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先喝口水,等一會吧。”
傅亦澤緊握手中的棒球桿,舉起一個標準的姿勢,半晌一個痛快的出擊,就將對方的來球擋了回去。
古洛在一旁看他們打球,看到眼睛都有些發(fā)脹,看到草坪上都開始氤氳出熱氣磅礴。
傅亦澤終於走了回來,他摘下帽子轉(zhuǎn)身坐進了躺椅中,在古洛熾熱的注視下,開口。
“過幾天我要出個遠門,你跟我一起去。”
古洛想開口回絕,又被傅亦澤一句話擋了回來,“這是我答應(yīng)告訴你那人是誰的唯一條件,拒絕還是同意,你可要想清楚。”
“去哪?出國?”
“不,去我的老家,北滄市。”
古洛沉默了一會,轉(zhuǎn)而像是下定了決心,“好,什麼時候走?”
傅亦澤偏頭看了她一眼,起身將墨鏡戴上,“痛快,今晚就走。”
由於時間太過倉促,古洛根本沒來得及和陸鈞堯見上一面,她回家收拾了行李,帶了該帶的證件,只給陸鈞堯發(fā)了條短信說她要去北滄市出差就直奔機場。
北滄市離南城並不遠,古洛他們很快便到了,但是傅亦澤卻並沒有帶她離開,而是立馬轉(zhuǎn)機上了另一架飛機。
“我們要去哪?”
“突然不想回去了,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方。”
隨後任憑古洛怎麼問,傅亦澤就是不說最終目的地究竟是哪。
這一路行程可謂是舟車勞頓,他們下了飛機又坐了好久的汽車,最終乘直升機來到了一個小島上,真正安定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期間古洛一直觀察著路上的標誌物,傅亦澤看著她認真的側(cè)臉,還不住打趣:“怎麼?怕我把你賣了嗎?”
古洛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怕。”
“放心吧,你身上也沒個幾兩肉,賣了也不值錢的。”
“那我們來這幹嘛?”古洛說著,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小島上的風(fēng)光的確很美,遠處旭日初昇,湖面上時不時會有成羣的白鶴飛過,近處翠林綠竹,真像是個神仙去處。
古洛正向遠方看著,就聽到身後巨大的聲音響起,剛剛送他們來的直升機此刻正攪動著螺旋槳昇天遠去。
偌大的小島上似乎只剩了她和傅亦澤兩個人。
看著傅亦澤倚在一塊巨大的石頭旁似笑非笑,古洛便知道這都是他安排好的,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抓住傅亦澤的領(lǐng)子將他抵在了那塊石頭上。
“你到底要幹什麼?”
傅亦澤早就料到如此,所以也並不惱,依舊笑著,“如你所見,我們要在這島上待上幾天了。”
他一個用力便掙脫了古洛的束縛,反倒抓著她的手向叢林深處走去。
古洛煩悶的撓了撓頭髮,隨著他一同走,不一會,竟看到一幢別墅出現(xiàn)在視野裡。
她想,自己這些日子怎麼跟各種別墅的淵源這麼大呢?
別墅裡的東西都是嶄新的,古洛尋到那個傅亦澤所稱爲她準備的屋子,裡面從換洗的衣物到各式各樣的衛(wèi)生巾,都一應(yīng)齊全,可真“貼心”,看來,傅亦澤早就做好打算帶她來這裡了,還假惺惺的裝蒜,奸商!
別墅很大,儘管有傅亦澤在,古洛也總覺得空蕩蕩的,況且外面是個四面環(huán)水的小島,這很讓她沒有安全感。
爲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古洛很自然的包攬了做飯的差事,不過傅亦澤也沒有閒著,主動幫古洛打下手。
但是這個下手,似乎並不怎麼樣...
“喂,這個不能直接往鍋裡放的!”
“你加水乾什麼?”
“雞蛋不知道打皮啊?”
“...”
終於n次幫了倒忙之後,傅亦澤被古洛請出了廚房。
“你就是當少爺?shù)拿熳屛宜藕蚰惆伞!?
