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shù)囊羧菪γ瞾讚?jù)了夏小雪的頭腦。媽媽已經(jīng)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再也不能失去爺爺了。由爺爺來代替媽媽,就是好事,說明夏小雪從原先心劫中走了出來。但也保不定她又一次走入爺爺?shù)男慕伲瑓呛垡贿吋泳o佈陣一邊還是沒話找話:“也不知你爺爺是怎樣惹上降頭師的。降頭師很厲害的,輕易招惹不得。上次吳煙他們一大幫人只與降頭師打了個平手。要不是張秋生聰明,恐怕要全軍覆沒。”
張秋生是怎樣的厲害呀?夏小雪心想,得儘量瞭解情況,渡完劫就回去幫爺爺。
張秋生吧,也不是別的的厲害。陣已布好,吳痕正在檢查看看有什麼漏洞。嘴裡卻不停地說:“你知道吧,張秋生是特別的能胡鬧。他給降頭師又是下迷-魂---藥,又是扔催淚彈。呵呵,降頭師哪遇過這種情況?不好,夏小雪,坐好,雷來——”
吳痕的話沒說完就雷聲大作。第一道三十六個劫雷同時劈下來。八卦銅鑑閃了幾閃,煉丹爐冒出一縷青煙裊裊上升,九曜神燈亮瞭然後又自動熄滅。
吳痕與夏小雪都栽倒在地。吳痕掙扎著想爬起來,習慣性的想用手臂撐地,這時卻發(fā)現(xiàn)左胳膊沒了被雷劈沒了,而地上卻留下了一灘血水。左胳膊也不是全部沒了,只是小臂一截,飛行服沒遮掩到的地方被劈沒了。
再看看夏小雪,也是一隻胳膊沒了,她是右小臂。她的附近同樣有一灘血水。
這次的劫,比上次的厲害多了。吳痕掙扎著坐端正,心裡對比著上次渡劫,嘴裡卻在鼓勵夏小雪:“起來,坐好。將腿與胳膊都儘量收到飛行服裡。爺爺奶奶煉製的東西,真的太好了。”
吳痕與夏小雪都將飛行服拉長,儘量將胳膊遮起來。兩腿坐到屁股底下。兩人再稍稍移動位置,吳痕離九曜神燈近一點,夏小雪離煉丹爐近一點。剛纔的第一道雷陣已經(jīng)證明,這兩樣法寶都有避雷效果。
第二道雷陣又來了,快得眼皮都來不及眨三十六個劫雷同時劈下來,大部分劈在吳痕身上,小部分劈向夏小雪。
吳痕的兩隻耳朵都沒了,夏小雪的鼻子沒了。兩人都全身冒青煙,兩人都矮了一截。所幸的是,兩人都並無大恙。八卦銅鑑光芒更甚地閃了幾閃,煉丹爐的青煙瀰漫將兩人籠罩住,九曜神燈的火頭更大且長久不滅。
吳、夏二人重整旗鼓,準備迎接第三陣劫雷。劫雲(yún)外面的人們可以清楚的感應到裡面的人正在挨劫雷,一個個憂心似焚卻無可奈何。
女生們都隱身飛到半空,希望能看到裡面的一點端倪。可是沒有,上面陽光普照下面黑雲(yún)滾滾,金色的閃電在黑雲(yún)的中心亂竄。
現(xiàn)在的男生只剩下張秋生與宋念仁。張秋生沒上去看,他隱隱地覺得吳痕與夏小雪能抗得過去。秋蘭的銅鑑就不說了,他的煉丹爐與吳痕的神燈都是防禦雷劫的好法寶。尤其是煉丹爐,在預設自己與趙如風的共同渡劫時,爺爺奶奶都提到了。只是當時太緊張,被自己給忘了。飛行服也是天然的防禦法寶,上次的成功渡劫飛行服就立了大功。
老吳與夏小雪一定能渡過去。這次的渡劫比我那次小的多。我能渡過去,老吳肯定也行。
張秋生點了一支菸,又泡了一杯茶。背靠著山石,抽菸、喝茶、看劇本。
女生們在半空看了一會,只聽見雷聲隆隆一陣又一陣,卻看不見什麼明堂。數(shù)了數(shù),有五陣雷聲過去了。還有多少陣?不知道,誰也沒經(jīng)歷過共同渡劫。
張秋然與李秋蘭倒是經(jīng)歷過,但是不能說。何況,她們的共同渡劫與吳痕這個不同,強度與烈度都比他厲害。再何況,她倆那次都被劈糊塗了,根本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陣,恐怕有三百多陣吧?起碼有二百以上。
看不出明堂,張秋然說了聲:“下去吧!萬一有飛機什麼的過來,撞上就不好了。”都是隱了身的,但張秋然的話還是可以聽到。
吳煙一下來,看見張秋生在喝茶抽菸,剛剛平息的怒火又上來了,衝著張秋生嚷:“你真清閒哈。不焦不愁,沒心沒肺。人家在歷生死劫,你卻悠然自得。”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坐這兒哭,必須以頭撞牆?張秋生頭都不擡地說:“我撞死了,你哥哥就可以渡劫成功?我不死,你哥哥就要死?反正我與你哥哥兩人只能留一個?”
