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安不知道的是,當(dāng)她走進這情侶酒店的那刻,就已經(jīng)被剛好在這約會的高馳拍了下來,併發(fā)給了顧彥庭。
顧彥庭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她今日的裝束,眸子深出陡然生出一抹暗沉來。
眼前的女人素淨(jìng)的臉上施了一層淡淡的妝,滿頭長髮用一根髮帶高高的綁了起來,宛如幽靜的月夜裡從山澗中傾瀉下來的一壁瀑布。
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下面是一條黑色的裙子。
當(dāng)真是打扮的清新脫俗。
他回想了一下,這個女人跟他在一起似乎每一次都是素面朝天的,從沒有一刻會認真的打扮一下。
這跟別人見面居然還知道打扮。
不守婦道的女人。
黎安慢慢的壓下自己的震驚,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尷尬的咳了一聲,“怎麼會是你?”
蘇念雯知道了會不會哭暈在廁所?
男人發(fā)出一聲似笑非笑的冷哼,接著,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隱沒了起來,沒有半點回應(yīng)。
黎安有點懵逼!
一時之間,忽然安靜了下來,誰也不說話。
一會兒之後,黎安擡手換來服務(wù)生點餐。
點完餐,她又要了一杯果汁,仰頭喝了下去,剛纔陸奕然的談話讓她緊張到現(xiàn)在都沒有緩過來。
聽完之後,似乎更加的緊張了。
顧彥庭眉頭皺了皺,沒有忘記剛纔她初來的優(yōu)雅,所以,現(xiàn)在知道坐她對面的是他都不用維持形象了麼?
不一會兒的功夫,黎安點的菜便完全上了上來。
而對面的男人依舊一臉暗沉的盯著她,臉色十分的不好。
對於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種陰晴不定的黎安來說,已經(jīng)免疫了。
拿起筷子,她夾了一塊紅燒排骨,這纔想起對面坐著的男人,隨意的問了一句,“你要吃麼?”
男人嫌棄的瞇了瞇眼睛,慢條斯理的開口,“黎安,你難道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麼?”
她低頭咬了一嘴排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她爲(wèi)什麼要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他們熟麼?
她有必要知道麼?
“小叔,我好歹也是你嫂子,在外面你直接稱呼我名字也就算了,這要在一些人面前,你還是要注意一下,要不然別人會以爲(wèi)你不喜歡我。”
他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冷笑,滿臉譏諷,“我本來就不喜歡你。”
黎安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吞了一塊肉,明智的沒有再說話。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不適合跟顧彥庭聊天。
男人看著她,臉色一點一點的陰沉了下來,“你在外面約會,父親知道麼?”
黎安一噎,差點被卡到。
她剛拿到的股份啊。
擡起頭,臉上扯出一抹十分明媚討好的笑,“小叔,你要吃什麼,我?guī)湍泓c?”
他眼眸半闔著,語氣淡淡卻含著而一抹寒涼,“你似乎還沒有解釋到這裡的目的,嫂子!”
“蘇念雯相親,但是她去看演唱會了,所以讓我代替她來。”
喝了一口果汁,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她其實特別的不明白,爲(wèi)什麼這個男人老
喜歡管他哥哥的妻子。
她幾乎不敢想象,他以後對自己的妻子會怎麼的刻薄。
畢竟,自己大哥的妻子,她的嫂子,他都這麼“盡心盡力”那如果是他自己的那還得了。
“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黎安,你結(jié)婚當(dāng)日跟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麼?身爲(wèi)有夫之婦,居然還敢跟人相親,我還沒死!”
黎安一臉懵逼的擡頭看著他,對於他的話,有些不解。
“咕嚕”
一聲尷尬的聲音響起,讓倆人愣了一下,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
黎安看向他的肚子,一個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顧彥庭:“……”
黎安笑了很久,纔在男人越來越陰沉的臉下止住了笑容,只是那雙眼睛裡還含著點點淚水,那是笑出來的淚。
尷尬的咳了一聲,她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點吧,我請客。”
聞言,他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接著,讓服務(wù)生把菜單拿了過來。
男人高冷的在菜單上指了幾下,接著,服務(wù)生一臉重視的往廚房跑去,那模樣,讓黎安心裡微微不安了那麼一下。
而這不安,在結(jié)賬的時候體現(xiàn)出來了。
“您好,你們一共消費了十萬零90。”
“什麼!”
一把搶過菜單,黎安分分鐘有種想死的衝動,十萬是顧彥庭的,九十是她的!
擡起頭,她狠狠的磨了磨牙齒,陰森森的看向?qū)γ娴哪腥耍靶∈澹泓c的是不是太貴了?”
十萬!這得是她多久的工資,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這麼多錢好麼?
