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開笑道:“的確是這樣。不過可惜,等她收集完一百種蝴蝶的照片,也許就會離開這裡的?!?
美措看了看屋外,猶豫了很久,小聲說道:“其實(shí)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那裡有一種蝴蝶是蘇寒姐姐沒有收集到的,但是我害怕她離開這裡,我一直沒有告訴她這個地方。”
沒想到這個丫頭還蠻精的,不過倒也情有可原。
小開說道:“如果蘇寒離開這裡,你也跟著出去見見世面不是更好嗎?”
美措搖搖頭:“我也很嚮往外面的世界。但我要是走了,阿婆就沒有人照顧了,而且她也會非常擔(dān)心我的?!?
小開說道:“妹妹,我真是要對你另眼相看了,我真是自愧不如啊!快把門關(guān)上離開這,我要在這黑黑的屋子裡面壁思過。”
美措可不幹了:“我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們了,你們還不能幫我這個忙嗎?”
眼看覺是睡不成了,而且早已日上三竿,是到了出去曬太陽的時間了。不如就幫她一下,反正這裡猴子多的事,實(shí)在不行抓一隻就行了。
我們出了寨子,美措一路蹦蹦跳跳的,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望了一下身後的寨子,不知道蘇寒在忙著什麼。
美措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今天早上阿叔又和羅教授發(fā)生了爭執(zhí),你們知道是因爲(wèi)什麼事情嗎?”
我放慢了腳步,說道:“是洛桑麼?這個我們真就不知道了?!?
說話間,我們來到常去的那個溪邊。
大家的臉上沁出了細(xì)密的汗珠,今天稍微有些悶熱,比較適合躺在牀上睡大覺。
美措在溪邊蹲下來,鞠一捧清水,突然轉(zhuǎn)過身叫道:“阿福!”
我和小開看去,在我們身後的樹上,有兩隻猴子,模樣都差不多,很難分辨哪個是阿福。
美措指著大一點(diǎn)的那隻說道:“那個是阿福!”
阿福“吱吱”地叫喚了幾聲,旁邊小一點(diǎn)的猴子率先躍到了後面的樹上,瞬間隱遁在我們的視野裡。
阿福看著美措,猛一掉頭,循著同伴離去的蹤跡,同樣迅速地消失。
“阿福!”美措傷心地喊道。
她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一部分是因爲(wèi)激動,也許更多的是因爲(wèi)阿福沒有下來與她相聚。
我鬆了口氣說道:“行了,看到阿福沒事,我也放心了?!?
美措淚眼朦朧問道:“它爲(wèi)什麼不理我?”
小開說道:“旁邊那隻明顯是阿福的女朋友,它當(dāng)然要去找女朋友了,重色輕友,這點(diǎn)和人類差不多?!?
因爲(wèi)美措滿足了再見阿福的心願,而且我們根本追不上它的身影,所以避免了一場翻山越嶺。
我和小開回到寨子裡,美措便去給我們準(zhǔn)備午飯了。
我和小開呆坐木屋裡,心無旁騖的等待著午飯,這時蘇寒找到了我們。
“剛纔找你們不在,和美措一起出去了?。俊碧K寒笑吟吟地問道。
小開答道:“嗯,到小溪邊坐了坐,順便了解一下這裡的風(fēng)土人情?!碧K寒說道:“美措去幹什麼我都知道。阿福身上的野性大概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就算再見到美措,也頂多是打打招呼而已。”
我笑道:“是啊,畢竟阿福和我們不是同類。倒是美措有點(diǎn)傷心了,有空的話你去安慰一下她吧?!?
蘇寒拉出一張椅子坐下,秀眉微蹙,盯著我說道:“早上我聽到洛桑和羅教授吵了起來,沒事吧?”
我攤開雙手,說道:“不知道。羅教授的事情我和小開真的不清楚?!碧K寒認(rèn)真地說道:“不管是因爲(wèi)什麼,希望你們提醒一下羅教授,在這個寨子裡洛桑是發(fā)號施令的人,硬碰硬對你們是沒好處的?!?
小開哈哈大笑道:“蘇寒,你的意思是洛桑就是這裡的地頭蛇?”
