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林林灑灑的透過窗簾照了進(jìn)來,添了一室的餘暉。
方偏偏縮在牀角,那兒的光線有些晦黯,連帶地,她臉上的神情都悄然無息間染上了一層影影綽綽的朦朧與迷離。
她握著被子的手不停的收緊收緊再收緊,迅速的在腦中過著昨晚的事情。
即便不願意承認(rèn),可是,事實(shí)依舊擺在眼前。
昨夜,他們做了。
而且,還是和一個陌生人。
這個時候,牀上的男人慢條斯理的睜開眼睛。
她眸子朝著她看了過去,在看到她滿臉防備的模樣時,眉頭不由得一皺,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淡淡的望著她,那黑峻峻的眼裡暖昧浮升,猶如一匹狼般迫人。
方偏偏在他的注視下,臉忍不住的紅了起來。
如此近距離的觀望,他的容顏看起來格外乾淨(jìng)溫和,烏黑的眉毛一根一根,像是墨筆生動勾勒出來!
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男人長得真的很完美,而且……
她目光順著他的臉逐漸往下,似乎是想到什麼猛地?fù)u了搖頭,半晌之後,她纔開口打破了沉默。
“昨晚我們……”
“三次。”他淡淡的開口,陳述著事實(shí)。
方偏偏身子一僵,臉上瞬間浮起一層濃郁的紅暈,那揪住被子的手不停的絞了起來。
“我們可不可以當(dāng)做沒有這件事,我,我其實(shí)……已經(jīng)訂婚了。”
“昨晚。”他脣瓣雲(yún)淡風(fēng)輕的吐出兩個字,一雙黝黑的眸子帶著一抹邪性的笑容,就這樣停在了她的臉上,“你說要嫁給我。”
“……”方偏偏尷尬的咳了一聲,將頭扭向一邊,“我其實(shí)……真的就是那麼一說,你知道,酒這種東西總是能讓人衝動,更何況,我們不認(rèn)識,而且,我有未婚夫的。”
“呵呵。”他低低的吐出兩個字,那眼底,高深莫測,讓人揣摩不到他的心思。
下一刻,他卻忽然湊了過來,將她重新壓在了身下。
他一雙眼睛彷彿散發(fā)著一層灼灼的妖光,只要和他對視便會徹徹底底的沉淪在那一片撲天華蓋的妖華當(dāng)中。
他湊近她,脣瓣輕輕的咬住她的耳垂
,性感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不熟?睡都睡了還不熟?”
不等方偏偏說話,他的手已經(jīng)落到了她還未來得及穿上衣服的身子上。
“我們已經(jīng)是走過腎的人了。”
“……”方偏偏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禁對他多了一絲審視。
這樣的男人,這樣?jì)甘斓募记桑€有那信手捏來的情話,說他不是情場老手她都不會相信的。
不知道爲(wèi)什麼,心底忽然有一絲異樣。
她不知道是他這樣對待的第幾個女人?
正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他隨意的瞄了一眼,本不想理會,可是當(dāng)看到來電顯示時,卻還是拿起了電話,同時也放開了方偏偏。
“喂。”
“嗯,好的,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格外的溫柔,仔細(xì)聽,似乎還有一抹討好的成分在裡面。
方偏偏眉頭皺的更緊,看向他的眼神不禁多了一絲別樣的鄙夷。
他猜的果然沒有錯,這個渣男,不知道這樣誘拐了多少良家少女。
正當(dāng)方偏偏沉思的時候,他已經(jīng)利落的起身下牀,然後,在她跟前毫不避諱的穿衣,一舉一動,矜貴渾然天成。
方偏偏低低的垂著頭,看樣子,他是想走了。
“那個……我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對第三個人說起。”
男人穿衣服的動作一頓,黝黑的眸子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她一眼,脣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帶著幾分邪性。
他大步走進(jìn)衛(wèi)生間,快速的洗漱完畢,這才從裡面走了出來。
裁剪合身的服裝,整個看上去精神奕奕。
他目光落到方偏偏身上,“你不錯,再見。”
方偏偏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就這樣看著他走出了酒店房間。
什麼再見?
她今日就要回國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見了。
此時此刻,她十分的慶幸,他們是在國外相遇的,這樣,就能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昨晚,她真的是喝多了。
她狠狠的捶了錘自己的腦袋,明知道喝了酒會幹出一些平日裡不做的事情,怎麼還能沒有控制。
她只希望,以後永遠(yuǎn)都不要再見到這個男人。
至於黎康呈……
反正那個紈絝子弟也不喜歡她。
她和他結(jié)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討厭她,她也同樣討厭他。
……
欣江市。
顧宅。
顧時初回到顧家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黎安。
他臉上揚(yáng)起一抹笑容,大步走了過去,當(dāng)看清她此時正在做的事時,腳步猛地頓住。
她手中握著解剖刀,正將一隻雞的骨頭完好無損的給剃了出來,然後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跟前。
她神情專注,手上的動作熟練又有一絲小血腥。
當(dāng)她拿出最後一塊骨頭時,這才擡起了頭,“好了,今晚下鍋,燉了顧時初補(bǔ)身子。”
旁邊的傭人本能的看了他一眼,眼底似乎有一絲的同情,然後,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太太。”
洗了手,黎安彷彿沒有看到站在一旁的顧時初,直接大步朝著樓上走去。
後者看向了傭人,“換一隻。”
她要是用別的工具他都能接受,可是爲(wèi)什麼要用解剖刀。
不知道爸爸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不行啊,這是太太剔完了骨頭的,如果換了太太一定會發(fā)現(xiàn)。”
顧時初:“……”
“要不……到時候太太發(fā)現(xiàn)了,我就說是您逼我的。”傭人試探的問了一句。
腦補(bǔ)了一下後果,他果斷的搖了搖頭,“那還是這隻吧。”
隨意的吐出一句,他轉(zhuǎn)身朝著樓上走去。
上了樓,他直接朝著黎安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他腳纔剛剛踏進(jìn)去一隻,她沒有一絲情緒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顧時初。”
“嗯。”他腳步猛地頓住,沒有再挪動分毫。
似乎,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
這個時候,黎安才悠悠的擡起頭,那雙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朝著他看了過去。
“你用套了麼?”
“……”顧時初的臉上的笑容就這樣僵住了,一時之間,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這樣尷尬的站在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