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怎麼說話呢?是誰把這三盤零食給吃光了?明明是你先來把零食吃光了!我屁都沒吃到一個!”眼鏡男瞪大了眼睛,實在沒想到李騰還能這麼顛倒黑白。
“你說謊還真是張口就來!算了,和你這種槓精爭沒意思?!崩铗v搖了搖頭。
“我靠!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到底是誰在說謊?”眼鏡男氣得腦殼疼。
“兄弟別和那種槓精一般見識,他那種素質(zhì),我都懶得理他?!备唢w安慰了李騰幾句。
“說誰素質(zhì)低呢?你說誰素質(zhì)低呢?”眼鏡男對高飛說的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了。
“我說你素質(zhì)低了嗎?是你自己在素質(zhì)後面加了個‘低’字,你還真有自知之明?!备唢w回懟了眼鏡男。
“別搭理他,越搭理他就越來勁?!崩铗v勸了高飛幾句。
“嗯,不搭理他,搭理他顯得咱們和他一樣素質(zhì)了?!备唢w點了點頭。
“你們這種人,我……我……我……”眼鏡男兩眼望天,快要被氣崩了。
“你們剛纔應(yīng)該都看到了吧?是誰把零食給吃光了?說句公道話好不好?”眼鏡男走去工作人員那裡向他們求助。
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看著眼鏡男,一聲不吭。
“說句話??!”眼鏡男感覺很有些無力。
工作人員仍然不搭理眼鏡男,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咖啡館。
“我去!”眼鏡男估摸著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他對付李騰和高飛以一敵二,肯定是佔不到優(yōu)勢,還是去倒杯免費的咖啡喝了消消氣吧。
正在這時女白領(lǐng)和少女一起從街角走了過來,來到咖啡桌邊坐下了。
高飛給她們一人分了一個腰果。
“今天還有零食啊?”女白領(lǐng)瞅了瞅桌上的三個空盤子。
“我們來晚了,都被戴眼鏡那傢伙吃光了,我們只搶到了幾個腰果?!备唢w指了指站在咖啡機(jī)邊的眼鏡男。
“是啊,怕我們吃到,看我們過來連忙大把往嘴巴里塞。你看他噎得都喝了好幾杯水了。”李騰也鄙夷地瞅了咖啡機(jī)邊的眼鏡男一眼。
“幾盤零食而已,至於嗎?”少女搖了搖頭。
“他也太過分了,好歹給我們留點兒啊?!迸最I(lǐng)吐槽了幾句。
“說什麼呢?說什麼呢?喂喂喂!明明是你們把零食吃光了,賴我頭上有意思???”眼鏡男正在接咖啡,聽到背後的議論聲氣得渾身發(fā)抖。
“算了,別和這槓精一般見識,不值得?!崩铗v勸了衆(zhòng)人幾句。
“是的,不值得!讓他吃!噎死他!”少女附和了李騰一句。
“我靠!今天我真是長見識了!有人顛倒黑白的能力真是超一流!關(guān)鍵是就有人信!”眼鏡男端著咖啡杯背對著咖啡桌坐了下來,看著遠(yuǎn)處的街道獨自生著悶氣。
就在這時候,剛纔走進(jìn)咖啡館的工作人員端著托盤從店裡走了出來,托盤裡放著三盤零食。不知道是因爲(wèi)看到現(xiàn)場的人比較多了,還是剛纔眼鏡男的抗議有了效果,劇組又多補(bǔ)了一份零食給羣演們。
眼鏡男背對著這邊聞著自己杯子裡的咖啡香氣,沒注意到工作人員過來,高飛向其他人打著手勢,讓他們不要聲張,然後把三盤零食快速分成四份放在了四個空盤裡,一人發(fā)了一盤。
眼鏡男感覺自己的鼻子裡除了聞到咖啡香氣之外,還聞到了別的什麼味道,好象是……炸薯條的香氣?