蘇寒說道:“雖然這裡民風(fēng)淳樸,人心單純。但往往就是這樣,山民們纔會唯族長是從,洛桑在這裡就好像是家長一樣的地位,任何人不論任何原因都不能忤逆他。”
我認(rèn)真想了一下,雖然我們在這裡還沒有和山民們產(chǎn)生任何的衝突,但是萬一起了衝突,這深山老林我們就這幾個人可真懸了。
本來,我和小開是報著看熱鬧不怕事亂的心態(tài),但其實(shí)我們和羅教授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他出事我們倆也不能好過。
蘇寒見我們不說話,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多管閒事了?!?
她起身就要出去,正趕上美措走進(jìn)來,胳膊上挎著個籃子,隔老遠(yuǎn)我都聞到了令人魂?duì)繅衾@的食物香氣。
“蘇寒姐姐,你來了?”美措不自然地說道。
蘇寒輕輕地把落在美措發(fā)上的樹葉拿掉,笑道:“你這一上午跑到那裡去了?阿婆想找你幫忙沒找到,幸好我在。她還有點(diǎn)擔(dān)心你呢!”
美措聞言慌慌張張地把籃子放在桌子上,急忙跑了出去。小開施展輕功一樣瞬間從牀上移形換位到飯桌旁,客氣道:“蘇寒,你吃了嗎?”
蘇寒展顏一笑,說道:“在美措阿婆那裡吃過了,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蘇寒走後,我們倆把門一關(guān),就顧不上什麼形象,狼吞虎嚥了起來。
山裡的時間過的很慢,似乎遠(yuǎn)離了塵世的喧囂,連時間都可以鬆懈下來,走走停停地休息。
這一天將要過去,吉祥依然沒有出現(xiàn),難道是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意外?如果吉祥不來,除了洛桑之外,不知道誰又可以把我們帶出去。
這一天,我和小開本來正在熟睡,卻被外面的喧譁聲驚醒。茫然無措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我們倆趕緊穿好衣服出去查看。
寨子的正中央,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大批的山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被魔法定住了一樣,都默不作聲。
小開擠了進(jìn)去,馬上又費(fèi)力地鑽了出來,哀嘆連連。
我問道:“裡面是什麼?”
小開說道:“一具猴子的屍體,不過腦袋不見了,太慘了!”
我聽完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會是阿福吧?不遠(yuǎn)處,美措叫喊著跑過來。蘇寒幫她拔開衆(zhòng)人,進(jìn)去瞧了一眼。馬上她們就退出來了。
我上前問道:“不是阿福吧?”
美措臉色蒼白,說道:“不是,阿福的尾巴帶有白色的斑點(diǎn),這隻沒有?!?
蘇寒奇道:“這裡沒有一種動物可以輕易地襲擊靈活的猴子。而且造成這樣的傷口,不是那麼容易的。”
小開說道:“那就是人爲(wèi)的唄?這裡的人還吃猴腦?”
美措否定道:“我們纔不吃呢!我們和猴子做了幾百年的鄰居了,我們怎麼會吃它們?”
人羣中有人高聲地說了一句話,大家都不約而同向洛桑的木屋前聚集。蘇寒說道:“洛桑在召集山民。”
人羣散開,一具猴子的屍體赫然擺在那裡,側(cè)躺在地上,金黃的長毛蒙上了一層泥土,頸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一灘凝固的血跡。
蘇寒和美措向人羣中走去,我暗暗地嘆了幾聲,一擡頭,前面的樹上“嘩啦”一聲,一道相似的金黃色身影隱沒在綠葉中,我還以爲(wèi)自己眼花了。
洛桑等到人差不多站齊了,揹著手,咳嗽了一聲,同時陰冷的目光凜凜地掃向衆(zhòng)人,衆(zhòng)山民不再竊竊私語,紛紛恭敬地垂手而立。
洛桑緩緩開口,聲音不大,語速也很慢,但氣勢肅穆低沉,所有人都在認(rèn)真聽??上液托¢_完全聽不懂他在講什麼。不過看山民們臉上惶恐的表情,就能猜到不是什麼好事。戰(zhàn)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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