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舞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高空落下。
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在風中散開。
牧千陽眉頭緊蹙，睜開了那混濁的眼睛。
星魂境修煉者的一擊何其強大？
哪怕牧千陽並沒有用盡全力，也不是牧舞憑肉身能夠抵擋的。
不過，火焰經過冰牆，威力削弱了不少。
齊凡不由驚愕，他當時眼角餘光倒是看到了牧舞飛來，還以爲她應該是想攻擊偷襲自己，結果卻是幫自己擋住了牧千陽的一擊。
“砰！”
嬌柔的身子墜落在地，嘴角流出鮮血。
“嗖”的一聲，齊凡立刻衝了過去，將她身子攙扶而起。
一股純淨的星力注入了她的體中，然而卻發現，她的生命氣息極爲虛弱。
這時，牧舞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絲微笑。
“看吧！我……我說過……你不是我師父的對手。”
看著牧舞臉上帶著些許痛苦的微笑，齊凡心中不是滋味。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我不想……你死。”牧舞口中流淌鮮血。
她的眼眶紅潤，隨後眼角落在淚水。
這個時候，牧千陽也走了過來。
“師……師父。”
牧千陽神色凝重，但卻沒有說話。
最終，齊凡的星力並沒能挽救她的性命。
心臟停止跳動，逐漸失去呼吸。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不過臉上卻還掛著那一絲微不可查的微笑。
齊凡將她的屍體放在地上，深吸了一口大氣。
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心情在戰。
“想不到她爲了救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從前輩您的語氣中，我似乎並沒有聽到任何情感。難道，她不是你選擇的下一任守域人嗎？”齊凡看著牧千陽。
他發現，牧舞死了，牧千陽似乎並不難過。
這也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畢竟眼前這位可是活了一千年的老人，悲歡離合，他早已司空見慣。
或許，牧舞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談不上任何情感一說。
“她只是幫我在外處理一些事情的幫手而已，實不相瞞，她不是我的徒弟，只不過是個人造人。”
“什麼？”聞言，齊凡大吃一驚。
人造人？
“是的，因爲我的壽元已經快耗盡，很多事情不能親自處理，所以便以自身細胞創造出了一個人。”牧千陽緩緩說道。
齊凡心中震撼。
難怪牧舞的修爲如此之高，原來，她這一身修爲，並非是正常人一點點修煉起來的，而是因爲牧千陽的細胞。
“只可惜，以現在的技術，克隆人只能存活不到百年的時間。所以，她自然不能成爲下一任守域人。”
這就是爲什麼牧千陽希望齊凡來繼承守域人的原因。
牧舞不過只是他手裡的工具，並非是真正的人類。
“可是她有自己的情感，她會笑，會哭，會難過，難道這還不夠嗎？”齊凡心中有些難受。
“這麼說，你想救她？”牧千陽說道。
齊凡沒有回答，他自然不希望就這麼看著牧舞死去。
雖然只是一個人造人，可她有自己的情感，有屬於自己的記憶，即使只有一百年的壽命，但也是一個人。
“我可以告訴你救她的方法，但是，你必須成爲守域人。”牧千陽提出要求。
齊凡沉默，許久後才說道：“如果成爲守域人，是否就要放棄一切？”
“當然不是，你可以繼續過你自己的生活，這一點也不影響，而守域人的職責，只是守護這片星域，防止外域敵人入侵。”牧千陽說道。
“防止外域敵人入侵？”
“嗯，除華亞星域以外的星域。”
看著已經失去生命氣息的牧舞，他想了很久。
“如果只是守護星域，我可以答應你，但如果還有其他的職責以及誓言，那我不能同意。”
“你隨我來。”
緊接著，牧千陽大手一揮，將牧舞的屍體收入了儲存戒中。
儲存戒不能收取活物，但屍體是可以收入了。
齊凡跟隨牧千陽進入了洞府之中，卻發現，這洞府內還有一條隧道。
沿著狹長的隧道走了很久，發現別有洞天。
一塊深藍色的石碑屹立眼前，大約兩人高，上面有一些奇怪的字體，很顯然不是華亞文明字體。
“這是守域神石，其中蘊含著非常強大的能量，如果你願意向守域神石立下誓言，那麼從今往後，你就是新一任守域人。”
“我要怎麼做？”齊凡問道。
在不影響自己生活自由的前提下，如果可以因此挽救牧舞的性命，他願意成爲守域人。
而且，從這個守域神石來看，成爲守域人，似乎也有某種好處。
“將你的血和星力注入守域神石之中，然後宣誓，接下來你便會知道一切，包括九十九塊星辰令的秘密。”牧千陽說道。
“嗯。”齊凡點了點頭，他倒是想知道，爲何牧千陽不讓他收集九十九塊星辰令，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何等秘密。
於是，鮮血滴在守域神石上，一絲星力注入其中。
突然間，只感覺腦海之中一聲炸響，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彷彿扭曲了起來。
齊凡轉頭看著四周，牧千陽不見了，而且自己好像也並非在洞府之中，而是來到了一片璀璨的星辰大海中。
無數的星辰發出光芒，環繞他的周身，彷彿在迎接著他的到來。
隨後，眼前出現了許許多多的虛影，猶如電影片段一般，快速的在眼前飛過。
模樣猙獰可怕的生物，強大的破壞力，已經噁心到極點的惡蟲。
齊凡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但這些畫面彷彿強制性的進入了他的腦海。
最後，他看到了一場曠世大戰，無數的人類與這些可怕生物戰鬥。
其中，他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那就是星辰令。
並且是九十九塊星辰令。
當所有的星辰令出現，空間開始扭曲變形，一個深淵黑洞彷彿吞噬了一切。
齊凡不知道在這些斷斷續續的畫面中看了多久，最終，當然再次睜開眼睛時，身上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溼。
“這……”
他心有餘悸，因爲，那些人類，以及諸多的可怕生物，實力都強大的深不可測。
一些強者擡手之間，便可毀滅星辰，這至少是星魂境強者的實力。
如果這些殘缺的畫面是真實發生過，那麼說明，在歷史長河的某個時代，華亞星域曾經出現過許許多多的星魂境強者，並且與某種種族做鬥爭。
“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守域人究竟爲何而存在了吧？”牧千陽笑道。
當齊凡看到這一切後，代表從今往後，那就是新一任的守域人。
而牧千陽也知道，自己可以安心離開了。
事實上，他早就想走了，只因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下一任守域人，一直在堅持罷了。
“星辰令……是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