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榛一看來人是江崢,已經(jīng)是嚇了一跳,再看到他那一臉陰鷙鐵青的臉色,頓時感覺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一臉乾笑著說,“原來是小叔!不好意思,我們還有朋友,先失陪了!”
說完,蘇榛就想灰溜溜地躲進(jìn)房裡去。
江崢卻發(fā)出一聲冷喝,“給我站住!我說了你可以走了嗎?”
蘇榛的身子一顫,頓住了腳步,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江志晨。
可這一回江志晨卻像是沒有看見她的暗示一樣,反而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別處。
蘇榛氣得暗暗咬牙,逃又逃不開,只能硬著頭皮給江崢賠著笑臉,“不知小叔還有什麼吩咐?”
“回答我剛纔的話!”江崢的眼神利得彷彿能殺人,像是她一句不動,就會立馬要了她的命。
蘇榛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江崢,嚇得她雙腿都在打顫,都快要尿失禁了,聲音也結(jié)結(jié)巴巴的,“什、什麼話?”
“道歉!”江崢雙眸一瞪,把這兩個字說得有如獅子大吼。
不但將蘇榛嚇得身子一抖,淚如雨下,就連其他的人,也被江崢這一吼給嚇得渾身一顫,悄悄地把身子往後縮了縮,恨不得立馬消失不見。
蘇榛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只是可憐兮兮地站在那裡,淚流滿面。
江崢冷冷地看著她,脣角勾起一絲殘酷地微笑,“蘇榛,我江崢的話,可是從來不說第二遍的。”
蘇榛的身子又是一顫,猛地擡起眸子,再次看向江志晨,見江志晨還是沒有援手的意思,她禁不住感到一陣滅頂般的傷心和絕望。
再看向林青瓷的時候,蘇榛的眸底迅速閃過一絲狠毒,都怪這個賤人,如果不是這個賤人,她也不會被江崢逼到這樣難堪的境地。
但她知道,她鬥不過江崢,在江崢的面前,她從來只有屈服和妥協(xié)。
蘇榛很快想明折了,瞬間恢復(fù)了她的楚楚可憐,哽著聲音向青瓷道歉,“林小姐,對不起!”道歉聲中,似乎帶有無限的委屈。
江崢不滿意,又是一聲怒吼,“說大聲點,我沒聽見!”
蘇榛低垂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無比的怨毒和恨意,她一咬銀牙,猛地擡起頭,看著林青瓷,大聲地說,“林小姐,對不起!是我冒犯了你,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個小人計較!”說完,還對青瓷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青瓷一直沉眉冷眼看著她,卻一句話也不說,說實話,蘇榛這樣不實心的道歉,她還真的消受不起,江崢明明知道,她恨不得甩她兩巴掌泄泄氣,爲(wèi)什麼還要這樣做?他是不想讓她鬧起來讓大家都難看吧?
隨即,便聽到江崢在那裡鏗鏘有力地警告著,“蘇榛,青瓷是你的小嬸嬸,如果你還想在江家好好呆下去的話,最好給我安份點,否則,我不介意替你的父母親管教管教你,讓你清楚清楚,什麼叫禍從口出。”
此時,江志晨也淡淡出聲了,“小叔,這事是我們不對,以後我會管著她的。”
說完,江志晨又看向林青瓷,朝林青瓷鞠了一躬,“青瓷,對不起!”最後,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扯著蘇榛朝大門外走去。
此時的蘇榛,也不敢再鬧,縱有滿肚子委屈和怨恨,她也只能等來日再算帳。
其他的人見沒有熱鬧好看了,也趕緊各回各屋。
紀(jì)惜晴一直站在一邊,冷眼旁觀,本來在青瓷受到蘇榛逼壓的時候,她就想出手幫忙了,可沒有想到,江崢正好來了,並且出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
只是,看青瓷的神情,她似乎不領(lǐng)江崢的情,她那眉眼,此時冷得滲人,似乎是在努力壓抑著什麼,那眼底裡浮現(xiàn)出來的痛苦,似是痛得她快要窒息了一般,連她的臉色都泛著一絲鐵青,難看是嚇人。
而一直窩在青瓷懷裡,看著大人爭鬥卻似懂非懂的曉曉,見林青瓷的身子僵硬,明明抱緊了他,身子卻在那裡微微顫抖,他擔(dān)心地伸出小手,輕撫上青瓷那冰冷蒼白的臉,用軟軟糯糯的聲音關(guān)心地問,“媽咪,你很冷嗎?媽咪,我們快進(jìn)屋吧,屋裡暖……”
聽到兒子貼心的話,林青瓷的氣一下泄了一大半,眼淚差一點掉了下來。
她用力地將眼淚眨了回去,朝兒子露出一個笑顏,“嗯,我們進(jìn)屋去!晴晴,我們的包房在哪一間?”
