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綿長的吻,帶著雨後的冷衫味兒,冰冰涼涼的。
雲千城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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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吻了雲千城的柔軟的嘴脣好一會,雲千城的人卻跟條沒感情的鹹魚一樣,半點回應都沒有。
白季擡起頭來,方纔發現雲千城是嚇傻了。
雲千城原本靈動的雙眸變得呆呆愣愣的,帶著霧氣的眸子瞪得圓圓的,木愣中隱隱藏著委屈和不敢置信。
白季還壓在雲千城身上,他意識到自己嚇到了雲千城。可白季不但沒有停下動作,反而輕笑一聲,竟然再次低下頭,向雲千城的脖子吻了下去。
脖子處傳來的酥癢讓雲千城徹底回過了神,她又羞又怒,擡腳就對著白季踢了過去。
白季一伸腳就將雲千城的腿踩住了。
“別折騰了。”白季黑亮的眸子中燃燒著情愫,他看向雲千城,嗓子帶著啞聲,“要不是你心跳的這麼快,臉這麼紅,我還以爲你不願意呢……”
“你的臉呢?!登徒子……”雲千城擡起胳膊,那根裝著迷煙的鐵管再次出現在她的手中,下一秒,她將管子往白季鼻子底下一掃。
一陣甜甜的香氣從管子裡散了出來。
白季眉頭皺了一下,身子緊跟著就僵住了,他眸子裡的情愫潮水般退了下去,只剩下一臉的意外。
下一秒,白季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雲千城將白季從身上推下去,方纔長吁一口氣,坐起身來。
白季已經閉著眼睛倒在了稻草上頭。
“登徒子。”雲千城將鐵管塞回袖子裡,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跳得七上八下的,很是不適應。“真是奇怪,是金針入顱的後遺癥麼?”
說完這話,雲千城再次拍了拍自己紅的發熱的臉,她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調節好情緒和心跳。
緊接著她蜷起腿,伸胳膊從小腿肚子上處抽出一把匕首,扭頭看向了歪倒在自己身邊的白季。
此刻的白季,就像是佔板上的魚肉。
匕首刀刃處寒光瀲灩,一陣風吹來,雲千城的一縷頭髮掛到了刀刃上,髮絲瞬間斷在了風裡。
“朧月,我今天要幫你報仇了?!彪吳С堑哪樢驙懠釉俅渭t了起來,電光火石間,手中的匕首對著白季的心口紮了上去。
“哞”的一聲,拉車的牛忽然往前快跑了兩步。
牛車的突然開動讓雲千城失去了重心,匕首尖兒衝著邊上紮了去,刺入了稻草堆中。
牛車上的白季也因爲牛車突然開動,身子歪了一下。這一下,白季的腿剛好絆了雲千城的腰,雲千城一個栽愣從牛車上掉了下去。
“呸呸?!迸\囘吷系碾吳С钦酒鹕韥?,她擡手擦了下鼻子旁邊沾的黃土,又拍了拍衣裳,再次打量了一眼馬車上的白季。
白季昏迷著,呼吸均勻,眉頭舒展,長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就好似睡著了。
雲千城爬上了車,從稻草堆裡掏出了那把剛剛掉落的匕首,再次比量向白季。
匕首拿在手裡,雲千城忽然想起那日白季斬殺趙文青手下士兵的情形。渾身浴血而立,腳下是血流漂櫓的地面,彷彿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一般。
雲千城放下匕首,雙手掌心對著搓了搓,眼睛看著天,低聲碎碎念起來:“朧月,你小心躲起來,這傢伙死了之後也會變成厲鬼……”
碎碎念結束後,雲千城再次拿起了匕首。
這次匕首落的又穩又狠,對著白季的心口處便刺了下去。
“哞!”
拉車的牛再次向前跑了兩步,好在這次雲千城有所防備,倒是沒有摔下車,只是被車帶的仰著身子躺在了稻草上。
她手中的匕首依舊寒光瀲灩,刀刃處一點血星兒都沒沾上。
“真想罵人……”雲千城長吁一口氣,就這麼拿著匕首,看著頭上湛藍的天。
好一會後,雲千城決定再嘗試一下。
她這次自己先下了牛車,又費力地把白季從牛車上搬了下來,讓白季在路邊躺好,她自己則跪坐在白季身邊,再次拔出了匕首。
“看你這次怎麼躲!”雲千城的匕首落了下去。
匕首還沒碰到白季,雲千城的腦後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剛開始的時候,雲千城還以爲是金針的痛,可忽然間血腥味便衝進了鼻腔,緊接著有溫熱的**從腦袋上流了下來,然後雲千城聽到自己身後傳來的急促的呼吸聲。
有人站在自己身後,拿東西砸了自己。
雲千城緩緩轉過頭,一個皮膚黃裡透著黑的農民出現在雲千城的視野中。
雲千城的視線飛速的在老農的眼睛、手指、衣著、鞋子上掃了一遍。
這是個貨真價實的農民。
老農手裡拿著塊帶血的石頭,一臉驚慌地看著雲千城,嘴裡叨叨著:“毒……毒婦!”
下一秒,雲千城便暈了過去。
雲千城一天暈了兩次,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一輛了佈置的十分柔軟的馬車裡面。在她身前不遠的地方,白季正撩開車簾跟外面的人說話。
“阿青,今天的事辦完之後,你便去夢花樓將朧月贖出來吧。”
“屬下遵命?!?
簡短的對話後,白季撂下車簾,轉過頭看向雲千城。
雲千城連忙閉上眼睛,繼續裝昏迷。
“既然醒了,就別裝了。”
雲千城睫毛顫了一下,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我都讓阿青替你贖身了,你該知道我說納妾的事不是說著玩的?!卑准疽慌采碜樱阕搅穗吳С巧砼浴!跋麓?,你別用迷煙了?!?
雲千城嗅著近在咫尺的冷衫味道,心頭忽然煩躁起來。
自己剛剛被路過的農民打暈過後發生了什麼?白季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曾經想殺他?
若是白季知道,自己這會兒已經死了吧……
想到這裡,雲千城暗暗鬆了口氣,七上八下的心算是平穩了不少。
她挪了挪身子,離白季遠了些後,又閉著眼睛繼續裝睡。
反正醒過來也不知道該跟白季說什麼,兩人在一輛馬車中,相對無言,未免尷尬。
白季見雲千城裝睡裝的來勁,有心想逗她,他一伸胳膊,手便覆上了雲千城的腰。
纖腰不盈一握,手指觸感柔軟,似乎能感覺到棉布裙子裡面凝脂般的肌膚。
白季的心沉沉地跳了一下。
原本想逗一逗她,怎麼好像逗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