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是不是很彆扭?”唐詩詩一眼就看穿沈赫眼中的那些稱之爲**的情緒,故作不解的垂眸拉扯了下身上的衣服,心裡卻在暗罵:混蛋!
“不……。不是!”沈赫乾乾的回答,看到唐詩詩眼中一片清明,正不解的看著他,有些尷尬的將手放在脣邊,假裝咳嗽了兩下,然後一本正經(jīng)的對著唐詩詩說:“穿上軍裝,就是軍人了,沒有我的命令,一會不準亂跑,亂摸,亂看,亂動,知道不?”
唐詩詩斜了沈赫一眼,將自己當小學生嗎?她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劉姥姥,再說了,她在金粉裡面,什麼沒見過!
沈赫也知道自己說這些多餘,只不過是爲了掩飾剛剛的失態(tài),再者就是說給史倩跟黑子兩人聽得罷了。
唐詩詩在史倩又羨慕又妒忌又憤恨的目光中,跟沈赫離開了宿舍樓,去了科研大樓。
一進科研大樓,就要經(jīng)過三道掃描,唐詩詩慶幸自己將那粒小灰豆子給丟在沈赫的宿舍樓裡了。
科研大樓裡面跟詩詩想的有些出入,本來她以爲外面檢查那麼嚴格,裡面的氣氛會很緊張很壓抑,誰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唐詩詩看著科研大樓裡那些步調(diào)輕鬆卻不輕浮的人,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目光中露出詫異之色。
“怎麼了?”沈赫明顯的察覺到唐詩詩情緒的變化,問道。
“沒什麼?!碧圃娫姄u搖頭。
“帶你去我的設(shè)計室!”沈赫伸手要拉唐詩詩的手,卻被唐詩詩防備的躲開。
沈赫訕訕的摸摸鼻子,然後語調(diào)有些不自在的說:“跟緊了,別走丟了!”
唉!真是活脫脫一隻小刺蝟!沈赫沒有成功拉著唐詩詩的手,心裡無比遺憾的想。
唐詩詩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心裡卻忍不住吐槽:流氓!
沈赫的實驗室在四樓,唐詩詩跟沈赫兩個爬樓梯走到二樓的時候,迎面與一個人差點撞上。
“做什麼?冒冒失失的!”沈赫呵斥道。
“沈上校!”白赫軒緊急剎車,看到是沈赫,連忙打了個敬禮,然後說道:“我爺爺病了,我請了假,著急回去。”
白赫軒說完,歉意的對著差點撞到的唐詩詩笑笑,只是當他看清楚眼前站著的人的時候,徹底的驚呆了!
白赫軒揉揉眼,又揉揉眼,然後指著唐詩詩,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你——你……你……”
“白大哥!”唐詩詩無奈的出聲打斷白赫軒,要是讓他這麼你你你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傢伙不是著急回家嗎?白爺爺怎麼會突然病倒了?也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詩詩,真是你!”白赫軒又驚又喜,他看了眼唐詩詩又看了眼沈赫,面露不解,眉頭都糾結(jié)成一團。
“詩詩,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君爺爺和凌爺爺這幾天爲了你,茶飯不思的,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凌少將知道不知道?你……”白赫軒一口氣說了好多話。
“白大哥,不要再跟我提起他,也不要向他提起我,你就當沒有見過我吧?!碧圃娫姶驍喟缀哲幍脑?,一臉失落的說,聲音裡染上了淡淡的傷感,讓人聽了之後覺得不忍心拒絕。
“詩詩,你——”白赫軒看了眼沈赫,然後又看著唐詩詩,擔憂的問道:“你還好嗎?”
