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白季又在雲(yún)千城面前坐下了,剛剛穿好衣服,他又開始慢條斯理的脫。“助興的藥,本來就是大補啊……雪蓮藻再一催,嘖嘖嘖,任你是貞潔烈女……啊,不對,你好似根本不把貞潔當回事。”
雲(yún)千城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別隻盯著我的臉啊。”白季伸手拉起雲(yún)千城的手,“看看我的身材,否則我豈不是白脫了。”
“別碰我!”雲(yún)千城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好,我不碰你。”白季伸手敲了敲自己脖子,又左右扭了一下頭,舒展了下身子,往雲(yún)千城身前湊了湊,“那我就等著你來碰我好了。”
雲(yún)千城身上裹著絲絹,絲絹裡頭是溼漉漉的衣服,一層又一層,倒也沒什麼走光的。
倆人就這麼互相瞪著,雲(yún)千城的呼吸一點點急促起來。
白季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在裡面閃爍。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白季臉上有些無語:“你還真能挺啊。”
雲(yún)千城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好像要燒起來了,再看眼前的白季,好像周身都散發(fā)著勾人的輝光。
雲(yún)千城甩了甩髮昏的頭:“真想罵人啊……”
“罵我吧,我聽著。”白季不要臉的又往前蹭了蹭,幾乎要貼上來了。
“你別動!”
“好。”白季盤腿坐在雲(yún)千城對面,一手拄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雲(yún)千城。
雲(yún)千城往後挪了挪身子,拉開自己跟白季的距離。
“唉?你也別動。”白季一臉不滿的看著雲(yún)千城,“你不動,我也不動,你要動了……”
“好!”雲(yún)千城咬牙切齒。“我不動,你就不許動!”
浴池邊霧氣蒸騰,雲(yún)千城的腦門滲出了汗珠子。
白季百無聊賴,坐在那兒,不停的穿衣服,脫衣服……
雲(yún)千城別過了眼睛。
白季望了眼大門的方向,夜闌更深,長夜漫漫啊……
一柱香的時間過後,白季已經(jīng)開始打瞌睡了。
再看雲(yún)千城,癱成了一團泥,趴在地面上,只那一雙眸子,恍惚中還帶著防備。
白季撓了撓後腦勺,衝著雲(yún)千城伸出了邪惡的手。
“白季!”雲(yún)千城猛地擡起頭,眸子中的迷濛褪去,露出一臉兇狠。
白季扯了扯嘴角,尷尬的收回了手。他站起身來,將衣服穿好,無語的說道:“算你狠,天都亮了……”
雲(yún)千城趴在地上不說話。
“行了,我?guī)闳ヒ婏L月白,看他能不能用銀針之類的把你這藥勁兒散了。”
“我不去。”雲(yún)千城咬著牙,“再過兩三個時辰,藥勁兒自己就會散了。”
“你還想再挺兩三個時辰?”白季彎下腰,一臉震驚地看著雲(yún)千城,“挺有理想啊!”
雲(yún)千城不說話。
白季打了個噴嚏:“這一宿折騰的。”
“白季!”雲(yún)千城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踉踉蹌蹌的站穩(wěn)腳,一手搭在了白季的肩膀上。“你著涼了?”
“耐不住了?”白季看著雲(yún)千城的眼睛,滿臉的遺憾,“可我都沒興致了。”
雲(yún)千城好似沒聽到白季的話,身子朝著白季靠了過來。
白季伸出胳膊就要摟,忽然腳尖傳來劇痛,雲(yún)千城踩了一腳白季,隨後伸手一推……
白季噗通一聲掉入了水中。
白季落了水,他來不及生氣,撲棱棱站起來,趕緊伸手入懷掏出一張信紙樣的東西,抖起水來,似是很怕那紙上墨跡變花。
雲(yún)千城定睛看去,信紙封面上隱隱寫著“丞相親啓”四個大字。
“是明王寫給丞相的信箋,你果然偷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雲(yún)千城的話音剛落,白季已經(jīng)一踩水跳了上來,他手比鷹爪狀,徑直抓住了雲(yún)千城的脖頸,一雙眸子冒著怒火,十分滲人:“你找死!”
雲(yún)千城被掐著喉嚨,說不出話,一雙眼睛裡的怒意不比白季少。
白季絲毫沒留力,似下一秒便要掐死雲(yún)千城。
雲(yún)千城無法喘息,腦子渾渾噩噩,嘴張著,瞳孔也渙散開來。
緊接著,頭一歪,昏了過去。
白季保持著掐住雲(yún)千城脖子的動作。
眼前人頭髮打溼貼在臉頰上,額頭鼻尖密佈著汗珠子,睫毛翩然微微向上翹著,臉上的肉白裡透著粉,好似一掐便能掐出水來。
白季眸中的怒火漸漸熄滅,他將信揣入懷中,又將雲(yún)千城抱進了懷裡,往大門外走去。
懷裡的人小小一團,肉呼呼的,卻又絲毫不重,抱著她就像是抱著一隻胖貓咪一般……
“大人。”阿青站在門口。
“走吧,先送她迴夢花樓。”
白季和阿青邁步往外走,踏上小路的時候,旁邊的灌木叢抖動了一下。
白季往那灌木叢後頭一瞧,那七仙女中的二人迷迷糊糊,似乎方纔驚醒。
見白季瞧自己,那二人頓時如墮冰窟。
昨夜在報告完明王之後,明王竟然又讓她們回來盯梢,盯著盯著,倆人竟然睡著了……
“指揮使大人……”
其中有一人很是機靈,立刻想到了說辭:“我們昨夜被趕出來,沒地方去……”
另一人接過了話茬:“怕王爺責怪,這才……”
白季一臉的理解:“行了,我今夜還回來,這次定然不趕你們走了。”
那二人聽了這話,身子抖的跟篩糠一般,她們的視線落在白季懷裡抱著的雲(yún)千城身上,臉上的血色瞬間退了個乾淨。
“這……是死了麼?”
“天啊……”
白季沒說話。
那兩個侍女呆愣了好一會,隨後磕頭如搗蒜,嘴裡不停的叨叨了起來。
“奴婢蒲柳之姿,侍奉不了大人。”
“奴婢身有惡極,恐傳染大人……”
“奴婢……奴婢腰上長了個奇醜無比的疙瘩,怕嚇到大人。”
“奴婢,惡露不淨……”
“奴婢花柳纏身……”
兩人像是比慘一般,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
說到最後,其中一人接不上了。
白季看著那張著嘴啞口無言的侍女:“你還有比她慘的麼?”
“指揮使大人!”那侍女長長磕了頭,“奴婢……奴婢……奴婢剛生完孩子,血崩了啊……”
“噗。”阿青繃不住臉,低聲笑了出來。
白季皺了皺眉頭,轉身便走:“無所謂,我就喜歡這個。”
阿青打了個哆嗦,生怕惹惱白季,趕緊板著臉跟了上去。
兩人還沒走遠,就聽到身後傳來哭聲,阿青扭頭一看,那兩個侍女委頓在地,正抱頭痛哭。
“大人,今夜還回明王府?”阿青扭回頭,一臉疑惑的跟上了白季的步子,“可大人不是讓我準備車馬,要火速離開橫關麼?”
“是要離開橫關,但是不能讓明王知道。”白季看了眼懷中依舊昏迷的雲(yún)千城,又開了口:“明王府這邊的事結了,可在我回橫關之前,你一定要盯住她,雲(yún)家的事,咱們已經(jīng)快要摸到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