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牧千陽的臉上，齊凡所看到的只有安詳，甚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雖然不知道，自己來到這個星球，最後成爲守域人，這究竟是巧合，還是這位老前輩一手策劃。
但是牧千陽似乎非常信任他。
按理來說，這麼一個重要的只爲，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讓人繼承。
除了強大的修爲，優秀的資質天賦以外，最重要的是應該是看這個人的人品如何？
然而，齊凡與牧千陽見面的第一次，牧千陽就已經表明了想要他來繼承守域人的想法，這未免也有些太不靠譜了。
也或許，早在幾年前，牧千陽就已經在暗中關注他，只是他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
兩人將牧千陽好好安葬，之後回到了那間山中小木屋中。
咯咯與果果站在門外，心中焦急，但見兩人出現，這纔開心地笑了起來。
牧舞抱住果果，失聲痛哭。
嚇得果果連忙安慰，疑惑的目光看向齊凡，還以爲他對牧舞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齊凡也是嘆息。
他不知道，牧千陽臨走之前，是否有告訴牧舞她是人造人的真相。
不過，如果換做是他的話，肯定非常不願意知道真相。
明明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與正常人毫無區別。
突然有一天，某個你最信任的人告訴你：其實你是人造人。
光是想想，都覺得心靈難以承受。
但是，正是因爲如此，所以牧舞的天賦相當可怕，因爲她擁有牧千陽的細胞基因。
說白了就是，牧千陽在她的體內儲存了一份強大力量，牧舞只需要慢慢的去挖掘，修爲就會日漸增長，而且比同齡人快出數倍甚至數百倍。
齊凡有系統幫助，加上繼承了前身藍齊帆的天賦，至今才達到鑄星境，而牧舞修爲比他還要高，這本身就讓人不敢想象。
但知道真相後，他反倒對牧舞有一絲憐憫。
許久後，牧舞停止哭泣。
在那簡陋的牧舞中，睡了整整一天，方纔醒來。
齊凡已經將守域神石收入了自己的儲存戒中，因爲他要帶走守域神石，不可能讓它一直放在蒼木星這種星球上。
宇航艦就停放在不遠的山谷之中，並且佈置了隱匿陣法，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第二天天明，旭日東昇。
牧舞如往常一般，煲上了一鍋粥。
不過，一般她會在粥裡放些蛋啊或者肉什麼的，但今天確實素粥。
她盛了一碗，走到了齊凡身邊。
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甚至有些生硬。
“主人，喝粥吧！”
“噗！”
聞言，粥還沒喝，齊凡就險些噴出口水。
“額，主人這個稱呼就用不著了吧？”
雖然牧千陽臨走前囑咐她，今後奉齊凡爲主。
但他卻認爲，意思到了就行，別那麼較真。
況且，叫“主人”會不會有點太那個了，總感覺有種不純潔的邪惡感。
“我必須謹遵師命。”牧舞說道。
“這個……好吧，先就這麼叫吧。”看她說得如此認真，齊凡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牧舞一直站在一旁，待等他將粥喝完，這才接過碗。
“您還需要嗎？主人。”
“額，不用了。”齊凡趕緊搖頭。
不論是牧舞對他的稱呼，還是自己喝粥時這丫頭就在一旁等候著，怎麼都覺得彆扭。
早餐過後，牧舞也不修煉，就站在齊凡一旁。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隨時準備爲主人效命。”
齊凡無奈，道：“我要回逼王星了，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走。不過，這蒼木星以後恐怕不會再來了。”
“是，主人。”
“……”
臨走之前，牧舞幾次回頭，看著自己生活多年的小木屋，以及遠方的山頭。
說沒有不捨，那絕對是假的。
可是，想到牧千陽死前的那番話，她的心情非常複雜。
宇航艦駛離蒼木星，望著逐漸變得渺小的星球，牧舞深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是不是很後悔跟我走？”齊凡看了她一眼，笑道。
“只要主人需要，我奉獻一切，區區一顆星球不算什麼。”
“噗！”這次齊凡是險些吐血。
“咱能不這樣嗎？就不能像以前那樣正常一點，感覺你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齊凡無奈。
什麼叫做願意爲主人奉獻一切，感覺這毫無情感的一句話，差點讓他想入非非。
“今時不同往日，再說了，我也並非是一個真正的人類。”牧舞的臉上依舊毫無情感，甚至有些麻木。
齊凡臉色微變，緊蹙著眉頭。
果然，看來牧千陽將一切告訴了她。
“但是，你與真正的人類並沒有什麼區別？是人造人，又不是機器人，幹嘛要糾結這個？”齊凡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就是和正常人有區別。”說著，牧舞眼中淚水打轉，好像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額。”齊凡真的有些無言以對，隨後道，“至少我沒有發現有任何區別，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類。”
“師父說了，他之所以將我製造出來，就是爲了幫助守護星域，而且，我的修爲也不是靠自己努力而來的，都是師父給我的。”說著，牧舞的眼淚滴落在了地上。
在知道真相前，她內心之中，其實一直有一股傲氣。
二十幾歲，鑄星境，整個星域中，能有幾人可以做到？
可是，當知道自己的修爲，完全不是因爲自己的天賦，而是因爲體內本身就蘊含著一股強大力量時，這種心情自然不好受。
就像原本你以爲你所達到的成就，都是你通過自身努力獲得的。結果卻是，這一切都是別人事先安排好，贈送給你的。
齊凡從駕駛座上起身，走了過去，隨後張開雙臂，將她涌入懷中。
牧舞頓時愣住了。
許久後齊凡才說道：“這種感覺，只有真正的人才能感受到。”
牧舞止住了哭聲，將頭埋在他的懷中，臉上露出了微笑。
“那……那我可以做你的妻子嗎？”
“啊？”
齊凡一臉懵逼：“這……這和做妻子有什麼關係嗎？”
牧舞擡頭看著他，一臉委屈道：“當然有關係，男婚女嫁，這纔是真正的人類該做的事情啊？”
“額，這……”
“哼！你就是嫌棄我是人造人，還口口聲聲說沒有區別。”說完，牧舞哇的一聲又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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