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 撕心裂肺

鋼筋水泥建造的森林中，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當夜幕降臨，城市中的霓虹五光十色，燈光恍惚，顯得亦幻亦真。這座快節奏、現代化氣息十足的城市叫做H市！

一高檔別墅區內，一幢大門緊鎖的別墅。曾幾何時這幢別墅充滿了歡樂與笑聲，如今卻顯得落寞而冷清。

“該怎麼辦？”這聲音顯得茫然而低迷。

“紙包不住火，遲早都會知曉。與其等來一場空，還不如長痛不如短痛。”

陽光照耀下，只見一男一女站在後花園，在他們面前是一個早已經長滿青苔游泳池。男的英俊瀟灑，穿著黑色短皮衣，最大的特點就是他那鷹鉤鼻。女子披著長髮，穿著一件水藍色長裙，腰間繫著一條精緻的腰帶。整個人看上去古典卻不失時尚。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槍魔若塵與水中月！

若塵一臉愁傷，望著圍牆外面的大樹，輕輕的說：“我面對不了她的眼睛，我說不出口。”

水中月轉頭看著若塵，一聲嘆息：“何止是你說不出口，我也說不出口。可是我們不說，有誰還會說？”

若塵閉上眼眸：“我真想一走了之，也不要看著那丫頭知道真想而傷心欲絕。”

“如果你能走，也不會親自送她回來。”水中月握著若塵的手：“聶雲是你生死兄弟，他如今不在了。你有義務幫他處理好蘇婷的事。走吧，我陪你。”

睜開眼眸若塵，看著水中月，一抹苦澀的笑盡顯眼中。微微的點了點頭，便和水中月一起向蘇婷的房間走去。

別墅二樓一間房中，佈置的很溫馨。然而在這樣的房間中，卻有一個女子靜靜的躺在牀上熟睡。在她的身上蓋著一牀粉紅色被子，她的臉上有著一抹笑，應該是在做美夢吧。

一聲輕響，房門被推了開來。接著走進了若塵與水中月，兩人來到牀邊靜靜的看著牀上熟睡著的蘇婷。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真怕她知道真相後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都拖了一天兩夜，在拖也是要說的。”水中月輕嘆一聲，便掀開被子，解開了蘇婷的穴道。

原來前夜在無間地獄基地，黑刃與蘇未比武之前，蘇婷被聶雲打昏後就一直沒有醒來。當然不是蘇婷自己不醒，而是眼看就要有醒來的跡象時卻被若塵點了穴道。因爲那時候若塵與水中月兩人都沒有想好要怎麼給蘇婷說聶雲死了的消息。就這樣把點了穴道的蘇婷帶回了H市，直到現在。

解開了穴道，牀上的蘇婷嚶嚀一聲醒了過來。第一時間睜開沉重的眼皮，卻見到了面前兩個模糊的人影，好一會兒纔看清楚是若塵與水中月。

“你醒了。”水中月端來一杯倒好的水遞給蘇婷：“先喝點水。”

昏迷了一天兩夜的蘇婷感覺口渴不已，畢竟這一天兩夜什麼都沒有吃。一口氣喝光了水，然後摸著痠疼的脖子，問著水中月：“月姐姐，這是哪兒啊？”

水中月微笑著說：“這是你家。”

“我家？”

蘇婷一愣，接著環視一圈，果不其然，這房間的擺設與佈置就是自己的房間。不由得愕然的說：“我什麼時候回家的？不是在那裡看雲哥比武嗎？”

“比武已經在前夜結束了，你也是今日凌晨被我和若塵送回來的。”水中月摸了摸蘇婷的秀髮，繼而說：“你餓了吧，你說要吃什麼？姐姐去給你買。”

說話間的水中月起身就要去買食物，然而卻被後面的若塵搶先說：“月兒，你就在這裡陪蘇婷吧，我去買。”

水中月還沒有說話，就見若塵這傢伙一溜煙的跑了。畢竟這傢伙真的說不出口，不過在跑到門口的時候，若塵給水中月遞了一個眼神，示意水中月來說聶雲死的消息。

水中月瞪著門口的方向，沒好氣的罵道：“該死的傢伙，就知道把難題丟給我。”

蘇婷沒有見到聶雲的身影，不由得拉著水中月的手問：“月姐姐，既然比武結束了，那我雲哥呢？”

“你雲哥，他…他…”看著蘇婷那雙渴求詢問的目光，水中月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雲哥是不是去看二姐，大姐去了？”蘇婷知道聶雲回來，肯定會去看二姐和大姐。所以有此一問。

