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陽光順著窗戶紙透進(jìn)了房間,江凌雪睡這一夜甚至都沒有換衣服,頭髮凌亂不堪,嘴還吧唧著,這哪裡看都不像是個受過良好家教的千金大小姐,可是,上天偏偏讓這個現(xiàn)代生活都比較粗糙的理工女穿越到了古代大家閨秀的身體,這算不算是老天開了一個玩笑?可惜啊,江凌雪終究是也不想接受老天的這份“饋贈”,想趕快回到那馬哲課堂上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上一覺,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
門外的下人們有些忙碌,在這早冬的時節(jié),天也有些涼,小翠悄悄的進(jìn)到江凌雪的房間打算給江凌雪的火盆續(xù)一些煤炭,由於是睡前添的火所以一整夜也還是暖的,早上就需要加一些,她害怕王妃凍著了,可是一進(jìn)門就看見江凌雪睡的那樣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替江凌雪蓋了蓋被子,可是這一下卻把江凌雪吵醒了。
江凌雪睜開惺忪睡眼,望了望正在給炭爐子添火的小翠,突然瞪大了雙眼。
“小翠,現(xiàn)在什麼時辰了?”江凌雪驚醒一般。
“已經(jīng)卯時了,王妃,你有什麼事情吩咐嗎?”小翠被驚的一愣,想著王妃到底怎麼了這樣一驚一乍的。
“哦,那還好,我要起牀了,一會吃完早飯我要出去一趟,老規(guī)矩,晚飯前回來,你和小春打點好府內(nèi)事情,有什麼突**況一定要儘量幫我穩(wěn)住王爺。”
“是,王妃,奴婢一定處理好府內(nèi)的事情,但是王妃儘量早一點回來吧,王爺好久沒有來過我們蘭貴苑了,我怕……”
“怕什麼,他不會來了,這麼久怕是也不曾想起有我這個王妃了吧!”江凌雪眉頭有些微皺著裝作若無其事的說著,其實江凌雪在說這話的時候是心裡有些不開心的,只是覺得榮桂晨真的是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那麼殘忍的對待她之後不聞不問,這個男人無情到這種地步,況且身爲(wèi)一個被現(xiàn)代思想教育過的女青年,更是對榮桂晨的話裡話外帶著蔑視女性的思想表示不能茍同,這封建社會,還真是不拿女子當(dāng)人看,哪怕自己是身爲(wèi)一個名門貴族之女,那平民百姓家女子可怎麼辦?想著想著又有些生氣,真可謂是穿越古代的一個小憤青。
“那好,王妃,我去通知小春她們爲(wèi)您準(zhǔn)備早餐和起牀用品。”
“行,去吧。”
不一會,江凌雪洗漱完畢便走出了房門,在門口的臺階上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哎呀,天氣可真好呀,真是美好的一天!”江凌雪這樣感嘆著。
“小姐。快去吃飯吧,飯已經(jīng)都端上去啦。”小春有些撒嬌的跑到江凌雪面前。
“嗯,好!”江凌雪看著眼前天真的小春,便想到,不知道自己這個假冒的江凌雪消失之後小春會哭成什麼樣,可是,她心裡明白,自己真的還不習(xí)慣在這裡,除了有些不捨但談不上留戀,因爲(wèi),這裡並沒有
能讓他能夠甘願捨棄一切的東西,如果說自己想起榮桂晨心裡有那麼一絲絲的痛楚,但這也不證明就會爲(wèi)這麼一個冷漠無情的他做什麼,所以,想來想去,歸根結(jié)底在這個史書上都不曾記載的古代,也並沒有什麼好留戀和值得留下的地方,所以,江凌雪想要穿越回現(xiàn)代的想法更加的堅定了!
