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千城的聲音飄忽忽的:“孟蘭江,她現(xiàn)在就在皇宮內(nèi),在你的控制下。她是趙石愛的人,是孟將軍的女兒,她的份量比我只重不輕。可即便如此,孟家軍依舊在馬不停蹄的製作攻城的投石機,趙石還在每天勸我,讓我用大炮轟擊城門。”
白季一臉的篤定:“你跟孟蘭江不同。”
“有什麼不同?”
白季眉頭皺著,好一會後,開口說道:“你是獨一無二的。”
雲(yún)千城嘴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她甚至笑的露出了一口小白牙:“那是因爲我是雲(yún)千城,我在你白季的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白季臉色僵了一下,耳朵飛速的泛起了紅暈:“你這話說的,很是不要臉。”
雲(yún)千城笑完之後,眼睛裡水盈盈的,像是點著珠光:“白季,放了我。”
白季搖了搖頭。
“白季,你抓我又沒用,你不放我,要做什麼?”
“你知道很多敵軍的信息,我要刑訊逼供。”
“你難不成,要帶我回詔獄?”
“嗯。”
雲(yún)千城憋了口氣,奮力的翻了個身子,頭一下撞在了白季的腿上。
“咦?”白季好奇的打量雲(yún)千城,“你還能動?”
“動不了。”雲(yún)千城的聲音打著顫的,她只動了一下,額頭上就都是汗珠子。
“動不了就別動。”
“你不能帶我走,我一走,趙石馬上就會攻城……”
“兩敗俱傷,不就是你現(xiàn)在的計劃麼?”
“……”
雲(yún)千城擡著眼睛看著白季,眼中神色複雜,好一會沒說話。
“怎麼?我說錯了?”白季沉思了一下,遲疑著再次開口:“難不成,你還準備將皇上綁出皇城來?”
“……”
雲(yún)千城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白季自然看到了雲(yún)千城眼底一閃而過的光,他無語極了,彎腰解開雲(yún)千城腰間的穴道:“站起來,咱們回城。”
腰間的穴道解開,雲(yún)千城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哼唧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
她的衣裙上,沾了一下子的草葉子。
白季嫌棄的皺了皺眉頭,低頭去幫雲(yún)千城摘草葉子。
“這兒,還有這兒。”雲(yún)千城伸手指著。
白季連摘了三四片,忽然感覺不對勁兒。
雲(yún)千城的手已經(jīng)衝著白季的脖頸劈了過去。
只是那白皙的手掌還沒碰到白季的脖子,就已經(jīng)被白季抓住了。
白季看著雲(yún)千城的手,視線又挪到雲(yún)千城的臉上:“怎麼,最近身上不帶迷藥了?那個倒是好使一點。”
雲(yún)千城咬了咬牙,一臉的可惜,隨口說道:“迷藥是風月白配的,風月白人都沒了,我還上哪兒帶迷藥去。”
“那我下次給……”白季的話說了一半,想到雲(yún)千城配了迷藥,也是對自己下手,他趕緊將話茬嚥了下去,改了口,“不帶就不帶吧,待在我身邊就行了,我會保護你的。”
雲(yún)千城想把手腕抽回來,白季卻攥的緊緊的。
“保護我?”雲(yún)千城眉頭皺了起來:“你不是說,我不是白家人了麼?不是還要送我去詔獄麼?”
白季聽了這話,臉色沉了一下。
就在雲(yún)千城以爲白季不會再開口的時候,白季忽然開口了,聲音沙沙的,很是好聽。
“既然已經(jīng)分道揚鑣了,那你那晚在丞相府,爲什麼……”
雲(yún)千城咬了咬嘴脣。
“你是爲了逃走,利用我?爲了逃走去見趙機?”
“不是。”雲(yún)千城又拽了下手腕。
“你不是想利用我?”白季鬆開鉗制雲(yún)千城的手。
雲(yún)千城鬆了口氣,一臉複雜的看著白季。
白季卻忽然雙手按住了雲(yún)千城的腰,推著雲(yún)千城,靠在了身後的大樹上,他嘴角微微上揚:“是你說的,讓我仔細的看你的心。”
雲(yún)千城咳嗽了一聲,忽然轉(zhuǎn)移了話題:“真沒想到,我?guī)煾稻湍屈N死了。”
“……”
這會兒纔想起自己的師傅死了,是不是太晚了些了。
“今天的天氣也不錯,太陽特別烈,我喜歡這樣的光線,像是夏天要到了。”
白季看著雲(yún)千城的嘴脣,那脣瓣開開合合,每一個嘴型都像是在說快吻我。
雲(yún)千城繼續(xù)說著:“你怎麼不告訴我,你的胳膊到底是怎麼了……”
雲(yún)千城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堵住了。
一個纏綿厚重的吻,像是陽光中忽然雜進了風雪,明媚中帶著狂暴。
雲(yún)千城推了白季兩下。
白季擡起頭,然後雲(yún)千城聽到白季啞著嗓子說:“別推。”
兩個字,將雲(yún)千城原本空蕩蕩的心瞬間堆的滿滿的,甜甜蘇蘇的感覺壓的人喘不過氣,有什麼東西想要從心臟裡跑出去。
於是,已經(jīng)駕輕就熟的雲(yún)千城,又開始伸手去扒白季的腰帶。
她扒了兩下,那腰帶還沒被她扒下來,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爆炸聲過後,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攻城戰(zhàn)開始了。
雲(yún)千城感覺自己從頭涼到了腳後跟,她瞪著圓圓的眼睛,眼中的癡迷還未完全散去:“爲什麼?打起來了?”
白季也吃了一驚,他回頭從地上撿起剛剛隨手扔下的望遠鏡,向著城門方向望去。
城門樓上,站著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真是瘋了……”白季恨恨的放下了望遠鏡。
白府。
白瑤蹲在地上,一臉驚懼的看著白三爺:“怎麼辦?怎麼辦?”
白三爺蹲在白瑤對面,一臉納悶:“什麼怎麼辦?”
白瑤雙手抱著膝蓋,頭髮散亂的垂著:“我傷了白季……”
白三爺愣了一下,好一會後他伸手拍了怕白瑤的肩膀:“白季不是也打了你一下嗎?他對自己的母親動手都不在乎,你自責什麼?”
“對,他打了我的脖頸,這個……”白瑤的聲音陰冷了下來,“不孝子……”
“……”
白三爺頭疼的撓了撓後腦勺,站起身來:“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去看看白季。”
“他沒事吧?”白瑤擡頭仰望著白三爺,眼中再次充滿擔憂,“那寒氣,很難褪下去的。”
“沒事,我去看看。”白三爺轉(zhuǎn)身出了門。
白三爺?shù)桨准镜呐P房逛了一圈,又到書房逛了一圈,到處都看不見白季的影子,便拉了錦衣衛(wèi)阿青來問。
阿青告知:“白大人一宿都沒回來了。”
“他去哪兒了?”
阿青眼神閃爍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
白三爺還要追問,就聽到身後腳步聲凌亂,一個丫鬟跑了過來:“三爺,白夫人,自盡了……”