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暫時不做決定。”
“你先煉兩爐丹藥，看情況再選擇哪一種方案吧。”
水木道人並不糾結。
他帶著方生走入丹房。
“家族的丹房，以丹師品級劃分。”
“這間丙字丹房，屬於下品丹房，內有丹爐一尊，隔斷陣法一座，都是一階下品。”
丹房內的佈局，方生這幾年下來已經很熟悉了。
水木道人對此也是清楚。
慣例說了幾句之後，便拿著方生的道牌，將其中的信息錄入丹房陣法之中。
只需輕輕貼近，道牌內的鄭家禁制就被識別成功。
“這樣就好了，以後這間丹房的使用權就歸你了。”
“陣法的操控法訣在這塊玉簡裡，丹藥材料可以讓學徒們準備，你也可以讓他們幫你看守丹爐……”
水木道人說完，便腳步匆忙地離開。
方生道謝的話，還在喉嚨裡沒說出，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
“現在鄭家的情況，怕是糟糕透頂了。”
方生搖搖頭。
轉身開始熟悉這間暫時屬於自己的丹房。
無論是丹爐，還是陣法。
都沒有絲毫問題。
一階下品的丹爐還是全新的，根本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估計是鄭家的儲備丹爐。”
“如果是純新人的話，其實用不需要磨合的舊丹爐更好……”
方生沒有讓敖月如等人幫忙準備靈藥。
都是同一個速成班出來的。
自己能不知道這些人的水平嗎？
他們真想入門，還得再練幾年。
方生來到靈藥庫。
跟這裡看守的藥老打了招呼，拿到一份等待煉製的丹藥名錄。
一眼望下來，足足有上百種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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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去都夠開一個丹坊的了。
不對，桃雲山何家的確拿著這些丹藥去開坊市了……
片刻之後。
方生選中一種丹藥。
一階下品，回春丹。
幾年前，他曾經兌換過這種療傷丹藥，結果到現在也沒用上。
轉眼間，都開始自給自足了。
在藥老的監督下，方生精心選好靈藥材料，又領了一瓶水雲龜的精血。
精血剛一上手，青蓮便傳來異動。
‘不急，先煉丹。’
‘這些精血跑不掉。’
回到丹房，正式開始煉丹。
方生心中回想起回春丹的煉製要訣。
回春丹的煉製方法，一般以水、木兩種屬性爲主。
在煉丹的過程中，需要丹師操控水靈力或是木靈力，對丹材進行洗煉。
這不算困難。
真正困難的地方。
在於洗煉完成後，丹材中不能有過多靈力殘留，否則就是廢丹。
如果沒有修煉水木功法。
這時候，很難精準抽離水木靈力。
“鄭家丹師有各種法訣竅門，甚至是特殊異寶，即使不修行水木功法，也能做到這一點。”
“這也是鄭家四百餘年來的秘傳，不可能對外人泄露……”
“但是，我可以直接操控水靈力！”
四重水雲龜道果的加持下。
方生操控身邊的水靈力，過程異常流暢，像是某種天生的靈力親和體質。
……
頃刻之後，丹房內泛起火光。
丹爐之中。
一道道水靈力顯化，如同垂天霞光，不停沖刷著中心的靈藥。
靈藥當中的雜質，不斷被滌盪釋出。
留下的本源精華漸漸凝聚。
方生雙目緊闔，一手捏著火訣，掌御丹爐之下的靈火。
另一隻手，時而打出一道丹訣。
在他周身，法力靈光彷彿波濤起伏，形成特殊的韻律。
這是在通過靈力變化，側面感知丹爐的內部情況。
在築基之前，修士沒有神識。
只能通過這個方法來感知丹材變化。
……
畢竟是第一次煉丹。
剛開始時，方生還有些生疏，漸漸才進入佳境。
兩個時辰後。
丹材洗煉完成。
方生開始抽離丹材沾染的水靈力。
隨即，將一小瓶水雲龜精血送入丹爐之中。
噗嗤！
一聲刺響出現。
精血與靈藥精華迅速相融，形成一團丹液。
方生手上動作不停，向著爐內打入一道道丹訣。
丹爐內的丹液，很快被精準分割。
一滴滴晶瑩剔透、圓潤光滑的丹藥雛形顯現而出。
不多不少。
總共十五滴。
“呼！”
“順利凝丹，在固形成丹，拔除其中血煞之前，還有一天半時間，要繼續打入二百道丹訣。”
“每一道丹訣，時機都要恰當到位。”
“但凡失誤一次，馬上就會出現廢丹。”
學徒的工作，就是在這種時候感應丹爐變化。
等到恰當的時機，再叫來丹師打入丹訣。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掐好時間，一個丹師能同時煉製兩爐丹藥。
方生對於這一步，已經徹底熟悉。
接下來的時間。
他盤坐在丹爐旁邊，一邊修煉，一邊關注著爐內狀況。
不時打出一道丹訣。
等到一天半過後。
方生打出最後一道丹訣，立即將丹爐打開。
氤氳蒸騰間，爐內的丹液漂浮，共十五滴，呈現熟悉的藍紅色澤。
“收！”
方生一道法訣打下。
看似拔除血煞。
實則是趁此機會，將血煞全部吸收進青蓮當中……
爐內。
丹液表面的血色消散，自然凝丹成形，緩緩落下。
方生直接闔眼盤坐下來。
心神沉入青蓮當中。
蓮臺之上。
一直佔著位置的火狐蓮紋已經被他抹除。
取而代之的是：
【水雲龜道果·培育中】
【進度：30/100】
一次煉丹，居然就有三十進度！
“之前，五枚廢丹才能推進一點進度。”
“現在一枚正品丹藥，吸收上來的血煞，就有足足兩點進度。”
方生不禁大喜過望。
按照這個速度，再煉三次丹。
第十枚道果就能成熟了。
“如今看來，當年測靈大會，我沒有被何家選中，反而是好事一樁。”
“那邊雖然能接觸精血，卻沒有鄭家這等方便的環境。”
方生俯身，觀察丹爐內的回春丹。
每一枚皆是色澤飽滿，形狀圓潤，大小相同，代表著藥力均衡得當。
其中，十枚丹藥歸於鄭家。
五枚屬於他的分成。
“不過，我不需要回春丹，所以這些都回收給鄭家吧。”
“算是盡我的一點綿薄之力了。”
以目前鄭家的處境。
自己能多煉丹藥，減輕丹師負擔，就算是大貢獻了。
方生取出玉瓶。
將丹爐內的十五枚丹藥封裝起來。
表面上，再以水靈力刻下【青陽】二字，以作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