江凌雪匆匆的喝了一碗粥,抹了抹嘴巴就匆匆的回到了房間,換上了那件昨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小廝的服裝,將那出入的腰牌掛在了身上,裝模作樣的走出了蘭貴苑的大門,她自以爲(wèi)別人不知道,其實大傢伙都心照不宣,而那幾個被榮桂晨派過來監(jiān)視江凌雪的下人也早早注意到了這些,一個小廝趁不注意趕快溜了出去直奔榮桂晨的紫青閣。
可是不巧的是,王爺已經(jīng)天還沒亮的就出門辦事去了,小林子也被帶了出去,王爺交代過,王妃的一切事宜一定親自稟報,如果他不在只能是告訴小林子轉(zhuǎn)告,可是,今天連小林子也被帶了出去恐怕只能是等到王爺回來了再去,可是王爺又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小廝只能嘆了口氣返回了蘭貴苑。
而此時的江凌雪也已經(jīng)“順利”的溜出了王府,她一出王府就趕忙深吸了一口氣,體會著自由的感覺,這穿回古代做了這個王妃雖然錦衣玉食的,可是就是沒了自由,還不如在現(xiàn)代平平凡凡一輩子,但至少是自由的,自己可以支配自己的一切,江凌雪先是到了那家裁縫鋪子,老闆娘老遠(yuǎn)就看見江凌雪熱情的招呼進(jìn)去了,這老闆娘是何許人也?生意人!碰到哦這樣一位買衣服的顧客當(dāng)然是相當(dāng)?shù)臒崆椋凑绽弦?guī)矩,老闆娘給江凌雪找了一件民間女子素衣,江凌雪撇下一定銀子揮袖而去,可是回想起剛纔鏡子裡的自己,江凌雪還是有些傷感。
其實這一個多月來,江凌雪很少照鏡子,因爲(wèi)脖子上那清晰的牙印還刻在脖子上,恐怕這輩子都抹不掉了,想想又是傷感又是尷尬,畢竟,在江凌雪那瓷白的肌膚上,哪怕是一粒沙塵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這些日子江凌雪不曾出門,所以也不曾掩飾,可是如今她卻用了一方絲帕來不時的遮蓋著,畢竟在古代如果帶個絲巾,好像很怪的樣子。
江凌雪邊捂著脖子邊往李將軍府走去,一路上自然少不了注視的眼光,沒什麼特別的,無非是男人垂涎江凌雪的美色,女人羨慕又嫉妒江凌雪的美色罷了,可是這放在問心無愧的人身上還能坦然,可這江凌雪卻好不自在,可想而知是因爲(wèi)脖子上的那個牙印,她甚至覺得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的說著她脖子的種種,可是,這該怎麼辦?
“咦?紋身!”江凌雪突然說道。
要說這現(xiàn)代要是有什麼疤痕想要遮蓋的就去紋身店去紋個什麼花紋就可以了,這古代,應(yīng)該叫刺青了吧,自己身邊也有幾個同學(xué)就比較時尚的在胳膊或者是腿上紋了一些東西,那麼,這個牙印想必也是很
輕鬆的就能遮蓋掉的吧,江凌雪這樣想著。
可是,到哪裡才能刺青呢?江凌雪突然想到了上次問路的那個算命先生,江凌雪四處望去,這個算命了正在街角騙人。
“我跟你說啊,你這印堂發(fā)黑,想必最近要有什麼血光之災(zāi),你給我十文銀子,我?guī)湍阆麨?zāi)解難,倒不是我要這銀子,而是我要用這銀子去打點。”那算命的瞇著哥眼正對著一個聽得有些虔誠的老太太說著。
“要不要我給你十兩幫我消個災(zāi)解個難啊!”江凌雪手裡把玩著一定銀子看著這個算命的說道。
“喲,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這位小姐啊,您哪有什麼災(zāi)啊,您是我的貴人吶!”
“那個,您先拿著這個符,在枕下枕七天之後再來找我破災(zāi),這個先不要錢。”那算命的趕緊打發(fā)了這個老太太,殷勤的請江凌雪坐了下來。
“今天是什麼風(fēng),把您這貴人又吹到我這裡來啦?”那算命了說道。
“吹著西北風(fēng)!我沒什麼事兒,只是想問問,在哪裡能夠刺青?”江凌雪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柕馈?
“哎喲,你可算問對人嘍。”說著那算命的手伸向江凌雪一副要錢的姿勢。
“給你,在哪?怎麼走?”江凌雪說著將一定銀子塞進(jìn)了算命的手裡。
“好嘞,我?guī)ィ墒牵〗悖@身裝扮去有些不合適啊!”算命的有些尷尬的看著江凌雪說道。
“去哪啊?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再廢話我就把銀子收回來!”江凌雪有些不耐煩的恐嚇道。
“別,別別別啊,這到手的買賣哪有不做之理,我這就收拾攤子帶您去,您別急不是?”那算命的本想說些什麼,可是被這江凌雪一恐嚇也就沒有多說,心想著,有錢賺就好啦,既然是她自己不聽下文,那麼到那之後也不關(guān)他的事情了,於是便領(lǐng)著江凌雪直奔醉紅樓,沒錯,就是小翠曾待過的醉紅樓。
當(dāng)江凌雪站在醉紅樓豁大的牌匾下面的時候內(nèi)心其實是崩潰的,她後悔沒有繼續(xù)聽那算命的說下去而匆匆趕到這裡,她後悔爲(wèi)什麼沒換套男人的衣服進(jìn)這醉紅樓,可是如今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她還要趕去見李尋歡,可不能耽誤時間了,於是,她想到,拽著這位算命的一起進(jìn)去,自己當(dāng)做這個算命的丫頭女兒或者是什麼的,做爲(wèi)捆綁可能會顯得不那麼怪異和尷尬。
所以,她有些不情願的又給了那算命的一腚銀子,讓他假扮做她的爹來進(jìn)入醉紅樓,說是去看風(fēng)水也好,抓鬼也好,總之就是和算命的捆綁在一起,也不作是賣女兒或者是其他,就是讓這算命的隨便找個理由把她脖子上的牙印上刺上隨便什麼圖案好讓她拜託這種尷尬就行了,那算命的怎會推脫?畢竟自己也是靠這張嘴混飯吃的,無論在哪,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所以,兩個人肩並著肩的便走進(jìn)了這傳說中的醉紅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