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有一未必有二

神武世界。

對於自己睡著之後在藍星涌動的暗流，林溯全然不知，在阿紫的呼喚下重新醒來，簡單洗漱過後，他迎著晨曦，開啓了練習槍法的第二天。

和昨天一樣，今天的林溯練習的依舊是槍法後續的基本技巧，在溫習了昨天的“劈”之後，他今天學習的是“掄”和“撥”。

有了昨天的經驗，林溯今天上手的速度明顯更快了，在林父的指點下，槍法的訓練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在指點林溯槍法的時候，林父的話明顯要比平日更多，甚至在練武中途稍作休息的時間裡，他還會詢問一下林溯在御獸方面的近況，相比之前父子二人之間尷尬的氣氛，此刻的兩人的相處已經變得自然了很多，和真正的父子沒有什麼區別了。

林鎮南偶爾表露出的關心，也讓林溯真切地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

就在林溯所在位置的不遠處，球球在一片空地之中利用吹雪快速營造出一大片雪地，開啓了自己的日常訓練項目，好奇圍觀的林家子弟比昨天少了很多，只有訓練中途稍微休息的時候，他們纔會將欣賞的目光投向雪地上那隻憑空起舞的精靈。

時而，他們的影子之中會有細微的波動傳來，不過即便察覺到這一絲波動，林家子弟們也沒有太多的緊張。

經過昨天的訓練，這些林家子弟都已經知道，這是林溯的另一隻寵獸在藉助自己等人的影子訓練它的影匿技能，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直到正午時分，林家教武場傳來鐘鼓聲提醒子弟們上午的訓練該結束了，林溯才用鬼鬼拿來的溼毛巾擦了擦汗，帶著兩隻寵獸跟著父親一起去吃飯。

練武不過第二天，他卻已經有些喜歡這種感覺了。

飯後，林溯帶著球球和鬼鬼與之前一樣闖御獸塔。

兩隻寵獸有了昨天闖塔的經驗，今天表現得更爲出色，一路順利地組隊闖下前三層後，它們甚至還有餘力去第四層看看。

御獸塔的第四層，這一次出現的環境是土系環境，對於兩隻寵獸而言，這樣的環境同樣是不存在剋制關係的，球球自不必說，它的吹雪在土系環境之中構造霜雪輕而易舉，對於鬼鬼而言，環境之中的巖石等物的影子也給了它一定的施展空間。

不過，它們依舊沒能通關第四層，因爲它們在這一層需要面對的對手，是低等君主種族和中等統領種族的兩隻土系異獸，兩隻異獸不僅所有技能都達到了Ⅲ階的技能熟練度，彼此之間的技能甚至具有一定的配合性，可以打出類似組合技的效果。

這是前三層都不具備的，面對這樣的對手，球球和鬼鬼如今的實力還有些欠缺。

組隊挑戰失敗過後，兩隻寵獸並不服氣，還輪流嘗試了一次獨自挑戰，可惜客場作戰的它們無一例外地敗在了第四層的對手手中。

連續的失敗讓兩隻寵獸格外氣餒，以至於林溯回去的路上一直在鼓勵它們，這才讓兩個小傢伙好受了一些。

回到林家後院，兩隻再度燃起了對力量的渴望的寵獸進入了緊張的訓練之中，而林溯同樣沒有懈怠，依舊沒有得到空間之心消息的他，開始了日常的冥想。

直到夜幕降臨，一人二寵完成了各自的修行，一同回到藍星，神武的一天才算落幕。

…

將通訊儀之中傳來的鬧鈴聲關閉，林溯腳底鵝黃色的光紋交織成陣，球球和鬼鬼的身形再度浮現而出。

他看了看自己的兩隻寵獸，最後將目光轉向鬼鬼，“等下我們就要出發去研究所了。”

話音頓了頓，林溯伸出手揉了揉鬼鬼的腦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天過後你應該就不需要再躲在影子裡，可以和球球一樣光明正大地出現了。”

