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不行!
“不行!絕對不行!”傅玉兒雙手握拳大吼一聲,引來了巫竺回頭的視線,其他隊士也疑惑地看著他們。
傅玉兒伏在玄羽身前心亂如麻:“十五歲也太小了……不對,問題不是這個,而是……而是我一直都當(dāng)你是大哥……”玄羽在自己心裡一直是兄長一樣的存在,突然來這麼一出也太無語了。
玄羽一手撐著象背,一手順著傅玉兒的長髮:“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不能再等你改變想法了,安靜地站在我的身後,纔是你應(yīng)做的選擇?!?
自靈力測試以來,他放手太多。本想著有一天她厭了外面這繁華世界會回到自己身邊,可是越來越混亂的大陸讓他賭不起。所以,他要提前將以父異母的決定告訴他的小玉兒。
眼睜睜看著自己細(xì)心保護(hù)的人受傷是比自己受傷還痛的存在,必須在這個天下徹底陷入混亂之前將她拉到自己的城牆內(nèi)!
傅玉兒的身體更僵了,玄羽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說了什麼……從小時候開始他就這樣,對自己呵護(hù)備至,卻從不告訴她他三天兩頭消失是去做什麼,甚至是十天半月也不見蹤影。
他給自己梳最好看的髮髻,炒自己最愛吃的菜。而自己除了修煉御妖決這個連朵花都傷不了的御妖之術(shù)外,就只負(fù)責(zé)快樂玩耍,就連武宗錄都是白涅那隻狐妖背地裡教的。
壓抑的氛圍籠罩著象背上的兩人,傅玉兒知道不管她說什麼都無法改變玄羽的決定。但是,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明白,自己不要做附屬品……
現(xiàn)在的她虛歲十五,然後就和玄羽成親、生子、再生子……直到老去麼?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迦樓羅大陸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她還有很多地方?jīng)]去冒險!還沒有幫白涅那隻傲嬌狐貍尋回他的神元,還沒有見過妖統(tǒng)治之下的青丘國是什麼樣子,太多的沒有……
恢復(fù)精神的幽凌感應(yīng)到傅玉兒的不對勁:“主人,我唱歌給你們聽吧!”說罷飛過傅玉兒的臉側(cè)留下一串晶瑩的綠光。
“好!”
傅玉兒趁機(jī)坐直身體,將雙手平伸,幽凌飛落在她的手心轉(zhuǎn)了個圈:“神說過,他曾留下最美的預(yù)言……”彩象頭上的銅鈴伴著幽凌清脆的歌聲迴盪在叢林深處。
玄羽收回停在半空的手躺倒在足以容下四人的象背上:“小玉兒,你不可以對那隻狐妖有非分之想。你是人,他是妖並且還是一隻看不透的妖,你們註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傅玉兒嘟起嘴巴一時來了鬥氣的勁兒:“那你還不是一隻半妖,老爹他怎麼就同意我嫁給你?”
“因爲(wèi)他知道,我會和你結(jié)下血契?!毙鹌^頭仰目看著傅玉兒的背影,雖然血契沒有成功但是他結(jié)下了獻(xiàn)祭契約,一隻半妖對一個人獻(xiàn)出生命。
“你死,我也會一起死?!毙鸷每吹腻F子臉泛起熟悉的寵溺表情,他能和她共死卻不能同生,他的死不會影響到她的性命。也好,這樣又何嘗不是自己期望的?
傅玉兒蹙眉苦笑,玄羽你可知道白涅和我結(jié)下的是同生共死的血契?
穿過苗嶺的瘴氣屏障,傅玉兒一行站在山腳看到一個宏偉壯觀的關(guān)隘。兩座巨崖之間聳立著澆鑄了銅釘?shù)募龢呛完P(guān)隘大門,一條泛著紫光的大河隔阻斷了苗嶺和關(guān)隘之間的路。
“兩端高崖險峻,前面還有一條大河當(dāng)護(hù)盾。這個關(guān)隘完全擁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勢!太妙了!”玄羽嘖嘖稱讚了自己眼裡的“天下第一關(guān)”。
這些話卻惹得坐在象背上的巫竺鬱郁陰沉了臉,這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奇關(guān)。然而,它終究沒能攔下南宮家的鐵騎……
傅玉兒借力跳下象背搖搖晃晃地朝河邊走去。森林中的瘴氣雖無法傷她,但是那沉悶壓抑的黑暗還是讓人莫名不舒服。深吸了一口帶著熱浪的空氣,不愛,卻沒那麼難受了。
“好奇特的河水,紫色的!”傅玉兒湊近看了一下,會不會是水中的石頭是紫色的?可是河牀上的石頭顏色正常啊。
傅玉兒好奇地伸出手,卻被一隻修長寬厚的手掌拉離了水面:“不可接近冥河,有腐毒。”
傅玉兒擡頭看向阻止自己的玄羽,腐毒?“這紫色的河水會腐蝕皮膚?”
“不止,除了這河中的特殊石頭,所有被水所觸的一切都會被腐蝕。玄羽上人果真是博古通今,這條河是苗疆的毒瘴,難有人知曉。”
玄羽面色如常地帶著傅玉兒的手回到身側(cè)。
巫竺隨意掰斷身側(cè)的樹枝走到河邊,手臂在空中劃過弧度,樹枝啪地落入水中。立時,河面冒出了一片紫色的泡泡,滋滋一下樹枝被腐蝕殆盡!
“這麼厲害!”傅玉兒也學(xué)著巫竺的樣子扔了一根枯樹枝。這次更不可思議的是,那樹枝還未觸及河面就滋滋腐蝕了!
她微張著嘴巴愣在當(dāng)場,“我們可以飛過去”這句話被她硬生生吞回了腹中??磥恚挥杏藐囲`珠了,到對面的話應(yīng)該沒問題……
不可!玄羽的傳音漂入耳中,別再別人面前過多暴露自己,我們現(xiàn)在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傅玉兒撇撇嘴巴他會讀心術(shù)?“這可怎麼過去?”一不留意就說出了心中所想。
“傅宗主不必憂心,日落之後河水的毒性會自然消退,關(guān)隘也會有巡邏的哨兵。我們可以在那時渡河,只要小心避過關(guān)隘上的哨兵就行了?!蔽左靡贿呎f一邊示意手下將象羣帶走。
傅玉兒一邊聽一邊看向?qū)γ娴年P(guān)隘入口,難怪他們這些闖入者可以在這裡蹦達(dá)是因爲(wèi)對面壓根沒有哨兵!
“南宮煦的想法可真奇怪,沿用之前的佈防是爲(wèi)了迷惑人心,還是證明自己自信?”傅玉兒不避諱地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巫竺說的顯然是苗疆之前的佈防,南宮家既然打了進(jìn)來卻又不改變佈防,難道不知道什麼是前車之鑑麼。
一個圓臉的男子跨步上前恨恨盯著關(guān)隘,黑瞳裡的火焰彷彿下一刻就要噴出來?!懊缃膭萘ωM是他南宮家說滅盡就滅盡的?要不是……”
“岫巖!你多嘴了!”巫竺截斷他的話,兀自朝身後的林蔭走去??斓脹]有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