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秋猶豫不決。
她也害怕,怕夫君的疼愛一去不返。
直至半個月後。
她去到鍾延住處,正好撞見江環(huán)和未岑從夫君修煉室出來,雙雙春潮滿面,幸福洋溢,明顯剛被滋潤過。
頓時,怒氣衝頂。
未岑代替了她的位置。
她不怨未岑,卻恨江環(huán),認定是江環(huán)故意的,以前都是叫上自己與夫君一起,現(xiàn)在卻換了未岑。
理智蕩然無存。
壓住內(nèi)心情緒,與未岑點頭致意招呼,待其回了修煉室,李靖秋叫住道:“小環(huán)姐姐!”
“可是妹妹哪裡做錯了,惹到姐姐不高興?”
江環(huán)一臉平靜對視。
李靖秋上前拉著她的手:“是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再亂髮脾氣打罵下人。”
早年兩人關(guān)係還很和睦親密時,有一次江環(huán)當(dāng)面勸說過,下人沒什麼大錯,不宜動手打人。
怎麼也是個武者,即便只是一巴掌,也夠柔弱不敢反抗的丫鬟受的。
此刻江環(huán)心中氣也消了許多,只覺對方那晚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胡亂發(fā)泄一通,平時表面虛與委蛇也並未有過傷害之舉。
“無意責(zé)怪妹妹,妹妹心中自己有桿秤就好。”
看在夫君的面子上,江環(huán)不再計較,當(dāng)做那晚的事沒發(fā)生過,誰心裡還沒點惡念呢?
李靖秋挽著她的胳膊,笑盈盈道:“嗯,謹遵姐姐教誨!姐姐不是說陪我外出散心嗎,今日我正好休沐,不如一起逛街,或者遊湖,叫上未岑妹妹和三刀姐姐一起。”
“未岑要修煉。”
最終,在李靖秋軟磨硬泡下,江、燕、李三人一起出府玩了一趟,之後又到李靖秋住處聚餐。
兩天一晃而過。
李靖秋惴惴不安,課堂上數(shù)次出神發(fā)呆,被小孩兒提醒。
三十五重院。
修煉室,鍾延盤膝在陣法之上,正刻畫陣紋,腦海中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叮~
【檢測到情人對宿主情根深種,超越凡俗極限,成功綁定。】
鍾延動作一頓,掃向面板,目露精芒。
目光閃爍片刻,他丟下手中白玉臺,身型一閃,出了修煉室。
“紫衣來了,我出去一趟!”
招呼一聲,鍾延飆射騰空,眨眼間消失不見。
正談笑的江環(huán)、燕三刀和袁紫衣,互相對視一眼,皆有詫異。
“出什麼事了,夫君爲何這般著急?”
另一邊。
鍾延同時催動‘虛空隱匿’和‘行字訣’,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出府直奔西區(qū)而去。
不到半炷香便抵達西城門處。
他立身虛空,神識朝四周席捲。
如潮水般的神識威壓,讓方圓八百米內(nèi)的修士盡皆駭然無比,呆若木雞,暗道是什麼樣的強者,竟有如此強大的神識,一個個都身體緊繃,不敢妄動,生怕下一刻死亡之劍便會垂落。
直到半刻鐘後,神識無聲無息退去,十多名修士才大出一口氣,體表冷汗涔涔。
搜索一圈無果。
鍾延顯露身型,走向西門左側(cè)百丈位置的‘泰山茶館’。
掌櫃是個相貌年輕的女子,卻作村婦打扮,目光一閃後,笑著迎了上來。
“客官裡面請,需要喝什麼茶?”
鍾延徑直朝裡走,到了裡邊一間包房。
女掌櫃關(guān)上門,急忙跪地拜下:“影衛(wèi)丙組李梅拜見家主!”
鍾延頷首:“免禮,起來說話。”
“畫中女子來過?”
女掌櫃躬身垂首,詳細說道:“回家主,是的,大約一個時辰前,畫中女子與另一名女子入店。
屬下一眼便認出來了,找機會攀談,
她並未迴應(yīng),便趁結(jié)賬時將紙條與符籙暗中交於她。
兩人總共待了不到一盞茶時間,從西門離去,三刀大人曾有叮囑,所以屬下未敢派人跟蹤尾隨,第一時間傳訊通知了大總管。”
鍾延抿脣,來時倒是收到鍾孝順傳訊稟報,臨時忙碌耽擱了些時間。
很顯然,多年杳無音信的姜雲(yún)若拿到紙條和符籙,得知自己願意不惜代價贖救她們母子,解了心結(jié),成功綁定。
“應(yīng)該很快會再有消息……”
鍾延暗道,又朝女掌櫃道:“做的不錯,忙吧。”
“是,家主!”