紀(jì)惜晴在心裡輕嘆一聲,收起了對她的憐惜,手挽向她的胳膊,“來,跟我來,就在前面,拐個彎就是。”
明明是一場好好的聚會,偏偏遇上那一對極品夫妻,弄得這聚會還沒開始,氣氛就已經(jīng)先壞了,還真是晦氣。
江崢見青瓷從他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竟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心裡又是一陣哀怨,見她跟著紀(jì)惜晴走了,無奈地伸手摸了摸鼻子,趕緊跟了上去。
他知道,青瓷心裡恨極了蘇家的人,她一直憋著一股氣勁,想要找個地方發(fā)泄出去,剛纔有那麼好的機(jī)會可以教訓(xùn)蘇榛,她一定是想自己親自出手教訓(xùn)蘇榛吧?
可是,卻被他給擋住了,她心裡應(yīng)該清楚,他這也是一心爲(wèi)她,可她的這股子氣沒有發(fā)泄出來,她的心裡難受,她將這股氣撒在他的身上,他也理解她。
正因爲(wèi)知道她的心思,他纔要阻止她衝動。
對付蘇家的計劃,他已經(jīng)啓動,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在這當(dāng)口,小事能忍則忍,反正他們蘇家也笑不了幾天了,想要收拾她們,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可這媳婦兒心眼亮堂,卻偏跟他置氣,他能怎麼辦?只能想辦法哄著唄!
在紀(jì)惜晴的帶領(lǐng)下,她推開了那一扇寫著“薰衣園”的包房門,入屋看見的第一眼便是滿屋都是迷人的紫色,進(jìn)了裡屋坐下,青瓷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間就是紫色的薰衣草小屋。
紫色的紗縵,一盤一盤紫色的薰衣草,還有那薰衣草吊籃,薰衣草乾花球織成的緞帶,整個屋子呈現(xiàn)出一種夢幻般的美麗,美得讓人心悸。
牆壁上,還燃點著一盞盞薰衣草的香燈,淡淡的香氣在屋內(nèi)繚繞,讓人的心神也在瞬間放鬆了下來。
青瓷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氣,然後,長長地吐出胸裡的那口濁氣。
品茗軒的每一間花房,佈置都是那麼地特別,那麼地精緻,茶點菜餚又有特色,難怪顧客如雲(yún),一位難求。
紀(jì)惜晴像是沒事人一樣,淡淡地笑著招呼青瓷和江崢,“都是自已人,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隨便坐吧!今天我來給你們泡壺好茶喝喝。”
“嫂子親自動手,那倒是我們有口福了!”江崢淡淡一笑,又恢復(fù)平時的清俊,似乎之前那個狂暴陰戾的男人不是他似的。
青瓷還是那樣淡淡的神情,而曉曉經(jīng)過剛纔的那一陣驚嚇,也一直緊緊地窩在她懷裡,不肯下來。
林青瓷抱他也抱得有點累了,可她還是不皺一下眉頭,彷彿此時的曉曉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支撐和依靠,就連江崢想要幫她減輕負(fù)擔(dān),想要幫她抱曉曉,母子倆卻同時避開了他的手,讓江崢心裡好一陣失落,感覺這母子倆又把他給推遠(yuǎn)了。
無奈又無措,江崢只能在一邊小心翼翼地侍候著。
青瓷看著紀(jì)惜晴雪白的手在茶具上翻飛倒騰,那動作行雲(yún)流水,宛若一幅上好的流動的國畫,看得青瓷目不轉(zhuǎn)睛,直嘆果然美人如玉,做什麼活都好看得緊。
她也會泡茶,可卻做不到像紀(jì)惜晴的動作那麼優(yōu)雅動人,鼻間聞著那散發(fā)出來的淡淡茶香,看著那碧綠的茶水翻騰著倒在那古典的青花瓷杯裡,青瓷只感覺這心也都變得像茶水一樣清澈明靜。
見紀(jì)惜晴已將茶水倒好,伸掌示意,“來吧,兩位請喝茶!”