“桀！(⊙⊙)”（好期待！）

鬼鬼揮舞著雙爪，用實際行動表現著自己激動的心情。

“別光顧著高興。”林溯輕笑一聲，隨後表情逐漸變得鄭重起來，“昨天楠姐試探你的時候，看到了飛刀術、替身和影匿三個技能，對吧？”

鬼鬼眨了眨眼，回憶著昨天戰鬥的情況，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桀！”（對！）

“嗯。”得到鬼鬼肯定的答覆，林溯微微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今天檢測的時候，不要暴露戲法口袋這個技能，就當做只有三個技能，戲法口袋裡的東西也提前先拿出來吧。”

雖然不知道林溯爲何這樣要求，但鬼鬼還是依言而行，輕輕一抖，原本裝在戲法口袋之中的東西便全部被取了出來。

裡面的東西也不多，除了每日被鬼鬼放在口袋中的那些暗系資源，剩下的也就只有林溯提前準備的能量液了。

將這些東西全部收好，藏在牀底下一處比較隱蔽的櫃子裡，林溯這才輕聲解釋起來，“因爲在藍星，把戲小丑屬於全新的初始種族，所以對於你的天賦技能有哪些，所有人都是不知道的。”

“這種情況下，如果你施展了戲法口袋，那麼其他人會下意識以爲這也是把戲小丑的種族天賦技能，但實際上這只是因爲你的特殊，才提前覺醒的技能。”林溯摸了摸鬼鬼的腦袋。

“統領種族正常情況下只有三個天賦技能，如果掌握了四個天賦技能，你會被百分百評定爲高等統領種族。”

“桀？”（這樣有什麼影響麼？）

鬼鬼眨了眨眼，顯得有些不解。

“影響還是有的，現在還有異獸禁令存在。”林溯微微一笑，給鬼鬼解釋了一下什麼是異獸禁令，“所以，你的種族最好能夠被評爲低等統領種族，這樣可以免去後續的麻煩，避免遭到懷疑。”

“桀…”（就算不用戲法口袋我也是中等統領種族啊…）

“是這樣沒錯，所以今天的檢測，你不僅不能展露戲法口袋，還要儘可能藏拙。”林溯輕聲開口，緊接著開始做出詳細的安排。

大部分統領種族天賦技能都是三個，那麼低等、中等、高等的劃分原則是什麼呢？

實際上，小等階的劃分是根據異獸所有天賦技能來綜合評定。

在神武，種族等階的小等階劃分是比較粗糙的，很多時候都是大概估計進行劃分，雖然大部分種族的種族等階劃分結果和藍星保持一致，但也有少數幾種高出或者低了一個小等階。

好在神武並沒有類似“進化只能提升三個小等階”之類的說法，小等階對於那邊的御獸使而言，只是一個大概的實力劃分罷了，並不會影響什麼。

而在藍星，這方面則有著嚴格的界定，有規範的標準儀器用來測試寵獸每一個技能的具體熟練度，並根據熟練度擬定不同標準測試技能強度，從而判定每一個技能的評分，再將所有技能進行綜合評定，結合技能強度、技能之間的聯繫，最終確定異獸的種族等階。

不論是攻擊類技能、防禦類技能、治療類技能還是其他各種天賦技能，都可以適用這一套標準。

所以，只要在測試技能強度的時候故意藏拙，理論上是可以降低最終判定結果的。

前提是沒有其他同種族作爲參考。

眼下的鬼鬼剛好適用這一情況，只要沒有第二隻把戲小丑，那麼鬼鬼所展現的，就是把戲小丑的全部，它展現出什麼樣的等階，把戲小丑就是什麼樣的等階。

大概講完鬼鬼等下去研究所做測試時的注意事項之後，林溯輕輕揉了揉鬼鬼的腦袋，“記住了我剛纔說的麼？”

