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素心留在雪園,任寒和小傲準時去往血色戰(zhàn)區(qū),在秦峰的提前通知下,自區(qū)長寧斷城之下,共兩千五百六十三人悉數集合,由此也可以看出,經過這三個月多的相處,任寒在血色戰(zhàn)區(qū)的威望已經大有提升。
“任統領,你來了。”以秦峰爲首的幾人主動迎上前來打招呼道。
“任寒見過寧老前輩,見過寧叔。”任寒也是朝寧無敵父子倆微微欠了欠身子。
“任寒,按照你之前的吩咐,我已經將整個血色戰(zhàn)區(qū)所有的人都召集完畢了,你儘管安排吧。”寧斷城笑笑的說道。
在過去的三個月時間裡,任寒按照先前的約定,將幾家店鋪一半的利潤都是給了血色戰(zhàn)區(qū),而且秦峰等人都有額外的薪水,這讓血色戰(zhàn)區(qū)的這些戰(zhàn)魂師及他們的家屬,對任寒的好感大增,所以纔會如此配合。
“寧老前輩,任寒有一事不明,還請寧老前輩爲任寒解惑。”任寒對寧無敵說道。
“任統領請講吧,老夫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睂師o敵說道。
“不知拾荒島上的戰(zhàn)魂師們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任寒問道。
“功法?”寧無敵臉上現出一抹傲色,接著說道:“任統領可曾聽過七絕一派戰(zhàn)魂師的名號?我們拾荒島上的戰(zhàn)魂師,修煉的可是正統的七絕一派功法?!?
“七絕一派?寧老前輩說的不會是琉璃塔吧?”任寒心思一動,問道。
“咦?任統領知道琉璃塔!”不僅是寧無敵,在場所有的戰(zhàn)魂師臉色都是一變。
“畢竟同爲戰(zhàn)魂師,也曾略有耳聞?!比魏恼f道。
“沒想到任統領小小年紀,竟然是知道七絕一派的名號,連琉璃塔一系也有所耳聞,那就好說了,哈哈,任統領說的不錯,我們拾荒島上的戰(zhàn)魂師,正是七絕一派琉璃塔門下,所修煉的功法,也是琉璃塔的正宗功法:小生衍訣?!睂師o敵傲色說道,小生衍訣四個字,更是說的擲地有聲。
“據我所知,在戰(zhàn)魂師與武者的最後那一場天地大戰(zhàn)中,琉璃塔的塔主非夜戰(zhàn)皇,曾率領琉璃塔一系所有的戰(zhàn)魂師趕赴南荒界參戰(zhàn),最終全數隕落,似乎並無餘脈留存。”任寒聲音有些冰冷的說道,他決不允許有人冒用七絕一派戰(zhàn)魂師的名號,如果寧無敵這些人膽敢說謊話,那就由不得任寒翻臉了。
“這……”寧無敵一愣,面色有些尷尬。
“哼,當年那場天地大戰(zhàn),距今已有數百年,你我誰都沒有親眼見證,任統領又何以如此肯定,我琉璃塔一系已經全部隕落了呢?”人羣中,傳來質問的聲音。
“那閣下倒是解釋解釋,爲什麼連非夜戰(zhàn)皇都以身殉道,你們這些人,卻得以存留了下來?難不成是畏懼避戰(zhàn)、茍且偷生嗎?”任寒針鋒相對的問道。
“任統領,休要辱及我等先祖的名聲!非夜戰(zhàn)皇率衆(zhòng)參戰(zhàn),留下我等的先祖看守宗門,這不是應該的嗎?”先前出聲那人振振有詞的問道。
“看守宗門?那閣下倒是指給我看看,琉璃塔的宗門在哪兒?”任寒目光一凝,問道。
“拾荒島上的戰(zhàn)魂師本就勢弱,塔主隕落之後,宗門更是蕭條,最終徹底消亡,這有什麼問題嗎?”那人問道。
“宗門亡了,你們那些負責看守宗門的先祖卻活了下來,這又是爲什麼?爲什麼不以死來捍衛(wèi)宗門?戰(zhàn)魂師的尊嚴、戰(zhàn)魂師的氣節(jié)都被丟到哪裡去了? 就憑你們,也敢冒用先輩英靈的名號?以七絕一派戰(zhàn)魂師的身份自居!”任寒猛地站了起來,冷冷的呵斥道。
“我們沒有冒用!我們的確是琉璃塔的戰(zhàn)魂師,任統領又憑什麼懷疑我們的身份,憑什麼冒犯我們的先祖?”那人面紅耳赤的嘶吼道。
“寧老前輩,還是由你來解釋解釋吧?!比魏疅o視了幾乎發(fā)狂的那人,目光轉向寧無敵,說道。
“任統領何以對此事如此執(zhí)著呢?任統領雖然也是戰(zhàn)魂師,可我們這些人,難道還會弄錯自己的來歷嗎?我們血色戰(zhàn)區(qū)的戰(zhàn)魂師,的確是屬於琉璃塔一系啊。”寧無敵認真的說道。
“琉璃塔的戰(zhàn)魂師,早已經亡了,你們冒犯英靈,是大不敬之罪。”任寒不爲所動的說道,言語之中,有濃濃的警醒意味。
“任統領爲何非要一口咬定我等是冒用琉璃塔的名號呢?莫非任統領也與我們琉璃塔一系的戰(zhàn)魂師,有什麼關係不成?”寧無敵也有些生氣了。
“在那場天地大戰(zhàn)之中,除了在七派掌門拼死保護下,逃出的一名逍遙宮人之外,七絕一派的戰(zhàn)魂師已經盡數隕落,其他的我或許不敢肯定,可琉璃塔在那一戰(zhàn)中全數戰(zhàn)死,卻是鐵一般的事實,任誰也休想欺瞞我。”任寒冷冷的說道。
“任統領未免也太固執(zhí)了一些,而且,任統領說這話,是要拿出證據的,我等身爲琉璃塔戰(zhàn)魂師,修煉琉璃塔正宗功法,這也是鐵一般的事實?!睂師o敵猛地一揮袖袍,說道。
“正宗的琉璃塔功法?”任寒脣邊掠過一抹冷笑。
“不錯,就是正宗的琉璃塔功法:小生衍訣!”寧無敵一字一頓的說道。
“既然是正宗的琉璃塔功法,那寧老前輩敢不敢將它拿給我看看?”任寒問道。
“這有什麼不敢!既然任統領執(zhí)意不肯相信,那就拿去看看好了!”寧無敵置氣的將一本秘籍摔到了任寒手裡。
任寒深深的看了一眼寧無敵,以寧無敵這等身份地位,應該不至於說謊說的如此堅決吧?