回到府中,院裡。
袁紫衣三人紛紛起身迎來。
“夫君!”
“何事這般著急出府?”
鍾延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不過卻換成了收到鍾孝忠的傳訊提醒。
燕三刀:“這是好事,看來若雲(yún)姑娘很快便能迴歸咱們的大家庭!”
江環(huán)俏皮地眨眨眼,笑道:“夫君,是不是該慶祝一下?”
袁紫衣此趟過來,本就爲上課收糧而來。
“必須慶祝!”
鍾延左擁右抱袁紫衣和燕三刀,“環(huán)兒,叫上未岑!”
“好呢!”
江環(huán)轉(zhuǎn)身往樓房走,然而沒幾步,她身型一頓,秀眉擰起,一口鮮血噴出,仰面倒下。
“環(huán)兒!”
“小環(huán)妹妹!”
三人大驚,衝上前去。
鍾延將江環(huán)抱在懷裡,急忙把脈,邊叫道:“環(huán)兒!”
袁紫衣也捉起另一隻手腕,神識與元氣齊出,入體遊走探查。
此刻,江環(huán)俏臉發(fā)白,雖閉眼昏迷,但臉上卻顯露難受之色,秀眉緊蹙似有隱動,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且她體內(nèi)有元氣不斷往外流失。
鍾延臉色難看,心中焦急:“怎麼回事?”
袁、燕二人面面相覷,也是不明所以,先前還一直好好的。
燕三刀道:“會不會是練功走火入魔?”
鍾延和袁紫衣沒再說話,將江環(huán)身體全面仔細檢查了一遍,擡頭目光對視在一起。
袁紫衣狐疑問:“中毒?”
鍾延凝眉抿脣,沉吟片刻道:“有點像蠱毒?”
他之前以‘血咒符’襲殺金重陽,煉製過蠱毒,有些類似。
“蠱毒?”
袁紫衣反問一句,接著道:“我試試!”
鍾延將人扶正坐好,袁紫衣從儲物袋中招出一個木盒,取出一枚枚銀針,快速施在江環(huán)身上各處,邊道:
“我先封住小環(huán)妹妹的竅穴和穴位,減緩?fù)闯阅壳霸獨饬魇У乃俣犬?dāng)無大礙,等弄清楚是何蠱毒,再想辦法驅(qū)除……”
良久。
江環(huán)臉色恢復(fù)如常,呼吸平穩(wěn),看上去只是睡著了。
袁紫衣吐了口氣道:“暫無大礙,兩個時辰後便可甦醒。”
鍾延心頭略鬆,卻一臉冰冷,問:“無緣無故怎會突然中毒?環(huán)兒最近可有出府?”
燕三刀臉色微變,忙道:“前日!前日我和小環(huán)、秋兒一起出府,在坊市逛了一圈,然後到‘波陽湖’遊湖……”
她回憶著將整個過程說了一遍,末了總結(jié)道:“期間並未有任何異常,也不曾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和事。”
袁紫衣道:“若是蠱毒,施毒途徑多樣,飲食、空氣、蚊蟲,一切皆有可能,防不勝防,難以查證。”
鍾延不由得懷疑是那次坊市會議引起,競爭對手暗中搞鬼。
只是,爲何會選擇江環(huán)?
江環(huán)一心修煉,除了那幾次暗殺任務(wù),幾乎都沒怎麼出府,在鍾府衆(zhòng)女中,存在感比較低。
而且她是暗靈根,外人看不透具體修爲,遠不如喻青瑤、顧白羽等人來得方便又有威脅效果。
聽完分析,袁紫衣道:“若不是早有預(yù)謀,那便是臨時起意。”
“種蠱必須有媒介,能在環(huán)兒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得逞,那兇手修爲應(yīng)該比環(huán)兒強不少。”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弄清楚此毒具體爲何物,纔好尋解決之法。”
鍾延點頭道:“三刀,通知隱衛(wèi),到附近各個坊市探訪,找類似散人元氣的毒藥,重點是烏冬黑市。”
“好!”
燕三刀離去後。
鍾延又傳訊召來秦子越和顧白羽。
秦子越負責(zé)府內(nèi)安保,以及各處陣法,問詢得知,近期並未有任何異常,外人潛入府中的概率極小。
顧白羽則聯(lián)繫潛伏青陽各方勢力的臥底,看是否能得到有用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