江崢馬上狗腿地端起一杯茶,殷勤地遞送到了青瓷的面前,笑瞇瞇地說,“來,媳婦,嫂子泡的茶,可不是誰都能喝到的,你嚐嚐,保證你喝了一杯,還想喝一杯。”
林青瓷的情緒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她放下了曉曉,靜靜地接過江崢遞過來的茶,輕抿一口,頓時感覺舌尖生津,滿嘴盈滿了甘甜的茶香,特別不同於一般的茶。
青瓷看向淡淡微笑的紀(jì)惜晴,輕輕一點頭,“果然是頂級好茶,水好,茶好,味道也好!”
紀(jì)惜晴看了她一眼,笑問,“青瓷也喜歡喝茶嗎?”
林青瓷點了點頭,臉色閃過一絲憂鬱,“我爸以前一直喜歡喝茶,我從小就跟著他喝,喝著喝著就喜歡上了。”
紀(jì)惜晴呵呵笑道,“那等你回去的時候,我送你幾包頂級好茶,是我的私人珍藏。等你有空的話,可以讓江崢帶你一起去我的莊園裡玩玩,那裡頭有不少好玩的東西,你們可以當(dāng)作去我那休假散心也挺不錯的。”
林青瓷看了江崢一眼,江崢笑道,“有嫂子邀請,那我們怎麼著也得抽空去玩玩。嫂子,這一次你和鎮(zhèn)北哥準(zhǔn)備在京裡呆多久?”
紀(jì)惜晴輕嘆一聲,“老爺子他們都希望我們能回來一家團(tuán)聚,這一次算是先回來探探路吧,如果鎮(zhèn)北的調(diào)動沒有問題,估計以後就留在京裡不走了。”
江崢點了點頭,“北哥調(diào)出去也好多年了,能回來京裡那是最好不過了,這樣我們大家都能常常見面。只是……嫂子在安城的那一攤子事業(yè)怎麼辦?”
紀(jì)惜晴笑了笑,“能怎麼辦?請人管理唄!有時候,有舍纔會有得,端看你在意的是什麼了。我既然跟了鎮(zhèn)北,自然得跟著他走。再說,我在這裡不是也有事業(yè)了嗎?基本上都穩(wěn)定下來了,只要吃穿不愁就好,其他的,我還真沒多想,反正,能跟他在一起就好。”
青瓷看著一臉沉靜恬淡的紀(jì)惜晴,感嘆著說,“惜晴,你明明就比我小,可我怎麼感覺你的心境比我們還要淡然滄桑呢?我總感覺你的身上好像有一種千帆過盡,而你卻冷眼看世間一樣的超然感啊。”
紀(jì)惜晴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嗎?可能經(jīng)歷的事多了,看起來就有這種感覺了吧!”
這時,曉曉嬌憨著聲音委屈地說了一句,“媽咪,我肚子餓餓!”
紀(jì)惜晴一拍腦袋,“哎喲,你看看我,淨(jìng)顧著說話,餓著我們的小寶貝都不知道,來來來,乾媽先給你拿幾個果子吃,這果子是乾媽種的,可好吃了!”