沈上校在設(shè)計專業(yè)上,雖然是他仰慕的人,但是在個人作風卻不是白赫軒能看得上眼的人,唐詩詩跟他走在一起,白赫軒很擔心。
“我沒事。”唐詩詩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帶了些壓抑的苦澀,她飛快的垂首的動作,看在沈赫跟白赫軒眼裡,分明是欲蓋彌彰。
“白大哥,你不是要趕回去看白爺爺嗎?快去吧。我沒事,你記得不要將看到我的事給說出去,拜託了!”唐詩詩再擡頭的時候,已經(jīng)是換上了一副笑臉,只是在白赫軒與沈赫眼裡,自動將唐詩詩這一表情,理解爲強顏歡笑。
“對!我先走了!下次見!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白赫軒經(jīng)唐詩詩一提醒,連忙扔下一句話,急匆匆的走了。
“也不知道白爺爺是怎麼了!”唐詩詩看著白赫軒的背影,感嘆道。
“走吧?!鄙蚝兆詣雍雎粤颂圃娫姷脑?,招呼著唐詩詩上樓去參觀他的設(shè)計室。
沈赫的設(shè)計室很大,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槍支,簡直就是跟金粉的密室差不多,唐詩詩的目光在那一排排的槍支上掠過,有種熟悉的親切感。
沈赫看著唐詩詩盯著那一排排槍支,隨手拿起一把銀色的手槍,放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做了個瞄準的動作。
“這把怎麼樣?”沈赫將手槍遞給唐詩詩,問道。
唐詩詩將手槍放在手裡掂量了掂量,目光中帶著些許留戀,說道:“我曾經(jīng)有一把手槍,也是銀色的,跟這個差不多,叫夜鶯。你這把,比我的那把重些,更適合男士用?!?
唐詩詩並不刻意隱瞞自己在金粉的事情,既然沈赫能有本事將自己的佩槍給從金粉弄出去,那麼知道自己在金粉做了些什麼,不足爲奇。
“這是我新設(shè)計出來的,的確是男士款?!鄙蚝湛粗圃娫?,目光有些異樣的情緒。
唐詩詩將那把手槍給熟練的拆卸開,然後又安裝上,遞給沈赫。
“詩詩,其實,你完全可以不必活的這麼辛苦。”沈赫看著唐詩詩說道。
“學長這是想給我做媒?”唐詩詩難得有心情跟沈赫開玩笑。
“是有這個打算,你覺得我怎麼樣?”沈赫半真半假的問。
“學長,你真逗!”唐詩詩輕笑,彷彿聽了一個多麼好笑的笑話似的,在沈赫心急的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說道:“且不說我凌睿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但是有一點我非常肯定,靠人不如靠己!”
“詩詩,你不能因爲凌睿,遷怒所有男人!”沈赫聽到唐詩詩的話,有些急切的說。
“學長,我不想說這些!”唐詩詩立刻束起防備。
“不說這些!這裡你隨便玩玩,我還有事要忙?!鄙蚝諏⑻圃娫娊o放在設(shè)計室裡,然後按了一道指紋鎖,又輸入一道密碼鎖,只見設(shè)計室裡的一面牆突然翻轉(zhuǎn)過來,原來這裡面別有洞天。
沈赫在唐詩詩微微驚詫的目光注視下,進了裡面的設(shè)計室,唐詩詩隱約的透過玻璃看到,裡面放著一把烏金色的衝鋒槍,雖然還沒有實際完成,只是個半成品,但是那烏金色的色調(diào),菱角分明,線條優(yōu)雅流暢,內(nèi)斂而又霸氣,已經(jīng)足以讓人驚豔了。唐詩詩的眸光閃了閃,這就是自己這次任務(wù)的目標了!
唐詩詩在沈赫的設(shè)計室裡面呆著了一上午,直到快十二點的時候,沈赫才從裡面出來,他看了下腕錶,眼中劃過歉意,對著唐詩詩說道:“餓了吧?我們?nèi)コ燥??!?
