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瑪雅第一眼看出了炮彈的射角,她離徐明最近,毫不猶豫的朝徐明跑過來,而徐明的耳朵還在短暫的失聰中。
不過徐明的嘴角掛上了一絲的微笑,王牌飛行員你們我彼此彼此,我躲不過你的炮彈,你也一樣得掉下來。
當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卻見瑪雅對他撲了過來。
“瑪雅!不要....”
但徐明的聲音顯然有點晚了,瑪雅把猝不及防的徐明給按到在了地上,“轟隆”徐明的陣地上響起一聲巨響。
阿爾巴想大聲歡呼,他清楚的看到炮彈爆炸後,有兩個人影被生生的炸了出來,然後埋進了泥土中。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他駭然的擡頭一看,那架隱形戰鬥機居然冒著黑煙,垂直落了下來。
“菲爾!”
阿爾巴張大著嘴巴,戰場上又接著響起了一聲驚天巨響,正在衝鋒的士兵,全部再次趴伏在了地上。縱使如此,墜落在自己人戰場的戰機爆炸,依然讓不少的士兵傷亡。
阿爾巴只覺得全身冰涼,冷得沒有一絲的溫度。他已經身先士卒的衝在了比較靠前的位置,在這個位置他幾乎看到了在努力控制飛機的菲爾最後的艱難。
是他害了菲爾,那是萬死都不能贖其罪。一時間,阿爾巴握槍的手,差點想往自己的腦袋上開上一槍。
兩架戰鬥機也瞬間呆住了,菲爾的墜機讓他們反射式的停止了一切戰鬥,紛紛在上空盤旋,唯恐被那個恐怖的狙擊手給打下來。
“老大!”
“長官!”
戰壕中的爆熊,格倫和津浦在第一時間跑到了徐明他們的被埋的土堆裡,拼命的用手挖土。
泥土埋的不深,很快就挖出一個血淋淋的後背,但後背的皮膚很嫩滑,很顯然是瑪雅的。一隻焦黑的手突然從泥土堆裡伸了出來,三人合力將泥土扒開,徐明從泥土出來,大聲了咳嗽著。
“瑪雅!”剛咳嗽出了滿嘴的泥土,徐明就看到了滿身是血的瑪雅,她的後背上一片黑紅,鮮血還在不停的流淌。
徐明抱著瑪雅失聲痛哭,怎麼是瑪雅?自己發誓要保護她,卻沒想到到頭來是她救了自己。
“老大,別傷心了,瑪雅還沒死。”格倫搖醒了徐明,指著瑪雅的胸脯。瑪雅的胸脯還有輕微的起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老大,你趕快揹著瑪雅突圍,小橙子他們已經進入山區,我們跟上他們,或許還有救。”
對!小橙子是醫療兵,徐明的心裡亂成一團亂麻,背起瑪雅就快速朝山區的方向狂奔。
“津浦,你去保護老大,爆熊跟我斷後。”
格倫大吼一聲,跟爆熊兩個緩慢背後後撤,而津浦則緊緊的跟在徐明身後。
一時間,戰場上因爲戰機的爆炸,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時看到徐明揹著一個人往山區方向奔跑,更有三個人在旁邊後撤。
阿爾巴此時才反應過來,他現在還不能死,大仇未報,那個狙擊手居然還沒有死。
“都他孃的愣著幹什麼?敵人要跑了,趕緊的給老子追。”阿爾巴氣急敗壞的一聲大吼,率先第一個衝了出去。
士兵們看著長官都衝了出去,這才反應過來,緊跟著也衝了過去。現在已經進入了近身追擊的境況,後方的炮兵陣地完全放棄了迫擊炮,全部帶著槍跟了上來。
也許是受到了長官衝鋒的刺激,正面士兵們不要命的很快就咬了上來。格倫和爆熊就地找了個制高點,對迎面而來的士兵發起了狙擊。
因爲追擊的很近,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格倫他們兩個沒有重火力,都是用的突擊步槍,一時間竟然被敵人壓制的厲害。
“格倫,你趕快走,長官那裡需要你。”
爆熊大吼一聲,對著土坡外就是一陣掃射。不過他的槍法很爛,一梭子下去,也不見得倒下幾個人。
“爆熊,你說什麼呢?就你那破槍法,老子走了,你就是一個死。”格倫快速的換下備用彈匣,又塞上了一個新彈匣,對著外面就是一陣掃射。
“格倫,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們誰都不走。我們死在這裡不重要,長官怎麼辦?津浦一個人怎麼護得住長官。”
爆熊的炸彈早就扔的差不多了,他嘿嘿的兇笑一聲,扯開了衣服,捆在身上的赫然是一圈圈的高爆雷管炸彈。
“格倫,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一個戰爭機械,我的身體裡在一年前都移植了炸藥導線,這一年裡我必須摟著這些炸藥睡覺,我死不死沒關係,你明白嗎?戰龍是我見過最優秀的長官,我願意爲這樣的長官而死,你趕快走!”
格倫咬了咬牙,眼眶瞬間紅了,什麼話都不說,扭頭就走。
爆熊嘿嘿一笑,從身上扯下來了兩個冒著火花的雷管,從土坡裡丟了出去。轟隆的爆炸聲,讓士兵們暫時停止了進攻,趴在地上躲避。
看到格倫安全的快速朝徐明靠攏,爆熊的臉上再度露出一絲的微笑,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冒煙,炸藥即將爆炸。
“來吧!小崽子們!”
爆熊一聲怒吼,拖著冒煙的身體,從土坡上呼嘯著衝了下去。
士兵們看到爆熊冒著煙的身體,嚇得肝膽欲碎,紛紛調頭朝身後跑去。這一跑不要緊,正好跟身後正在衝鋒的士兵撞到了一起,士兵們紛紛驚駭的看著爆熊那猙獰的臉,不知道誰開了一槍。
子彈穿過爆熊的手臂,爆熊看都不看一眼,繼續往前狂奔。
士兵們都害怕了,紛紛拿著手中的槍射擊,子彈瞬間將爆熊的身體打得滿是血洞。但距離已經很近了,爆熊的大笑著倒了下去。
一聲巨響在士兵們的旁邊響起,不知道多少士兵被爆炸掀的七零八落,最少幾十個士兵屍骨無存,一時間,滿地的鮮血染紅了這片荒野。
“爆熊!”
格倫和津浦同時大喊了一聲,連徐明也停下了腳步,默默的看了爆熊最後留下的位置,那是一片焦無,什麼都沒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