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命犯煞星???
金州城。
樑府。
天微微亮,宏智就從側面小門小心離開,因爲夜間不能出城,所以在樑府住一晚更爲安全。
不過他走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樑府,不知爲何,他感覺這宅院竟然多了些暮氣。
此時他突然有些理解樑英,自己的確比不上他,若是把自己放在他的位置上,自己絕對做不到他這個地步。
宏智不由搖了搖頭,把這一絲情緒清出腦海之外,而後雙手合十,輕聲唸了一聲法號。
“阿彌陀佛?!?
等他收拾好心情,便快步離開,今天他要趕快把樑英說給他的消息通知師父,首要任務就是要把那些樑英私自截留的珍稀藥材帶回去。
至於第二件事,就是樑英個人的野心,也不知道寺中會如何反應,但不管如何,自己只管彙報,其他交給寺中決定就好。
宏智匆匆離去,卻沒注意到街角有一人看著他,嘴角略有些玩味的笑意,心中略微有些詫異,沒想到竟然會在能遇到宏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大早從宜春樓出來的樑勝,此刻的他可謂神清氣爽,畢竟已經(jīng)十年未曾如此愜意過。
樑勝看了一眼宏智離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他來時的方向,心中不禁略有些奇怪,宏智來樑家作甚?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不好。
只不過下一刻樑勝就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外,因爲不管宏智作甚都與自己無關,自己操心這些幹嘛?
樑勝此刻走在街頭可謂輕鬆至極,他已不再是當年唯唯諾諾毫無安全感之人。
此時已經(jīng)突破後天九重之境的他,可以說只要他不作死,在金州城內(nèi)簡直可以毫無顧忌。
他這時走到以前經(jīng)常走的街道,那時候的他每次從宜春樓出來,總會吃上一碗街邊的餛飩,就是不知道攤位還在不在。
等到他走到以前餛飩攤位前,不禁有些驚喜,因爲遠遠就看到“週記”二字布幡在竹竿上隨風輕舞。
只不過餛飩攤竟然已經(jīng)成了店鋪,而且主人也變了模樣,是一個略顯風霜的中年人,而不是自己記憶中的老周頭。
樑勝在店主熱情的招呼下坐下,除了他只有一個婦人在忙碌,應該是店主的妻子。
“客官,您要些什麼?”
樑勝這時候卻有些恍惚,因爲他看到了店鋪中間正放著兩個牌位,香爐中三炷香青煙嫋嫋。
中年掌櫃看到這,不由笑了一聲,“那是我爹孃的牌位,店裡老主顧都知道,不過客官若是忌諱,我可以帶您去內(nèi)堂?!?
樑勝聽到這搖了搖手,他看著牌位下空著一張桌子,還圍了起來,不禁問道:“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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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是我家恩公以前常來坐的位置,不過我也不知曉是誰,只知道恩公姓樑。
先父在世的時候,常說若不是恩公,恐怕我早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先父讓我把空位一直留著,到了現(xiàn)在,也就成了習慣?!?
樑勝聽到這,像是看到三十多年前的景象,那時自己一大早從宜春樓出來,照例來這裡吃餛飩。
可是攤主卻一臉驚慌,懷裡的孩子已經(jīng)不省人事,根本沒心思做餛飩。
樑勝當時也沒多想,隨手扔了一把碎銀子,還讓馬三用自己的馬車送他們父子去了醫(yī)館。
而後的情況他自然也不知,只記得此後自己每次來餛飩攤,攤主都會多加一份羊雜,讓餛飩越發(fā)鮮美。
以前樑勝還會說攤主會做生意,畢竟樑勝也不是佔便宜之人,每次都會因此多給一些碎銀子。
想到這,樑勝不禁有些恍惚,而後他纔回過神,“掌櫃的,來一碗餛飩,一把蔥花,三下椒鹽,再加一碟羊雜。”
店主聽到這不由一愣,這可是老主顧才知道的吃法,可是他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對方。
不過雖說心中疑惑,店主還是很快就把餛飩端上來,等到餛飩入口,樑勝不禁點點頭,還是曾經(jīng)的味道,只是不再是曾經(jīng)的人。
接著店鋪內(nèi)又有別的客人進來,掌櫃的連忙去招呼,等到他出來樑勝早已不在,只是桌子上放了一把碎銀,他連忙收了起來,好在周圍並沒人注意。
今日卻是發(fā)了一筆橫財,這一把碎銀,怕是抵得半月收入,心中驚喜至極,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店鋪牌位前,多了兩炷香。
走在街頭,樑勝卻有些感慨,但很快他就把這些情緒拋之腦後,因爲這種情況以後會經(jīng)常發(fā)生。
隨著時間流逝,所有人都只是成爲自己生命中的過客,唯有自己不朽。
收拾好心情的樑勝,這時也不再感懷傷悲,看好方向徑直往張榮俊的茶樓而去。
既然到了金州城,總得喝一杯張榮俊的茶,雖然他不知曉自己來過,但是自己也可以心安。
等到了茶樓,裡面的空位已經(jīng)不多,在這個時間點就如此,可想而知張榮俊父子茶樓生意有多火爆。
等到樑勝一進門,夥計立刻迎了上來,揚起熱情至極的笑容,“客官,裡面請。”
等到樑勝坐下,就點了一壺鐵觀音和一些吃食,便優(yōu)哉遊哉聽著茶樓說書先生講的故事,飲茶入口芬芳。
好茶!
而眼角餘光處,他能看到張雲(yún)太正在櫃檯後面,拿著賬本好像正在記賬。
這小子可謂越發(fā)沉穩(wěn),若不出意外,張家看來三世無憂。
就在這時,樑勝耳朵微微一動,卻是聽到了一聲幾乎不可聞的慘叫聲。
周圍人此時都沒有反應,樑勝不禁皺著眉頭,若是茶樓出現(xiàn)命案,怕是有些麻煩。
小子,就讓伯父幫你一個忙,也算你沒有白叫幾年伯父。
樑勝轉頭看向隔壁包廂,可是他剛想站起來,而後又坐下,他此時皺著眉頭,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
只不過他也有些無可奈何,怎麼自己剛出山,平靜十年的金州城就又起波瀾?
難道自己命中自帶煞星?
樑勝此時再也沒有了喝茶的心思,樑家爲何要如此,難道他想和武家魚死網(wǎng)破?
可是,這樣一來樑家又有什麼好處?只要雙方動手,不管結局如何,勝者絕對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除非……
想到早上看到從樑府離開的宏智,樑勝心中一動,就在這時,茶樓內(nèi)剛纔發(fā)出幾乎不可聞慘叫聲的包廂門打開。
兩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其中一人臉色發(fā)白,不過走之前,他還是對另一人點點頭,而後頭也不回離開。
樑勝見此不由搖搖頭,自己剛出山,金州城就發(fā)生亂局,自己怎的這麼倒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