秘籍的封面處果然寫著四個大字:小生衍訣,而且後面還有一行小字:非夜塔主親授。
任寒面色一凜,翻書去讀,緊皺的眉頭也是慢慢的舒展開來,這小生衍訣說白了,其實就是宏觀控制生衍法中的幾句口訣而已,也算入門的最基礎知識吧,修煉此口訣,的確是能夠成爲一名戰(zhàn)魂師,但是,成就也絕不會太大。
“寧前輩等人的先祖,在琉璃塔就是修煉這篇功法?”任寒神色緩和的問道。
“不錯,當初非夜塔主傳授我等先祖的,就是這篇功法,千真萬確。”寧無敵說道。
“可據我所知,七絕一派的功法並沒有這麼簡單吧,這篇功法至多可以算作是幾句口訣而已?!币妼師o敵拿出的功法,的確是與宏觀控制生衍法有關,任寒對寧無敵等人的懷疑之色也稍微消減了一些。
“任統領如何知道這篇功法並不完整,只是口訣呢?”寧無敵問道。
“因爲我知道完整的功法?!比魏恼f道。
“什麼!”這次,換做寧無敵等人驚駭的差點跳起來了。
“現在給你們最後的機會,老老實實講,和琉璃塔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講清楚了,什麼都好說,講不清楚,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比魏畬⑿∩茉E遞給寧無敵,說道。
“任統領真的知道完整的功法?”寧無敵有些懷疑的問道。
“寧老前輩應該是血色戰(zhàn)區(qū)的戰(zhàn)魂師中修爲最高的,對於這部小生衍訣的領悟也應該最爲透徹,不如,我們來比試比試如何?”任寒問道。
“如何比試?”寧無敵不解。
“簡單,你我各自催動戰(zhàn)意,只需要打個照面,就足夠了?!比魏f道。
“這算什麼比法?”寧無敵嘴裡說著,還是盡全力催動了自己的戰(zhàn)意,一時間,整座血色戰(zhàn)區(qū)的空氣波動都是劇烈的紊亂了起來,其他人看寧無敵的目光中,都是充滿了敬畏之色。
任寒暗暗點頭,寧無敵這萬人級戰(zhàn)將的修爲,倒也是紮紮實實,旋即,目光微微一閉,再度睜開,一股鋪天蓋地的戰(zhàn)意便是潮水一般狂襲而出,不由分說的,便將寧無敵的戰(zhàn)意給融合了進去,只那一瞬間,寧無敵臉色蒼白的發(fā)現自己的戰(zhàn)意好像被人掠奪了一般,不能被自己控制了。
看著任寒臉上流露出的淡淡笑容,寧無敵的額頭上滲出了層層的冷汗。
“寧老前輩,現在可以告訴我實話了吧?!比魏畬⒆约旱膽?zhàn)意收回,寧無敵的戰(zhàn)意也終於是重新回到了他自己的掌控之中。
“任統領好強的修爲,竟是完全壓制了老夫,半點也動彈不得!”寧無敵喟然嘆道。
嘶!
聽了寧無敵的話,包括寧斷城在內,都是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氣。
“任統領說的不錯,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等的確算不得是琉璃塔的戰(zhàn)魂師。”寧無敵蕭瑟的說道。
“當年,我等的先祖雖然一心想加入琉璃塔,卻因爲資質太差,根本夠不到琉璃塔設下的門檻,當年非夜塔主率領琉璃塔所有的戰(zhàn)魂師遠赴南荒界參戰(zhàn),臨走之前,纔將小生衍訣傳授給了先祖,只說了五個字:以防萬一吧。沒想到,非夜塔主卻是一去未回,島上的武者們,很快將琉璃塔的宗門破壞殆盡,而我等的先祖,根本無力保護?!?
“寧老前輩應該沒修煉過青雷鍛體決吧?”任寒突然問道。
說出這話的時候,任寒已經認可了寧無敵的說法,一方面,到了這個時候,沒必要繼續(xù)說謊,一方面,寧無敵的話,說得通。
“任統領知道青雷鍛體決?那可是琉璃塔至高無上的法門、根本就密不外傳!”寧無敵神色激動的說道。
“呵呵,既然寧老前輩終於說了實話,那我也實話說了吧,我是七絕一派逍遙宮的傳人,而且,是唯一的傳人,換句話說,我是逍遙宮的宮主,寧老前輩應該知道逍遙宮的名頭吧,而且,在南荒界的時候,我曾見過非夜前輩留下的一縷殘魂,所以,任何人都瞞不過我?!比魏钗艘豢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