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可能性的確存在，不過也不排除那惡靈和她毫無關係，栽贓嫁禍到她身上的可能性。”時歆諾也分析了一番。

“有可能。”柳乾點了點頭。

“有時候，看起來邪惡的，或許心存善良，一直在默默地護佑著人類；看起來很善良很親近的，卻可能是最邪惡的惡靈，僞裝成你的朋友、親人，等著你放鬆警惕，然後給你致命一擊。”時歆諾又補了幾句，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指。

柳乾沒搭理她，轉身向遠處走了過去。

……

晚飯的時候，柳乾正準備打電話叫外賣送盒飯過來，柳如煙卻是拎著個保溫桶走了過來。

裡面是她爲他準備的晚餐，看起來做得很用心，有飯菜有米粥，還有糕點。

“哇哇！好香啊！這是想虐死單身狗的節奏？”楚驍一臉羨慕的神情。

“別亂說話，她是我妹。”柳乾嗅聞著飯菜的香氣，看著面前的柳如煙，突然有了種家的感覺。

“這麼多，你肯定吃不完！”楚驍湊上來很沒節操地主動幫著忙。

……

深夜。

柳乾和時歆諾再一次躲進了8號別墅裡。

美婦和前一天深夜時一樣，繼續在地下室磨著豆腐，然後在某個時間她的手機響了，很顯然又有人向她訂豆製品了。

因爲昨天夜裡時歆諾跟丟了目標，這一次改由柳乾跟蹤這婦人，時歆諾留在8棟別墅裡繼續查探，在柳乾的交待下，重點關注畫室裡新出現的預示畫。

美婦拎著塑料袋離開8號別墅之後，便向前面的單元樓區走了過去，她走走停停看起來似乎毫無規律，但柳乾很快就發現，她的行走並非毫無規律，而是有意躲開了巡夜保安的路線，讓巡夜的保安無論如何都不會發現她。

美婦最後來到了3棟二單元的門前，在鐵門上輸入密碼之後打開了單元樓道的鐵門然後走了進去。

柳乾爲避免打草驚蛇，弄清楚她究竟把豆製品送去了哪家，沒有走鐵門，而是左右四周瞅了瞅之後，順著樓道外牆快速爬了上去，從樓道護欄那裡翻入了樓道之中。

但是，進入樓道後，柳乾上下搜索了一番，都沒有找到美婦的蹤跡，也沒有發現哪家的鐵門是打開的，或者聽到打開、關閉的聲音。

“跑得挺快的哈……”柳乾皺起了眉頭。

……

時歆諾留在了8號別墅裡，當柳乾和那婦人離開之後，她便開始了對8號別墅的搜索。

2樓主臥室的房門依然是鎖著的，對面的畫室的房門打開著。

裡面如柳乾所說，確實有很多畫架，一些畫架上畫著已經發生的事情，火災、獅子咬人、單親母親被兒子咬死、小車撞向中心廣場……

小車撞向中心廣場的畫作明顯被改動了。

時歆諾看過柳乾拍的照片，照片裡的這幅畫，小車最後撞飛了一名身穿連衣裙的少女，少女口中噴出鮮血。但是現在……小車最後撞飛的少女被完全塗成了黑色，一臉的猙獰就象惡魔一般，讓時歆諾看到之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然後，畫室裡還多了一幅新畫。

裡面畫著一個一臉血的老婆婆，一手舉著一把菜刀，一手舉著一柄斧子，瘋狂砍剁著面前的兩具屍體，兩具屍體全都被砍斷了手腳，腦袋也和身體分離了開來。但仍然可以看出，其中一具屍體是一個老頭，另一具屍體……則被塗抹成了全黑色，和先前被修改過的小車撞飛的那個惡魔看起來差不多。

時歆諾把兩幅畫拍了下來，直接發給了柳乾。

“豆製品是不是送去了3棟二單元？501室是柳如煙和她爺爺奶奶居住的地方。”時歆諾發完兩幅圖片之後又給柳乾打了個電話過去。

柳乾此時就站在501室的房門附近，眼睛看著站在501室門外的美婦，此時她手中已經沒有東西了，顯然已經把貨送到了。

美婦發現柳乾在跟蹤她之後，黑暗中向柳乾身後看了一眼，神情顯得異常慌亂，立刻向樓梯上方奔逃了過去，柳乾拔腿就追了上去，同時在電話裡讓時歆諾立刻趕到3棟二單元501室來，掛了時歆諾的電話之後，他又給柳如煙撥打了電話，結果已經關機了。

美婦逃得很快，柳乾在後面使勁追，但不知道爲什麼，柳乾感覺自己的腳步很有些沉重，沒有平時那麼利索，居然追不上那美婦的腳步。

但在柳乾盡全力追擊之下，美婦也一直沒有能擺脫柳乾，兩人一前一後衝上了3棟樓11層的樓頂，美婦無路可逃最後被柳乾逼到了樓頂的水泥護欄上才站住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柳乾向美婦大吼了一聲。

美婦並不回答柳乾的問話，只是很驚恐地向四周張望著，似乎是在擔心自己從水泥護欄上摔下去。

“回答我的話！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在搞什麼鬼？你的豆腐是怎麼回事？你那些畫又是怎麼回事？”柳乾一邊質問一邊向前逼近了幾步。

美婦看向了柳乾的身後，眼中的神情更加驚恐了。

柳乾終於發現了美婦眼神中的奇怪處……她似乎不是在害怕他，而是在害怕他身後的東西？

又或者，是一種聲東擊西戰術，趁他轉身之機對他發動偷襲之類的？

不能輕易上了她的當！

柳乾迅速向後瞅了一眼，但什麼也沒看到，於是又取出了手機，對著自己身後換幾個角度連拍了幾張，如果身後真有什麼蹊蹺的話，肯定躲不過手機多角度的拍攝，在拍照的時候他的眼睛仍然盯著那美婦，不讓她有任何突然從他眼前消失的機會。

當然，如果她真的突然從他眼前消失了，那她真的就有問題了。

“回答我的問話！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如果你沒搞鬼爲什麼不敢回答？”柳乾再度向前逼近了幾步，然後眼角看向自己的手機屏幕，快速掃視了一遍剛纔的照片。

樓頂很暗，照片看不太清楚，一眼掃過去，裡面柳乾的身後和剛纔他自己看到的一樣，並沒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