她站了起身,走到一邊的專用小廚房,從裡面端出了一大盤的水果,有紅的櫻桃,有黑的葡萄,還有大大的水靈靈的水蜜桃,瞬間果香四溢,幾個人就這麼聞著看著,口水都快忍不住出來了。
曉曉歡呼一聲,想伸手拿,又怯怯地看了青瓷一眼,直到青瓷點了點頭,他才笑著拿了一個水蜜桃,用力地咬了一口,圓溜溜的雙眼一下瞪得大大圓圓的,隨即便衝著青瓷大聲說道,“媽咪,乾媽的果果好好吃,你也快吃!”
說完,那小傢伙開始狼吞虎嚥地吃將起來,一個大大的水蜜桃,竟然三下兩下被他給吃完了。
青瓷看他吃得這麼香,自已也拈起一個櫻桃塞進(jìn)了嘴裡,慢慢地品嚐著味道。
這櫻桃本身就甜,可是,紀(jì)惜晴拿出的櫻桃比市面上的更加好吃,清甜無比,吃了感覺還渾身舒服,青瓷吃了一個,又再吃了一個,這才發(fā)出一聲感嘆,“晴晴,你這裡的好東西可真多,就連這水果也都比外邊賣的好吃。”
江崢也不說話,點頭附和著青瓷的話,和曉曉一人抓著一個水蜜桃,在那裡埋頭猛啃。
紀(jì)惜晴淡淡地笑道,“好吃就多吃點。不過,可別吃水果就吃飽了啊,呆會還有很多好菜呢,你們留點肚子吃菜。唉呀,你說這顧鎮(zhèn)北,怎麼還不到呢?”
話音剛落,門上就傳來輕敲聲。
紀(jì)惜晴馬上起身打開了門,一見門外那個身材高大冷硬剛毅的男人,馬上笑著說,“還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顧首長,我們等你好久了,你怎麼纔來啊!”
顧鎮(zhèn)北一把抱住她,先親了一口,這才大步踏了進(jìn)來。
那雙銳利的眸子一掃,看了看坐在江崢身邊的青瓷,打量了幾眼,最後落在江崢的身上,似笑非笑地說道,“你這小子可真忙啊!哥都等你好久了,今兒個纔算等到你出來啊!”
對於這位傳說中的顧鎮(zhèn)北,青瓷早就聞名已久,如今一見,自是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番。
他有一米八幾的身高,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冷硬的氣勢,一身軍裝套在他那衣架子一般的身軀上,寫滿了軍人特有的那種嚴(yán)肅和冷冽。
他的眸光寒利,看著你的時候,你會感覺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威壓直逼過來。
他並不十分英俊,但那剛毅的五官卻很有男人味,給人一種王者一般的狂傲,和唯我獨尊的霸氣,就連說話,也都帶著一股淡淡的威儀。
青瓷輕輕咂舌,這就是所謂的氣場啊!
她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霸氣的男人,就算是江崢,他身上的氣勢也沒有顧鎮(zhèn)北那麼強(qiáng)大。
江崢伸手?jǐn)堊∏啻傻南慵纾呛且恍Γ皼]辦法,爲(wèi)了追媳婦,咱可是使出了渾身的勁啊!你倒是好,早早地把嫂子給娶回家暖被窩了,我呢,還革命尚未成功呢,北哥,兄弟我還要努力,你就多多包涵兄弟的不是哈!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準(zhǔn)媳婦林青瓷,這是我的兒子曉曉。”
和顧鎮(zhèn)北哈拉完了,江崢回過頭又對青瓷介紹,“這一位就是赫赫有名的顧鎮(zhèn)北顧首長,來,跟顧大哥打個招呼。”
江崢的話帶著揶揄,看得出他們的感情很好,林青瓷也恭敬地喊了一聲,“顧大哥,您好!”