沒了閒事煩擾,他們兩個也沒有了時間概念,一頓飯不知弄到幾點纔開始吃。
“喂,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唄,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行。”傅亦澤不緊不慢的吃著,“我也是有原則的,說好回去再告訴你,我可不能食言,除非...”
“除非什麼?”
“你勾引我。”
古洛給他來了個花式白眼,然後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你就猖狂吧,你怎麼就這麼放心讓我來做飯呢?不怕我給你下點什麼東西?”
“你不敢,殺了我,你回不去的。”
“嗯嗯,殺你我確實不敢,但是下點瀉藥什麼的我還是可以的。”
傅亦澤有點發(fā)愣,看著古洛眼睛撲閃撲閃,突然有點不好的感覺,“你不會這麼無聊吧?”
“我還真就這麼無聊了。”
這次古洛沒說謊,她真的在飯裡面下了瀉藥,來的時候她便留了這麼一手,隨身帶著瀉藥,就是怕傅亦澤使壞,沒想到果然用上了。
悲催的傅亦澤便真的一直上吐下瀉,從上午折騰到晚上,才逐漸好轉(zhuǎn)。
是夜,微風(fēng)習(xí)習(xí)。
頭頂一輪圓月高懸,周圍沒有建築林立,更加顯得月色清幽。
“果然最毒不過婦人心!”
傅亦澤捂著肚子從屋裡出來,看向吊椅上的古洛的目光中有了一絲小心翼翼,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是掛著笑的,這能不能說明,他們的關(guān)係比以前更進一步了呢?
吊椅很大,古洛一個人在上面蕩著,擡頭望天,餘光瞥到傅亦澤走了過來,但是卻沒有給他讓位子的打算。
傅亦澤也不去跟她爭,識趣的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咱們聊聊天吧。”
這句話是古洛提出來的,長夜漫漫,她受夠了一個人的滋味,想要找個人和自己一起,哪怕只是聊天。
“好啊,咱們真是想到一塊去了。”傅亦澤當然樂意至極。
“那你說吧。說什麼都行,我不嫌棄你。”
傅亦澤擺擺手,“我今天被你害得氣力不足,哪還有精力說話啊,要不然這樣吧,咱們每人問對方一個問題,不許逃避,都要如實回答。”
古洛立馬來了精神,剛想開口,傅亦澤又搶先一步,“你不許問我進你父親病房的那個人是誰。”
“好吧,那我先問,不過我得好好想想。”
古洛想的實在夠仔細,在吊椅上搖了半天都沒說一個字,等的傅亦澤都要以爲她睡過去了。
正當傅亦澤打算上前把她拍醒的時候,古洛幽幽地開口。
“路唯聲是你的女人吧,她很愛你,那麼你愛她麼?”
傅亦澤沒料到古洛會認識路唯聲,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
“她是我的手下,目前也算是我的女人,如果上過牀就算的話,我知道她愛我,但是我並不愛她。”
“爲什麼?”古洛立馬追問。
“因爲我現(xiàn)在喜歡你啊。”
古洛盯著傅亦澤的眼睛,那雙眼睛此刻竟是明亮異常,他那樣一個城府極深的人也會有這樣純粹乾淨的眸子,古洛不禁莞爾,這需要多大的道行才能練出來啊?
她別開視線,不再去看傅亦澤的眼睛,對於他的話也只當是個玩笑來聽。
她不缺別人的喜歡,她只缺與夢中之人心有靈犀。
傅亦澤見她不願提起這事,也不過多糾纏,只是提出了他的問題,“你手腕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別想懵我,我知道和陸鈞堯有關(guān),想必那一定是個很久遠又很蕩氣迴腸的故事吧。”
古洛望向遠處的眸子突然不會轉(zhuǎn)動,就那樣直直盯住某處,一句話勾起了她無限的回憶,一個能讓她死心的故事,勉強也能稱作蕩氣迴腸吧。
良久,古洛動了動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