就在黎安掙扎錢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從容的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並不凌亂的衣服。
看樣子是準備走人了。
黎安不淡定了。
她只是代替蘇念雯來相個親……而已啊!
“小叔,你飯錢自己給,我沒有。”
看著抓住自己衣角的手,他眉頭輕皺了一下,然後伸手將黎安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拿開。
聲音冷漠,“放開!”
“我沒錢!”黎安另一隻手伸了過來,準備抓住他,悲劇卻在這個時候發(fā)生。
手一個不慎打翻了面前的紅酒,酒漬完全灑到了男人尷尬的部位。
“……”愣愣的看著那個地方被酒水暈染開來,黎安似乎看到了自己每日吃土度日的場景。
“黎安!”男人冷佞的聲音咬牙切齒的傳了過來,如同在冷冷的湖面浮了幾塊碎冰!冷的令人窒息!
ωωω● Tтkǎ n● ℃ O
黎安掃過他的,頭痛的撫了撫額,“脫下來,我拿去洗衣店幫你洗。”
顧彥庭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重新坐了下來,擡眸看向她,面色陰沉。
看著他那斤斤計較的樣子,黎安覺得頭也開始疼了,她頹廢的嘆息一聲,一副好像被訛上的樣子,“算了,我賠你吧。”
他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你要怎麼陪?”
“我賠你洗衣費。”
“我的褲子不能碰水,尤其是紅酒。”
黎安:“……”
此時此刻,她很想說一句,咱不裝逼行麼?
黎安沉重的嘆息了一聲,這就叫禍不單行,她算
是看出來了,他就是想讓她賠錢。
龜毛的男人。
“我現(xiàn)在沒錢,以後慢慢的賠你。”
聞言,男人嘴角輕輕扯了一下,“陪多少?”
“三萬。”
“呵!”又是一聲不屑的,鄙夷的低笑。
黎安已經(jīng)徹底的無奈了,“說吧,你要多少?”
他靜靜的看著她,一雙眸子溢滿了深不見底的複雜情緒,他說,“我需要什麼你都陪麼?”
“別那麼多廢話,多少錢?”
黎安只覺得,他的話她完全聽不懂,不就是說個數(shù)字,他哪那麼多廢話。
於是,在她的這一聲吼之下,男人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寡薄的脣瓣輕輕開啓,緩緩?fù)鲁鰞蓚€字:“六十萬。”
一聽這話,黎安一直苦苦壓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男人的鼻子道:“顧彥庭,就是碰瓷也不是你這麼個碰法吧?”
男人一語不發(fā),就這樣淡淡的看著她,脣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黎安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小叔,我知道你的褲子是三十五萬,我看過雜誌,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多出來的二十五是哪裡來的?”
顧彥庭就這樣平靜無波的看著她,以一副欣賞她憤怒的姿態(tài)。
一會兒之後,他緩緩?fù)鲁鰞蓚€字,“內(nèi)褲。”
黎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
“你的內(nèi)褲可以洗的吧?”
他臉上又是那種熟悉的詭笑,讓人一陣一陣的頭皮發(fā)麻。
“可以,你現(xiàn)在去給我買一條。”
他如同帝王一般的賜了黎安一句話,含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
黎安沉重悲催的嘆息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她今日就不該答應(yīng)蘇念雯來相親的,說不定是她就不會有這麼多事兒了。
她的想法是對的,如果是蘇念雯,今日坐在這裡的也不會是顧彥庭。
不一會的時間黎安便把他所需要的褲子和內(nèi)褲買了回來。
來到桌前,臉色不好的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去換吧,買來了。”
他跟個大爺似得接過黎安遞來的袋子,打開看了一眼,眉頭又是一皺。
擡起頭,嫌棄的看著黎安,眼底深處充滿了顯而易見的責(zé)怪,“嫂子,你難道不知道我穿什麼色的內(nèi)褲麼?”
聽著這句理所當(dāng)然的反問,黎安險些就暴走了。
她作爲(wèi)他的嫂子,她憑什麼要知道一個小叔穿什麼樣的內(nèi)褲?
沒有等到黎安的回答,他冷著一張臉,將袋子往桌上一放,大爺般的開口,“重新去買,黑色的。”
“……”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能折騰,難道白色的就不是內(nèi)褲了麼?
“白色顯大,黑色顯小,小叔我這是爲(wèi)你考慮。”
最重要的是,他穿在裡面,誰又看不到,他一定要這麼斤斤計較麼?
於是,她就隨便找了一個藉口讓他換上內(nèi)褲趕緊走人。
可是男人似乎誤會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小?”男人一雙黑曜石般的瞳眸透著淡淡的光芒就這樣凝望著她,一句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殺伐之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