一個半女人讓他忘記了性別之分,發(fā)自本心的給予對等尊重。
那半個是空海,之所以是半個,是因爲沒有實實在在的事件將那個人鮮活的塑造出來。他看到的那些,或許只是一廂情願的假象,在那背後,或許沒什麼讓他發(fā)自肺腑的豎大拇指說句牛逼的。
艾拉卻是完整的一個。從一開始的不屑,到現(xiàn)在的瞭解……
雖然艾拉從某種角度講宛如20世紀90年代天朝流行的某些武俠小說的女主般,不綠不奸不舒服斯基,讓人頗有種飯裡夾屎,屎裡還有毒的倒胃口,可若撇去男女之別,艾拉還真就算那種鮮活卻又高貴的角色,比什麼神奇女俠之流的更光芒耀眼,真就是特蕾莎那種談起這個人,可以無視性別的說個服字的那種。
現(xiàn)在,奧伯龍戰(zhàn)艦的指揮大廳中,艾拉是有資格站在他右手斜後側(cè)的那個,卡德加作爲副官,則在左手斜後側(cè)。
徐長卿一向大方,不過艾拉現(xiàn)在只是有知情權(quán),想要拿到更多的自由操作權(quán),可不是肯全方位的伺候徐長卿就能獲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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