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注視,景袖嘿嘿訕笑兩聲,向一旁的含水拋個媚眼,輕佻的道:“小含兒是不是像見哥哥容貌了,那找個機(jī)會哥哥給你一個人看,看了哥哥的臉就得嫁給哥哥了喲。”
衆(zhòng)人嘴角抽搐,這簡直就是個輕佻放蕩的公子哥。
意外的是含水眸光一閃,笑道:“好呀,嫁,到時你可得有膽子娶喲。”
呃……
景袖神情尷尬一滯,娶?她好像還真沒有那個膽子,她這輩子只娶過一個人,要被那人知道她要再娶,會把她掐死吧,即使這娶的對象是個女的。
路繼續(xù)著,向著九劫脈去,衆(zhòng)人無異議,天涯也沒有,只是將身上所有的靈藥靈丹全分給了幾個弟子,千叮萬囑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握著手裡的解毒粉,景袖心裡微暖,這東西還是前些日天涯從她這裡拍的紅蓮果製成的,沒想到現(xiàn)在全分給了大家。
眸光閃爍,自然的走到還嘮叨的天涯身邊,指尖的粉末輕彈,無色無味,頃刻便散開,落在他周身。
人待她好,她便待對方好,這粉末可以驅(qū)蟲避毒,連兇獸聞著都會避開,比手中的解毒粉強(qiáng)上百倍,屬於景袖的私藏品。
“好了,好了,趕緊走吧,再不走,太陽都下山了。”景袖催促道,攔過他肩膀便推著走,身影落在風(fēng)中,有股忘年交的味道,畫面很是和諧。
九劫脈,古木青松極多,奇花異草更是多不盛數(shù)。
今日已是行走的第七日,七日已過,衆(zhòng)人才剛剛靠近第九劫脈。
現(xiàn)在,景袖包括天涯等人身上都掛了些彩,這都是些兇獸襲擊的,不過還好,不是太嚴(yán)重,衆(zhòng)人的精神氣依舊很足。
此時,衆(zhòng)人坐在地上短暫休憩。
這一路,他們確實(shí)碰見不少人馬,皆是這銀月洲的各方勢力,現(xiàn)在的第九劫脈像是塊大蛋糕,不管是不是九轉(zhuǎn)宮和東皇的勢力都想來分一杯羹,不過,他們一路遇見卻從沒有與這些人正面交鋒,皆是隱藏在暗處觀察。
漸漸,方子衿他們也弄清了狀況,心思變的凝重起來。
天涯欣慰的道:“還好,那兩隻隊伍是走的外圍,不會到第九劫來,否則要遇到危險,光靠永清和烏肖的實(shí)力很難護(hù)那些弟子周全。”
一旁替美人打理著毛髮的景袖癟癟嘴,走外圍?怎麼可能?說不定就在這附近某個地方呢。
剛想著,一聲淒厲的尖叫響起,熟悉的聲音讓景袖黛眉一擰,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方嬌揚(yáng),方嬌揚(yáng)的尖叫聲,不等景袖出聲阻止,天涯已經(jīng)唰的衝了出去,方子衿千長封自然尾隨。
含水眨巴下眼,刨刨面前的火堆悠悠道:“怎麼樣?咱們要去看看嗎?”
域無言也是一副原地待命的表情。
景袖輕嘆口氣,還好,有兩個聽話的,拍拍衣上塵土,道:“去呀,怎麼不去,看看咱們的永清大人找著多少寶貝了呀。”話落,朝剛剛尖叫聲響起的方向走去。
域無言含水對視一眼,尾隨在後。
穿過百米
的灌木林,寬闊的景色落入眼裡,饒是雲(yún)淡風(fēng)輕的景袖也皺眉心頭不適。
一地血腥殘屍,全是九轉(zhuǎn)宮弟子的,唯一站著的就只有柳永清,烏肖,鍾天甲,方堅義,方嬌揚(yáng)五人了,不過,方嬌揚(yáng)比較慘,現(xiàn)在正被一隻全身長出青皮甲的巨蟒纏住,且越收越緊,隨時有要了她性命的可能。
這巨蟒身邊還盤踞了一條黑炎蟒,火紅的眸子全是怒氣。
天涯,方子衿,千長封三人此時正不斷攻擊著,想要救下方嬌揚(yáng)。
一旁的柳永清四人喘著粗氣正在歇息。
“怎麼全死了!”含水驚呼,急忙上前去查看地上九轉(zhuǎn)宮弟子的情況,域無言也是同樣的動作。
景袖眸眼掃過四周,這些弟子有些是被毒死,有些是被纏死,最後視線落在柳永清身邊的一堆篝火灰和他腳邊無數(shù)破掉的蛋殼上。
蛋殼帶著黑紋花路,一看便知是這種青甲巨蟒的種。
這人居然在這種地方吃了人家的蛇嗣,腦子怎麼長的!
打鬥還在繼續(xù)。
“柳永清,烏肖,你們倆快來幫忙!”天涯大吼,顯然招架不住,這青甲巨蟒和黑炎皆是蛇中霸主,即使他有金帶實(shí)力,也難以抵抗,更何況,這是人家的地盤,他們哪佔(zhàn)得了先機(jī)。
柳永清烏肖齊齊一怔,沒有立刻起身,他們爲(wèi)了鬥這兩隻兇獸已經(jīng)耗費(fèi)了不少源力,若是再這般下去,源力耗盡,他們還怎麼去找玉石羣。
要知道,這越往裡走,危險可是越多呀!