我是這樣說的嗎?吳煙被氣倒了,火氣更盛,朝著張秋生大叫:“我就說你不顧朋友死活。朋友正在歷劫,你卻一點都不關心。”
你這意思說與不說都一樣,張秋生悠閒地喝了一口茶,再抽一口煙,兩個鼻孔冒著菸嘴裡卻在說話:“反正你戀著哥哥,要別人也跟著你戀。別人可以死,你哥哥不能死。吳煙啊,知道麼?這是病!你得去看醫(yī)生,神經(jīng)科。這種病太難聽,說好聽點是變---態(tài),說不好聽的是——”
張秋生話沒說完就立即一個翻滾避開吳煙劈來的一劍。李秋蘭剛剛將劍還給吳煙,她又一次地用來劈張秋生。
張秋生避開飛劍,爬起來,腳不沾地一個平射竄出二十來米,再拔腳飛跑。只要牽扯到哥哥,吳煙就不可理喻,老子惹不起躲得起,還是有多遠躲多遠爲妙。
有多遠躲多遠?吳煙又擲出飛劍,看看是你跑得快還是飛劍追得快。李秋蘭又一次拋出飛天綾將飛劍捲起來。張秋然說:“把飛劍給我。吳煙,飛劍我沒收了。”
吳煙跺腳,張秋然非常嚴肅地說:“不服,是吧?說我不公平,是吧?說我包庇弟弟,是吧?”
吳煙望著張秋然不說話。張秋然點點頭,說:“嗯,不回答等於默認。你就不想想,劫雲(yún)越來越濃,劫雷聲越來越猛。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哥哥正在非常有成效的抵抗劫雷。如果失敗,劫雲(yún)早就散了。
這是第一。第二,你這個亂扔飛劍的毛病要改!剛纔你的飛劍要是被劫雲(yún)吸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也許,天道會認爲又有人要參與渡劫!我們這些人捱得這樣近,那得是多少人蔘與?
不管怎樣,飛劍肯定要被吸到劫雲(yún)中心。你哥哥與夏小雪正拼盡全力抵抗雷劫,這時,你的飛劍突然插到他們身上,你到底是幫哥哥呢還是害他!”
吳煙一身冷汗,哭著說:“不知道,不知道!我看見張秋生那樣就生氣,一時糊塗了,一時糊塗了,一時——,嗚嗚——”
哭也不行,這事必須說透,張秋然繼續(xù)說:“張秋生口不擇言,沒輕沒重,胡說八道,這個不對。回頭我會狠狠地說他。但是,張秋生不管說什麼都沒危險。而你動不動就祭飛劍卻危險之極,道理剛纔已經(jīng)說了,你應該明白。
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的是,你哥哥是男人,他現(xiàn)在正在做的是震驚修真界從古至今都沒有的大事。他是英雄,不需要妹妹這樣小兒科的幫助!這樣會引起別人的笑話。
給我好好想想,你這樣的行爲,到底是在幫哥哥還是拖他的後腿,讓他落人笑柄。”
又是一陣隆隆的雷聲。歐陽谷氏輕輕說:“已經(jīng)三十五道了,到底應該有多少道哇?什麼時候是個頭喲。”
張秋然盯著像黑色的牆壁豎在面前的劫雲(yún),像是鼓勵在場的所有人又像是鼓勵自己:“不管怎樣,吳痕抗過了三十五道劫,他比修真界所有的人都了不起,他是英雄。”
吳煙與女生們都眼含熱淚注視著如壁的劫雲(yún),吳痕確實是英雄,是個令人佩服的英雄。吳煙暗想,自己確實是太小兒科了,與哥哥的境界相差太遠。哥哥與張秋生都是男人。男人的內(nèi)心與女人不同,他們喜樂哀怒不放在臉上。我卻以女人的方式來要求他們,這個確實錯了,然然姐批評的對。
此時的吳痕與夏小雪已經(jīng)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張秋生姐弟的飛行服都難以看出這是兩個人。仙級法寶確實不同凡響,普通的劫雷無論怎樣猛烈都無法擊穿仙級法寶。當然,八卦銅鑑與煉丹爐吸收了大量的劫雷也是重要原因。還有九曜神燈也吸收了一定的劫雷。
吳痕與夏小雪目前的慘狀,照一般人看來是已經(jīng)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但天道覺得他們沒死,所以該劈照樣劈。轟隆隆又是一陣劫雷劈下來,三十多個霹靂全都轟在兩人身上。
青煙蒸騰,血肉四濺,兩人的飛行服都縮小了一大半。九曜神燈的火苗抽出一丈來高,八卦銅鑑光芒逼人,煉丹爐的爐口篷地一下衝出大火。
劫雲(yún)散了,說散就散。場外的衆(zhòng)人像箭一樣飛往渡劫現(xiàn)場。只見兩件連衣衫立在那兒,旁邊的血水分別往兩件連衣衫靠攏並被吸收進去。八卦銅鑑與煉丹爐以肉眼可見的方式將靈氣輸往兩件連衣衫。而九曜神燈中的靈氣則只輸送給吳痕一人,因爲神燈只是他的。
這種靈氣不同一般。是雷劫裡所帶的靈氣,有修復被毀肉身的功效。天道是公平的,它怎樣毀壞了你,就會加倍的還給你。問題是你沒死並且有這樣的法寶,讓它吸收並釋放給你。
成功了!在場之人都歷過劫,他們都知道這兩人成功了。激動的淚花充盈著每個人的眼眶,卻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慎就壞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