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終結一切的憤怒

血。

湯姆看見赫敏胸前有一灘紅色的血跡在飛快的擴散。在那血跡的正中間，是一截刀刃。

在她身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湯姆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個影子是將軍，或者說【學姐】。

“遺憾，刺歪了。”她側著頭，用毫無感情的眼睛看了一眼湯姆，然後緩緩的把刀子從赫敏體內抽了出去。按她的計算，剛剛自己的那一刀絕對可以一下擊殺湯姆和赫敏兩人的，只是突如其來的爆炸讓她失誤了，只殺掉了赫敏。

湯姆可以清楚的看見，赫敏那雙美麗的眼睛裡失去了往日的靈動，只剩下一片死寂。刀子被抽出後，她軟綿綿的倚在湯姆身上，她的血染紅了湯姆的盔甲。

“假的吧？這是幻覺吧……”湯姆用顫抖的手扶住了赫敏的屍體，但那真實的觸感還有濃厚的血腥氣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赫敏是真的死了。

示警的銀鈴、防禦的魔法道具在混亂的戰場中並不能發揮出作用，湯姆最愛的那個女孩就這樣輕飄飄的逝去了，死在了這場爆炸和刀刃之下。

湯姆覺得自己腦海中的一根弦繃斷了。

隨後，他發出了一聲絕望、憤怒的吼叫，彷彿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垂死之際的哀嚎一樣。

將軍殺人只是一時興起，見沒能殺死湯姆，她很乾脆利落的變出了一條繩索，將它甩到了二樓的一根立柱上，一伸一引就飛到了二樓。她需要的肉身就在那裡。

留下來和湯姆拼個你死我活？她覺得沒必要。

湯姆怎麼可能讓她逃跑呢？他手裡的法杖往地面一頓，樓梯垮塌後的碎石就自動排列、變形成了一個乾淨的平臺，湯姆把懷裡的赫敏輕輕放在臺子上，然後將剩下的石塊變成了一道階梯，自己踩著石階追了上去。

此時湯姆的大腦很空，他只有一個念頭：將那個該死的人偶徹底變成零件狀態！

將軍並沒有跑很遠，湯姆和她只隔了幾十米，所以在看見她的背影后，湯姆眼中立刻燃起了仇恨的火焰。他一擡手，一道藍色的火蛇就奔涌而出，衝著人偶飛去。

人偶發覺這場戰鬥無法避免後，也不再閃躲，正過身來和湯姆對峙了起來。

她將劍橫過來，劍身也冒出了一層淡藍色的火焰，和湯姆的火蛇糾纏了起來。

“爲什麼這麼憤怒？”人偶看了一眼湯姆，平靜的說道：“人總是會死的，不是麼？”

人偶的話，讓湯姆更加憤怒。

“我明白了，”人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她是你的伴侶？那你應該感謝我纔對，我殺死了她，所以伱可以換一個新的了。”

“你可能會不捨，但終有一天會理解我的，因爲你早晚會對格蘭傑學姐厭倦的，到時候玩膩了還要想辦法甩了她。”人偶完全是一副爲湯姆著想的模樣，語氣幾近苦口婆心，簡直像是處處爲湯姆考慮的貼心小棉襖。

“和完全沒有人性的物品說話，真是浪費口舌。”湯姆冷冰冰的回答道。幾句話聊下來，湯姆認識到佩吉靈魂被撕裂後逃逸的那部分是純粹的惡，價值觀和人類完全相悖，根本沒有交流的必要。

現在的湯姆，心中的憤怒似乎超出了一個臨界點，反而讓他冷靜了下來，他能感受到體內涌現出了磅礴的力量。

“不懂愛的東西，真是可悲。”湯姆法杖前壓，火蛇一下子旺盛了數倍，火焰一點點的朝人偶那裡蔓延了過去。

人偶搖了搖頭，盔甲上驟然亮起了一道符文。

“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這具人偶真正的力量吧！”下一刻，湯姆和人偶之間的地板爆炸了。

塵埃尚未散去，幾道魔咒就朝湯姆飛了過來，但都被湯姆用一道鐵甲咒給攔下了。

隨後，一道火環在湯姆腳邊浮現，並迅猛的擴大，將人偶吞噬了進去。只是這足以熔化鋼鐵的火焰並沒有傷到人偶，它用鐵甲咒隔絕了火焰的影響，然後操控著身上附帶的魔咒和湯姆對拼了起來。

依照人偶的想法，它擊敗湯姆只是時間問題。因爲只要魔力充足，它就可以完美的操控烙印在自己身上的那些高深的魔法，可湯姆的實力超乎它的預料：那些魔咒，都被湯姆用火焰化作的盾牌防了出去，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隨著時間的流逝，湯姆的攻擊愈發強盛，人偶感覺有些難以招架。湯姆一步步的靠近，人偶緩緩後退。最終，她被湯姆堵到了死角。

“爲什麼？”它有些失態的大吼，“這不現實，我身上明明有那麼多高深的魔咒，我是完美的——”

“因爲你不理解人類的情感。”湯姆離人偶的距離已經極爲接近，甚至他的法杖可以直接砸到它的身上。

如果鄧布利多在的話，他一定會說這是愛的力量吧？

湯姆看了一眼因熱浪而顯得有些扭曲的天花板，用盡全力將手中的法杖砸了下去。

經過一番纏鬥，人偶身上的防禦類魔文已經被破壞殆盡，各個關節也被卡死，所以湯姆的這一法杖起到了極爲簡單明瞭的效果——人偶的盔甲被他砸的凹下去了一塊。

湯姆手臂擡起、落下，就像是磨坊中的搗杵。湯姆化身無情的打樁機，重複著相同的動作。一開始還是單純的用法杖砸，到後來湯姆的杖尖還纏繞了一層藍色的火焰。

隨著法杖的揮舞，他面前的人偶逐漸支離破碎，直到人偶被湯姆捶打成了一堆破爛，他才停了下來。

這時，人偶已經死透了，裡面寄宿的那片殘魂也徹底魂飛魄散。

湯姆木然的停手，整個人處於一種茫然無措的狀態，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赫敏死了，他該怎麼辦呢？

這時他想起赫敏還孤零零的躺在那塊石板上，湯姆不想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於是他調頭重新返回了一樓。

一樓的戰鬥已經不如剛開始那麼激烈。原本在城堡頂部狙擊入侵者的師生來到一層，幫麥格教授穩住了局面。雙方僵持之時，海格帶著大批神奇動物從後方殺了出來，阿不福思和鳳凰社的成員也及時出現，給這羣人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

勝利的天平瞬間向霍格沃茨傾斜。

所以當湯姆收拾完人偶，重新回到禮堂時，肅清者和曰本巫師已經潰不成軍。

湯姆隨手將幾個盲目逃竄的巫師拍倒，徑直走到了剛剛爆炸的地點，那裡的牆壁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冷風正嗖嗖的從外面灌進來。

赫敏還躺在那塊石板上，安詳的就像睡著了一樣，和湯姆離開時並無差別。弗雷德和喬治已經擺脫了身上壓著的那些石塊，守在赫敏身邊。

“湯姆……”見湯姆過來，弗雷德欲言又止，他實在不知道該和湯姆說些什麼。

“謝謝。”湯姆朝兩人點了點頭，他感謝他們兩個的守護，讓赫敏的屍身沒有被戰鬥波及。

短暫的交流後，湯姆抱起了赫敏，通過牆上的那個豁口走出了霍格沃茨城堡。

“你要去哪裡？”弗雷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但湯姆沒有理會。在見到赫敏的那個瞬間，湯姆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