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無忌出現(xiàn)在洪濤的頭上,孩子一樣的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手裡握著一個錘子,那錘子頭佈滿了鮮血,是剛剛洪濤打樑無忌用的,現(xiàn)在樑無忌要報復(fù)回來。
他舉起了錘子,對著洪濤的頭上,一下一下砸下去,鮮血四濺,洪濤掙扎著睜開了眼睛,一個矮小的身影,不顧一切,瘋狂地向他行兇,他淒厲地笑了一下,卻沒有任何力量做掙扎了,剛纔爲(wèi)了救白非月,用光了全身的力量,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對自己行兇,他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小白龍。
小白龍垂下了眼皮,沒有動半分,白龍城是樑無忌主持建造的,如果他得罪了樑無忌,這白龍城裡所有的秘密都會被別人知道,他不能放下一城的召喚獸不管不顧,這是祖上給他留下的基業(yè),不能毀在他這一代手裡。
樑無忌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有恃無恐,當(dāng)洪濤掙扎了幾下,倒在他腳下,不再動時,他扭過頭來,衝著小白龍瘋狂地笑了,"這件事永遠爛在你肚子裡,不然白龍城怎麼死的,你自己知道。"
小白龍木然地點了點頭,不置一詞,樑無忌什麼秉性,他太清楚不過了,所以才事事討好樑無忌,以防樑無忌反水。
樑無忌將帶血的錘子遠遠地丟了出去,就在身邊的水將手上的鮮血洗淨(jìng)了,得意洋洋地用衣角擦乾淨(jìng)了手,"你不去找白非月,表示一下你的效忠,好得到一點好處麼?"
小白龍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他早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就是擔(dān)心心眼兒小的樑無忌誤會他去找白非月告狀,纔沒有離開。
樑無忌望著他的背影,這個小白龍從今天開始,就是他防範(fàn)的對象,這一輩子,他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都是敵人,沒有例外。
這個小白龍在他背後會說些什麼,他心裡沒有底,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他的速度可比不上小白龍,剛纔之所以不跟小白龍一起走,因爲(wèi)他還要處理洪濤的屍體。
他撿起一片水晶片來,在洪濤的頭部,砍了幾刀,將他剛纔做的痕跡全部抹去,造成洪濤是中了水晶刀片而死的樣子,他滿意地在水裡洗幹了手,小短腿飛奔,追著小白龍而去了。
在街道的拐角處,一個人負手而立,背微微地有點彎,這是小白龍。
他一直立在這裡自責(zé),他知道洪濤死的屈,那樣一個英雄,爲(wèi)了救白非月捨生忘死,他卻不得不爲(wèi)了白龍城,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自己的眼前,心裡實在是不好受。
他在這裡等著樑無忌,他知道樑無忌一定是會懷疑他去告狀的,索性等著樑無忌來找他。
之所以剛纔不留在那裡,他實在不想被樑無忌抓著去處理洪濤的屍體,他覺得那樣自己的雙手沾滿了血污,以後夜裡會做噩夢的。
樑無忌停在他的面前,上下打量著小白龍,他這是到白非月那裡回來了,還是在這裡專門等著他。
小白龍也不多話,只是拿出一顆燃燒著的丹藥,樑無忌恍然大悟,這丹藥是小白龍離開現(xiàn)場時,當(dāng)著他的麪點燃的,現(xiàn)在只去了一
個角,從這裡就可以推算出小白龍離開了多久。
而且這丹藥有奇怪的味道,就這麼一直被點燃著,氣味更加濃烈,如果他到過白非月那裡,白非月和莫黯身上一定有這種味道。
樑無忌衝著他微微地點了一下頭,這小白龍?zhí)t解他了,一定是一個心腹大患。
而且,他怎麼知道小白龍這丹藥有什麼機關(guān)沒有?是否能控制燃燒度,半途中小白龍是否熄滅了火焰又點起了沒有。
他更加覺得,小白龍這是做賊心虛,更加證明小白龍心裡有鬼,剛纔一定幹了什麼,過會兒見到白非月,他得仔細的問個明白,才能心安。
莫黯揹著白非月迎面而來,樑無忌乾巴巴的眼皮扇了扇,這在他到達之後不過片刻工夫,小白龍完全有機會見過白非月。
小白龍看見莫黯她們心裡沉了沉,樑無忌一定更加疑心與他,他伸出手來,拽起了樑無忌的鼻子,向著白非月她們走來,裝著嘻嘻哈哈,他叫樑無忌的鼻頭緊緊地貼在白非月她們身上,叫他聞一聞,再聞一聞自己手掌上的味道。
味道的濃烈當(dāng)下分明,樑無忌揚了揚嘴角,小白龍還是不敢得罪他。
莫黯心思縝密,她也聞到了小白龍身上那股怪異的味道,馬上猜測,小白龍叫樑無忌分辨什麼。
她裝著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你們在玩什麼?"
小白龍沒好氣地說,"我們在尋找血腥味兒。"
莫黯啞然,這是在幹什麼,"有什麼異常嗎?"
