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比爾吉沃特很不正常。
地位越高的人，感觸越深。
這種不正常是從蝕魂夜後開始的，到昨天弒龍幫返回，攀上了一個巔峰。
隨著弒龍幫覆滅，所有人都以爲塵埃落定，事情告一段落。
沒想到，第二天起來，氣氛卻愈加詭異了。
比爾吉沃特最高的那座山，隱隱有些晃動。
一條真假難辨的消息在有心人間流傳。
昨夜，受神秘人刺殺，比爾吉沃特之王、海洋之災、冥淵號主人——普朗克，重傷昏迷。
所有得知消息的人，第一個念頭就是懷疑。
他是有前科的。
普朗克上位前，多次主動造謠自己重傷，然後伏殺企圖不軌之人。用這種，剷除了大量的對手。
但是，隨著其他消息繼續傳出，一點點證明著，這次的消息似乎並非空穴來風。
雖然種種消息都隱藏在迷霧中，被盡力地遮掩著，但在有心人的眼裡，每一絲微小的異常，都蘊含著大量的信息。
比如說，昨天晚上，幾位知名醫生被“請”進了那個人的別墅。
再比如說，夜晚那流星般一閃而逝的光芒。
還比如說，他所屬實力的不易察覺、但明顯異常調動。
等等等等……
儘管有這麼多的證據，但是，沒人做出頭鳥。
這些有心人，皆是在比爾吉沃特能呼風喚雨的人，沒有一個傻子。他們都在觀望，如果消息屬實，必將有更多的破綻露出。
能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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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不缺耐心。
就像是盯上獵物的禿鷲，等確定它嚥氣，就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吞噬獵物的血肉。
有心人在隱秘行動，普朗克避家不出，且勢力內部蠢蠢動，在這些大人物動作下，比爾吉沃特詭異的氣氛，又攀上了更高的巔峰。
……
對此，陸陽一無所知。
雖然他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但他渠道來源，對這些雲裡霧裡的東西，自然不會了解。
當然，對於可能發生的事情，陸陽也有一定猜測。
頭狼重傷，羣敵環伺，狼羣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不過，此時，陸陽也顧不得關心這些。
他正面臨莎拉的審問。
“我不是說了嗎？半夜醒了，睡不著，出去隨便轉了轉。”
陸陽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
因爲來回都是採用的飛行方式，昨晚外出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但就這點時間，莎拉居然恰好醒了一次，一下子就暴露他出去的事實。
今天一大早，莎拉就開始了對陸陽的審問。
“你騙鬼呢？”
她柳眉一豎，翻了個嬌俏的白眼。
“嘿嘿嘿。”
因爲解決不了普朗克，他就不想告訴莎拉這件事，顧左言他：“對了，那幾個人怎麼說？願意跟隨我們嗎？”
陸陽有看到，昨天下午，莎拉去找那些人談過。
對於他這種生硬的轉移話題方式，莎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那是當然，本小姐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全都同意了？”
“當然！”
“好！”
陸陽以拳擊掌，臉上也露出些許興奮：“那我們今天就出海吧。”
這麼多天，幾乎沒有經驗進賬，陸陽已經忍受到極限了。雖然弒龍幫的事情解決了，但是真正的挑戰，普朗克還沒有進展，他無法安心離開。
苦思冥想後，陸陽想到了一個辦法——獵殺海獸。
無邊無際的大海中，絕對不缺少強大的海獸，都是極佳的經驗來源。
而且，這些海獸，都是陸陽沒有殺過的，種類繁多不說，每一種前期經驗都很高，可以說性價比很高。
唯一的缺陷就是，尋找起來，可能會有一些麻煩，而且還要面對自然災難。
不過，有陸陽的神識在，能極大地增加尋找目標的效率。他能飛行，面對很多自然災難，也有穩定的退路。
“今天？不行！”
莎拉一聽，卻果斷地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
“爲什麼？”
陸陽眉頭皺了起來。
“弒龍幫獵殺了一頭黑目鯨，價值很高，現在還泡在水裡……”
她沒說完，陸陽就擺了擺手，打斷道：“那點小事不重要，相信我，以後這種東西多的是，進快處理了吧。”
“那也不行。”
看到他投過來的疑惑地目光，莎拉繼續說：“塞壬號雖然是一等一的戰船，但是航行了這麼久，還是需要檢修一下的，不然，中途拋錨就糟糕了。而且，就算加上弒龍幫那幾個人，我們的人手也太少了，需要再招募幾個。”
這確實是個問題。
陸陽思考了一下，說：“修船、賣魚的事，讓戴維斯和阿芙拉去做，招人的事，現在我們一起去。另外，如果你覺得沒問題，就把那幾個人放出來，讓他們也來幫忙。”
阿芙拉是莎拉任命另一位首領，那位溫婉女士。
雖然不知道陸陽爲何這麼著急，但莎拉能感覺到他的迫切。
她沒有多問，迴應了一聲，就迅速行動起來。
……
準備工作進行的很順利，陸陽隱隱擔心的普朗克來找麻煩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這幾天，比爾吉沃特風平浪靜，但氣氛卻愈發壓抑，連忙碌中的莎拉和陸陽都有所察覺。
兩天後。
塞壬號緩緩駛離港口。
陸陽和莎拉站在船頭，其餘諸人各司其職，包括沙爾諾、華莉絲等四名原弒龍幫成員、戴維斯及新招的十名成員。
招收人員是很容易的，比爾吉沃特多的是尋找工作的水手、魚叉手，特別是有塞壬號的名頭在。
這些人，雖然稱不上精英，但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
莎拉滿臉的興奮，從她登上塞壬號那一刻起就沒有停過。開始的時候，陸陽還催促兩句，後來，莎拉甚至比他著急想盡快乘坐塞壬號出海。
莎拉和陸陽說過，從見到塞壬號的第一眼起，就愛上了這艘船。本以爲，要很久之後，纔有可能擁有它，沒想到，這麼快就夢想成真了。
突然，莎拉一聲驚呼：“哎呀，差點忘了。”
陸陽被嚇了一跳：“怎麼了？”
她沒有回答陸陽，而是從懷中取出一枚金幣，屈指一彈。
噗通。
金幣翻滾著落入大海，激起小小的漣漪，又被更大的波浪吞噬。
做完這一切，她舒了口氣，說：“什一稅啊。據說，不交什一稅的船，都會被諾提勒斯破壞。”
什一稅。
這個說法，陸陽有些印象。
比爾吉沃特，凡是出海的船都會向大海扔一枚金幣，獻給給鬍子女士，希望得到鬍子女士的保佑。
交什一稅能否得到庇佑不說，但是不交的船隻，會受到諾提勒斯的攻擊，陸陽知道，這種說法是正確的。
諾提勒斯，稱號深淵泰坦，是英雄之一。
他曾經因未船長沒有交什一稅，差點葬身大海，當他醒來時，已經成爲深淵泰坦，遊走於大海之中，成爲什一稅的監督者和催收人。
對於遇到他，陸陽其實抱有一絲期待，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提出，不交什一稅，主動吸引諾提勒斯前來的想法，莎拉一定會炸毛，其餘船員可能也會造反。
所以，這種誘人的事情，只能想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