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友人淡漠的說著話,許久,揮手叫背後的三井愚人先下去。
三井友人坐到了牀頭,這個時候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目光中帶著一種難以言語的感情,望著冰冷身體的伊賀正男,低聲的說道:“有些人死了,但活著的人其實也是想死的……伊賀君,你應(yīng)該是一個很幸運的男人吧,因爲(wèi)女人的滋味……呵呵……”
三井友人不知道過了多久從伊賀正男的臥室出來,三井愚人似釘子的站在一顆樹下。
“隨便什麼處理吧,他是爲(wèi)國家而死的,我會上報給伊賀家族族長的。”三井友人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離開了小院。
三井愚人一直站在樹下,連葉片落在肩膀上都沒有察覺,彷彿一個木偶,許久,他走進(jìn)了伊賀正男的臥室,手中已經(jīng)握著一把鋒銳的匕首,眼神有著刻骨的仇恨和怨毒:“伊賀正男,即使你已經(jīng)死了,我也要死得面目全非,我要幫你開膛破肚……爲(wèi)什麼要仗著你是伊賀家族的人來羞辱我的女人……”
三井愚人持著匕首猛的刺進(jìn)伊賀正男的胸膛中,然後慢慢的開始分割他的軀幹。
下半夜的時候,三井友人獨自駕著一輛小車行駛出去,用了大約二十分鐘這樣就來到了海娜金的城堡中。
三井友人摸著已經(jīng)有著古舊年代的城堡圍牆,有些感嘆,物是人非。這個城堡現(xiàn)在看上去已經(jīng)陳舊很多了,很多年前輝煌之極吧,任何人都可以在時間中慢慢的改變。當(dāng)初的美麗青春的少女也會變成蒼老的老太婆。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也會變成牙齒掉光的老頭。
三井友人圍著這個城堡快速的走了一圈,最後右足蹬地,宛似雄鷹似的翱翔在夜空中。再一次落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城堡裡面了。
三井友人今晚並不是來殺林動,只是來看看這個城堡的人,一個原本忘記的老人。
城堡很大,在夜色下更顯得空曠,偶爾有亮光一閃而過。
三井友人嘆息一聲,隨即停下了往前走的趨勢:“你好,佐修士,來米蘭之前,父親曾和我說過你的事,向你問好。”
“三井家族的族長還記得我這個老人家?真是有心了。”佐修士似一個風(fēng)的燭光,彷彿隨時要灰飛煙滅。
但三井友人知道這個老人的可怕,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是有讓他忌憚的老人,這個佐修士就是一個。
佐修士穿著常年不變的麻色的修道士的袍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老古董,和這個世界顯得格格不入。充滿了腐舊的氣味。
三井友人知道當(dāng)他拿起西洋劍的時候,他的光芒就好像太陽一樣散發(fā)令人無法逼視。
此刻佐修士雙手負(fù)後面,就好像是一個吃飽了喝足的老人出來散步。
散步的時間倒是很晚了,因爲(w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了,除非是有些反常的老人。
三井友人帶著幾分的詢問道:“佐修士應(yīng)該有八十歲了吧,是不是應(yīng)該找一個好的地方安度晚年生活呢?據(jù)說佐修士一生沒有後代,如果你想要人伺候的話,我可以安排一個好的人選。”
佐修士鮮少的露出一個笑容,不笑的時候很呆板很嚴(yán)肅的那種,笑起來時候總算還是有些人情味:“謝謝三井先生的關(guān)心,我目前的身子很硬朗,還可以在城堡呆上幾年。”
三井友人露出微微的失望:“佐修士,我這一次來是想和林動聊聊天的,大晚上的誰不著,所以勞煩你叫他一聲,我想他會樂意見我的。”
佐修士:“我想他目前已經(jīng)在睡夢中了,三井先生還是明早上再來吧,打擾別人的睡覺無疑是謀財害命,你說呢?”
三井友人點頭:“是的,我也很討厭我在睡覺的時候有人來打擾我……但我這個人做事有些習(xí)慣,不撞破南牆不回去,這不太好。”
佐修士承認(rèn)道:“是的,有些事情撞破南牆不是好事,有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會死人的。年經(jīng)人何必這麼急著要去見上帝呢。”
三井友人笑了笑,道:“我想上帝不會樂意見我的,它會討厭我的。”
佐修士“這麼說來,三井先生是非要見見這個林動了?”
三井友人道:“是的。”
佐修士昏沉的眼神露出一絲的精光和莫名的笑意,問道:“我知道三井家族有一門叫月尺彎的忍術(shù),三井先生想必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吧。現(xiàn)在這個時候段很適合月尺彎,是嗎?”
三井友人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佐修士還記得我三井家族的這點小忍術(shù)……是的,月尺彎適合在夜間使出,有美輪美奐的畫面,如果是在月光下使出的時候更具獨特的意境。”
“可今晚上沒有月亮。”
“沒有月亮那就創(chuàng)造一個月亮吧……我儘量。”三井友人眼神自信的說道,一種似大地回春蓬勃的氣勢瞬間籠罩他的周身。
佐修士驚異這個三井家族的年經(jīng)後生的恐怖的實力,三井家族的人確實有很多是武學(xué)天賦,這個三井友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三井先生,請。”佐修士正色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三井友人話落下,右手的五根手指彷彿是楊柳在春風(fēng)下的湖水隨風(fēng)搖擺似的,空氣中居然盪漾出水一樣的波紋,以緩慢而厚重的姿態(tài)衝上前面佐修士。而在做完這個一個手勢之手,三井友人凌空踏步在水紋之上,彷彿踏月仙人般風(fēng)度絕佳。
“月尺彎忍術(shù)居然能讓人置身一片意境之中。”佐修士說道,沒有後撤,蹬蹬的上前,老繭的雙手抓向踏足在水紋上的三井友人。
三井友人面色露出一個詭異微笑,再一次做出了一個手勢,腳下的水波紋被他操控形成一股刀鋒的氣勢甩向佐修士。
佐修士明知道這是一種忍術(shù),是欺騙人的眼睛,但因爲(wèi)太過逼真,太過讓人的肌膚有刺骨的錯覺了,還是用雙拳擊碎了這水紋衝撞過來的氣勢。
三井友人倏然消失在半空中。
一輪詭異的明月突然在佐修士的頭頂上空照著。
白光似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