"整個白龍城都被血腥味兒籠罩了,你們沒有聞到嗎?這真是拜你們所賜。"眼看著祖上的基業(yè)被毀成這樣,小白龍痛心疾首。
白非月扇一下蝴蝶似的睫毛,小白龍說的對,現(xiàn)在滿城都是螞蟻小龍,而且還有無數(shù)的大蛇在播撒著螞蟻小龍,四面八方都傳來了召喚獸淒厲的慘叫,聞?wù)咝捏@動魄,時不時地,他們身旁飛奔過一個召喚獸,淒厲的慘叫聲震耳欲聾,身上一半是血,另一半是白骨,叫人看到,覺得白龍城市就是人間地獄。
白非月憂心忡忡地看著四面八方,螞蟻小龍密密匝匝,將他們腳下的整個地面都染黑了,而天空中盤旋著無數(shù)條大蛇,張牙舞爪,血色的翅膀煽動著陰冷。
他們得快一點了,不然手無寸鐵的召喚獸就會死在他們的面前,排山倒海,慘不忍睹。
白非月連忙吩咐莫黯,"我們快去白龍府,配製丹藥,以解螞蟻小龍之害。"
小白龍聞言,眼前一亮,白非月有治螞蟻小龍之藥?"無論需要什麼丹藥,我都傾力奉上,只要白非月能解這白龍城之害。"
白非月也不推辭,連忙吩咐道,"你在齊雲(yún)山谷尋找一種召喚獸,他們的身上掛滿了籠子,籠子裡關(guān)滿了各式各樣的召喚獸,這種召喚獸的智商不高,不會言語,但是能力極強,你要小心。"
莫黯想起,那是她們看到的食草獸,沒想到白非月把主意打到了他們身上,不由得啞然失笑。
小白龍覺得奇怪,他在這齊雲(yún)山谷多
年,聽說過這種召喚獸,但是很少見到,這種召喚獸有這種奇效,卻聞所未聞。
但是人人將白非月當(dāng)神,他病急亂投醫(yī),白非月說什麼,他就按照白非月吩咐去做了。
樑無忌急於討好小白龍,"你先等等,等我做幾個機關(guān)幫你。"
白非月馬上接道,"叫獨角獸也幫著你。"這白龍城陷於水深熱之中,她怎能不心焦。
說到獨角獸,這是大家纔想起來,他們這裡打得不可開交,那個最愛打架,喜歡鬧事的獨角獸去哪兒了?
白非月暗叫不好,"快回去,獨角獸怕是被黑斗篷纏住了。"
衆(zhòng)人聞言,極速飛行,飛奔往白龍府。
遠遠的,小白龍就慘叫起來,"我的白龍府要拆了!"
他面前,白龍府整個府邸的房上都沒了,到處殘垣斷壁,沒有一件完整的房間了,青色圍牆變成了一段一段的,道路斷成了一截一截。
天空中,屋裡的殘片,破碎成小塊的青石,鋪路的大石頭,此起彼伏,飄飄灑灑,恍如滂沱大雨。
沉悶的爆炸聲接連傳來,玄光熠熠,五彩繽紛,與那些碎石亂瓦交織在一起,將碎石映照得閃閃發(fā)光,像是一個個小太陽,詭異萬分。
只聽得獨角獸遠遠的咆哮著,哼哼聲如雷,聲嘶力竭,叫人聽起來心驚肉跳,他好像是在忍受著很大的疼痛,強行支撐,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不用說,他的對手一定是黑斗篷。
白非月他們循聲而去。
就見一個龐大的身軀,有半座山大小,全身漆黑,鮮血橫流,紅色與黑色交織,密如一張網(wǎng)。
他血肉模乎,橫倒在地面上,發(fā)出了微弱的眩光,見到白非月她們,淒厲的慘叫,像是在求助。
叫人看了無不心痛,誰都不會多想,只會去救援。
小白龍首當(dāng)其衝,撲向了獨角獸。
那獨角獸垂著頭,嘶啞地叫著,居然沒有往日的風(fēng)采,連以前的輪廓都辨不出來了。
小白龍心中悸動,這樣不可一世的獨角獸竟然被黑斗篷打成這樣,真是叫人唏噓。
他落在了獨角獸身邊,"獨角獸,白非月來了,不要擔(dān)心。"
那獨角獸哼哼了一聲,示意小白龍靠近一點,他很難受,需要幫助。
小白龍貼近了獨角獸,獨角獸大嘴一張,小白龍以爲(wèi)?yīng)毥谦F要自己看他的嘴,探頭而去。
就在他探頭的一瞬間,那張大嘴將小白龍的頭給吞了進去,小白龍慘叫一聲,還不忘了提醒白非月,"不要過來,這不是獨角獸。"
這下子,倆人一召喚獸滯在了原地,白非月重傷,樑無忌侏儒,莫黯得保護他們,本來他們?nèi)竿“埑鰬?zhàn),可是這小白龍一招未過,就沒了頭,叫他們心驚不已。
小白龍強心想奪回自己的頭,卻見獨角獸張了大嘴死死地咬住他的頭,叫他感覺整個頭都要撕了,只覺得頭上的鮮血一滴滴下來,流進了嘴裡,這是什麼召喚獸,這樣歹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