顧鎮(zhèn)北淡淡地看著林青瓷,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了。
紀(jì)惜晴看著縮在青瓷懷裡的曉曉,輕輕捶了一下顧鎮(zhèn)北,“你看你,整天板著臉,都嚇著青瓷和孩子了。”
紀(jì)惜晴這麼一說,倒讓青瓷不好意思起來,訕笑著說,“呵呵,你家顧首長的氣場太強(qiáng)大了!我們這是不由自主地敬畏他!呵呵……”
紀(jì)惜晴看了顧鎮(zhèn)北一眼,翻了翻白眼說,“換句話說,他這就是不討人喜歡!”
顧鎮(zhèn)北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的胸前,低頭輕咬了一下她的脣,帶著點恨恨的語氣說,“再敢說這話,看我回去怎麼罰你!”
這話怎麼聽怎麼曖昧啊!
紀(jì)惜晴對上林青瓷戲謔的目光,頓時羞得臉色通紅,一把推開他,“當(dāng)著人家的面,你也不害臊!我去拿酒菜,準(zhǔn)備吃飯了。”
飯菜她其實一早就做好了,正在她專用的這個小廚房裡蒸著,只要等人一齊,就馬上可以上菜。
青瓷一見她開始忙活,趕緊將曉曉放在江崢的身邊,她則和紀(jì)惜晴一起,把那八大碗菜給一一端上了桌面,紀(jì)惜晴還將自己釀造的珍品紅酒也拿了出來。
看著這色香味俱全的一大桌菜,林青瓷訝異地看著紀(jì)惜晴,驚歎著問,“晴晴,這些菜真的都是你做的?”
“嗯嗯,快坐下,嚐嚐我的手藝,看好不好吃?”
紀(jì)惜晴將林青瓷按著坐了下去,又說,“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所以,做了幾個比較拿手的,以後你們喜歡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們做。”
林青瓷看到顧鎮(zhèn)北聽到後面的時候,蹙了蹙濃眉,忍不住輕聲笑道,“我們倒是想啊,就怕顧首長捨不得你勞累。”
“這是咱們女人的事,不理他!”
紀(jì)惜晴嗔笑著看了一眼顧鎮(zhèn)北,正對上他不滿的眼,他這人,對她的事管得特別地嚴(yán),天天是恨不得將她拴在褲腰帶上,把她的時間全給佔滿了纔好,對她有著極強(qiáng)的佔有慾和控制慾,每次都要她撒嬌耍無賴,才能討得到一點自由的福利。
紀(jì)惜晴又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紅酒,率先端起了酒杯,“來,青瓷,江崢,還有我們的小寶貝曉曉,慶祝我們兩家人的第一次相聚,乾杯!”
衆(zhòng)人一口喝盡,曉曉也把紀(jì)惜晴特別給他準(zhǔn)備的果汁給喝了個一干二盡,喝完了,小傢伙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脣,用軟糯的聲音嬌嬌地問道,“乾媽,我還想要喝!”
紀(jì)惜晴痛快地拿出一大瓶果汁,送到了曉曉的面前,“來來,這一大瓶都給你,別喝多了哦,喝不完的,呆會讓你媽咪帶回家去喝。”
曉曉笑瞇了眼,走到紀(jì)惜晴的身邊,“叭叭”地親了好幾口,甜甜地說,“謝謝乾媽!”
樂得紀(jì)惜晴笑瞇了眼,回親了幾下,“哎喲,咱們的曉曉寶貝可真可愛。”
顧鎮(zhèn)北輕哼,“小晴晴,你說咱們是不是也該努力了?人家青瓷和你差不多大,這孩子都快五歲了,咱們的孩子呢?啥時纔出來啊?”
