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蘇若錦還有些許零星記憶，話劇社的同事幫她慶祝十八歲生日，他們一直喝到半夜，李學看大家都醉得站都站不穩了，纔開了幾個房間，安排大家在酒店休息。

蘇若錦記得很清楚，那天李學拿了房卡給她後，她就直奔電梯了。中途根本沒有時間去拆封，更不用說把安亦謙放出來了。

如果酒店經理說的是真的，那就意味著安亦謙在見到她之前就被別人開封了？

不對啊，安悠悠不是說機器人有雛鳥效應嗎？

如果安亦謙第一個見到的人不是她，那他又怎麼會認她當主人？

還是說她中途離開過飯桌去開封了機器人，結果卻忘了這回事？

蘇若錦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看來，要找到真相，只能去問那天晚上唯一清醒的李學了。

……

可惜，在那之後，她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和李學聊當晚的事。

葬禮辦了一整天，直到天色微暝才結束。

送走最後一批客人，蘇若錦揉了揉痠痛的肩，只覺得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收拾收拾東西，蘇若錦就準備回自己的小公寓。

“我讓廚房準備了飯菜，你去吃點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印政叫住了她。

蘇若錦回頭，看他一身休閒裝，站在玄關處。

恍惚中，她似乎見到了當年那個偷偷給她塞饅頭，帶她橫跨了大半個A國的少年。

見蘇若錦遲遲不動，印政還以爲她顧忌蘇若玉，主動替她消疑。

“你放心吧，若玉已經睡下了，她不會知道的。”

他一句話把她拉回現實。

印政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處處護著她的大哥哥了，而她也不再是那個單純迷戀崇拜他的小姑娘了。

蘇若錦擺擺手，拒絕了他。

“不了，他們還在門口等我呢。”

“那我送你們回去吧。”看到門口跟門神一樣一左一右站著的兩個男人，印政的臉色瞬間青了。

“沒關係，司機說送完外公就會回來接我，看時間也快到了。”蘇若錦再次婉拒了他。“你還是在家裡好好陪陪她吧。”

印政嘆了口氣。

“那讓我送你出去吧！”怕蘇若錦又拒絕，他搶先開口。“不許再拒絕我了。”

從大廳到門口不過幾分鐘的路程，兩人卻走了很久。

一路上，印政都沒怎麼說話，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反倒是蘇若錦，想起外公的那些話，憋不住了開口問道：“我們分開的那幾年時間，你去哪裡了？”

印政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他將菸蒂丟在地上，目光避開蘇若錦的視線，望向其他地方。

“這個問題你很早以前不就問過了嗎？”

“可是當初你說的答案我忘了。”

“沒什麼好說的。”印政話剛落音，兜裡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臉色瞬間就變了。

“若錦，我就送你到這裡了，回去小心點。”說著，他就神色慌張地握著手機走開了。

接個電話而已，至於這樣嗎？

不過……

好像他和她還沒分手的時候也會這樣，常常被一個電話叫走，丟下她一個人。爲此，她和他沒少吵架。

在印政和蘇若玉的事被揭穿後，她曾以爲那些電話是蘇若玉打的。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印政，你該不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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