唐詩詩點點頭,將手裡的那隻微衝給放回原處。
沈赫看到唐詩詩的桌子上,放了幾張草圖,好奇的伸手去拿了起來。
“別看!還沒畫完!”唐詩詩有些急切的去搶,情急之下,竟然將那張草圖給撕成兩片。
“看下又不會少塊肉!”沈赫有些惋惜的將那張草圖給合攏,放在桌子上。他倒不是想對唐詩詩說教還是指點什麼的,完全是想看下唐詩詩這階段都學了些什麼,也好找個話題,跟唐詩詩多進行下溝通交流,藉以消融唐詩詩對他的那些防備跟疏離。
“我可不想班門弄斧!”唐詩詩有些氣悶的說,伸手又要去扯那張已經(jīng)成爲兩半的草圖,語氣有些不好。
“詩詩,你這裡是什麼意思?”沈赫突然指著那張草圖上的一處,問道,神色有些激動。
“我隨便想的,覺得那樣可以減少後坐力,又能提高射程。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估計是不可行的,不然別人早想到了,那輪得到我!”唐詩詩一邊解釋,一邊自言自語,語氣中透著不自信。
“可行!唐詩詩,你不要妄自菲??!”沈赫眼中浮動起惑人的光彩來!他沒想到自己腦中這麼長時間沒有突破的難題,在唐詩詩這麼一個不切實際的瞎想中得到了解決。
“不會吧,我真的是瞎想的?!碧圃娫娳s緊擺手。
“我讓警衛(wèi)員送飯菜上來,我們邊吃版聊?!鄙蚝昭壑虚W過狂熱的氣息。
唐詩詩自然無異議。
不一會,黑子就送菜過來了,而且看著沈赫,欲言又止的樣子,一看就讓人鬱卒的很。
唐詩詩假裝沒看到黑子的爲難,而沈赫壓根就沒注意到,他現(xiàn)在全副心思都在研究唐詩詩這隨手一劃的可行xing,越想就越興奮。
黑子最終還是走了,不過走的時候,看著唐詩詩的樣子,很是耐人尋味。
史倩在宿舍耐著xing子等了一上午,強力壓抑著自己的興奮跟激動,醞釀著情緒,誰知道唐詩詩跟沈赫兩個竟然沒有會來吃飯,這讓史倩又傷心又沮喪,又焦急又憤怒。
直到傍晚的時候,沈赫才帶著唐詩詩從科研大樓,而唐詩詩一隻腳剛踏進沈赫的宿舍,史倩就跟惡狗一樣的撲過來,舉著一?;疑《棺?,急切的說:“大少,我今天收拾衛(wèi)生,在唐詩詩的房間裡發(fā)現(xiàn)了這個!”
史倩說完,得意而又高傲的瞅了唐詩詩一眼。
唐詩詩,這下你完了!
“大少!”史倩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沈赫,一張臉上隨即佈滿擔憂:“大少,這應(yīng)該是個追蹤器吧?”史倩故作無知,試探著問。
沈赫拿著那?;疑男《棺?,捏在手裡,細細的看了看,眼中帶了探尋看向唐詩詩。
唐詩詩無畏的迎上沈赫的目光,良久之後,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在黑子去送午飯的時候,唐詩詩就已經(jīng)嗅出了些不對,猜想到史倩肯定是又想出了什麼花招,這樣的情形,早已經(jīng)在唐詩詩的預(yù)料之內(nèi),畢竟,這個追蹤竊聽裝置,是唐詩詩目前唯一裸露在外面的把柄,只是史倩趁她不在,搜查她的房間的事情,還是讓唐詩詩憤怒了!
她可以想象,她不在的時候,那個房間是經(jīng)過了怎樣的一場地毯式搜索的洗禮!
“我想,我不適合再呆在這裡了,沈赫學長,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唐詩詩深吸一口氣,然後轉(zhuǎn)身就要去拉門。
“你去哪裡?”沈赫一把抓住唐詩詩的胳膊,問道,語氣裡聽不出清楚他究竟是何種情緒。
唐詩詩沒有回頭,只是壓低了聲音說了兩個字:“放手!”
“唐詩詩!你想走,哪有這麼容易?今天你不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了,你別想走出這個大門!你這個奸細!”史倩看到沈赫一臉陰霾的樣子,看著唐詩詩的背影臉上更加的得意。
她在唐詩詩的房間找了這麼久,又從上午等到這個時候,爲的就是當著沈赫的面拆穿唐詩詩的虛僞面具,如今看到這個結(jié)果,總算是值得了!
“你說得對!”唐詩詩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神色倔強,看著史倩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恨意。
“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沒這麼簡單!”史倩臉上的笑容,帶了猙獰之氣:“唐詩詩,你果然是好手段!”。
唐詩詩猛的甩開沈赫的手,不去看沈赫的臉色,上前一把扼住史倩的脖子,一臉的狠色,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前所未有的暴戾與陰沉。
“史倩,你說的沒錯!先是陸濤,再是凌睿!我從陸濤那裡學會了不再隱忍,還從凌睿那裡學會了陰狠,說,你要嘗試我哪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