他的手從桌下伸向她的小腹處,輕輕地揉著,逗得紀(jì)惜晴輕輕顫慄著,嬌嗔地橫了他一眼,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在底下作亂。
看到紀(jì)惜晴那俏臉通紅的模樣,江崢和林青瓷對視一眼,低頭猛吃菜,佯裝沒有看見,心裡卻笑得不行。
席間,江崢和顧鎮(zhèn)北說著他們男人的事,紀(jì)惜晴則和青瓷聊著時裝比賽的事。
曉曉吃飽了犯困,窩在青瓷的懷裡睡著了,紀(jì)惜晴讓青瓷將他放在沙發(fā)上又拿了一牀被子過來給他蓋上,看著他呼呼大睡的模樣,兩個女人對視一眼,輕輕笑了。
看著曉曉可愛的睡顏,紀(jì)惜晴不由得幻想著,她和顧鎮(zhèn)北的孩子,不知會長成什麼樣?像她?還是會像他?心裡突然無比地期待著孩子的降臨。
青瓷還將手機(jī)內(nèi)存起的明天晚上要比賽的服裝照片給紀(jì)惜晴看。
紀(jì)惜晴一見,便哇哇叫著,拿著手機(jī)撲到了顧鎮(zhèn)北的身上,對著他驚呼著,“鎮(zhèn)北,你看看,看看青瓷設(shè)計的這些衣服,太華麗了!真是漂亮啊!天哪!青瓷,你太有才了。”
青瓷淡淡地笑道,“這三套衣服都是我的珍藏版,你看顧首長要穿的那一套是黑暗帝王系,是不是跟他冷硬的男人氣質(zhì)特別像?”
紀(jì)惜晴連連點頭,笑瞇瞇地看了一眼顧鎮(zhèn)北,又看了看那套黑色盤龍錦服,打趣著說,“哎喲,沒想到我家顧首長還有帝王之相呢,那我穿上這套錦繡鳳袍,豈不也成了皇后?哎,青瓷,你這衣服賣不賣啊?我可喜歡了。”
林青瓷淺淺一笑,“這三套衣服都是我的珍藏,原本就不打算賣的,等比賽完了以後,你們穿的就送給你們!”
“真的?那太好了!”紀(jì)惜晴一臉驚喜,感動地看著林青瓷說,“青瓷,我很喜歡這份禮物,謝謝你了!到時,我回送一份禮物給你!”
青瓷微微笑道,“你還跟我客氣什麼。”
紀(jì)惜晴手撫著手機(jī)上的照片,嘆息著,“真想馬上看見這衣服,青瓷,這些精美的刺繡,真的都是你繡上去的嗎?這精湛的手藝,你都跟誰學(xué)的啊?”
林青瓷點了點頭,“嗯,這三套衣服,都是我親手用手工繡縫出來的。我前幾年去蘇州,無意中看到一位前輩的繡品,讓我驚爲(wèi)天物,真的!太美太美了!從此便特別地喜歡蘇繡,我還記得,那位前輩繡出來的最美的一幅牡丹春色鳳展翅的繡品,有鬼佬出價幾百萬呢,可那位前輩還是不肯賣,最後拿去評了民間藝術(shù)珍貴收藏品,收在了蘇繡的博物館裡。那可是真正的藝術(shù)啊,美得你根本無法想像。”
說起她珍愛的東西,林青瓷的俏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耀眼的光芒,讓她看起來靈氣四溢,動人心魄。
“從那一次,我想盡辦法,拜了那位前輩爲(wèi)師,她也將一身的繡藝傳給了我,只可惜……”說到後面,林青瓷的神情黯然了下去,聲音哽咽,“她老人家去年得了癌癥,去世了!”
江崢將她攬入懷裡,輕輕拍著,“她的一身好手藝,有你這樣的好徒弟傳承,她老人家就算走,也走得瞑目了。”
林青瓷抹了抹眼,輕輕說道,“我現(xiàn)在的繡功,還不及她老人家的十分一呢,不過,我會努力,總有一天,我林青瓷也會成爲(wèi)大師級的繡師!”
紀(jì)惜晴朝她握了握拳,“青瓷,加油!我們都會支持你的!你很棒!真的,我相信,你的服裝有一天一定會名揚全世界!”
顧鎮(zhèn)北和江崢也點頭同意,從這些服裝和繡功來看,青瓷此時就已經(jīng)有了小大師的模範(fàn)。
林青瓷感動地看著他們,用力地點著頭,“這是我的夢想!我一定會努力的!”