“桀！”（記住了！）

鬼鬼晃了晃爪子示意自己沒問題，不過臉上多了幾分擔憂。

“桀…”（要是有第二隻把戲小丑怎麼辦啊…）

“一個全新初始種族的出現，是具備很大偶然性的。”林溯笑了笑，忽然切換成心靈感應，“別忘了，你並不是藍星本土出現的種族，誰知道藍星什麼時候才能出現把戲小丑這個種族呢？說不定有生之年都看不到第二隻。”

甚至不需要有生之年，林溯相信有了能夠穿越兩界的能力，他的成長速度會比正常御獸使快得多，或許只需要幾年時間，他就可以擁有大師級乃至殿堂級御獸使的實力和地位，到那時就算真的發現了藍星的原生把戲小丑，對他的影響也不是很大了。

“桀！(⊙⊙)”（有道理！）

聽到林溯這麼一說，鬼鬼頓時反應過來。

它險些忘了自己來自神武世界，這個世界可根本沒有把戲小丑這個種族。

都說有一就有二，但對於把戲小丑而言，有一未必有二。

“我們出發吧！”見鬼鬼沒有其他疑惑了，林溯笑著開口。

洗漱過後，一人二寵走出宿舍。

一踏出宿舍門，鬼鬼習慣性地就要動用影匿鑽入林溯的影子裡，卻被林溯伸出一隻手攔住。

“不用。”林溯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從現在開始，你就可以露面了。”

“桀！(⊙⊙)”（好！）

…

“喲！來了？”秦楠站在一處實驗室的門口，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林溯，臉上多了幾分調侃的笑意，看了看他身旁的鬼鬼，“一路上被圍觀了吧？”

“嗯。”林溯表情有些古怪起來。

有問題。

有很大問題！

他帶著鬼鬼一路來到研究所，很快發現情況不太對。

走在路上的時候倒還好，雖然鬼鬼的形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陌生的，但大部分路人本就辨認不出所有的寵獸種族，只當鬼鬼是某種比較罕見自己不知道的種族，頂多看上幾眼。

但到了研究所裡，可就熱鬧了。

從大門口走到這裡，林溯和鬼鬼幾乎是被無數研究員簇擁著來的，大家一個個彷彿提前知道了鬼鬼的存在一般問這問那，有的甚至好奇地上手摸了摸鬼鬼的身體，對於這個全新的初始種族格外感興趣。

至於球球，它已經趁亂拿著林溯的門禁卡去智能訓練室訓練了，臨走的時候還抱著通訊儀，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林溯猜測這個小傢伙多半要研究對付鬼鬼的特殊手段，也就隨它去了。

“楠姐，這是啥情況，他們都知道了？”

“對，都知道了。”秦楠聳了聳肩，指了指眼前實驗室的門牌，“你別怪我，要怪就怪它。”

看著實驗室門牌上寫著的“A級種族等階評定”幾個燙金的文字，林溯撓了撓頭。

這地方可不簡單，其中裝載了大量用於校準測評技能的精密器械，是最高等級的種族等階評定實驗室，甚至直接與聯盟中央智腦連接，哪怕是山城大學研究所，整個所內也只有一處。

它不僅能夠檢測全新的初始種族的種族等階，也能用於檢測全新進化型的種族等階，但每一次啓用都需要提前申請，而且得看情況。

之前秦楠的神光蝶研究項目，中等君主種族的鳳紋聖蝶都不配用它來檢測種族等階，倒是林溯的雪痕輕進化型因爲超出了三個小等階，破格使用了一次。

而如今，這個實驗室再一次被動用，還是因爲林溯。

“我昨晚連夜申請使用A級評定室，把研究所裡的不少人給驚動了。”秦楠無奈地聳了聳肩，“你知道的，全新初始種族，對我們這些搞研究的人來說確實意義重大，杜爺爺知道之後都打電話過問了。”

“所以今天他們堵著你想提前看看把戲小丑的真容，倒也正常。”

聽秦楠這麼一解釋，林溯倒是明白了過來。

“楠姐，我們現在就進去？”

“走吧。”秦楠伸了個懶腰，“測完提交完報告，我還要回去睡個回籠覺呢。”

