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一直教導笙笙多同沈妄來往，沒想到物極必反，反而因爲他的督促唸叨，導致笙笙對沈妄越來越牴觸。
不過還好，到最後，這兩人還是走到了一起，甚至還有了孩子。
他們餘家能夠上沈妄這樣的人物，往後也算是在四九城地位更加穩固了。
餘笙笙夾了一塊裡脊肉放進嘴裡，小口小口嚼著。
沈妄就這麼看著她吃，他覺得他寶貝腮幫子鼓起來的時候很可愛。
像個貪吃的小倉鼠。
餘賀安望了沈妄一眼，猶豫再三，說道：“你妹妹瘋了。”
餘笙笙吃東西的動作停頓了下，而後慢慢咬合，把裡脊肉吞下，淡淡道：“她不是我妹妹。”
餘賀安知道她在意這個，也沒糾正她：“去醫院都查不出病因，突然就神志不清了。”
他想起餘清清這兩天爲數不多清醒的時候，哭著跪在自己面前，告訴他，她是被沈妄和餘笙笙害的，求他給她一個公道。
這話，餘賀安是半信半疑的。
餘笙笙打小性格就嬌弱，有什麼委屈都自己往肚子裡咽，可沈妄呢，他不敢篤定。
他雖然對餘清清沒什麼感情，但神往這個動作也算是
餘笙笙直接道：“那不是挺好的嗎？壞事做多了得到報應了唄。”
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像是說著一件最稀鬆平常的事。
餘賀安哽了下。
繼而旁敲側擊的問：“二爺知道這事嗎？”
沈妄眉眼未擡：“是嗎？還有這種事？不太清楚。”
餘賀安：“......”
就在餘賀安打算繼續追問的時候，樓梯口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緊接著，就是暴怒尖細的吼叫：“好你個餘賀安！你們一家人在飯桌裡吃著正席，我和清清在樓上吃著小餐，怎麼，我們母女倆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柳琴幾步往下走，邊走邊罵。
她身後有傭人試圖拉住她，卻被她一腳踢開。
傭人從樓梯上摔下來，顧不得哭，連連解釋：“老爺，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拉住夫人！”
餘賀安一張臉沉到了極點，他冷冷開口：“把她給我拖上去！”
柳琴一聽他還要趕自己走，頓時氣血上涌，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掙脫開上前要拉住她的人。
大叫道：“餘賀安！我給你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柳琴憤怒極了，她的清清還被鎖在房間裡，人不人鬼不鬼的，那麼可憐！她給餘賀安當老婆怎麼多年，如今淪落到連飯桌都不能上！
而餘笙笙呢，她和沈妄安然泰之的坐在那兒，給她上演琴瑟和鳴？
憑什麼！
柳琴把所有的問題都歸咎在了餘笙笙身上，她忽然朝餘笙笙這個方向奔過來，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撕爛餘笙笙的臉。
只是她人還沒到，就被沈妄一腳踹出去了。
他冷著臉：“滾開。”
餘笙笙被沈妄護在身後，沒有傷到分毫。
所有人都被突然的一幕驚住了。
餘賀安立刻叫人把柳琴按住，不讓她再起身。
柳琴被控制著，嘴巴不停大吼：“我女兒就是被你害的瘋了！餘笙笙，你害的她被全網封殺還不夠，你還要把她逼瘋！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啊！”
柳琴瘋狂掙扎，無奈四肢都被人按住，根本動彈不了。
她聲淚俱下的控訴：“餘賀安，這麼多年，我在你眼裡算什麼？算什麼啊！到頭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餘賀安面色沉冷，“把夫人給我帶上去。”
柳琴哪裡肯就這麼上樓，她不斷咒罵：“餘賀安，直到今天，我纔看清了你的嘴臉！你爲了找個保姆照顧你們父女倆，才娶了我，可憐我當年眼瞎啊，我眼瞎看上了你！甚至不惜爲了你，讓我哥哥揹負一條人命！”
她瘋狂的笑出了聲，眼裡流著淚，怒罵道：“你們餘家沒一個好東西！”
餘笙笙陡然打斷她：“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柳琴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但她現在一點都不慌了，她像是抓住了什麼讓餘笙笙不痛快的木藤般。
瞬間就停止了哭泣：“餘笙笙，我偏不告訴你，想知道自己去查啊！”
門口又進來幾個人，把柳琴拖上樓了。
客廳再度恢復安靜。
餘賀安臉色很沉，他沒想到柳琴會把當年的事捅出來。
“爸，我今天來不光是跟你吃飯，還想問你，當年我媽到底是怎麼死的。”
偌大的客廳裡，餘笙笙的聲音顯得孤寂又執拗。
餘賀安沉默良久，“我說了，是難產。”
餘笙笙看著自己的父親，半晌都沒有開口。
她知道在餘賀安這裡，她不會得到任何有關於她媽媽的消息了。
餘笙笙擡眸，沒什麼感情的說：“餘清清瘋了，你就把她關在家裡嗎？”
餘賀安怔住：“什麼？”
餘笙笙說：“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吧，您年紀大了，她老是在家裡鬧，你也受不住。”
她把上一世她瘋了後，餘清清在她面前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
餘賀安沉吟了下，似乎真的在考慮：“柳琴不會同意。”
餘笙笙瞥了他一眼：“那就把他們母女倆都送進去，反正憑藉你的手段，這不是什麼難事，不是嗎？”
餘賀安楞了楞，大概沒想到餘笙笙會這麼說。
沈妄淡淡開口：“岳父，一個瘋子，不送進精神病院，您打算送哪兒。”
很淡漠的一句話，甚至都沒什麼重詞。
偏生讓餘賀安感受到裡面的威脅，他抿了抿脣，同意了。
從餘家出來後，餘笙笙直到坐到車子上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沈妄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輕聲道：“寶寶想查媽媽的事嗎？老公可以幫你。”
餘笙笙搖了搖頭。
今天柳琴說的那句話，已經讓她心裡有桿秤了。
或許之前蘇瑾鬱說的的確是真的。
餘笙笙在心裡下定了主意。
等《我們戀愛結婚吧》最後一期錄製結束，她就去和那對雙胞胎做一下親子鑑定。
她忽然有些期待起來和那對素未謀面的雙胞胎見面時的場景了。
也有些——
期待看到她的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