兩人不動,天涯看的心中生涼,景袖更是怒氣,什麼九轉(zhuǎn)宮導(dǎo)師,放他媽的狗臭屁!
身形一閃,瞬間落在柳永清和烏肖身後,源力一升,瞬間就把兩人擒住衣襟拎起,她道:“教你們?nèi)兔Γ°吨鴰质颤N!”同時手腕一揚(yáng),將兩人朝蛇口處扔去。
吃人家子嗣,那就讓你們嚐嚐被吃的滋味!
兩人本就在調(diào)息,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
等到反應(yīng)過來,身子已經(jīng)被景袖扔了出去。
兩隻巨蟒看著是這兩人,眸中寒色更加濃郁,也不再與天涯三人交纏,唰的朝柳永清烏肖襲去。
“唐蘭花,你這惡毒的狗東西!”空中還傳來柳永清的大罵。
景袖只是冷笑,眸光異常冰冷,身形唰的一閃,又截下天涯和千長封兩人。
“蘭花,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我。”天涯呼道,就要急著去幫忙。
景袖眸光閃過冰冷,只說了一句話:“天涯導(dǎo)師,這些九轉(zhuǎn)宮弟子都是因爲(wèi)他們倆而死的。”
只是一句,天涯便停了動作,身形僵滯在原處,大呼:“什麼!你說什麼!”
景袖眸光依舊冰冷,指尖朝身邊的一個九轉(zhuǎn)宮弟子指去:“你看看,這個弟子的後背還附著一股源力,這是柳永清擒著他用來擋青甲蟒的攻擊,那個,肩肘上有個手印,是有人將微小源力灌注到他身上,再引動這人身體的本源,將他扔了出去……”一字一句,像是親眼所見起初打鬥的情形。
聽的天涯神色
蒼白,一旁的域無言含水心驚肉跳。
居然是這樣,難怪這些九轉(zhuǎn)宮弟子死相各異,他們不是死在兇蟒的攻擊,而是死在九轉(zhuǎn)宮這兩位德高望重的導(dǎo)師手裡呀。
“胡說什麼!你們聽他胡說什麼!這狗東西,就知道成天陷害師長,都這會了還造謠生事,無涯,你趕緊過來幫忙,收拾了這兩孽物再說。”柳永清呼道,想要保存源力,又耐不住兩隻巨蟒的攻擊。
“哼!我胡說,柳永清這真相到底怎樣,你心裡清楚,真當(dāng)這天下人都是傻子,任你唬弄,吃蛇蛋,喝蛇湯,難道這不是你主張乾的!”景袖袍角一甩,厲喝道。
這青甲蟒的蛇嗣有運(yùn)氣強(qiáng)血的作用,這柳永清正是看上了這一點(diǎn),纔將所有人陷入危險中。
而造成這一切,不過是爲(wèi)了滿足他的那點(diǎn)私慾。
此刻,與青甲蟒纏鬥的柳永清滿臉陰霾,沒錯,景袖說的是沒錯,每一句都正確,就連剛剛分析的這些弟子的死因也說的準(zhǔn)準(zhǔn)確確。
是他,就是他乾的!
那又怎樣,這天下本來就有些人該死,有些人該活!
精英的人不需要太多,有那麼幾個就夠了,而他便是其中一個。
柳永清的沉默落在天涯的眼裡便是默認(rèn)了,他心中更是悲涼,居然是這樣,居然是這樣,忍不住,眼裡縈繞上了淚花。
九轉(zhuǎn)宮弟子沒錯,這兩隻巨蟒也沒錯,錯的是他居然結(jié)交了這麼個殘暴不仁的兄弟呀,他以爲(wèi)這兩人只是脾氣傲慢些,對待九轉(zhuǎn)宮弟子還是上心的,沒想到……
曾經(jīng)的一切都如過眼雲(yún)煙,都不在了。
看著天涯悲慼的神色,景袖心中也是一哽,但是,有些事情該清楚的必須清楚,一味的自我臆想只能陷入更大的欺騙中。
“啊!”一聲痛呼,是方子衿被黑炎巨蟒一擊飛起。
天涯一怔,回神過來立馬飛身而上,不管這兩人如何,他們九轉(zhuǎn)宮的弟子都是無過的。
接住方子衿後,劍化流光,轉(zhuǎn)身便去救方嬌揚(yáng)。
景袖哀嘆口氣,心生感觸,天涯怕是這九轉(zhuǎn)宮最稱職的導(dǎo)師了。
飛身,化著一道鴻宇落到青甲蟒頭上。
嘶嘶聲從景袖口中傳出,像是蛇語,發(fā)狂的兩隻巨蟒忽地一滯。
乘著這一瞬,柳永清烏肖唰的飛離,離這方極遠(yuǎn),而真正去解決方嬌揚(yáng)的還是天涯。
陽光下,只見景袖挺身立於蛇首,嘴角發(fā)出輕微的嘶嘶聲,帶著某種特殊的頻率,人與獸交流著。
一個述說著它們的悲傷,怒意,一個在安慰它們的心情。
風(fēng)吹過,白色的袍角飛揚(yáng),像是開在她身邊的一朵雪蘭,那溫潤的流光落在半空,格外耀眼。
天涯呆呆的看著,畫面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曾經(jīng),他還是年少輕狂的時候,有一位女子也是站在一條銀色巨蟒前低語著。
柳永清和烏肖眉羽擰起,眸光變得深邃,他們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域無言含水自是感慨,這個女子當(dāng)真不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