她輕嘆一口氣，“可惜，鬼鬼已經是你的寵獸了，如果還是無主異獸，我還真想拿來研究研究，只希望早日找到第二隻把戲小丑吧。”

“咳咳，應該會很快的。”林溯輕咳一聲，目光和鬼鬼對視了一下，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也不知道楠姐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這一天。

“鬼鬼。”跟著秦楠走進評定室，林溯有些不放心地再度用心靈感應叮囑起來，“時刻記得藏拙，別被中央智腦看出問題了。”

這可是擁有無敵算力，甚至結合了超自然資源打造而成的聯盟中央智腦，雖然不可能動用全部算力盯著鬼鬼，多半隻是分出很小一部分，但也不容小覷。

“明白！”鬼鬼同樣用心靈感應應道。

很快，兩人一寵進入評定室，鬼鬼獨自走入一處隔間之中，林溯和秦楠則在外等待著。

…

“我看看結果。”

大概過去半個小時左右，鬼鬼重新走出來，一旁的秦楠則好奇地走到一旁的操作檯，將評定結果下載之後查看起來。

只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古怪了。

低等統領種族？

秦楠看了一眼正在和林溯低聲溝通的鬼鬼，回想起昨晚蒼羽獅鷹與鬼鬼戰鬥的情況，目中多了幾分疑惑。

從它那三個技能的情況來看，怎麼也應該是中等統領種族吧？

這和自己估計的不太一樣啊？

影匿、替身這兩個數據庫之中有的技能，加上鬼鬼那個沒有見過的投擲飛刀技能，怎麼也不可能評分很低纔對。

想到這裡，秦楠的目光瞟向評定結果之中的詳細數據報告，目光落在那個名爲“飛刀術”的技能上時，臉上頓時冒出幾道黑線。

藏拙是吧？

飛刀術這個技能的綜合評分低到令人髮指，昨天親眼見到了飛刀術釋放的秦楠很確定，這絕對不是正常的分數。

唯一的理由，就是林溯提前叮囑了鬼鬼故意藏拙。

她無語地看了看林溯，一時之間心情複雜。

昨天暗示這小子接下來小心行事，他今天就注意了這一點，這倒是令人欣慰。

但是…壓低把戲小丑的種族等階有用麼？只要出現了第二隻第三隻把戲小丑，很輕易就能發現問題啊？

沒有察覺到秦楠的表情不太對，林溯和鬼鬼溝通之後，好奇地詢問道，“楠姐，結果如何？”

得知了鬼鬼在隔間之中的表現，他心中石頭頓時落地。

鬼鬼的三個技能之中，影匿和替身雖然都是少見的技能，但在中央智腦的資料庫內一定是存在的，換句話來說，這兩個技能的綜合評分是固定的，不論是鬼鬼如何發揮，都不會影響。

所以，鬼鬼能做的，只有儘可能降低飛刀術的技能綜合評分，從而嘗試瞞過中央智腦。

這個技能別說藍星，就算是神武也絕對沒有第二種寵獸有，因爲這是把戲小丑的特異化種族天賦技。

這個技能的綜合評分，將會以鬼鬼展現出的情況進行評定。

這就是林溯和鬼鬼提前商量好的藏拙計劃。

如今鬼鬼已經按照他的要求瘋狂壓低了飛刀術的評分，不知道是否能夠改變中等統領種族的評定呢？

“低等統領種族。”秦楠看了一眼聽到自己的話之後露出笑意的林溯，心中越發篤定這小子故意藏拙。

雖然沒有直說，但她想了想之後還是補充了一句，“把戲小丑的種族等階只是暫定，評定樣本超過五個之後，纔會最終確定種族等階。”

言下之意是提醒林溯這樣的藏拙是沒有用的，只要後續測試了其他把戲小丑，遲早會被戳穿。

“明白了。”林溯點了點頭，表情依舊淡定。

秦楠：“…”

這傢伙真的聽懂了自己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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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