江崢看著這渾身散發(fā)出耀眼光芒的小女人,突然感覺自己能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幸運!
女人到處都是,可是,有靈性的女人,卻可遇不可求!
林青瓷就是一顆蒙塵的珍珠,經(jīng)過歲月的打造,她的光芒正一點一滴地放射出來,終有一天,她的光芒會照亮全世界。
他相信她!
而他,也會爲(wèi)她提供最強(qiáng)大的後盾,讓她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去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打造自己的理想王國,成就她的完美事業(yè)!
這一頓飯,青瓷吃得很開心,之前因爲(wèi)蘇榛鬧出來的小鬱悶也跟著一消而散。
更讓她開心的是,臨走時,顧惜晴還塞給她一大袋的茶葉和水果,說都是自己莊園裡種的。
林青瓷打趣著說,“我這吃完了還有得拿,晴晴,不如這樣,以後我包了你的四季衣服和小飾品,你就包了我的茶葉和水果成不?讓咱也佔佔你的便宜。”
紀(jì)惜晴笑道,“成啊!若能天天穿著你這個未來服裝大師的作品,以後咱也多一個炫耀的本錢。”
看著兩個女人的親密,顧鎮(zhèn)北和江崢對視一眼,脣角皆勾起了笑。
顧鎮(zhèn)北拍了拍江崢的肩膀,“兄弟,這個不錯!”
江崢一擡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眼光,只可惜,咱這革命還沒成功,還得努力啊!”
顧鎮(zhèn)北輕睨他一眼,“就你那手段,一個月夠不夠?”
江崢嘆道,“一個月太長了啊!我現(xiàn)在就恨不得她馬上名正言順的成爲(wèi)我的人。可惜,手上的麻煩事太多,想對付她的那些人渣,也不是一下就收拾得完,咱現(xiàn)在只能先吃點肉喝點湯,大餐嘛,以後纔有得吃!”
顧鎮(zhèn)北對他的話是嗤之以鼻,“你這小子從來也不會虧待自己,哼哼,我看林青瓷落你手裡,也只有被你壓榨的份,大餐恐怕早就被你吃光了吧?”
江崢偷偷看了青瓷一眼,見她專心和紀(jì)惜晴說著話,像是沒聽到他們說話,這纔拿手肘撞了撞顧鎮(zhèn)北,“北哥,你也給小弟留點面子,這話讓我媳婦聽到,回去我得跪搓板了。”
這時,小冬開著路虎已經(jīng)到了門口,江崢和青瓷牽著曉曉,又再和顧鎮(zhèn)北、紀(jì)惜晴說了“明天見”,這才上車離開。
遠(yuǎn)征、遠(yuǎn)明和衛(wèi)風(fēng)、呂娟則分乘兩部車,緊隨在後面一起離開。
坐在車上,林青瓷閉起眼睛,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江志晨,她怎麼也沒想到,那一夜?fàn)?wèi)了報復(fù)他,跟他瘋狂了一夜,竟然會種下了曉曉這個果子,而且還會引出現(xiàn)在這麼多的麻煩來。
如果知道會有這種結(jié)果,她寧願自己痛苦,也絕對不會去招惹他!
再想到蘇家的那幾個瘋狂的女人,她們爲(wèi)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是可以不擇手段,不顧一切的,像今天晚上的事,蘇榛雖然在江崢的面前屈服了,但她可以保證,這種假意的屈服,只會惹來蘇榛更大的反彈。
如青瓷所料,出了品茗軒的江志晨和蘇榛,還未回到江家,就已經(jīng)在半路上吵了起來。
聽著蘇榛那喋喋不休地怒罵,江志晨一身的火也越燒越旺,用力地踩下剎車,方向盤一打,將車停在路邊,扭頭看向那個因爲(wèi)怨恨和怒意而臉孔有些扭曲的女人,惡狠狠地說,“我們離婚吧!”
剛剛被緊急剎車撞到頭的蘇榛,還未緩過氣來,就聽到江志晨的這一句話,一口氣上不來,差一點氣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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