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魁扶額笑了,肩膀抖動著,嘴中卻只發(fā)出了微微的抽氣聲。端了滿滿兩盤子早點的大叔進到客廳後就一直莫名的看著不知是笑還是哭的張魁,直到張魁放下手,一臉燦爛的笑容才讓大叔放了心,不然他還以爲這年輕人遇到什麼傷心事,影響了心情。別的他倒不怕,怕就怕他心情太差,以至於耽誤了原定今天中午給自己孫兒驅(qū)邪的大事。
“老頭本來就想讓我過去是不是?”張魁微收臉上的笑容,淡淡地問。
柒哥咬了咬嘴脣,不敢看此時的張魁,頭放得很低,說:“是。當家的怕他直接跟你說你定是不答應,讓我找機會引你過來。然後在S市,我就一直創(chuàng)造機會……”
洛晃本不想?yún)⑴c到他們的對話中,畢竟這裡面涉及了張魁家的家事,但他聽到柒哥說他在創(chuàng)造機會,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脫口問道:“難不成宋澤宇是你放走的?”說完,便覺得自己這話大有火上澆油的架勢,他們對柒哥一開始是抱有警惕心理,後來經(jīng)歷了火車上七個小時的相處漸漸對他充滿了信任。當然,他不排除還因爲柒嬸的食物補給,讓他們的胃總是處於並至如歸的幸福感,進而對柒嬸的兒子,柒哥的信任加強。要不怎麼說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呢。
就在洛晃希望柒哥的答案是否定時,柒哥回答道:“是我。”
“啊?”這下連方?jīng)_和樑晏都吃驚了。棺材板表情本來也不豐富,現(xiàn)下更是板著臉不說話。至於楊洋,他還在吃……楊洋適應能力很強,對於這種突變除了表情上頗爲符合現(xiàn)在的氣氛,心理倒也覺得能夠理解。畢竟這人不是張魁的人,成爲他們的絆腳石雖然沒有預料到,但也很快能欣然接受。
“也是你殺了趙軼?”樑晏吃驚中問他。
還好。柒哥搖了搖頭,看得樑晏鬆了口氣,還好他還有自己的道德底線沒有殺人。接著就聽柒哥說:“我查到宋澤宇的幾個住址中,其他幾個地方都算得上是障眼法,遮得就是F市,而且距離當家的此次的目的地很近,所以打電話讓古谷彷放了宋澤宇。同時不能讓趙軼帶他逃到其他的地方,那麼趙軼就必須死。雖然不是我殺的趙軼,但確實是我下的命令。”
咻,一陣穿堂風,掛過桌面。所有人的動作靜止幾秒,一片枯黑的葉子被卷落在桌面上。
張魁以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看向這個昔日熟悉現(xiàn)在陌生的人,緩緩道:“柒哥,多年不見,你也變得出乎人意料。”再怎麼做了心理準備,真正面對這樣陌生的熟人時,仍然滿是失落。
柒哥低頭不語,也不否認。
“張岱他召集這麼多人去是爲了什麼?”羅卿質(zhì)問道。在他看來,這人做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左子崇行蹤不明,唯一的線索就是張岱舉行的聚會,而張岱的目的則是其中重要的一環(huán)。
柒哥擡首一愣,搖搖頭,誠懇地說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之前的話除了爲了引你們過來而不得不進行隱瞞的事情外,其餘的話我真沒騙你們。我唯一陪同當家的來F市就是小魁小時候的事。此後我大部分南下出差的時間都是…”說著他偷看了張魁一眼,猶豫著。。
“都是跑過來監(jiān)視我。”張魁替他說完了這句話。
他見張魁並無不悅,道:“此後只知道當家的來過F市數(shù)趟,實際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
羅卿轉(zhuǎn)頭對張魁說道:“你外公會害你麼?”
張魁歪頭看著他一沉不變的面容,思考著這個問題最貼切的答案。柒哥則馬上反駁道:“怎麼可能。小魁是當家的疼愛的外孫,怎麼會害他?”
“也說不定,不管會不會害我,總之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我們必須去趟後塘鎮(zhèn)。柒哥,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完美。演技也一流。”張魁搖頭笑笑,繼續(xù)索然無味地吃著早餐。吃完飯,坐等中午時分給漢子家的孫子驅(qū)邪後趕往後塘鎮(zhèn)。
“宋澤宇他們呢?就這麼不管了?”方衝問沾著公雞血認真畫符紙的張魁。
楊洋拉著他給他解釋:“你說我們找宋家是爲了什麼?”方衝對這事本來就是半路殺出的和尚,不知根底。楊洋耐心教導他:“我們找宋家一開始是因爲他們和謝家人曾經(jīng)涉足了我們家老宅的一樁殺人事件,找他們問個清楚,也好高位先人的靈魂。現(xiàn)在找他們原因可就複雜了,一是原來的殺人事件,二是他們和謝家在S市做的實驗難道僅僅是爲了找到合適的聽命於他們的富人?三是張魁他們昨晚聽到的,還有個什麼宗主在裡面參合,這麼複雜的事情我們老爺子不參與張魁一個人查怕是也不好拿主意。所以先找我們家老頭比較重要。而且看樣子宋澤宇現(xiàn)在目標這麼明顯,宋坤鵬雖然走是遲早的,但起碼要等他平穩(wěn)些吧,不然這一路逃走太引人注目了。所以我們最急切的就是去找我們家老爺子。你說是吧?”
方衝半懵半懂地點頭。
“張兒,老朱他們也聯(lián)繫不上。忙音。”洛晃把張魁的手機放進他衣兜中。
張魁拿起寫好的厚厚一打符紙平平整整地夾進書夾中,放到包裡,用剩下的雞血寫了與之前內(nèi)容明顯不同的符紙數(shù)張後晾乾塞進上衣口袋。帶著洛晃走進小孩子的房間。
房間中草藥味濃,滿滿一砂鍋還冒著氣泡的草藥被漢子的妻子擺放在小孩子牀頭,女人正半倚在小孩子牀邊,用焦黃的沾滿藥汁的手絹給小孩擦拭著額頭。張魁進來後,讓女人退到門外,自己來到小孩的牀頭,低頭觀察。洛晃在門口、房間的四角、窗戶的正下方都插上了白蠟燭,沿著牆角將屋內(nèi)澆了一圈雞血,雞血在蠟燭底部圈出一個圓圈保護蠟燭。一切結(jié)束後,關上了房門。
張魁抽出口袋中的一張符紙,在草藥鍋中輕浮而過,沾染了一層藥汁,敷於小孩雙目之上,又抽出一張沾了藥汁貼在小孩心口處。孩子此時渾身顫抖,在張魁撬開小孩子的嘴,將第三張符紙塞入他口中之時,一聲尖銳的尖叫從小孩最終傳出。
孩子的奶奶在門外聽得心驚肉跳,拼命地鑿門想要進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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