他回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衆(zhòng)人各拿著一盤零食在那裡吃著,咖啡桌上只剩下兩個空盤子了。
“喂喂喂!怎麼沒有我的?”眼鏡男瞪大了眼睛。
“你剛纔一人吃了三盤,還好意思又要?做人怎麼可以這麼貪得無厭?”少女吃著薯條白了眼鏡男一眼。
“妹妹,我真沒有吃??!都是他們吃的!”眼睛男欲哭無淚。
“真沒出息,一點兒吃的而已,就暴露了你的本來面目,至於嗎?”女白領(lǐng)吃著曲奇說了眼鏡男幾句。
“不是……我餓呀!過來也沒敢多花積分買吃的,這免費的誰不喜歡???而且我剛纔根本就沒……”眼鏡男繼續(xù)辯解。
“別鬧了!給你塊餅乾吧!做人要厚道?!崩铗v打斷了眼鏡男,伸手遞了塊曲奇到他面前。
“你……”眼鏡男瞪著李騰,突然之間他發(fā)現(xiàn)他得罪了李騰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郭志鵬評價得沒錯,這是個心機(jī)BOY,演技超一流,他根本惹不起??!
就象現(xiàn)在,說給他一塊餅乾,但是,你把餅乾在手心裡捏那麼緊幹嘛?五個指頭一起護(hù)著,難道讓我用手指頭摳嗎?一摳不都全碎你手上了嗎?
“給他幹嘛?他剛纔吃了那麼多!”高飛伸手?jǐn)r住了李騰。
“就是,你心地也太善良了,他這種人沒什麼好同情的?!迸最I(lǐng)也阻止了李騰。
“大哥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你沒什麼積分,肯定都沒吃飽,這種時候還想著別人。”少女也開口說了幾句。
“好吧,既然他不要,那我就吃了。”李騰把餅乾收回來塞進(jìn)了自己的嘴裡。
眼鏡男氣得直翻白眼,他知道李騰就是在耍他,壓根就沒準(zhǔn)備把這塊餅乾給他。這種人實在太陰險了!幾盤零食都能給他玩出這麼大的陰謀,更別說其他的事情了。
也難怪上次片場裡能那樣反殺郭志鵬。
以後還是離他遠(yuǎn)點兒,不然肯定沒好結(jié)果。
……
“好了,劇組本次演出的羣演都齊了,大家不要再四處亂走,五分鐘後等三位高級別的演員過來了我們就宣講這次演出的劇情?!贝髦辖鹈婢叩呐畬?dǎo)演來到了咖啡桌邊,清點過人數(shù)之後向衆(zhòng)人宣佈了幾句。
“羣演到齊了嗎?那個坐我旁邊的婆婆呢?”少女有些奇怪地向女導(dǎo)演問了一聲。
“她年紀(jì)大了身體不好,加上她所在的地方連著幾天大晴天暴曬,所以沒能撐過來,屍體已經(jīng)運回影視城了?!迸畬?dǎo)演用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回覆了少女。
“她死了?”女白領(lǐng)瞪大了眼睛。
李騰也非常吃驚,他對那個老婦印象還不錯,看起來知書達(dá)禮,很有頭腦的樣子,沒想到就這麼掛了!
不過也不奇怪。
就連李騰這樣的壯男,在石柱頂上都幾次瀕臨死亡的邊緣,老婦年紀(jì)很有些大了,至少六十多歲了,怎麼能耐受得住石柱頂上那種乾渴和飢餓?
這樣死去,實在太慘了!
女白領(lǐng)捂著眼睛低泣了起來。
少女也哭了起來。
李騰和眼鏡男都低頭沉默著。
老婦的死,在場所有人都感同身受、兔死狐悲。
“你們特麼的就是一羣混蛋!”高飛站起身指著導(dǎo)演的鼻子大罵了起來。
導(dǎo)演身邊的兩名保鏢各自上前了一步,攔在了導(dǎo)演的身前。
“別衝動!”李騰連忙拉住了高飛。
“小夥子別衝動!”老婦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衆(zhòng)人向那邊看了過去,果然,是老婦出現(xiàn)在了街邊。
“婆婆你沒事兒吧?”少女衝了過去,女白領(lǐng)也衝了過去,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沒事兒,就是待會兒要去蠟像館了,現(xiàn)在過來向大家道個別。”老婦自嘲地笑了笑。她的屍體被帶回來之後,被放置進(jìn)了醫(yī)療艙裡把她救活了過來。
逃過了死亡,但卻無法逃過成爲(wèi)蠟像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