水中月輕輕的搖著頭：“你二姐三天前帶著學生去外地參加比賽了。你大姐給刑警隊請了長假，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那雲哥沒去找大姐，二姐，那去…”說到這裡的蘇婷腦子一怔，鬱悶的說：“我雲哥該不是去了澳大利亞見我三姐去了吧？”

“呃。”水中月一愣。

“肯定是的，三姐爲了雲哥都成爲了植物人。雲哥一定是去看三姐了。”蘇婷笑看著水中月：“月姐姐，你有云哥的電話嗎，我給他打個電話。”

水中月坐在牀邊，一動未動。一雙凝重的目光看著蘇婷，使得蘇婷渾身不自然，笑著說：“月姐姐，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你快告訴我電話，我打給雲哥。”

“婷婷。”

水中月輕聲喚著蘇婷，目光看著她那雙靈動的大眼：“姐姐要告訴你一個事，你聽後不要太激動，好嗎？”

蘇婷覺得水中月的話有點怪，試著說：“月姐姐，你怎麼了？

“那個，那個你雲哥沒有去澳大利亞看你三姐，而是在比武…比武的時候…”說到這裡的水中月雙拳都成了拳頭，始終吐不出那個關鍵的字。

“比武的時候怎麼了？”蘇婷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說話都有點不利索：“我…我雲…哥在比武的時候…怎…怎麼了？”

緊咬著下嘴脣的水中月，閉上眼眸做了一個深呼吸。下一刻猛地把蘇婷抱在了懷裡，湊著她耳邊不忍的說：“你的雲哥死在了比武中…”

水中月的話一出口，就清晰感覺到了懷裡的蘇婷身子大振。不由得緊緊抱著蘇婷，不停的在蘇婷耳邊說：“婷婷，你要堅強…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堅強…”

全身都在顫抖的蘇婷，極力的要掙扎開水中月的懷抱，然而水中月卻是死死不鬆手，嘴裡不停的說要堅強的話。

這個時候的若塵並沒有去買吃的，而是一直在門外站著，背靠著牆壁。當聽到水中月告訴了蘇婷的真相後，不由得雙手握拳，全身都在顫抖。因爲那種失去心愛之人的痛是撕心裂肺的，畢竟他若塵在失去薛靈的時候體驗過。

“你滾開”

一句失聲的咆哮在房間響起，使得若塵快速進屋。只見蘇婷把水中月推在地上，一臉憤怒的指著水中月，含著淚極致的咆哮：“你胡說，我雲哥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死，你個騙子”

若塵扶起地上的水中月，看著牀上的蘇婷：“我們沒有騙你，他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最後的話幾乎是怒吼而出。

蘇婷一臉的不信，哭著說：“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們騙我…雲哥不可能這麼離開我的…”

水中月一臉不忍的，上前抓著蘇婷的胳膊：“婷婷，我們說的是事實。”

“你騙我…”

蘇婷揮開水中月的手，下牀抓住若塵的衣服，滿臉淚水的看著他，失聲的哭泣：“你們騙我…你和雲哥那麼要好，知道雲哥的武功很厲害，還有誰能打敗他？你說呀…你說呀…根本沒有人能輕易打敗他，是不是呀？”

“在比武之前，雲哥還和我說要我等他兩年，兩年後他就會回來娶我…他是不是辦事情去了，所以纔沒有回來，讓你們試探我，看我會不會等他，是不是？你們說呀…”

“我們真的沒有騙你。”若塵強忍著眼眶裡的淚，不讓它溢出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騙我…你們騙我…”

“婷婷，你冷靜點。如果他沒有死，你覺得送你回來的會是我們嗎？哪怕他很忙，忙的都沒有吃飯的時間，可是你覺得他在忙，會忍心不和你告一下別就走嗎？”水中月的眼淚也在這一刻掉了下來。

“我一百個不願意相信他就這麼走了，可是我親自檢查了他的脈搏…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都沒了…”最後三個字是若塵吼出來的，同時眼淚也從他眼眶中溢了出來。

此時淚如雨下的蘇婷臉色大變，身子不由得一退：“你說什麼？”

“是我們怕你當時受不了這個刺激，所以才點了你的穴道，送你回來。這一天兩夜我和月兒都在糾結要不要告訴你，害怕告訴你了，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怕你做傻事”

“不會的，雲哥根本沒有死…”

蘇婷大受刺激，眼神變得呆滯，不停的搖著頭，淚也在洶涌的滑下，哽咽的聲音是那樣的撕心裂肺：“他還在…就在我的身邊…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蘇婷開始在房間尋找，尋找每一個可以藏人的地方，口中喃喃的念著：“雲哥還在，他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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